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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君,留在巴黎,就是自取灭亡,因为你们没有消灭市政厅和公社,就一定会被他们给打倒!”巴巴鲁仰面长叹。
可乱哄哄的议员们又嚷着投票表决。
最后“留在巴黎”的占据绝大多数。
“完了......”加代颓然倒在座椅上。
杜伊勒里宫外,一群手持长矛的妇人们,在哨子声里集结起来,她们七嘴八舌,将劳馥拉给推上匹马,“快快快,国会叛变了巴黎,去告诉鲁斯塔罗市长,集结革命军队,来援救被逮捕的马拉先生、罗伯斯庇尔先生还有丹东先生,去保护人民的市政官埃贝尔先生!”
“驾!”劳馥拉只觉得耳边全是风,坐骑撒开蹄子,沿着塞纳河OTg2NTc=的堤坝街道,直向市政厅奔去。
同时,一支国会警卫队赶往西岱岛的司法宫,准备逮捕代理检察长也是《杜申老爹报》的总编埃贝尔,但埃贝尔抢先步知道消息,在数名市政厅巡警保护下,也跑出来,躲入到市政厅中。
到了黄昏时分,巴黎乱极了,几个富裕街区的区长,居然拉拢了批对累进税心怀不满的革命军士兵,开始涌向杜伊勒里宫,宣布誓死保护国会。
但更多街区的公社委员都火速集结到了市政厅......
磨坊岗区的区长葛朗台,刚刚在自家的炉火前吃晚饭,就有两名国会的人到来,告诉他,现在这个区就归你管,你有权调动辖区所有革命军士兵,给你一个小时去国会,保护那里的议员,并镇压逆贼乱党。
“逆贼乱党......?”素来小心谨慎的区长巴巴地问。江浙湖汉北
“你对国民公会和宪法没有宣誓过吗?巴黎市政厅被流氓野心家盘踞了,马上我们就要讨伐摧毁那个强盗窠。赶快敲钟,集合士兵训话。”那国会的使节发狠地询问。
这会儿,区长听到到处都响起零星的枪声,不由得害怕,就答应下来。
可等使节刚走,他前脚一迈出家门,就被几个人撞个满怀。
“哥哥,索米尔城被打陷了!”领头的人看到他就说到。
这正是区长的弟弟,在家乡索米尔城凭借革命发了横财的葛朗台。
“什么?”区长葛朗台嚷道,当他看到弟弟身后几个挑夫担着的钱柜就懂了,能让弟弟一路狂奔来巴黎的话,那索米尔城真的是完了。
“旺代、布列塔尼、安茹的王党唆使农民们全都暴动起来,贵族和神甫是头目,绍莱、索米尔等城镇全被他们给打陷,敢反抗的革命党还有国民自卫军,被他们捆起来就杀,一个活口不留,他们还说要打南特,打雷恩。”索米尔的葛朗台坐下来,支给挑夫一大笔酬金后,把他们给打发了,说起这些来还心有余悸。
“几时的事?”
“差不多一个月前了。”
“都是征兵惹的祸啊!”
克朗塞宣布征兵法后,直接促成了旺代、安茹农民的暴动。
这个地方位于大西洋和卢瓦尔河间,交通和文化都非常闭塞,城镇少得很,对当地农民来说,生活虽然很贫苦,但他们却因此格外尊崇乡村里的神甫们,神甫主宰着他们的精神世界。
征兵法颁布后,有个特点,那就是以前为国家服役过的年轻人,或不在适龄期的老年人,不在应征范围内,所以巴黎和几个发达的大城市相对轻松地就完成了兵役工作,这样在之前征兵里表现最不积极的几个省份,尤其是西部和南部,就此被配给了数量最多的征兵额,尤其是在布列塔尼和旺代的广大农村,父母是誓死也不会让自家的孩子去服兵役的,爱国精神对巴黎人很有效,但对他们是无用的,因当地大部分农民根本不知道“法兰西”是个国家概念,更不会对这个虚无缥缈的概念言听计从,当地的政府就按照旧制度下的办法,索性“抽签征兵”。
这激起了农民的噩梦,在旧制度下,西部农民最害怕的是两件事,服徭役,被抽签拉壮丁补入民团。
“为什么要我的儿子去数百里外的前线,说什么保卫祖国家园,可我的家园在这里,不在那里。”
“为什么喊着战争和挑起战争的人,泰然坐在税务所和市政厅里,而我们的儿子却要背着背包扛着枪去吃苦?”
“为什么要驱逐拘禁我们最尊敬的神甫?”
“为什么废除什一税和封建租后,那群新的地主就能随便提高土地租金,让我们活得还不如从前?”
“可耻的城里人,卑劣的布尔乔亚!”
于是乎,旺代的农民就这样揭竿而起了,他们先是举着草叉和猎枪,袭击血洗了圣弗朗洛城的市政厅,随即差不多九百个乡村的暴动漫若山火,一座又一座城镇被攻陷,一名领导暴动的神甫米歇尔.马谢对民众喊到:
“你们这个所谓的共和国政府打着主权在民的旗号,好啊!那这里拥有主权的人民,渴望有一位国王,渴望自由地信仰宗教,渴望不用去服兵役,这就是人民真正的意愿,可你们却鄙视它,现在所有的人民都挺身而出,向你们宣战,要把你们的鄙视打倒踩碎!”
索米尔城也被叛军包围攻陷掉了,葛朗台是买过修道院田地的,还顺带把修道院的房屋都买下来了,用木板把门窗都封死,当作自家仓库的,现在于叛军眼里,他就是个戴红帽子的共和党,于是他火速变卖家产,直逃到巴黎来,投奔当区长的哥哥。
“这个国家到底会怎样啊!”区长哥哥现在也是一团乱麻。
兄弟俩决定两不相帮,既不去市政厅那边,也不去国会那边。
深夜时分,巴黎的炮声和枪声愈发密集激烈,国民公会当中,吉伦特党人,那个素来喜欢瞎吹牛的伊斯纳尔又开始大吼大叫:
“上次巴黎市政厅对监狱里无辜者的大屠杀,没有通知过立法会议;先前妇女们对伦巴第集市商品的公然抢劫,市政厅也根本没有通知国民公会。我不能再容忍,如果以后再有一次暴动,威胁到神圣的国民代表立法机构,哪我就得代表全法国正告所有人,无法无天的巴黎将会被毁灭,全法国八十二个省区都会来狠狠惩罚它,不久人们就会忘记巴黎城曾在塞纳河的哪一边岸上存在过了。”
“你这是要挑起巴黎和整个外省间的内战嘛,你企图毁灭巴黎?你这话我记下来,你得付出代价。”被铐住的丹东吼起来,像是个凶猛的野兽。
伊斯纳尔的发言,不但巴黎本地的议员极端厌恶,就连来自外省的议员也备感不适,其他的吉伦特党人阻拦了他,不准他再胡言乱语下去。
而布里索、巴巴鲁、韦尼奥等人,都在焦急万分地等着十二人委员会对巴黎市长的传召,能否取得成功。
市政厅内,菲利克斯夹着雪茄,代表“国民公会十二人救国委员会”意愿的代表团,就站在他面前,要求他前往国民公会,解释先前对无辜者的屠杀,包括巴黎监狱的,也包括凡尔登的。
“屠杀......有什么可解释的呢!你们认为是屠杀,但人民却不认为是,如果要是让你们得逞,我岂不是自己给自己定罪,我还是那个观点,我为两场屠杀负责,但我不会接受吉伦特党人把持的反革命法庭的审判,人民会宣布我无罪,并给予我拨乱反正的权力。”菲利克斯目光凌厉地对代表团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