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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所有的卡朗唐军团骑兵,在端着步枪的国民自卫军监视下,战战兢兢地观看了夏尔博罗少校被断头机处死的景象。
“其后我会对国民制宪会议做出解释的,但事到临头就得果决。”菲利克斯坐在被士兵们簇拥的桌子前,签署了对骑兵少校的“死刑判决书”,然后扔下鹅毛笔,又说了声“我会对此负责。”
第三通鼓声结束后,便携断头机的锋利刃片落下,德.夏尔博罗少校人头坠地。
菲利克斯无表情地看着被扔入盛着麦麸篮筐里的脑袋,然后又说,把其余犯人给带上来。
其中有位便是阿维尼翁城的小贵族德.马奥,菲利克斯问他:“你在莱斯居耶烈士遇害后曾声称自己是贵族阴谋团体‘短刃骑士团’一分子,并说莱斯居耶就是你们下手杀害的,是否属实?”
马奥很硬气回答说,其实我不是短刃骑士团成员,但既然革命党OTg2NTc=认为我是,我承认下来,倒也不觉得有损荣誉,“你该感谢之前我们贵族对贱民杀得太少了。”
“你们得到过西班牙、教廷和皮埃蒙特外国势力的资助吗?”
“如果真的有资助,那我希望能用来抚养我的妻儿。”马奥回答。
“罪犯虽然没有拿到过资助,但他承认有外国的资助。”菲利克斯审判说。
审讯完毕,德.马奥也被便携断头机切下了头颅。
德.马奥的同党被一一指认出来,也全都以“短刃骑士团分子”的江浙湖汉北罪名被断头。
三日后,菲利克斯分遣军长驱南下,率先进入到沸腾欢迎的阿维尼翁城。
而巴巴鲁的军团,在进入南界后,即被阿维尼翁的国民自卫军给阻拦住,对方声称巴巴鲁没有资格进入已属法国的阿维尼翁,“按照制宪会议的法律规定,法兰西任何省区、市镇的权力都是平等的,也是独立的。”
巴巴鲁只能饮恨而归。
菲利克斯将斩下的马奥等同党首级,交给了阿维尼翁议会,对方认为莱斯居耶的仇恨得报,集体对菲利克斯表示由衷感谢。
随后菲利克斯和整个指挥部下榻在四百年历史的“阿维农教皇宫”内,他传令所有追随自己的分遣军兄弟,每名士兵都能分到三十里弗尔的赏金,无人不感到欢喜。菲利克斯又授意阿维尼翁议会:该地弗内森伯爵、罗马教廷还有反叛贵族的田产全都没收拍卖,拍卖所得的一百三十万里弗尔,菲利克斯抽取了十分之一,分给诸位将校,其余全归阿维尼翁议会支用。
从战场上逃脱的弗内森伯爵失去了所有财产,和红衣主教贝尼斯化妆乘船逃去意大利,而贾雷斯同盟叛军也宣告瓦解。
阿维尼翁宣布,“授予鲁斯塔罗.梭伦上校本城最杰出荣誉公民的称号”。
当地布尔乔亚、银行家争着把妻子和女儿打扮好,纷纷来教皇宫参加菲利克斯举办的晚宴。
拿破仑来到这位“征服者”的住所,即教皇寝宫时,菲利克斯正在圆桌边,躺在舒适的哥特式大交椅上抽着烟,他身后是漂亮雕花的中世纪式书柜,气派非凡。
“你说有关键的消息要对我说?”
菲利克斯放下纸笺说是的,“我马上要趁着这次伟大的胜利,返回巴黎竞选市长。你呢,科西嘉的事业也到了关键时刻。”
“......”拿破仑靠在门边,没说什么。
菲利克斯放下雪茄,语重心长:“猫上尉你听好,原本我在巴黎城有许多地产交易要办妥,我妹妹现在正前往波尔多举行婚礼,唉,生意什么不说了,妹妹的婚礼一生里还能有第二次吗?可我却没在巴黎也没在波多尔,在这里风餐露宿,你在奥松驻地带着炮兵连队加入进来,原本我妹妹婚礼也该邀请你的(拿破仑说是这样的,我非常乐意参加)......”说着,内室里一位艳装明眸的少女从里面出来,悄然掩上门,压低帽檐,冲着菲利克斯摆摆手,菲利克斯则迅速回了个飞吻,那少女踏着丝质高跟鞋,兴冲冲地离去了,“阿维尼翁的女孩嘛,都有些意大利血统,奔放热情,对了你也是意大利人,怎么满脸阴沉的呢......好,转回正题,这场战争我们都发大财啦,任何时候赢者就可通吃一切!这里的意大利银行全败了,他们在阿维尼翁的地窖和债券全拿捏在我手底,你要知道,原来这么多年我们法国缴纳的什一税和首岁捐,全是靠这里银行转给教皇的,所以这里的财富远不等于一座两万八千人口的小城,马赛和土伦的商人也拿捏在我手底,很多顺着加龙河那边来的大宗货物,都被我军队给截下,稍微用检查的名目,对方就没法子把货物及时装船发走,他们得把货物利润预先分我一半才行。这下,光我这趟个人赚得就不下八十万里弗尔。”
“战争确实让人更快接近权力和财富的巅峰,所以欧洲的君王光挥霍享乐是不得人心的,他必须要靠战争去赚钱,路易十六就很惨,因他在美洲打赢了,但却背负更多债务,所以这场战争对他而言是输了。”
“你说的太对了。我先前让帕雷给你多少钱,猫上尉?”
“十万里弗尔。”
“我现在再追加十五万里弗尔,这样你在科西嘉阿雅克肖城就能继续维系四个营的军力。”
“我不用回奥松的驻地了?”
“当然不用,奥松的沼泽地可干不出什么名堂来。再说你有了十万里弗尔后,还穿着这半旧军服,这说明你心中是渴望做大事的,兄弟。”说着,菲利克斯把信笺里的话读出来,让拿破仑冷汗直流。
其内容居然是他的哥哥约瑟夫,还有二弟吕西安要表达的意思:
大哥约瑟夫已和自巴黎革命同盟节返乡的克里斯托弗.萨利切蒂勾结起来,他俩拉了一批同党,不但要夺阿雅克肖的权,还要夺取整个科西嘉岛;
至于吕西安,则在马赛革命俱乐部里,准备煽风点火,检举保利将军的“罪行”。
“什么罪行!”拿破仑问。
“勾结皮埃蒙特的都灵宫廷,叛卖法兰西革命和科西嘉岛。”菲利克斯说。
“这能有什么实际证据?事实上保利将军更倾向于科西嘉的和平自治,他在准备科西嘉宪法。”
“别闹了猫上尉,以后法国只许有一部宪法,科西嘉作为法国行省,没资格制订宪法。”
“这可是法国制宪会议同意的。”
“此一时彼一时,制宪会议还承诺永远放弃侵略征服权,但马上随着越来越多争议地区归并法国,对外国战争将不可避免,只不过换了个名目罢了。既然萨瓦和尼斯,迟早会让法国与皮埃蒙特开战,那在牌桌上加张‘科西嘉牌’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让我除去保利?”
“是的没错,这种鼠目寸光的人对你有什么用!”菲利克斯果断地说,“你崇拜他那是因你小时候太过天真幼稚,这个老家伙做了什么功业?一场失败战争的领导者,然后就是流亡英国多年,现在回来了,只知道窝在山里作威作福,科西嘉该是你的,也必定是你的!”
“我......”拿破仑还有些痛苦犹豫。
“撒丁岛也该是你的。”接下来菲利克斯语出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