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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上校“病倒”

作者:幸运的苏面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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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隆城向东的下一个驿站,是松斯维尔镇。

    原本布耶侯爵在这个小镇布置了个前哨阵地,作为接应国王车队的第一支分遣队,由一百五十名德意志雇佣龙骑兵组成,指挥官是达谷男爵。

    可这支骑兵队伍,和国王车队的时间没对得上。

    原因是那辆华丽的黄黑相间的大马车,在离开沙隆前往松斯维尔镇的大道上,车轮不小心碰到了个高杆灯座墩,脱落坏掉了。

    于是两名扈从的尉官,使用备好的工具箱,打着灯笼,在冬季很早就到来的暮色里,足足维修了四十五分钟,才把车子给搞好,重新上路。

    在松斯维尔镇,带着骑兵队到来的达谷男爵,开始焦躁不安起来OTg2NTc=。

    同样来到这里等候的联络官德.戈格拉少校向达谷男爵保证,国王的车队最迟下午三点钟就能到来。

    可一个小时两个小时过去,车队还是不见踪影。

    此刻松斯维尔附近城镇的国民自卫军开始对这支龙骑兵猜疑起来,这段时间整个默兹河流域的国民们是觉得事态越来越反常,警惕性也越来越高,因为那个刚刚血腥镇压南锡兵变的刽子手布耶侯爵的举动日益奇怪:在蒙特梅迪要塞,一座巨大的军营被建起来,据周围被拉去做工的百姓说,军营大到“每天要烤一万八千根面包做军粮”的规模;布耶侯爵本人跑到斯腾内要塞建起个司令部;到处都有龙骑兵中队,在各个城镇跑来跑去,人们开始口口相传,布耶侯爵所谓的领取军饷完全是假的,因为哪次领军饷都不会出动这么多队伍,他很可能要从巴黎城接出个“宝藏”来,这宝藏是个人,很可能就是王后,奥地利的玛丽.安托瓦内特,她和她的奥地利委员会要裹挟一大笔财宝,逃回哈布斯堡去,继续从事颠覆伟大法兰西的罪恶勾当。

    更加上随着革命情势的迅猛发展,法国本土军队对布耶侯爵的不满日甚一日,布耶侯爵都不敢把任务交给法国士兵去办,就只能依仗异族雇佣兵,可当雇佣兵们操着德语、荷兰语出现在东北境内的城镇,又只会导致更大的恐慌。

    为了维系这批雇佣兵的忠诚,王后和费尔森伯爵更是把仅剩的家江浙湖汉北底都逃出来,其中部分还是费尔森伯爵筹借的,大约一百万里弗尔,用白绸包着,秘密用船转运到了梅斯要塞,可谓用心良苦,孰料会落到今日的局面呢?

    眼看松斯维尔镇教堂开始敲钟,慌乱的达谷男爵就把骑兵队撤到镇外的田地边,孰料酿起了更具灾难性的后果。

    大革命后,松斯维尔的乡村和法国其他地区一样,暴动武装起来的农民不愿再缴纳任何封建税金,当他们看到自家田头突然来了大批龙骑兵,那高耸羽毛下金光灿灿的头盔,着实令人恐惧,“他们是贵族老爷从要塞里拉来,要抢劫我们的钱,夺走我们秋收好的麦子的!”

    于是上千农民从四面八方蜂拥而来,手持举着镰刀、草叉和猎枪,喊叫着围住龙骑兵们,威胁他们,要求他们滚走,滚回到要塞里去。

    “‘宝藏’到底会不会来?”失去耐心的达谷男爵看着落下山的夕阳,问戈格拉少校。

    “男爵,我要求你和你的队伍尽忠职守!”戈格拉少校严厉地要求。

    “这群雅克佬马上就会生吞了我们。”

    “镇静些男爵,你们是军人,不应该害怕虚张声势的农民。”

    “我觉得‘宝藏’今日是到不了的,就算他到这里,怕是会激起雅克佬更大的混乱和惊惧,激发出来的暴力事件会让整个计划弄巧成拙的。”达谷男爵自说自话这些,就带着所有部下,转身骑马,丢弃了松斯维尔镇,也扔下了暴跳如雷的戈格拉少校。

    其后,达谷男爵不但自己擅离职守,他还擅自决定,退回到布耶侯爵位于斯腾内的指挥部,非但如此,这位男爵在沿路所经过的城镇,遇到其他被派出来的分队骑兵便喊到:“巴黎的‘宝藏’今晚是决计来不了的。”

    就这样,其他城镇的骑兵队们要么一并撤走,要么就下了马,开始窜入旅馆酒店里吃喝起来。

    最搞笑的还是那达谷男爵,他带着麾下骑兵一路乱喊乱叫,不但到处惊动镇民村民,自己却连斯腾内都没回去——入夜后他迷了路,一头闯进了漫无边际的阿尔贡森林,第二天才半死不活地走出来......

    无奈的戈格拉少校,无法独自面对越来越多不怀好意的农民,他只好也离开松斯维尔,向瓦伦城奔去。

    他前脚刚走,国王车队就进入松斯维尔镇。

    当地的驿站长名叫德鲁埃,年纪二十八岁,他在为马车更换马匹时,突然看到了车窗内坐着个穿着金色衣服的胖子,德鲁埃曾在凡尔赛宫骑兵队里服役多年,见过国王和王后,退伍后就在回乡,靠着寡母的一些田产和承包的驿站过活,当时德鲁埃一震,但他没有外露出什么表情,那胖子很慷慨,给了他枚金币,德鲁埃在表达感谢后退出去,来到驿站里自己的办公室,拉开柜子抽屉,找到张革命前王国发行的张五十里弗尔面额的纸钞,上面有路易十六的画像。

    此刻德鲁埃的好友,也是名前骑兵战士,让.纪尧姆到来,隔着窗户,德鲁埃举起了纸钞,又指了指马车上坐着的胖子。

    纪尧姆什么都明白了。

    在这胖子所在的车队急匆匆离开松斯维尔后,德鲁埃和纪尧姆敲响了教堂里的警钟,召集了国民自卫军,然后大伙儿一起赶赴当地的议会,经过紧急的磋商,市镇官员们认为:“国王出现在这里,就意味着他逃离了巴黎,而他一旦逃离巴黎,就必定会在国境线上召来外国军队来进攻法国,终结大革命,所以我们必须不顾一切地通知其他位于边境线的城镇,务必要阻止国王。德鲁埃、纪尧姆,你俩是镇子里最出色的骑手,马上上马,为了革命,去阻断国王!”

    无论是松斯维尔,还是瓦伦,它们的反应和路易十六在杜伊勒里宫内所设想的“外省民众无不爱戴拥护朕”的一厢情愿,是大相径庭的。

    “国王确实出现在这里?”大约一个小时后,累得半死的菲利克斯,带着骑兵跑到松斯维尔,这位知晓周围城镇都开始去抓国王了,不由无奈地问。

    在得到肯定答复后,法国的人民英雄“鲁斯塔罗上校”突然晕倒在松斯维尔的广场议会厅内,奥什、圣西门等人慌作一团。

    等到松斯维尔市镇官员们,用掐人中,脱袜子贴芥子膏的方式,花了差不多二十分钟,才把棕脸都泛白的上校给弄醒。

    上校张开眼,用颤巍巍的语气问:“出逃的国王,有下落了吗?”

    抱着他的奥什摇摇头,说你注意休息,这些日子的事情把你体力都给透支干净了。

    “不,没着落的话,我绝不放心啊!”菲利克斯歪着脑袋,躺在临时送来的行军床上,然后他不甘心地扔出最后一颗烟雾弹,“国王应该沿着王家驿道,去了凡尔登城了吧,快,别管我,快去追!”

    你们都往凡尔登走吧,对不起,不这样误导,有点对不起表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