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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杜穆里埃将军带领差不多三万正规北方集团军也离开了格朗普雷,堵截了凡尔登往东去的通道,这下将布伦瑞克公爵围得如铁桶般。
公爵双目几乎要流血,他本来是要通过巧妙迂回,迫使杜穆里埃退守马恩河去的,这也是本世纪战争的常态,然后他带少部分疑兵,再对横在正面的“门闩”即瓦尔密高地进行下威力侦察:若法国革命军不堪一击他便长驱直入,若革命军还能稍微抵抗他就着力解决杜穆里埃。
可谁曾料到,这个法兰西国民革命军啊,它在牌桌上不按常规打,不讲规则:看普军不过如此后,法国革命军直接一顿乱拳殴击,不但把布伦瑞克撵回凡尔登,还顺势将要塞给包围起来。
现在的鲁斯塔罗就像位割肉的屠户,挥动着大刀,把全部普军当作头待宰的猪,捆住蹄子倒挂在横梁下,就是要砍肉,就是要放血,就是要猪死!
又过了两日,连老天都在帮衬法国,先前不断暴雨毁掉普军的辎重,可现在等到革命军和北方集团军包围凡尔登后,天立刻放晴,阳光明亮,万里无云......
而法军的迪泰伊将军,又带着拉斐尔炮兵团赶赴凡尔登城下,现OTg2NTc=在两个重型炮兵团,臼炮、榴弹炮发出巨大骇人的轰鸣声,将爆破弹纷纷扬扬抛射入凡尔登内,普军就像热锅上的蚂蚁般,在猛烈炮火里到处乱窜,哀声遍地。
更让布伦瑞克公爵绝望的是,之前他的国王陛下派位使臣来,说自个乘坐王家马车,要到前线来督战,可现在太可怕了——普鲁士国王威廉.腓特烈消失了踪迹。
“陛下走丢了?”炮声隆隆里,要塞指挥室里的灰尘不断簇簇地往下掉落,布伦瑞克军服上的勋章已蒙尘,他的眼眶内满是血丝,如果不向外界说出担忧,法国这儿全是森林,国王真要是被法军俘虏,或看出苗头不对向尼德兰或卢森堡逃逸,途中遭遇什么不测的话,他是万死难辞其咎......但要是说出去,那这支普鲁士军团可就要土崩瓦解声名扫地,更别说他本人所要蒙受的耻辱,及国家名声的坠落。
于是乎焦躁不安的布伦瑞克公爵,只好再写了封信,交给副官,而后普军在凡尔登要塞第二度悬起请求和谈的白旗。
这次,菲利克斯邀请杜穆里埃将军一并过来,以示透明无私。
午后,杜穆里埃得意洋洋地骑着马,身后跟着他的副官迪蓬上尉江浙湖汉北,还有刚刚晋升为书记助理的波普少尉。
前来送信的普鲁士上尉,虽然还披着华丽的制服,可脸上和假发上明显覆盖着肮脏的炮灰,看起来又滑稽又狼狈,他还极力保持所谓的贵族风度,双手递交上布伦瑞克的书信。
布伦瑞克此次态度更加谦卑,他首先声明,所谓他给法国国会的哀的美敦书内容十分无稽,他以名誉保证自己绝没有写过这样狂妄的信件,并对法国人的愤怒表示理解,另外布伦瑞克还说,自己对法国革命持“温和的欢迎态度”,并更改了谈判条件:
只要法国国会宣布保持君主立宪制,那普鲁士将保证不再持敌对态度,就此停战。
桌子上,菲利克斯将裁信封的匕首,往油乎乎的缝隙里一戳,立了起来,而后对那普军上尉说:“你们也山穷水尽了,两支分遣队都溃灭,布帅则困守凡尔登被我军团团包围,还说这些条件有什么用呢?”
待到送走那上尉后,菲利克斯就问杜穆里埃,当前的局势您认为是该战下去,还是该卖给普鲁士个面子,让布伦瑞克自动撤退出国境呢?
杜穆里埃显然沉浸在得胜的喜悦里,便请求道,祸害我国革命事业的首要敌人是奥地利,普鲁士则是因阴差阳错加入到反法同盟里,只要能让普军退出,弗兰茨皇帝就断了条胳膊,而我国在国际上也就多了个朋友。
“那好,我尊重您的想法。从现在起围城总指挥就是您,不过甄别反革命贵族和普军俘虏的任务,就交给我。”
杜穆里埃欣然接受。
等到杜氏离去后,菲利克斯对迪蓬上尉使了个眼色,十分隐蔽。
意思是:杜穆里埃司令部里有任何风吹草动,必须首先秘密通知我,之前你们驻屯在格朗普雷,我不好监视,现在大家都在凡尔登和默兹河畔,你得卖力从事。
结果出乎菲利克斯意料,次日夜晚,迪蓬上尉就送来条密信,称呼革命军的“偷猎者骑兵中队”,迂回去斯腾内和蒙特梅迪附近打贵族的草谷,俘获了名奇怪的普军军官。
这普军军官会说流利的法语,带着群涂脂抹粉的如廷臣般的扈从,一被押解来杜穆里埃司令部,就要求直接见法军最高统帅。
“把他迅速提审到我这里来!”菲利克斯严厉地要求。
偷猎者骑兵中队,顾名思义,都是由一群前草寇劫匪组成的非正规骑兵队伍,中队长阿玛尔,正是以前肆虐诺曼底的马扎然匪帮头目,其后接受改编,在这两次战役里,驰骋于东北境的密林和旷野里,遇到跑进来的流亡贵族就杀,并肆意扫荡周围贵族庄园。法军包围凡尔登后,阿玛尔也是奉卡尔诺中校命令,往纵深攻击遮断队伍里的一支,他早就听说孔代亲王曾经的庄园、城堡密布兰斯至阿尔贡的地带,就到处捡孔代亲王的产业袭击烧杀......结果,他们发现在山路间有支小型车队,慌不择路地跑着,那马车上还涂着鲜亮的徽章图案呢,而此刻边境的梅斯、隆维等要塞已被克勒曼的骑兵纷纷光复,这车队看路线,应该是要躲开法军,企图往蒙特梅迪的山野里走。
阿玛尔和同伙们,分为几路,迂回超越了这支车队,随即在他们出路地方埋伏下来,等到车辆经过时,阿玛尔拔出短卡宾枪,只一枪,就把坐在前座的车夫给打死,他同伙砰砰砰放了几枪,又把拉车的马给击毙掉,其余人自两头冲下,把车队首尾的警卫都打死,而后一拥而上,从车厢里把一名非常年轻的军官就揪了出来......
现在这年轻军官被送到了菲利克斯的帐篷里来,他沉默地坐在椅子上,菲利克斯叼着烟雾冉冉的雪茄,仔细打量着对方,大约二十岁年龄,颧骨瘦削,棕色头发,眼窝深陷,看起来无精打采又忧心忡忡的模样。
“报出你的身份。”
那年轻军官不作声,良久才说我要见法军最高统帅才能开口。
“让其他俘虏来,看看能不能确认这家伙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