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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妨你们谈谈对革命的需求吧,鄙人向来都是主张男女平等的。”披着三色绶带的市长双手交叉在裆前,恭谦有礼。
“我倒没什么可说的。”劳馥拉望着市长小声说到,她晓得市长连任得票居多的一个主要因素,也是巴黎妇女都喜欢他。
官邸二楼阳台窗户上,梅正端着茶杯,俯视着这支妇女军团。
随后其余人一个接着一个向市长说出了需求:
“面包虽然维持住价格,但肥皂和苏打却涨价得离奇,要是那些铺主胆敢继续这么做,我们要用私刑惩戒他们,或者直接拿走商品,留下我们认为合适的货款——放心,我们女人不是不讲道理,别把我们等同于打劫。”奥久和德发日太太如此说;
罗贝尔夫人则说,随着巴黎大批男性也就是我们的丈夫和兄弟响OTg2NTc=应国家号召入伍赶赴前线,那国民公会就理所当然地要照顾我们的家庭;
朱利安太太直接提议,向穿着金套裤的富人加重累进税,以补贴困难的贫民家,另外朱利安太太还提出个激进的主张:“从此以后在共和国,男性和女性该有明确的分工,男性负责在前线对抗外敌,我们女性专注剿灭内部敌人。”
这话让菲利克斯都笑起来,他说你们能胜任如此危险的任务吗?
妇女们都喊到“能”,女鼓手皮埃蕾塔骄傲地举高猎枪,说我学会了放枪射击,而劳馥拉同样自豪宣称自己也会,手枪和步枪装填和射击都不在话下,“必要时,我们还能用长矛刺杀共和国的敌人。”
“市长先生,下命令吧,只要你一声令下,我们将和丈夫们用斧头长矛去执行。”德发日太太豪爽粗猛地嚷起来。
“组织起来,随时对抗叛国者的阴谋。”菲利克斯这下表情严肃江浙湖汉北起来。
“叛国者是谁,就是国会里的吉伦特党!”接着,朱利安太太也没有任何避讳,点名直艹。
很快,从属于巴黎市政厅的妇女们开始无比活跃起来,她们穿着战斗的服装,数量很快膨胀到了三四千人,她们在广场到城关的地带巡逻放哨,并警戒在男性俱乐部会议的门外,她们发誓要打击任何对国家不忠者。
因为随着克朗塞大征兵命令和累进税的深入下达,巴黎城内阶级对立愈演愈烈,城西富人区大部分人十分抗拒到前线去,也不愿再背负花在穷人身上的税金,甚至许多衣冠楚楚的市民聚集在香榭丽舍大街上抗议,里面还有人喊出了“共和国倒台”的言语,结果立即被群凶悍的武装妇人给冲过来抓住,接着妇人们边高唱鲁昂曲边掌掴鞭打这个混蛋,将其打个半死,其他富人子弟一哄而散。
相对应的,普通市民和工人们也对征兵令不满,他们高呼“法案里的军役是平等的,那么除非所有阶层都响应号召,否则我们不会动身入伍......富人不去也可以,让他们交出更高额的税金来补贴我们的家用。”
同时,布里索等人主张将国民公会会场移到杜伊勒里宫,因为新的大厅里旁听席所在的楼厅距离会场中心距离很远,并用铁栅栏隔离开,布里索希冀由此来摆脱旁听群氓的支配和骚扰,此外他还建议,距离会场中心近的那些楼厅,专门让给外省请愿代表们就坐——这些外省代表大多是吉伦特党的同情者。
可事与愿违,杜伊勒里宫的国民公会开幕第一天,就有一大波妇人冲入进来。
她们个个自称是“巴黎革命妇女协会”的,很快击垮了国会警卫队,随即朱利安太太和劳馥拉跳到桌子上,指挥着诸位“姐妹婶嫂”:“看住这些各自独立隔绝的楼厅,它们很狭小,太有利于阴谋了,就是反革命思想的温床,也是布里索派走狗的巢穴。”
很快,头戴羽帽手持长矛威风凛凛的妇女们,占据了环绕会场中心呈花瓣形分布的所有楼厅入口,盘查出入者的通行证,并把所有外省来的代表打散分置,一旦有人抗议,妇人们就强硬地回怼:“让你们集中就坐,就违背了人权宣言里的平等原则。”若是有人硬闯,妇人们毫不客气,直接用长矛把他们给轰出去。
布里索、韦尼奥呆在主席台上,简直手足无措,但最感到受创的还是巴巴鲁,他不可思议地望着妇女协会里的中坚分子,那还是他曾倾慕过的温柔可人的劳馥拉小姐嘛......她简直就像变了个人,先前在塔尔玛先生家的筵席上她还会道歉,可现在的劳馥拉,满口都是“tu”的俚语称呼,穿着紧身粗朴的棉衣裙子,踏着半长马靴,头发被有意随便梳拢披在脑后,四周全是晃动的矛刃和枪口,她也丝毫不惧。
就这样,杜伊勒里宫的会场彻底被妇人给攻陷掉。
议员们这段时间,只能在妇人的监督下讨论国策。
众所周知,妇人对讨价还价的精细处是非常敏感的,所以神奇的是,孔多塞宪法草案提交并被朗读时,妇人们总是能找出其中的小门道和文字游戏来,只要是损害平民权利的,全都被她们给嘘、嘲弄和驳斥,一群议员大男人缩在座椅上,从早被骂到晚,草案一条条被打回又打回,是苦不堪言,委顿不堪......
丹东和康庞回到京城里,无疑又让吉伦特党人雪上加霜,丹东归程里还特意绕了下斯特拉斯堡,居然稳住了路易.菲利普,又把杜穆里埃私下赠给他的三百万荷兰盾,换成形形色色的财货,细纹衣衫、金银器皿、昂贵的艺术品等,装了满满六大车,一并拖了回来。
一到巴黎,丹东就一人一车财货,全分给了自己的亲朋好友。
随后他和丝毫不敢作声的康庞,两手空空来到国民公会处,“我带来了前线最新消息!”随着这声晴天霹雳的喊叫,丹东被七嘴八舌的妇人簇拥着,跑到了会场中心处,接着他来到主席台处,环视在场的三百名议员,还有百余名外省代表,清清楚楚喊了句:
“我在此要检举,检举比利时战线的最高指挥官杜穆里埃,他有非常明显的叛国行为,并且正在执行!”
轰一声,整个会场像是落下了无数颗炮弹似的,人们都惊叫着站起来,或到处走动......
“不管如何,尽快找人接替杜穆里埃的指挥权。”丹东下句就是这个。
果然没两天,比利时前线传来消息,杜穆里埃再度在卢万战败,数万法军潮水般退回边境,而奥地利的军队则大步流星地逼近默兹河和斯海尔德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