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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结亲

作者:幸运的苏面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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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破仑离开菲利克斯外廊书房时,好像喝了三大杯掺了热可可和白兰地的柠檬水般,心里是五味杂陈、翻江倒海。

    先前在阿雅克肖城内他带着国民自卫军造反,打死拘禁戍防的法军官兵,他已觉得身躯内的“野兽”开始冲破牢笼,渴求在欲念的荒野上狂奔、捕猎。而让.帕耶山的战役,其实是他第一次指挥发射炮弹夺人性命,当炮口飞出开花弹和轻霰弹时,看到贾雷斯叛军成排成列躯体被割倒,他居然觉得很是快意......

    “撒丁岛可比科西嘉大多了也富饶多了,它还是皮埃蒙特王国最重要的兵源地,除了这里这王国在伦巴第地区压根招不到什么出色的士兵,众所周知伦巴第人只会放高利贷,就像法国军队也很少在卡奥尔城募兵(德意谚语里伦巴第人,法兰西谚语里卡奥尔人,都是高利贷商的意思,约阿基姆.缪拉在这座城市内打了个喷嚏)。只要得到这两个岛屿,嗯?早晚罗马和两西西里也是你的。”菲利克斯摩挲手指上婚戒的景象,时时在拿破仑眼睛里盘旋。

    “可恶!”拿破仑狠狠砸了下自己的脑门,然后他冲进了阿维农教皇宫下的葡萄园,焦躁地用靴子踢些什么,好久后这位衣衫简朴的炮兵上尉看着葡萄园外,到处座落着阿维尼翁式的砖瓦房,皆是红色的屋顶。

    “下定决心吧......旧的战术会被新的战术取代,旧的金钱会被新的金钱取代,旧的权力,也会被新的权力取代。”风中,拿破仑长发飘起来,露出了饱满的额头,他的喃喃慢慢和之前菲利克斯的告诫合而为一,“这个时代里,光有美好理念和漂亮话是最没用的,民众、士兵和布尔乔亚只会追随第一个举起旗帜去Fac的骑士,当这骑士跃出堑壕,策马冲锋时,所有人不约而同地都会跟着他。”

    阳光明媚的波尔多城,现在正是葡萄收采的时节,而城市大船主OTg2NTc=热利.布格连先生家庄园还是宾客盈门,他的朋友们宁愿把各家葡萄园留给管家和雇工去采摘,也不愿耽误热利先生大儿子的婚礼。

    喜悦的人们都传开了,娇俏的新娘是诺曼底人,但先代是普罗旺斯那片的,至于家业则让人咋舌:“差不多五年前,这个高丹家还只是个有产者,是个布尔乔亚,家财也就二三十万里弗尔,但现在高丹家占了棉纺生意,又结了桩好亲事,家产已膨胀了四十倍。”

    “好家伙,所以结亲永远是对的。”

    勒内.高丹先生单独坐辆马车,艾蕾则和布格连坐在后面辆马车上,艾蕾的哥哥据说正在巴黎忙于要务,“他马上要竞选京城的市长。”大家交头接耳。

    “唉,咱们这波尔多城,还有本地的普罗凡城,也曾不逊色于巴黎。”

    “那是十二世纪的事了,那会儿就像南法的朗格多克那里,也拥江浙湖汉北有过不亚于现在凡尔赛、巴黎的繁华宫殿呢!但后来全被北法来的十字军给摧毁了(指法国历史上对朗格多克的阿尔比清洁教派的残酷镇压)。唉,巴黎一次次把法国外省给打服啦,法国历史就是如此。这不,我看报纸,巴黎又出动大军去打朗格多克,说是要驱逐所有不遵宪法的神甫叛党,杀了好多人。”一位考古学家喟叹道。

    当勒内.高丹先生从车上走下来后,众人无不赞叹他的气派、用度,这位可是担任过鲁昂的市长,门第可不比热利先生逊色。

    艾蕾也有些娇羞地在未婚夫伴同下从车厢中走出,大伙儿就说,长得很漂亮,肤色黑些倒更增光彩,我们法国北地的女子就是混了太多盎格鲁人的血,皮肤就像沾了海雾般没有血色,可真正的拉丁美人就该像艾蕾般,这才有波尔多夏日麦田的气息。

    “我觉得她祖先可能是摩尔人的王族。”那考古学家说。

    而后在庄园中,勒内老先生和亲家、亲家母热情拥抱、贴面。

    “两位高丹太太呢?”布格连的母亲询问起阿佳德姨娘和梅来,上次来波尔多她俩还伴行来着。

    “梅的第二个孩子就要下地了,要不是为了女儿成婚,我可不好离开鲁昂,现在阿佳德还留在家里照看她。”

    婚礼前宴席上,让.布格连的弟弟伊夫也在场,加上高丹家也都是布尔乔亚家庭,大伙儿的话题很自然地就转移到了商业上来,伊夫对父亲说,阿维尼翁的局势已到了非常关键时刻,“多亏嫂子(伊夫已经称呼艾蕾为嫂子啦)的兄长给我们留了肥缺,能让我家低价买到那里教产名下的葡萄园,大约八十阿尔邦面积,以后布格连家的葡萄酒将能卖给比利时、尼德兰商人,顺着罗讷河而上,每年差不多可赚十万里弗尔。”

    热利先生和妻子立刻举杯,对亲家公表示感谢。

    随即伊夫又很开心地压低声音:“父亲,喜事还不止如此。拉罗谢尔银行有一大批抵押品滞留在阿维尼翁,这银行向来和教廷做买卖的,现在触了霉头,您知道阿维尼翁刚刚升起了三色旗,一万士兵都归我们亲家兄菲利克斯统帅,他未来还是京城市长,所以拉罗谢尔银行去求他,不然就得关张清算,亲家兄也网开一面,但前提是由这银行买下那片葡萄园,但契约上却签您的名字。”

    “一件小小的结婚礼物。”勒内老先生拍拍亲家公的手背。

    这时的让.布格连稍微踌躇了下,而后便以类似恭喜的语调,祝贺所有人,“布格连家族有多少钱,算是波尔多的首富吗?”

    大家一时没料到他会说这样的话来,都有点愣住。

    “我是说,我的意思是,葡萄酒的生意多好啊!按照报纸上市场的差价去谋取利润,很好......”布格连脸有点涨红,搓着手,“对不起,我只是个学医的,远不如伊夫弟弟那样能给家里帮上忙。但我又不能拒绝父母的爱。”

    “你要说什么那就说出来,孩子。”热利老先生似乎明白儿子的内心,他的脸上换上了层冷淡的微笑。

    “家里的船运送‘乌木’的买卖,是不是也该停止?”布格连鼓起勇气。

    “这些话是谁教你的,就是那位让.保罗.马拉先生吧!”

    “马拉先生曾在波尔多城呆过,当过家庭教师,他的弟子咪咪老师教育过我。”

    “咪咪老师教育幼儿时的你,每年要收七百里弗尔的,当然我没丝毫对咪咪老师的不尊,我只是想告诉你,你在巴黎安思延大街的那所三角形阔绰的公寓,也是我在供应你的花销。一切都是商品贸易,让,你打小对生意不感兴趣,我许可你学医,使你自由地追求治病救人的崇高理想,你完全可以与任何等级的病人交往,但你无权说家族生意的不是,西印度和美洲种植园需要‘乌木’,我们就去商业公司搞订单,‘乌木’不是我们抓的,也不是我们贩的,我做的就是提供船只把它们运到目的地,就像我也会用船把三千桶白兰地或甜烧酒,运到巴黎或者海牙的货栈一样。”

    气氛尴尬了。

    “可‘乌木’是人,他的人权也是天赋的。”

    还没等布格连说完,他父亲热利先生就冷冰冰地说:“让,你在巴黎遭逢了什么,我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