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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毫无疑问法国是巴黎的

作者:幸运的苏面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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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萨利切蒂说的没错。

    君主立宪制的所有前提,是君主还能正常行驶职能,但现在法兰西却没有这样的可能,萨利切蒂直接宣布:既然平等.菲利普已为摄政,那法案否决权和对外和战的创议权,都该归他,而不是由路易十六继续行驶。

    立法会议会场内,绝大部分议员都对此表示赞同。

    右派几乎毫无招架之力,因为他们口口声声要维护的体制,因国王的逃走而不成阵营,更凝聚不了人心。

    很快,国会通过法案:一切国君权力归摄政所有。

    自然地,路易十六降格为法兰西普通公民,萨利切蒂乘胜追击,OTg2NTc=说既然如此,那么在路易十七签署宪法前,“王室豁免权”不再对路易十六,不,现在应该叫路易.卡佩起到保护作用,他应该遭到有罪起诉。

    右派还在拼死抗争,他们针对此提出动议,要把路易十六及“王室出逃案”交给巴黎省法院审理,而非巴黎市法院,因省法院里的温和派很多,大部分法官是由上届制宪议员就任的。

    孰料欢呼声里,菲利克斯顺着走廊,以请愿者身份步入会场,左边议员全都起立热烈鼓掌,“路易.卡佩是从巴黎市中心的杜伊勒里宫出逃的,这可是市刑事法院司法管辖范围,如何要归省法院管呢?”

    “按照之前的司法三级审理程序......”

    “胡说什么呢?比如鲁昂市归下塞纳省,马赛市归罗讷河口省,这是无疑问的,可巴黎市怎会归巴黎省管辖?巴黎可是国家首都,它的刑事法院是最高等的法院,我们得尊重传统才好,若莫城、凡尔赛、索城的案件,那自然归省法院,可路易.卡佩的毫无疑问该归市法院。”菲利克斯毫不客气地将提出疑问的右派分子给数落番。

    许多无套裤汉和自卫军士兵,站在外侧廊台上声援菲利克斯,一江浙湖汉北名右派议员愤声回应“到底巴黎是法国的,还是法国是巴黎的?”可他的声音瞬间被辱骂和挑衅的浪潮给淹没。

    “以后谁再敢为背叛宪法的路易.卡佩站台,就视同反宪、反政府和反革命罪论处,剥夺议员资格,放逐圭亚那。”菲利克斯嚣张地补充说。

    右派议员们无不噤若寒蝉。

    接着在“巴黎保民官”监督下,立法会议又正式通过项新法案,是由布里索议员提出的:

    国家可无偿没收流亡贵族和教士的田地、财产且将其出售。

    另外布里索将逃亡在外的贵族、教士分为三个等级:

    第一等级最为罪恶,以王太弟阿尔图瓦伯爵、孔代亲王、孔蒂亲王为首,他们是反革命首脑;

    第二等级为类似布耶侯爵的,在国内策划阴谋,擅离职守乃至策动同僚逃亡逆反的;

    第三等级是害怕丧生,敌视革命而出逃外国,但个人并未进行武装叛国活动的。

    “对前两个等级我们要依法严惩,绝不姑息。对于最后个等级,则尽量宽大处理,争取他们回心转意,继续运用自身所长为国效力。”

    布里索这番发言意味非常明显,那就是王室出逃案须该从严从重审判。

    还有面对抗拒派教士,布里索也向立法会议提交报告:“那群拒绝宣誓的神甫还广泛流布在乡镇间,尤其是西部和南部,他们时时刻刻准备当流亡贵族的内应。尤其是抗拒派的主教们,实际很多还继续给堂区发‘教谕’,煽动乡民发对教士组织法,他们指使手下和保宪派神甫争夺教堂,并恫吓乡民说,凡是参加保宪派神甫举办的圣事的人都犯了大罪,保宪派神甫主持的婚礼都是非法的,任用保宪派神甫的市政官员都视若‘叛教’,保宪派神甫掌管的教堂,敲钟人和圣器管理员都该辞职以示反抗......现在布列塔尼、旺代等地区,到处都是宗教骚乱。”

    和布里索同气连枝的吉伦特议员加代,声若洪钟、口若喷火地发表见解:

    “没别的可说的,我建议直接该把当初拒绝宣誓的教士,无论是主教、教区委员、本堂神甫等,统统驱逐出国境外,不用再宽大。从今往后,一切调解办法都是无用的!请问,以前一再宽宥,结果怎样?你们越宽大,敌人反倒越猖狂,只有让他们无计可施,他们才会停止对革命的破坏。不是他们胜利,就是我们胜利,事实便是如此,谁要是还装看不见,那就是政治上的盲人。”

    最终,在市政厅和巴黎市民的“督促”下,国民立法会议又通过三项法案,一项是对出逃在外的路易十六及阿尔图瓦伯爵发出最后通牒,限他们在两个月内回到巴黎,不然便剥夺他俩所有公民权利;第二项是认定,聚集在法国境外的所有贵族,都是“反革命分子”,勒令两月内解散,若拒不执行便可判处死刑,缺席宣判完毕后国家能直接没收其所有财产;第三项则是对抗拒派教士的,那就是这批教士必须宣誓服从,仍不愿宣誓的取消年金,视为违法分子接受当地市镇监视,若其所在堂区发生骚乱,他们就是第一责任人,立即被押解至省法院接受审讯,如确信他们煽动或参与骚乱里,便予以放逐乃至死刑。

    这几项法令送至临时在罗亚尔宫“摄政”的平等.菲利普那里,这位自然是统统签字批准:现在巴黎公社、市政厅和俱乐部对国民立法会议施压,立法会议又将摄政当作图章,至于监国委员会,则发挥内阁作用,具体来施行诸法案。

    过了几天,从阿腊斯城回巴黎来的罗伯斯庇尔,也退掉了其在马莱区公寓,告别了同租的青年维利埃(维利埃如释重负),搬入到圣奥诺雷大街始终崇拜他的木匠杜波莱家里。

    杜波莱先生是雅各宾会员,坚定的革命分子,他的妻子和女儿对罗氏是五体投地,甚至传说罗氏在家乡遭遇情伤后,想要娶杜波莱的女儿埃兰诺尔为妻子云云。

    杜波莱先生的家,是典型的市民住宅,密集紧凑的房间,陈旧的家具,用杜波莱太太旧裙子改造的帘子挂在各个窗台,终日遮挡阳光,使得屋内十分昏暗,罗氏就住在最高层的阁楼上,前来拜访他的客人或朋友必须要先走进院落,接受杜波莱先生的第一道询问,然后再于楼梯口接受太太或女儿的第二道询问,才能猫着腰,头擦着天花板,艰辛地爬着一段段楼梯,才能和罗伯斯庇尔见面。

    “你住在这里,会和朋友疏远的。”有次连佩蒂翁都抱怨道。

    可罗伯斯庇尔却回答,在这我有说不出的安全感。

    因杜波莱先生有着表面看不出来的雄厚财富,除去做细木工活外他还是个大房东,每年租金收入就有一万五千里弗尔,差不多八位徒弟在他家一层吃饭,但杜波莱全家从不和徒弟们一道用餐,他严格遵守着旧行会的规矩,虽然行会制度已被巴黎市府废除了。

    新春明媚的下午,罗伯斯庇尔在佩蒂翁的结伴下,来到巴黎省政厅和法院递交了辞呈。

    他说到做到,每年八千里弗尔薪水的省法院检察长职务,他就这样辞去了。

    “这可真是太好了,你要知道我们根本不想与你为伍。”省政厅秘书长德.博梅茨嘲讽道。

    “彼此彼此。”罗伯斯庇尔面无表情地回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