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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两位贵族

作者:幸运的苏面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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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份《三色青年报》,其实是马拉《人民之友》的一个分刊,编辑和记者他全指认为青年人,希望内容能更蓬勃更有趣,一方面为了向青年宣传革命思想,一方面也希望打开销量,来补贴主刊。

    真是委屈了布格连这个大船主家的少爷,他一点也不是为了金钱,而是被现在大革命的理想所感染,自愿地为马拉肩负起兜售宣传的义务来。现在巴黎南城关处,前来送别国民自卫军的市民是人山人海,大伙儿都摇着手里的三色小旗,布格连就以翘首以盼哥哥到来的未婚妻为轴心,笨嘴笨舌地将样刊递送给周围的人,“每年只需要二十里弗尔......”个别市民慷慨解囊,但大部分则礼貌地拒绝。

    “请瞧瞧这份报纸吧,它是巴黎第一个面向,面向青年人的,他告诉青年人该肩负起怎么样的使命,为了国家,为了革命。”布格连把这句话说完,才发现对面向着自己走来的,应该是两位贵族,一位个头不高,鬓发花白,脸上有难以遮掩的孤傲,还有些暴戾,穿着赭红色的礼服,带着金边船长帽;另外一位还很年轻,脸庞是壮硕的黧黑色,相貌不坏,眼睛炯炯有神,半旧的深蓝色外罩,内里是金黄色暗纹马甲,黑色绸短裤,赤红色的筒袜勾勒着修长的双腿。

    一看就知道这两位绝非是在凡尔赛宫廷内,而是在外省偏远蛮荒地区出身的贵族,典型的“燕隼”,带着粗朴尚武的杀气。

    “让开,你这兜售报纸的贩子,随随便便就挡住贵族的路——现在巴黎的风尚已堕落如此了吗?”年长的贵族对布格连没头没脑地斥骂说。

    布格连头脑一热,就说:“没错,这里是没有特权等级的巴黎,OTg2NTc=人民的巴黎。两位公民先生,这座城市的八千五百条道路,只要是国民都能自由畅行,没有任何一条专属于什么贵族的。”

    “他叫我俩‘公民先生’!”老贵族对着年轻同伴嚷起来,非常愤怒。

    年轻贵族则对老贵族说不要生气,我们赶紧入城。

    老贵族指着扛枪列队前进、穿着蓝色军服的国民自卫军,当着布格连的面继续挖苦说,这群短头发的“矢车菊”(因士兵穿着蓝制服)到底是什么章法?我曾参加过王国的七年战争和美利坚战争,哪里看到过这样可笑的垃圾,他们简直就把“失败”写在脸上,这个国家旧存下来的美好东西,还有什么是不能糟践的呢!

    “这是前往南方平定贾雷斯叛党的人民军队。”布格连强忍着怒气。

    “哈,最终还不是要倚靠佩剑贵族所指挥的王室军团才能成功?江浙湖汉北”

    “平叛的队伍无论是国民自卫军还是王室军团,他们得到的都是法国人民的支持,都是革命的队伍。公民先生请你不要再口出侮辱之语了......”

    “你们根本打不过朗格多克和普罗旺斯的农民。”老贵族抢过布格连的报纸,轻蔑地扔在地上,“你就继续用报纸蛊惑更多青年人去南方送死好了。”

    “公民先生我要求你的道歉!”

    老贵族哈哈声,接着把佩剑拔出来,冰冷锋利的刃尖对准布格连,“如何,您是要决斗吗?您们不是经常鼓吹革命要必须流血的嘛。”

    布格连站在原地,脸涨得通红,握紧拳头,一动不动。

    “您为什么要扔掉别人的报纸,您的修养在哪里?”艾蕾.高丹走过来,扶住气得发抖的未婚夫,对老贵族抗辩道。

    两位贵族立刻对艾蕾脱帽行礼。

    机敏的艾蕾看到老贵族的头发,就问:“您该有孙子辈了吧?”

    “是的,一个男孩,还有个女孩。”

    “让,你递错报纸了。这位老爵爷需要的是份彩印的儿童报。”

    那老贵族愣了下,居然笑起来,说难道巴黎真的有儿童报吗?

    “有家叫两性友爱报的马上会印,彩墨印刷,纸张质量很棒,有知名漫画家亲手绘制的插图,各色的冒险故事和玩具商讯,绝对是孩子们爱不释手,让主妇们能摆脱这群烦人小精灵的纠缠。”艾蕾口齿伶俐。

    “哈,如果我们离开巴黎时这儿童报印出来的话,我会付费带一期会去,要是效果良好的话......”

    “肯定是会有的,您就别犹犹豫豫的,只要您给我的未婚夫五十里弗尔,我保证一年份的儿童报会分为六期送到您家宅里去的。”

    让布格连惊诧的是,那老贵族收剑入鞘,摊开手,随后真的掏出两枚金路易给了艾蕾,还写了邮件地址给了她,说不知怎么的,我很愿意相信您这位漂亮的女孩,别忘记儿童报,是儿童报不是青年报。

    “你有个最好不过的未婚妻。”老贵族对布格连说,而后和年轻伙伴,穿过了人群,向着城门走去。

    “我可怜的让,你到底是不是布尔乔亚家的孩子。”艾蕾心疼地搂住布格连的脖子,亲了亲他。

    布格连自嘲地翻翻眼,说我以后还是专职拿手术刀和锯子吧,和人的内脏打交道比较适合我。

    “万岁!”当看到国民自卫军的军官们骑着马出现时,市民们将小旗子摇动得更卖力。

    “雷米萨......”那年轻贵族看到高头大马上穿着威武戎装的雷米萨少校,失神地喊出名字来,不过好在当时人很多,在马背上左右招摇的雷米萨并未注意到他。

    “我的哥哥在哪?”现在的艾蕾也能公然询问雷米萨了。

    答曰还在卢森堡宫内,正在和军官们商议事务,随后就来。

    “你认识这位少校,蒙杜兰侯爵?”老贵族问那年轻贵族道。

    “是的,他是鲁昂拉夫托侯爵家的长子,我在勒芒见过他全家,雷米萨原本是个花花公子败家仔,多亏他家族还有个美丽坚强的妹妹,否则家业在五年前就得败光。”

    “哈,就是你日夜谈个不休的艾米莉.德.拉夫托,你深深爱上她了对吧?”

    “拉夫托家族已向邪恶的金钱屈从了。”来自布列塔尼的蒙杜兰侯爵叹息着说,“他家在革命的混乱里得到好处,时来运转,摄取大量田产还办起了工厂,所以他家是拥护革命的,另外一面我的朋友夏多布里昂子爵,已开始筹措费用要出海流亡啦。”

    “这是时代里再正常不过的,有的人迎风投靠,有的人怯懦避让,也有的人,比如你我,坚决不屈,誓要为荣誉和忠诚死战到底......好了,别节外生枝,刚才我和那位卖报纸的起冲突就很愚蠢了。我们尽快赶去旺多姆广场的拉贡家香粉店,非常重要的使命正等在那里。”老贵族低声说道,接着两人便消失在人群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