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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图盖和马卢艾的合谋很是阴毒,这五千马赛的义勇兵绝大部分属“无套裤汉”,有一腔蛮勇不假,但全无战术素养,纪律也十分败坏,他用船只将其送到科西嘉岛去,是要借着这群人变相洗劫岛屿,挑起拿破仑和当地土著更深的仇恨。
另外只要把这批人送走,马赛城里最激进的革命力量也就失去了,这样就更方便海军总监马卢艾引狼入室。
当马赛义勇兵闹哄哄地从阿雅克肖城港口上岸后,升起三色旗的塔楼上,拿破仑和帕雷看着这个情景,这个科西嘉新崛起的新星已透露出谋划和手腕来:“把他们编成十个营,让阿雷纳兄弟带着,送去科西嘉岛的西南角,和撒丁岛隔海相望的那片地带。”
帕雷会意,立刻去照办。
不久,长号喇叭,礼炮轰鸣。拿破仑脱下红色的帽子,立在塔楼角,和阿雅克肖市长安德烈.波佐.迪波戈,和科西嘉省议长朱塞佩.巴乔基并肩,代表所有民众和自卫军士兵热烈迎接“马赛来的兄弟”,成箱的烈酒和羊肉被拿出来犒劳,随后拿破仑就发言说,“下步我们准备渡过博尼法乔海峡,扑向更富饶的撒丁岛。”
五千马赛义勇兵举着酒瓶,哄叫声震天动地。OTg2NTc=
然后这伙人真的被编成了十个营,意大利拿坡里城的陶瓷制造商又发了财,三色徽章管够,每人胸前别一个,戴着软帽或弗里吉亚红帽,浩浩荡荡地赶赴到科西嘉南侧,一片缺乏水源和农田的地区,义勇兵离开阿雅克肖后,走一路,劫掠一路,科西嘉农民赶着自己的山羊纷纷躲入山林里避难,拿破仑则对他们的苦难视若无睹。
拿破仑反手写了封信给德.图盖,请求他尽快把这批人送上拉马达莱娜岛,他组织炮兵连队随后就跟上。
信转到德.图盖手里后,这位司令官就推托说船只正在调配之中。
这时被释放的英国间谍劳合.利芬缩头缩脑地来到马赛,面见了马卢艾。
“拿破仑把你放回来了?”江浙湖汉北
“是的,他说按照法国的政策,不愿得罪我背后的大不列颠。”劳合说起这个还颇有些得意。
“好哇,法国不愿和大不列颠开战,我们就偏得破坏两国间的关系,非逼得开战不可。待到大不列颠的炮舰出现在这港口海面时,巴黎的那群激进分子所鼓吹的革命,将原形毕露,雪崩般瓦解!”马卢艾情绪激动地说到这,便来到办公室窗口边,看着港口外绸缎般轻柔起伏的海浪,“巴巴鲁在巴黎,也得让他所在的党派尽快发挥作用,让这个堕落无秩序的法国和英国开战,和奥地利开战,和普鲁士开战,和西班牙开战,那罪恶的蛾摩拉城会在列强的铁砧般被砸得粉身碎骨。”
很快劳合这位英国间谍,得知老保利和他侄子都遭处决,没任何的愧疚心理,便马不停蹄继续假扮为“英国商人威尔逊”,来到萨伏伊王室的都灵宫廷。
皮埃蒙特国王维克多.阿梅迪奥三世心力交瘁地听着群臣和法国流亡贵族们的聒噪。
毕竟科西嘉的拿破仑,还有马赛的义勇兵团逼靠撒丁岛的战况,无法让他再熟视无睹下去。
王国元帅柯利告诉国王:“国家可动员的军队总数大约就是两万五千人,如果送五千人去撒丁岛,我有信心能守住。”
“但这样的话,保卫都灵的就只剩两万人。若是这时萨瓦和尼斯脱离我们投入法国革命政府怀抱,法军长驱直入,该怎么办呢?”阿梅迪奥三世忧心忡忡。
他觉得最理想的情况就是让法国和奥地利互相开战,这样在北意大利拥有利益的哈布斯堡,是会成为本国坚强后盾。
可利奥波德皇帝却只着眼于比利时,多次拒绝本国的反法同盟邀请,甚至在路易十六出逃后,利奥波德皇帝还对他的大臣说:“谢天谢地,我妹夫离开巴黎,除了对他的君主政体是个灾难外,对法国和全世界都有好处。若是法国革命党有怨气,那就把君王宝座给砸烂掉,这样他们就没多余精力来搅乱欧陆政局了。比利时,朕只要解决好比利时,别和朕谈其他的。”
现在比利时独立战争已逐渐陷于困境,精于外交的利奥波德皇帝成功将其束缚在了“茧房”里,比利时在四面都找不到盟友,唯一希望便是法国的援助,可法国摄政平等.菲利普似乎并不愿越过阿尔贡森林,要眼睁睁瞧着比利时反抗焰火遭熄灭掉。
“必须让比利时激烈反抗下去,也必须让法国陷于到和哈布斯堡开战的泥潭里去!”当劳合出现在宫廷里,法国前财政大臣卡隆,还有前警察总监克罗斯纳,在皮埃蒙特国王前都表示这样做的决心。
当自家要遭火灾时,只有把火引到整条街道上去,其他邻居被迫来救,自家的财产才不会被烧光。
会议结束后,卡隆又塞给了劳合.利芬许多英镑汇票,说你在里面抽百分之十当酬金,其余的拿去贿赂大不列颠地中海舰队司令官,让他的战舰介入到科西嘉、撒丁岛的战争里来,把战火升级到英法国家层面上。
劳合是个间谍,间谍最大的愿望一是钱,二就是能在国家事务里“发挥作用”,勿论这个作用是正面的还是负面的,在这点上间谍和剧院演员的想法没什么区别。
1791年到来,新成立的“法兰西国民立法会议”共七百四十五名议员,进入到王家骑术学校当中,从三级会议到制宪会议白发苍苍的老一辈退出这个舞台,取代他们的国民立法会议最大的特征就是“年轻”,大部分年龄就二十六岁,平均年龄也就三十岁,年龄相仿,言谈相近,穿着也非常相似,几乎全是布尔乔亚的黑外套和白领巾,职业大部分是律师,清一色的乌黑头发。
发生这样的变化原因很简单:原来的国民制宪会议脱胎于三级会议,成员分布于旧秩序的各等级,虽律师、法官占主流,但也有许多贵族、教士乃至少部分农夫、手艺人。
现在议员职业成分就非常单纯,几乎全是律师。等级也非常划一,全是布尔乔亚有产者家庭出身。
但要说新一届立法会议的航向会保持一致,那就想得太简单了......
以前制宪会议环绕着“王政”与“立宪”理念的冲突,分为左中右三派,左派激进地呼吁宪政,右派则多是保王立场,中间派认可的是君主立宪混合制。
现在的立法会议议员,全都是倾向支持革命的,这点毫无疑问,但左右派的割裂却依然存在,只不过赞同君主立宪的一批人成了右派(上一届这理念还属中间派,这届直接成了右了,革命形势就是这样一日千里地发展);左派则是以布里索、韦尼奥为首的“吉伦特党”,他们狂热追求共和制,要废除君主政体,古罗马的那种,但却又不甚赞同平民暴动;当然还有大部分的“中间派”,他们都是发自内心赞同革命的,但因没有领袖,他们免不了要随波逐流,被左右派所影响控制。
当然在立法会议外,法国革命还有超于左中右的“狂派”政治势力存在着,其和形形色色的派别相同,又在影响控制着国民立法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