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www.bqg11.com,最快更新法兰西不缺皇帝 !
郎巴勒亲王夫人只好找出各种借口,把王后的行头分批先运送出去。
但更让她难堪的还在后面,当她前往觐见路易十六时,却发现路易十六正戴着眼镜于书斋里画图。
图纸上是一辆巨型马车的式样。
“这是什么?”
路易十六好像个亲自为悠闲奇妙路途造车的科学家般兴奋,他向亲王夫人介绍,这是辆四轮双座敞篷马车,车轮比巴黎正常马车要大三分之一,还有个特制的粗大悬挂弹簧。
“陛下,我是问,您要用这辆马车做什么?”OTg2NTc=
“用来运载我们全家,当然还有您,我还设计了辆轻便双轮马车伴行,载着公主和王子的保姆。”
“陛下这不是在郊游,这是在逃命,杀头的勾当——对不起,我用语粗鲁了点。”亲王夫人大为恼火,“最好的办法就是在半个月后,王室分乘几辆轻便马车,闪电般突出巴黎城,以尽快赶到蒙特梅迪为妙,您难道忘记普罗旺斯伯爵的教训?一旦中途有任何变卦,我们就全得束手就擒。”
路易十六则说不然,越着急反倒越热人怀疑,我们做事要复杂而精巧,掩人耳目,趁所有人麻痹大意时再溜之大吉。
“这辆大马车光是订制好,就得花去差不多三个月的时间。”走出杜伊勒里宫的亲王夫人是心乱如麻,两眼发黑,她有种在悬崖边拉失足者的感觉,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却无济于事。
大厅走廊内,一名穿着短外套头戴贝雷帽的侍从对她鞠躬致敬。江浙湖汉北
原来是宫廷画师克劳德.沙特莱,这位现在是杜伊勒里宫的红人儿,先前还得到过枚王室勋章,大家对他的忠诚全是交口称赞,但亲王夫人目光如电,看出这画师在憨厚老实下内心的阴刻,听说他之前还可能是普罗旺斯伯爵安插的卧底。
于是亲王夫人冷淡地对沙特莱寒暄句,即离去了。
“最近宫廷内怪怪的。”沙特莱踱入到大厅旁侧的值班室,加入到几名禁卫军尉官的牌桌时发问。
“还能怎么样,以后还会比现在更糟糕吗?”一名叫德.穆斯蒂耶的上尉开玩笑道。
“哈,我倒是因这个年代得了枚勋章,在以前我想都不敢想。”沙特莱说。
“也是,原本云聚在这里的显贵、宫妇几乎绝迹,大家逃的逃,走的走,倒是有些闲置的勋章和年金额外赏赐给我们。”另外位叫麦尔科伊尔的中尉道。
沙特莱便正色说:“但我们必须得忠诚于陛下才对,这些额外津贴得用血乃至命来作抵押,你们不会后悔吧?”
几名军官都肃然说,绝不会。
一阵声音响起,隔着窗户,沙特莱看到有运着木料的斗车陆陆续续进场,就说宫殿还要修缮?
“是啊,戈斯连先生最近忙得很,全靠他设计施工。”
“唔......”沙特莱甩下张牌,听者有心,但他就不再问什么。
差不多四天后,巴黎沙滩广场边的市政厅大楼,菲利克斯坐在市长办公室里批阅文件,在对面墙壁两扇窗户前,挂着两位前市长的画像:弗莱塞尔、巴依,其中弗莱塞尔画像边框的名字,被红笔当中划去了。
一名来办事的仆役引起菲利克斯的注意。
因为这仆役是法国海军元帅弗拉德约.德.凯嘉鲁埃家的,凯嘉鲁埃可不就是艾米莉的外公吗,因为现在各个军港和舰队乱得不得了,所以这元帅始终呆在巴黎郊区枫丹的庄园里。
现在这仆役来到菲利克斯的办公室,请他签署份护照和通行证。
菲利克斯一瞧,哦,原来是凯嘉鲁埃家的另外一名女儿,嫁给了俄国的卢普金男爵,这男爵是驻巴黎使馆里的参赞,菲利克斯以前登门造访凯嘉鲁埃庄园曾和他照面过,现在他要返归俄国,要把妻女都带着,另外还有位是他的同僚科尔夫男爵,也准备带全家归国。
“既然是元帅家的事,还有什么可说的呢?”菲利克斯笑眯眯地签名、盖章。
然而翻到下面一层文件时,菲利克斯的笔尖不由得抖了下。
护照申请人的名字,赫然还有位女性,艾米莉.拉夫托。
菲利克斯强作镇定,说我马上盖章,请等段时间来取。
接着他摁了铃,雅克.高丹很快出现在办公室门口。
“去国民自卫军司令部,要雷米萨少校来。”
等到雷米萨来后,菲利克斯叉着手,有意问最近鲁昂那边家中有无来信呢?
雷米萨摇摇头。
“好久没去你外公家作客了,雷米萨,周末去凯嘉鲁埃庄园聚聚吧。司令部值班就交给奥什。”
“那感情好。”雷米萨只要有酒有舞会有牌局,那是来者不拒。
“唉,我妻子梅来了几次信,没多久她就来巴黎,还带着你太太,和那个神甫一道来。”
雷米萨宛若五雷轰顶,面上罩上层绝望的灰色。
两位男人沉默了会儿。
“得快乐且快乐。”雷米萨咬着牙说。
“好。”
送走雷米萨后,菲利克斯吸了一根雪茄不到的时间,门又转开,宫廷画师沙特莱扣着顶帽子,鬼鬼祟祟走了进来。
“宫廷有异动。”沙特莱坐定后,密切地说。
“说说。”
沙特莱便把所见所闻说了番。
“杜伊勒里宫档案管理员兼设计师,戈斯连先生,对吧?”菲利克斯记下了名字,说沙特莱你做得很好,给我监视住王宫,酬金我是不会吝啬的。
接着菲利克斯就指令邮政司重点盘查王宫最近的动向,另外又写信去鲁昂,向凡尔赛宫廷建筑设计师米克.法朗士询问戈斯连的履历。
周末,风和日丽,枫丹的湖面在深秋里平静得像面碧绿的绸缎,构筑在桥梁上的凯嘉鲁埃庄园,宛若道白色彩虹,影子倒映在清澈的水里,美不胜收。
“雷米萨,我要给元帅个惊喜。你别说是我,就说是巴黎市长鲁斯塔罗到访。”菲利克斯事先嘱咐道。
随即他给雷米萨定的时间:我处理完公务再去凯嘉鲁埃庄园,你先行一步,在下午三点钟动身就好。
而其实在两点钟,菲利克斯就骑上了马,悄悄地向凯嘉鲁埃庄园行去。
凯嘉鲁埃全家都热闹起来,大家都说雷米萨送信来,巴黎新当选市长鲁斯塔罗阁下要莅临这里。
老元帅点着烟斗,却有些不安地对女儿女婿们说,可别这样,那个鲁斯塔罗在巴黎城闹了两次革命,可说不准他的用意何在,大家都小心些,正常地款待他就好,但也得留心他是不是个激进恐怖分子。
不远处,拉夫托家位于枫丹的小庄园里,来巴黎散心的艾米莉,正和女儿在后花园玩耍,她根本不知巴黎市长鲁斯塔罗到底是谁。
就像她当初也不知道维尼.仲马是何许人也一样。
一名仆人赶着双轮马车停在小庄园门前,邀请艾米莉也去外公的庄园,参加对市长的欢迎宴会。
艾米莉便没多想,简单梳洗打扮下,就抱着女儿坐上了马车。
结果马车向前行了不到五十寻,在处满是灌木的小路口,一匹马莽撞地拐出来,惊得马车踉跄了下。
当艾米莉看清楚马背上的人后,就好像被马蜂狠狠蛰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