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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加冕礼

作者:幸运的苏面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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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始终在审讯室旁监督的舒瓦泽伯爵,转身找到了在会客厅内等待着的弗兰茨皇子:

    “那个杀手是买通骑兵营地里的洗衣工混进来的,他口口声声说自己是被法国雅各宾分子给挟持的,但其实谁都知道......他该是科布伦茨的阿尔图瓦伯爵指使来的。”

    “这就是要挑起帝国与法兰西的战争!?”皇子紧张地指出,且满脸阴郁。

    舒瓦泽伯爵索性说:“开战吧!趁着法国混乱和虚弱的时机,释放出浩劫之犬来。如今法国革命党想战,流亡者想战,帝国王公贵族想战,普鲁士也要战,既然所有人都渴望战争,那就没什么能阻挡这灾祸降临在人世间,何况巩固您继位后的威信......”

    “那就战吧!”弗兰茨皇子嚷起来,举起拳头对着空气狠狠砸击了两下,“我先至法兰克福大教堂去举办加冕典礼,同时就发出宣战布告。”

    作为哈布斯堡皇家久经考验的仆人,梅特涅家族也受到邀请,参OTg2NTc=与了新皇弗兰茨的登基大典。

    乔治.冯.梅特涅伯爵是帝国波西米亚选帝侯埃斯特哈齐侯爵的副手,其本人现在的头衔则是“莱茵—威斯特伐利亚伯爵议事团团长”,现在父亲将这个头衔传给自己的儿子克莱门斯。

    如此年轻的侍从伯爵克莱门斯,在1790年和1791年参加了两次罗马帝国皇帝的加冕礼,悲恸之余也让他的头脑里深深印下了痕迹,这将让他完全忠于旧秩序的荣光里。

    法兰克福,于一千年前作为查理曼大帝的行宫首次载入史册,至公元1152年这座城市又首度成为选帝侯选举皇帝的所在地,其后法兰克福取代亚琛,作为罗马皇帝加冕典礼的举办地。其实当时很多人都已认识到神圣罗马皇帝已病入膏肓,一位曾观看过利奥波德皇帝加冕礼的施瓦本神甫辛辣地讽刺说,这个典礼活脱脱就是一幅旧德意志帝国冰冷僵硬的画像,好像出滑稽的狂欢节,明明披着已烂成碎布条的披风,却还在向世界炫耀。

    可帝国里最年轻的伯爵克莱门斯却认为:短短一年间举办两次盛大的典礼,如此巨大的物资财富消耗,对这个古老又面临挑战的帝国到底意味着什么?在这点上他比那神甫看得更透彻,“这是种梦幻的集体记忆,是象征、姿态、仪式和秩序的集合体,对我们这个复杂的国家组合体来说,皇帝加冕礼的政治功用不言而喻。”

    于是加冕礼当日,克莱门斯和三个伯爵议事团的成员,坐着川流江浙湖汉北不息的马车抵达“皇家庆典大营”中,在那里点名,接着在警察和军队明显更加严密的保卫下,伯爵们按照地位尊卑,排队进入大教堂,于套着褶皱织物的长凳上就座。

    当选为新皇的弗兰茨二世,踏着教堂台阶走入进来,当着帝国代表们宣誓三件事:

    一,维护德意志帝国宪法的尊严;

    二,维护教会的和平;

    三,听从帝国诸侯王公和他们家臣的建议。

    一切结束后,新皇又按照古老仪式,用剑拍打着半跪下来的克莱门斯肩膀,宣布晋升他为帝国伯爵。

    所有人在礼炮齐鸣里离开大教堂,前往罗马大厅,在那里帝国侍从参议、帝国膳务总管、帝国掌酒官、帝国内廷大臣们,环绕着长长的宴会桌而来回行走,各司其职,三十六名帝国伯爵则挨个履行任务,“上菜”。

    庄严古老的乐曲声里,伯爵团里名列第二十五的克莱门斯.梅特涅将礼帽和手杖夹在腋下,另外只手托着菜肴盘,分为四组,在内廷大臣的引导下上菜,每当自己的菜上桌后,伯爵就陆续坐下,簇拥着华盖下皇帝的御座,直到下午三点,用膳完毕后,美因茨大主教带领所有人诵读感恩词,在经久不息的“万岁声”里,新皇才起驾回宫。

    傍晚时分,皇帝这座行宫里,克莱门斯又作为莱茵—威斯特伐利亚伯爵议事团团长,前来觐见弗兰茨二世,并献上他自己撰写的颂词:“在任何情况下,都会将皇帝您作为神圣罗马帝国普遍认同的和法定的元首献上最深深的顺从。”

    可弗兰茨皇帝明显有些对这繁文缛节不耐烦,等他好不容易挨到三个议事团团长读完颂词,就要求考尼茨亲王道:“立即要求普鲁士国王来到皮尔尼茨城,我要和他联合发布宣言,对刺杀前任帝国皇帝的法国采取最暴烈的惩戒,对,就是战争。”

    得到邀请的普鲁士国王腓特烈.威廉欣然前往,他此行居然连一名外交官都没带,身边的全是军官,其中最被赋予厚望的是布伦瑞克公爵,其和其父亲老布伦瑞克,代表着这五十年来普鲁士军事最巅峰的荣誉,当时的普军是声名在外,没任何名军事观察家会认为,法军会在正面战场上对这支劲旅占到丝毫上风。

    而法国巴黎城的市政厅里,菲利克斯忿忿地躺在座椅上,对前来报告消息的西蒙尼和丹东两位喃喃道:“这可就尴尬了,居然同时出现了两位杀手,对面唯一的理智人利奥波德皇帝就这样驾崩了......北线的战争还是没法避免。”

    丹东焦躁不满地走了几步,就冲着菲利克斯喊:“打吧打吧,打起来岂不是好?来自波尔多的那群吉伦特党人在监国部长会议和国民立法会议里占据上风,可他们却控制不了局面的,战争会让布里索、罗兰这群大言废物一败涂地,露出本色,到时我们就趁机夺权,狠狠打击他们——我说你怕什么?这正是我们进一步的机会,别犹豫啦菲利克斯。”

    “现在有两拨人真正想法国打败仗,一拨是反动的贵族和教士,一拨则是激进党派,他们都巴不得趁着战败,实现自己的政治理想。”

    丹东双手撑在桌面上,对菲利克斯一字一顿:

    “咱们不可能站在前一拨的立场上,依我看最好就是,先利用开战的机会,清洗掉温和的立宪党,再加大对王政派黑党的剿灭,即干掉前一拨;随后坐观吉伦特内阁的惨败,激起巴黎和外省对他们的不满,摧垮他们,利用后一拨我们上台,掌握内阁和国家。”

    “现在也唯有这样。”菲利克斯接过丹东的雪茄,吸了两口,恨恨地说道。

    罗亚尔宫的部长会议厅,实际等同于首相的陆军部长杜穆里埃在得到利奥波德皇帝遭刺杀的消息后,是喜形于色,他阔步走入来,高喊到:“诸位,上苍惩罚了利奥波德,天佑法兰西,我们得一边做好战争准备,一边积极进行外交。现在我建议,法兰西所有的军队都向梅斯要塞集中,抢在奥地利对我宣战前,我们提前对它宣战,先杀入比利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