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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革命大屠杀

作者:幸运的苏面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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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之前,丹东和菲利克斯,一位代表司法部也即是摄政府监国会议,一位则代表市政厅和巴黎公社,直接来见国民立法会议新成立的“国防委员会”,丹东直言不讳:“众所周知,法国就是巴黎,如果我们将巴黎让给外国联军,那就等于是把整个法兰西拱手于侵略者,必须想尽一切办法维持住巴黎。”

    国防委员会内,年轻的吉伦特党人迪科支支吾吾地探询,称普军已开始猛攻炮轰凡尔登要塞,是否可先将议会迁到旁边安全点的小城,比如索城,又比如朗布依埃,丹东愤怒地打断他:“胡说八道,摄政府、国民会议全都要留在巴黎,和爱国者并肩奋战!谁要这时退缩,谁就是历史的罪人。”

    迪科立刻不敢作声。

    另外位议员则抱怨说,现在巴黎城已经失去自由,监察委员会可以随意搜查议员或其他市民住宅,还能侮辱和逮捕人,这和说好的自由可不同。

    “那你们去和奋激的群众说啊,就像在悬崖边拉住匹暴躁的野马那样。”菲利克斯回答道,那议员也沉默下来。

    接着丹东就表明来意:“在革命军奔赴战场前,我们得‘恐吓’OTg2NTc=下保王党们。”

    国防委员会里的议员都盯住他,带着畏惧,深知这位大脑门的肆意妄为之徒嘴里的“恐吓”可不单单就是恐吓本身那样简单。

    “把监狱里关押的反革命分子统统处决掉。”丹东而后报出一连串监狱和教堂的名字,议员们简直噤若寒蝉,但丹东居然还振振有词,阐述他如此做的理由,“如果这场战争普奥联军胜利,大家是肯定全要灭亡的,那与其等这群被关押的反革命分子得救后对我们进行屠杀报复,不如我们先把他们全都干掉!如果这场战争我们的军队胜利,那也不行,因为可能会有许多革命士兵会在战场上牺牲,而呆在监狱里的那些反革命贵族、投机分子还有顽固教士却分毫不受损失,革命和反革命力量对比会出现落差。故而说来说去,这群人是非死不可的,为了革命最终的胜利。”

    言毕,穿着红色对襟长衫的丹东昂然离去。

    “这场革命对反革命的屠杀,就是我和丹东所为的。”菲利克斯接着泰然而语,也离去了。

    而议员们都坐在原地,长久浸泡在极度的恐怖和畏惧里。江浙湖汉北

    旺多姆广场的司法部大楼后院,足足三百名“革命行刑队”已经集合起来,整个巴黎城告警的大炮鸣响得越来越密集,也似乎越来越急迫,马尔斯大校场和其余地区,新兵入伍的喇叭声和操练号子声此起彼伏,清晰传来,丹东只是简单宣布,“司法部已使用国玺盖了文书,对巴黎内所有监狱,和关押顽固教士的教堂和修道院下达绝杀令。”

    而后,所有行刑队成员,有革命军的包括桑泰、霍夫曼、格拉西尔.菲利普、雷柏基等,也有国民自卫军内的军官,同样也有巴黎街区代表塔利安、弗雷龙,都检查了自己的武器:手枪、刺刀、斧头、铁锤还有铁链等,随即面向人权宣言的旗帜里,那个金字塔中的独眼图案宣誓:

    “我们志愿承担起清楚潜在罪犯的职责,这样就再也不必担心青壮上战场后,留在巴黎的妇女和儿童会被越狱者所袭击,法国政权会被邪恶的神甫和贵族所颠覆。与其任人宰割,不如先发制人!”

    菲利克斯扔下残存的雪茄烟,说“等到这第十声火炮齐鸣后,巴黎城关所有的栅门都会被市政厅关闭。而这炮声,就预先作为我们胜利的炮声,无论是士兵,还是行刑队,都会在它的鼓舞下向敌人冲锋,打垮他们,现在怎样才能救法国,只有大胆,大胆,更加大胆!”

    “轰”,第十声炮,响彻全城。

    行刑队森然地排着队伍,蒙着黑色外衣,戴着假发和面具,衣领高高竖起,率先向阿贝义监狱走去。

    差不多同时,法国西部卢瓦尔河畔,原本已逃出巴黎的富凯公爵,一位前巴黎省政厅官员,同时也曾是富兰克林和杰斐逊的好友,在自家庄园里遭了难:一队来自布列塔尼的青年义勇兵,在开赴战场的途中,高喊着“自由万岁”、“处决叛徒”的口号,在得到当地人的检举后,将富凯公爵从人群里给拉了出来,数落他的不轨行为,用燧发枪抵住他的后脑,扣动扳机,枪响了,富凯公爵被击毙,尸体倒在水沟里......

    而阿贝义监狱里,行刑队甫一进入,所有的囚徒们就赶到死亡命运的降临,他们被强制性地逼到监狱墙下站立,随后所有行刑队都举起手枪,枪声密集响起,连续不断的火光擦亮了幽暗的监牢,一批犯人被处决后,就换另外一批......直到将监狱里所有囚徒都杀掉为止。

    前制宪会议议员,贵族派的卡扎莱斯和隐修士穆里,和其他被处决囚徒一起密密麻麻倒在墙下,断了气,据说卡扎莱斯临死前一直在喊着人权宣言的口号,并高呼“这是场可耻的杀戮”,在尸体堆积的墙壁上,血痕和弹痕错落有致,触目惊心。

    随即几个监狱和修道院都是如此,博纳夫在圣费尔芒监狱里被行刑队用长矛刺穿后背而死,他在临死前还飞扑上墙上那小小的通风口,手死死抓住铁栅不放,后背中了两枪,一名行刑队员又抬起长矛,扎穿他的腰部,将他钉死在墙上......

    迪波尔和迪尔在一间牢狱里,被行刑队突入,遭斧头劈砍,迪波尔当即身死,前巴黎检察长迪尔高声询问自己犯了什么罪,得到的回答是:“你主持法院时放走的阴谋家还不够多吗?现在是人民的复仇!”迪尔旋即也被砍倒在血泊里,又被数把刺刀穿透胸膛,确认气绝后,行刑队才将刺刀拔出。

    巴黎裁判所附属监狱,也即是古监狱内,被关押于此的亚历山大.拉美特上校曾勇敢地抓起牢房里的椅子腿,和行刑队厮打了几个回合,被数把刺刀刺伤,蜷伏于地上,被手枪近距离打爆了头颅身亡。

    洛津公爵也死了,他当时坐在牢里,听到外面审判官的喊声和枪声,差不多是喊一声,枪声就响一下,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便大骂起来,先是骂过去的奥尔良也就是现在的摄政平等,说对方因为私怨害死自己,又骂乱杀人的革命党,称你们的末日就快到了,随即骂自己,骂自己当初为何鬼迷心窍,赞同什么革命,还把贵族的权利全废除掉了,孰料还是免不得一死......不久一位头发上扑粉的审查官进来,喊他出去受审,洛津公爵刚走到下个房间,就被行刑队用链子自后面活活勒死掉了。

    那个从阿腊斯来,曾处处和罗伯斯庇尔作对的德.博梅茨先生,如何也想不到,到巴黎来当官竟然等于是送命,他在贝纳丹监狱中,和四百名囚徒一道被处决,尸体分辨不清,全扔入乱葬坑里无迹可寻了。

    修道院拘押抗拒派教士的场所,巴黎的市民们和行刑队一道参与了屠杀,大约他们最恨这群神甫,戴着红帽子的妇人和儿童蜂拥而入,教士们全都吓得伏在祭坛四周,被刀斧挨个杀死,现场化为一片血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