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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两面峭壁

作者:幸运的苏面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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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丹东不含糊了,他主动出击,也不顾及什么司法部长的位置,而是以巴黎公社总务委员会成员名义,呼吁各俱乐部的帮助,而巴黎俱乐部成员外加无套裤汉们也空前团结起来,他们深知若是自己人选不进国民公会,那京城在整个国家政治界的超然地位就会丧失,市政厅被削夺权力便是明证。

    就在这时丹东开始与罗伯斯庇尔、马拉迅速接近,紧密抱团。

    罗兰夫人嘲笑他们仨是“三个乞丐”。

    但对此不闻不问的罗伯斯庇尔,却立即在旺多姆广场区召集所有追慕他的人民,宣布“普选”开始,并宣告成立基层议会,并要在巴黎建起个“评议委员会”,在会上经罗氏提案,做出以下决定:

    国民公会议员选举人会议的所有代表都必须由人民,也就是基层议会直接选举产生;

    选举人当众唱名选举,尽可能防止不良行为;OTg2NTc=

    为贯彻第二条,选举人参选,应该在大俱乐部如雅各宾俱乐部内进行;

    被提名的代表名单,提交至评议委员会进行审核,剔除那些被多数人认为不配获得人民信任的代表。

    罗氏的这些主张不但被旺多姆选区一致通过,且送到了市政厅,印刷了许多份,传遍整个巴黎城,次日罗氏便被选区推为第一选举人。

    很快在圣路易岛上的主教府会堂里(雅各宾俱乐部礼貌拒绝了在它那里召开选举人会议的请求),被巴黎各区推选出来的990名选举人会议代表齐聚于此,其中仅有195人出席过以前的会议,这也即是说普选后,选举力量和过去相比,起码在巴黎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罗伯斯庇尔、科洛、马拉、埃贝尔、普律多姆、卢韦、罗贝尔、江浙湖汉北杜波莱、丹东、德穆兰等全都进入选举团的名单,而前两次都名列其中的布里索则没有,这些迹象足以说明问题。

    接着罗伯斯庇尔、丹东和马拉再度提出动议,让评议委员会把那些参加过黑党俱乐部、圣奥古斯丁俱乐部、斐扬俱乐部、法兰西沙龙等反革命组织,以及曾于巴黎省政厅内任职并在所谓请愿书上签名过的选举人,统统清除出去。

    评议委员会最初表示为难,可罗伯斯庇尔却大声疾呼:

    “这很简单,所有与会者直接当众,一个接着一个明确阐述自己的政治表现,人人过关,让大会来评判他身为个公民的爱国心。”

    这个方法果然迅速、简便,很快就有两百多“可疑人”淘汰出局。

    而后评议委员会表示可以开始投票。

    罗伯斯庇尔在剩余的七百人团里,得票五百二十五票,第一个当选。

    丹东居然也得到差不多五百票,是第二个当选的。

    接下来便是马拉等人......

    而布里索作为候选人仅仅得了七票,而同样参与进来的佩蒂翁,得票也只有一百三十六票。

    而几乎都在同时,丹东和罗伯斯庇尔提议,再由巴黎公社的基层议会来推举巴黎市长该不该连任,结果显而易见,鲁斯塔罗市长得票差不多达到六百四十票,缺席当选。

    最终巴黎二十四名国民公会代表里,丹东、马拉、罗伯斯庇尔这三人为核心的“山岳党”占据了差不多十五个名额,再加上本就在立法会议里的巴黎及外省的山岳党成员,这种气势足以让吉伦特党噤若寒蝉。

    但吉伦特党却在外省地方的选举里大获全胜,《罗兰法令》篡夺了巴贝夫和菲利克斯的果实,将配给农民田地的功劳揽到吉伦特党的头上,所以很多省区农民都把票投给吉伦特党人。

    当初监狱大屠杀后,山岳党人在立法会议内的力量大增,不少中间派都被拉拢过去,赞同山岳党理念的议员一度达到两百八十八人:这很简单,谁在王家骑术会场内坐于靠着廊台高处,谁就是山岳党,向来泾渭分明。

    然这次普选,巴黎代表名额反倒被削到了区区二十四人,罗兰先生也辞去内政部长职务,当选为国民公会的代表,似乎是要和丹东、罗伯斯庇尔、马拉近距离捉对厮杀,不过吉伦特党丝毫没放松对部长会议的掌控:其党内的加代离开国会,继任丹东为司法部长;另外位党徒勒贝基则当了内政部长。

    “我没想到吉伦特党和山岳党一样的单纯(蠢),他们太醉心于俱乐部和议会争斗了,简直让人无法理解。”事后,菲利克斯就这样评价说。

    最终结果出炉,吉伦特党在新的国民公会内占据绝对人数优势。

    罗兰夫人喜不自胜:“法兰西的曙光来临了!”

    法国国民公会宣布的第一条法令,便是废除君主制,建立共和国,本年为“共和自由元年”,并说“未经人民认可的宪法不能生效,公民人身和财产的安全都将得到法律的保护”,自此王座在法兰西彻底倾覆,恰若米拉波伯爵临死前所言,波旁王朝的余烬随着我的死,也会迅速熄灭掉。

    不过经吉伦特党人的努力,摄政府体制却保留下来,不是因罗兰夫妻多喜欢平等.菲利普,而是因他们认为这位还有用处,平等以后身为摄政的权力和贡献,远远比不上美国总统,他能做的就是为了共和制吃饭、睡觉,每逢革命节日戴上红帽子,斟满杯美酒,满面红光,庆祝高呼“自由万岁”而已。

    夜晚,会场点满了熊熊的篝火,当国民公会议长一字一句,将法国此后便是共和国的条文给当众阅读出来后,会场外的群众欢呼如山崩地裂,伴随着一轮又一轮的烟花和礼炮,震耳欲聋。

    火光照亮了在座每位议员代表的脸,丹东坐在山岳党高高的席位上,看着旁边坐在中间的“平原派”,他们是脑袋攒动,说得好不热闹,但正如德穆兰所言,这群人“全是投机分子”,他还为这群人起了个绰号叫“冷漠派”。

    至于更远处靠着包厢的席位,则归吉伦特党人所有,他们全都侧颈延望,看着黑洞洞的入口,不久当罗兰先生的身影出现后,他们全都集体起立鼓掌,而“冷漠派”也顿时换上一张张热情笑脸,对罗兰先生报以最真挚的欢呼。

    丹东的大脸转过来,山岳党席位中,罗伯斯庇尔双手抱胸,正襟危坐;而马拉则撕扯着张痛苦而丑陋的脸,双眼几乎要喷火,不晓得是出于激愤,还是因病痛所致。

    “看啦,山岳党和吉伦特党在这会场,就像汹涌海面上矗立着的两座狠狠对峙的悬崖峭壁,任何一面坍塌,就会彻底掩埋到中间派所有的人。”丹东有些感伤地陈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