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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米拉波伯爵就提到了将现在巴黎几个大区的国民自卫军武装改造为“宪法王宫护卫队”的事。
“这难道不是制宪会议自己组建的吗?国民自卫军,按照它的血统来说,该是属市政厅和公社的武装。”菲利克斯表示无法理解。
米拉波便苦口婆心,他很少摆出这样低的姿态,他说巴黎五个大区各抽出三个营,每营五百名士兵,这样合计七千五百人,先充作王宫的禁卫军团,他们得向宪政、国王和国民会议效忠,并得到国民会议的专项拨款。
菲利克斯表示拗不过这位财政大臣,他愿意照做,但他又问道,这新王宫禁军的司令官该是谁?
“亚历山大.德.拉美特上校最为合宜,他是热爱自由平等的贵族出身,但却拥护革命。然后那个率先在制宪会议里表态放弃封建权利的诺阿耶子爵为副司令官。”
“哼。”菲利克斯冷笑下,说老大哥你还真是站在斐扬俱乐部的OTg2NTc=立场上啊,“三人帮”可是特别恨我的,因为原本博纳夫是想当巴黎市长,迪波尔想当巴黎检察长的,现在却被我和丹东取而代之,这个新王宫禁卫军团司令官拉美特是势在必得的,对吧?
米拉波说,我和三人帮又不是一条心,与其说我是为斐扬俱乐部做事,不如说我是为了组建立宪党,为了维护王朝的安泰云云。
就在他说个不停时,菲利克斯察觉他脖子上的那块水肿的硬块是又大又亮,只要这里聚集了梅毒液,他的眼睛就能神奇恢复视觉,心智也能恢复清醒,反过来只要这硬块消肿,那梅毒液就会流入到米拉波的眼睛和脑子里,非常奇特。
“只要国王愿接受我们的辅弼,就好啦。”米拉波伯爵说到此,也确实动了情,他掏出手帕来擦拭泪水,“一个国王和民众直接缔结神圣盟约的王国,是最好的制度准绳。”
接下来几日中,立宪党果然开始鼓吹,要和法兰西联邦进步党合作的事宜,斐扬俱乐部也频频和平等俱乐部互动。
不过暗中最大的得益者还是“鲁斯塔罗市长”,米拉波伯爵公开江浙湖汉北宣称,鲁斯塔罗就是我的继任者,这样立宪党里米拉波门徒,开始奉戴菲利克斯的号令。
菲利克斯便得以指示更多的报刊,刊登对帕里耶兄弟自来水公司的攻击,公开它在账目上的亏空,和利用发行新股票和购买火灾保险遮掩的事实,更为致命的是,帕里耶兄弟公司里的几个大股东姓名也被公诸于世:不但有现在于都灵宫廷内从事反革命事业的前财政大臣卡隆,还有阿尔图瓦伯爵,甚至连巴黎前市长西尔万.巴依也赫然在列。报纸上称,帕里耶兄弟公司长期依托特权股东鲸吞中小储户的血汗钱,并很可能资助反革命势力,要号召富有正义感的国会议员和检察长,对这个公司提起公诉,让其破产清算!
同时,距离科尔夫男爵第一份护照里规定的离境日期,还有三天不到。
菲利克斯哼着《他们都要来了》的欢快小调,来到枫丹拉夫托小庄园,他耍着手杖,是闲庭信步,好像这里就是他家,不,事实上也就是他家了,菲利克斯对艾米莉说,这个带花园和葡萄园的小宅邸过分陈旧,装潢也不太上档次,现在巴黎贵族逃亡七八成,许多设计师没了饭碗,要价只有昔日的三分之一,等你回鲁昂,我就把这里修缮下好了,钱我来出,你完全不用担心。
小庄园的四面,都有巡警。
就在菲利克斯叩门时,一名巡警前来低声说:庄园女主人应该用某种信号,和外界的人联络过。
“那人你们抓捕过,跟踪过吗?”菲利克斯问。
“他很谨慎,总共出现也只有一次,行迹和规律我们还掌握不透。”
“好的,辛苦啦。”随后菲利克斯推开门,又走上了楼梯,喊到艾米莉、奥莱丽,我进门啦。
艾米莉坐在阳台的藤椅上,窗帘在风中摆动,孩子正在内室地板上爬动着,玩着木马。
“你刚才在看什么?”菲利克斯问。
“没有。”艾米莉否认。
菲利克斯便也踱到了阳台处,他好像看到枫丹那边树林里,隐隐有镜片的反光,但当他露头后就迅速消失了。
菲利克斯便掖了下艾米莉的美利奴羊毛围巾,柔声说别着凉了,随即吻了吻她。
“别这样。”艾米莉有些尴尬,可也还是回吻了他,说我们进屋生火取暖吧。
“好哇。”菲利克斯就又坐在酒柜边的那把安乐椅上,一面和奥莱丽逗乐,一面对艾米莉说,科尔夫男爵三天后要启程。
艾米莉有些惊诧,“护照上不是十二月十二日的吗?”
“他申请了两份护照。”
还没等艾米莉问,菲利克斯就沉声对她说:“两份护照,任何人都不会糊涂到犯这样的错误,只能用阴谋来解释。所以你没掺和进去,其实还是我故意大吵大闹,救下了拉夫托家也救下了凯嘉鲁埃家。你也别问,到了下个月十二日后什么都真相大白。”
艾米莉虽然有时觉得他虚妄恶劣,可关键时刻这个男子是不会犯错的,就看你和他是不是站在一起。
随后菲利克斯用种愧疚的语气说:“我明白,我已经把你们都得罪了。最让我后悔的那是那日把你给惹哭,我是个商人,所以我的言语里不可避免地会有些价钱、交易的味道在内,但我从未指摘过我俩曾有的感情,只不过我付出的办法并不能都让你接受,这是我的错。”
说完菲利克斯叹口气,眼眶有些红。
男人哭泣的感染力,其实比女人要大得多。
艾米莉的心情也矛盾复杂不已,以至于她到现在该是爱还是恨,全是笔糊涂账。
“那个蒙杜兰侯爵?”菲利克斯顺水推舟般地问出来。
“你放心我和他没什么的。”
“你嫌弃他是个穷贵族。”菲利克斯哈哈笑起来。
艾米莉脸都涨红了,好像听到了最刺耳的嘲弄。
但接下来菲利克斯正色警告道,说你也告诉你外祖父,要和这批来路不明的外省贵族保持距离,我在阿维尼翁城时曾见过名来自索米尔的葡萄酒商,他告诉我,最近布列塔尼、旺代还有普瓦图的贵族们,有的在向巴黎走,有的则串联许多流亡神甫,要搞反革命暴动。
“我明白了。”艾米莉闭上眼睛,回答道。
“他的通信地址是哪?”菲利克斯追问了句。
艾米莉瞪大碧绿色的眼瞳,很不满地回答我和你并没夫妻间的义务,所以绝不会出卖蒙杜兰侯爵。
“所以你就把屋顶的风向标给涂黑,向他告警,让他远离枫丹,这是法国舰队的一种联络方式,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