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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平等.菲利普的摇摆

作者:幸运的苏面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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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丹东吼出这声后,俱乐部其余人等都被震住了。

    自从米拉波伯爵去世后,这种宛若怒狮般的嗓音在整个巴黎也只剩丹东能拥有了,不过和米拉波想比,他的言辞更加粗野豪放。

    并且这番言论如利剑般,直指布里索及吉伦特党,老实说吧,这就是他鼓吹战争所千方百计所要遮掩的内心想法。

    坐在旁听席上的吉伦特党有些骚动,加代和韦尼奥恨不得替朋友亲自上台,可这又违背俱乐部的发言规则,按照惯例布里索必须要对丹东的指控做出回应。

    至于罗兰先生和衣着美丽的罗兰夫人,则不动声色地坐着。

    “这个俱乐部叫宪法之友俱乐部,它要做的就是用剑来保护法兰OTg2NTc=西宪法,若是外国势力来侵略来企图打倒宪法,我们就决不能把自己的剑束之高阁。我对罗伯斯庇尔对丹东先生绝无恶意,我的发言只是要纠正大家对战争的偏见,宪法之友俱乐部不能再这样软弱下去,这背离了你们的原则,会导致法国最为可怕的灾难。”布里索还算冷静,他重新登上讲坛,和罗氏肩膀靠着肩膀,好像在争夺这个巴掌大的阵地,对附在窗台和栏杆上如一串串葡萄般的旁听市民们呼吁,“大家千万别出尔反尔自毁形象,国家行政部门和监国委员会宣布打仗,那是在履行它们的职责,是符合革命需要的,大家应给予支持。你们总是怀疑它们会背叛,可完全不用害怕,因为人民永远都站在你们的后面。”

    有不少人为布里索鼓掌,可也有许多人开始赞同罗伯斯庇尔和丹东,会场和外面区域开始混杂不堪。

    只有劳馥拉,一刻不停地在记录着,她和通讯委员会一样忙碌。

    布里索的回应结束了,吉伦特党的加代站起来,要求丹东和罗伯斯庇尔对布里索的回应做出回应。

    丹东豪爽地大笑几声,他的态度非常鲜明,言论回荡在低矮的大厅:“我同意战争,但首先要穷尽一切办法避免战争。”

    罗伯斯庇尔的回应更加清晰有条理:“我也同意战争,但是恰如江浙湖汉北民族利益所需要的,首先我们要制服国内的敌人,再向国外的敌人进军,但我估计那时候它们必将自动不复存在,法国会赢得与外国的和平。”

    而后罗氏提出行动纲领,二十名通讯委员会立即抄录:

    当前绝对不应该率先对奥地利宣战;

    要在巴黎和各地兵工厂制造武器;

    决不能剥夺国民自卫军武装,决不能让其混编入王家军队里,归拉法耶特那群贵族将官摆布;

    修缮边境在骚乱里受损坏的要塞,平反先前在“兵乱”里被贵族军官诬陷的士兵,稳固军心;

    完善陆军和海军的新作战条令,接管军事学院,从平民内培养军官来取代逃亡贵族的空缺;

    严格监督国防开支的使用,避免财政因战争而破产;

    一旦战争被迫爆发,军事指挥权应该归国民立法会议所有(而非摄政),必要时成立委员会监督军队;

    必须严厉惩办犯法的人,尤其是王室出逃案里的人员,严厉查纠抗拒派教士。

    罗伯斯庇尔的纲领简明而有力,比起布里索情绪化的演说,更受大部分人的欢迎,他在宣读纲领时(其实相当部分是菲利克斯那份信笺上的)经常被全场阵阵掌声所打断。

    阴阳怪气企图裹挟俱乐部言论的巴雷尔,也在热泪盈眶的鼓掌行列,他事后在报刊上写:“罗氏这篇洋溢对祖国热爱之情,并兼容理智冷静地发言,牵动了所有人的心弦。”

    接着俱乐部投票,同意将布里索和罗伯斯庇尔关乎战争的发言,印在并列的两栏上,让巴黎读者来广泛参与:

    普律多姆和德穆兰都写了长篇专论,在《法兰西和布拉邦特革命报》上反对贸然宣战,大力支持罗伯斯庇尔;

    劳馥拉.赫尔维修斯在《两性友爱报》上撰文,并附上罗氏的纲领,也鲜明地反对战争;

    埃贝尔在《杜申老爹报》,马拉在《人民之友报》里同样有类似表述,鼓吹要先在国内肃清各色反革命;

    布里索的《法兰西爱国者报》沉默了,没有对此发表意见,它只是“揭露”了梅斯要塞有被边境奥地利军队突击的危险,“现在那里布满了奥地利的间谍,和我国叛变的贵族。”

    倒是罗埃德雷在《纪事报》上写了篇文章,大肆鼓吹“战争是为了和平”并赞扬布里索云云,对罗伯斯庇尔的反驳一笔带过,并意有所指地补充一句:“其实罗伯斯庇尔的发言在俱乐部内并没有得到很多支持。”是酸气漂浮。

    吉伦特党认为这场辩论还没有结束,布里索叫嚣说马上还要来场辩论,可他回去后却沉默了,他对大家的解释是“我在立法会议上也是事务繁重”。

    在罗兰夫人沙龙里,还是巴巴鲁要采取实际点的行动,这年轻人不屑地说:“你们为何要和群激进分子在那里摇动唇舌?”

    随后巴巴鲁直接前往罗亚尔宫......

    “我倒不是赞同战争啊,只不过,还是得做好战争的准备,假若利奥波德皇帝继续对我国驱散科布伦茨流亡贵族的要求装聋作哑,舆论这关也很难扛过去啊。”一个礼拜后,摄政平等.菲利普握着权杖,犹犹豫豫地召集各监国部长,说出这番意见来。

    陆军部长纳博讷伯爵,外交部长杜穆里埃,趁机力主开战。

    财政部长在米拉波伯爵死后暂且空缺,由原来的次长费里耶代理,这位也附和纳博讷伯爵。

    内政部长塔列朗则不发表意见,只是用眼神盯住摄政。

    平等便咳嗽两声,心里明白了。

    傍晚时分,巴黎市长应邀参加了平等.菲利普的密议。

    “部长大臣们其实也都不愿路易十六回銮的。”菲利克斯轻声对坐在主人座上的平等说。

    “哦。”平等像是吃了颗定心丸,原本交叉握紧的手松开。

    “舆论到底是怎么逼迫您的?”菲利克斯又问。

    那边的塔列朗就说,还不是那套说辞,吉伦特党天天在喊叫。

    “有客人曾来拜访过您?”菲利克斯发问。

    平等的背脊像是被扎了几下,他支吾几声,交待有个叫巴巴鲁的立法会议员对我说,若是再不开战,巴黎人和外省人怕是要掀起新的暴动,剥夺我的摄政权。

    “巴黎可不听他的,他最多在普罗旺斯有些影响力。”菲利克斯轻描淡写,然后他对平等说,“我早就说,增强中部集团军才对,去打皮埃蒙特王国。”

    “可纳博讷伯爵要挟得也很厉害。”

    “他想让拉法耶特接管军队。”菲利克斯一针见血,“现在解决的门路很简单,杀一批人,再调换下位置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