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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两人真的和好如初了,菲利克斯俨然地在小庄园贴好蓝色壁纸的客厅内,如男主人般坐下,他打了铃,让保姆来,说我和拉夫托小姐和和气气地把债务给化解掉了,你可以把奥莱丽还给她,至于你,就去门口等着,马上最好吃的餐点都会送来。
吩咐完毕,菲利克斯给了保姆一枚金路易,那保姆的眼睛都圆了,是千恩万谢。
当外面马车的车轮声响起后,菲利克斯就喊,艾米莉.高丹女士啊,把桌布铺上来,把面包篮、刀叉还有小托盘、烛台也端上来。
这次艾米莉不敢声张和违抗什么,她真的把一方洁白的麻布垫在了桌上,接着一一照菲利克斯的要求去做。
“来一瓶波尔多吧?”菲利克斯微笑着提议,随后他自己到了酒柜前取出来。
艾米莉微微喘息着,因酒柜下第二层抽屉里,就有把小手枪。OTg2NTc=
不知道菲利克斯有无察觉,但他的表情好像没有任何芥蒂,只是坐回来倒酒,也给艾米莉倒了一杯。
几位衣装抖擞的厨子端着罩着银钟的盘子,陆续走进来,揭开后全是一等一精致的美食,“坐吧,艾米莉。让奥莱丽也来。”菲利克斯高兴地说。
不一会儿,菲利克斯就把奥莱丽抱住,眼睛里都是父亲般的慈爱,这是种天然的血缘关系,使得他和女儿间有种旁人都感觉不到的“纽带”,向来有些怕生的奥莱丽,居然向他表达了爱意,她摸着父亲的嘴唇、鼻子和鬓发,然后天真可爱地笑起来。
“快点长大吧奥莱丽,我给妹妹三十万里弗尔的嫁妆,你也一样,我还要给你年金两万里弗尔的产业,你将来会嫁给法兰西最优秀的男子,你是我的小可爱,会是最得我宠的小蜜罐,我看着你,就觉得你是我的血造化出来的,是我身体分出去的一部分。”
随后菲利克斯和艾米莉喝酒时,就打开话匣子,问了些妙逸庄园江浙湖汉北和马洛姆庄园的事,“你还是给布朗先生写信,地里全要种植甜菜。”
“你刚才不是说,甜菜会?”
“那是恫吓你的,以后种甜菜绝不会亏空的,放心有我呢!”菲利克斯很有安全感地说,然后他看似不经意地问了句,“你准备什么时回鲁昂去......如果我不出现阻拦你去俄国,你会真的去俄国吗?”
艾米莉低下细细的眉毛,有些哀婉地说我不知道,大概就是走一步算一步。
接着艾米莉避开这个话题,说我准备到十二月十二日回鲁昂的。
“原本这该是卢普金男爵和科尔夫男爵离开法国的日子,对吧?”
艾米莉点点头,说既然我去不了俄国,那我就在这个日子回鲁昂。
“哦......”菲利克斯默默地记下这个日期。
接着他看着艾米莉,很热切地抓住她的手,说:“我不惜冒犯你的外公,得罪凯嘉鲁埃家所有人,发了疯似的不让你去俄罗斯,我不知道你会不会怀恨在心,但这真的真的是为了拉夫托家,也是为了凯嘉鲁埃家好,请你要原谅我并相信我。”
“这件事不要再提,外公也是痛惜我。”艾米莉回答道。
“你在酒柜里藏着手枪。”菲利克斯突然说。
艾米莉的手像触电般抖了下。
“每当你脑海里生出想杀死我的念头,我就能从你的眼眸里看出来。”菲利克斯信口胡诌道。
“你大概误会了,我刚才一直在看这只煮好的竹鸡。”
“另外别和那个蒙杜兰侯爵往来,他是个危险人物。”菲利克斯说到这,用餐完毕,将领口的餐巾给扯落下来。
“现在这是什么世道,你这样的危险人物还能指责别人是危险人物?”
“不,你不懂,如今革命就是天经地义,反革命就是罪犯,就是危险人物。巴黎你别呆了,早些回鲁昂去过平静日子。”
一个小时后,菲利克斯半躺在安乐椅上,客厅壁炉里的柴火劈得整整齐齐,发出慢慢燃烧的噼啪声。
“先生您?”门外,传来个男子的声音。
“我很累,今晚就在这里过夜。”
“遵命。”脚步声离去。
艾米莉听到这话,有些不安。
可她用眼角余光看着菲利克斯时,他却毫无防备的样子,衬衫的领子都是敞开的,正打开镶金的雪茄盒,说对不起我可以吸吗?
“随你的便。”
“艾米莉,这里有琴,弹个曲子给我听吧。”菲利克斯眼中满是爱意,请求说。
艾米莉便坐在钢琴前,弹了一曲。
“我很幸福,这一年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幸福过,但我相信在你回鲁昂前,每一天都是最幸福的。”当菲利克斯听完后,就这样评价道。
不一会儿,奥莱丽在小小的吊床里睡着了,菲利克斯也歪着头,在安乐椅上发出了鼾声。
冬天的月光,明晃晃地从大阳台的窗户间透了进来,艾米莉有些怔怔地立在那里,她,酒柜,还有躺在安乐椅上的菲利克斯,构成个三角形。
她只要走到酒柜前,蹑手蹑脚,拉开抽屉,取出手枪装填好,然后从后脑勺对着这熟睡的恶棍扣动扳机,声音不会很大,就能把他脑袋给打开花。
不过这也意味着同归于尽,保姆和外面的巡警都会被惊醒,她会被断头机切下脑袋,然后父母和凯嘉鲁埃家族都会被卷进来,巴黎革命党会借机把两个贵族家庭都屠戮殆尽,奥莱丽将来会成为孤女,整个法国会开启内战,这样值得吗?
于是艾米莉又努力想克制住自己,她又回想起菲利克斯的好来,他是无恶不作,他是作践整个社会,可他在今天口出恶言前,确实对整个拉夫托家有拯救之功,对自己也......
不知不觉,极度紧张下,艾米莉的泪大颗大颗地自脸颊滑落,坠落在掌心,模糊的视野中,酒柜,安乐椅,摇摆不定。
最终她轻轻地迈动脚步,拿起面毯子,盖在了菲利克斯的膝盖上。
这时果不其然,菲利克斯张开了眼睛,轻声问她:“我始终不明白,你为什么会想开枪打我?最初是你的玩笑话,后来是我和你母亲的糊涂事,但我认错了,我也痛改前非了,你是我的对头,如果你现在拿的不是毯子,而是去取手枪,我想我也会躺在这里,任由让你的子弹穿透我的脑袋吧,这颗头颅是你的,它的一切美好和丑恶,雄心壮志都由你来结束。”
“我不知道,毕竟女人是软弱的。”艾米莉摇着头,说到。
结果还没说完,菲利克斯就伸出手来,将娇小的她给牵拉了过来,横抱在安乐椅上,艾米莉的脖子被灼热的手掌给扶住,满头的金发顺着扶手垂下,嘴唇被深深地吻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