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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的是,鲁斯塔罗上尉将那个率先在国民会议上提出“全民军队”概念的克朗塞议员特意给邀请来,让他来决定新国民自卫军的编制。
克朗塞议员激动莫名,他提议,将巴黎六十个街区分为五个征兵区,北面一区,南面一区,东面一区,西面一区,还有中央以西岱岛再成立一区,每个征兵区征六千人二十个营,其中积极公民八个营,消极公民十二个营,然后六千人合并为一个军团,由推选的一名上校统领,全巴黎组成三万人的武装,五位上校再组成个联席会议,训练和指挥队伍。
“积极公民的家产丰足,消极公民的精神勃发战斗勇敢,这样在武器装备上可以形成互补。”克朗塞说。
随后庄严而热烈的大会开始,鲁斯塔罗上尉根本毫无悬念,得到巴黎西以帕西区为核心,共一万八千三百四十二票,而第二名乔蒙特先生只有三千三百多票——当选为东大区国民自卫军上校,但乔蒙特先生毫不介怀,他热烈握住鲁斯塔罗的手,庆祝说这是你应得的!
北大区的上校则是瓷器商吉勒永先生。
南大区的上校是演员塔尔玛,虽然他没亲自参与进军大校场的行OTg2NTc=动,但还是高票当选。
东大区上校是昂吉奥。
中央大区上校,因特鲁朵毕竟是女性,所以花落马库斯肩上。
德发日和桑泰虽然没当选上校,但也都进入到联席会议当中,发言和建议同样举足轻重。
随后,所有联席会议成员都当着数万人的面,对宪法对人权宣言庄严发誓,不惜牺牲,也要将革命进行到底。
在大面包房的助力下,崭新的国民自卫军斗志更加昂扬,他们索江浙湖汉北性列队,拉着成群的大炮,直接开到国民制宪会议的会场外,也等于是在向杜伊勒里宫示威:要求撤销反动的沙特尔教堂、夏特莱堡的法院和监狱,为审讯普罗旺斯伯爵设特别法庭,并且让巴黎每个街区都选出名陪审员来参与定罪。
国民制宪会议大为恐慌,因为若是听了对方的要求,那王太弟殿下便死定了。
“那还要我们制宪会议制订法律做什么?难道我们把法律给制订出来,就是让暴民们推翻它的吗?这样我们的职责和工作将毫无意义,这个制宪会议制出的宪法哪还有任何神圣性呢!”博纳夫在会场高声呼吁,他要求制宪会议要有身为国家唯一合法议院的尊严。
贵族议员卡扎莱斯和教士议员穆里,这次难得地不再抗辩,这两位在这一年中眼看着特权等级的荣耀节节丧失,又回天乏术,早已疲累心伤,干脆只望着窗外,看着时钟干领津贴得了。
倒是博纳尔的同党迪波尔接着补充,他表达了对当今局势的忧虑,是长吁短叹:贵族大批出逃,积极公民心怀不满,消费本已低迷,暴乱又摧毁了京城仅存的十二所大工场,工人还要订出最低工资限制,“这样的话,产业主们该怎么盈利,怎么生存?现在消极公民又妄图索取服役权和选举权,如果让他们得逞,积极公民为国纳税的荣誉何在?”京城乃至全国的经济都会陷于更大萧条的。
当日主持会议的米拉波伯爵,狡诈地沉默不语,他以负责仲裁的名义,避免了发言表态。
听了迪波尔的话后,坐在罗伯斯庇尔旁边的,向来以温和胸怀闻名的美男子佩蒂翁,也叹气起来,当罗氏问他为何如此时,佩蒂翁指着王家骑术学校窗户外那成群大炮说:“这不是场灾难吗?人民的暴动确实帮助过法国的革命,但当贵族和教士的利益丧失后,他们下一步就要来和所有有产者来争夺利益了,我们的财产是要被他们威胁的,在不远的将来,我坚信这点——所以让暴动的群氓继续持有已经夺取的武器是非常危险的,必须解除掉他们的武装,这对所有人都好。国民自卫军有职责保护革命,但也有职责保护所有神圣的私有财产,使之免受无政府主义骚乱的侵害。”
佩蒂翁素来和罗伯斯庇尔投契交好,他对私有财产的推崇也是罗氏所赞同的,可罗氏还是和他有了分歧:“我亲爱的朋友,这世界上有两种最基本的权力,一种是财产权,还有一种是生存权,当这两种权力爆发冲突时,你如何取舍呢?我认为,生存权应该在财产权之上,每个人不该拥有超越太多本人所需的财富,如果超越得过分,那就必然会对大部分人民的生存权造成压迫侵害。而人民,为了捍卫自己的生存权,是天然有权剥夺部分为富不仁之人财产的......对,这就是属于人民的最天然合理的‘复仇权’。”
“天啦,天然复仇权,多么可怕的名词,哪条法律这样规定的......”佩蒂翁听到这话,就像是遭到洪水猛兽,茫然失神。
“不,它不需要哪条法律规定,是超越法律的万能主宰神授予的,并且一次次被过往的历史所证明过。”罗伯斯庇尔双手抱胸,翘着细长的腿,毫不犹豫地答复,“最好的办法,便是在生存和财产间做好平衡,让民众生存好,就是对私有财产最好的保护,但现在法国革命还远远未能达成这样的平衡呢!”
对此,佩蒂翁只能微微摇头,闭上嘴巴,他不愿和罗伯斯庇尔争论,他知道一旦开启战端,罗氏就要释放出那种“除死方休”的精神来了。
而罗伯斯庇尔也未追击下去,他也紧紧抿着嘴唇,死死盯住会场,似乎在缜密地打着腹稿。
傍晚时分,国民制宪会议被围得水泄不通,饿得头昏眼花的议员们大部分妥协,以五百七十五票的多数,答应了“新巴黎国民自卫军”的请愿。
杜伊勒里宫内,路易十六遥遥听到那边暴烈的喝彩欢呼声,握着权杖,在花纹繁复的圆柱边站着,神色惶然,当侍从关切地询问时,他含糊不清地说:“王后之前为了保护宫殿,舍弃了根柱子,这虽避免了整座宫殿的坍塌,但倾颓之势却已形成,整座宫殿还是会接二连三,崩塌于灰尘当中。”
同时,帕西区的瓦伦丁纳旅馆中,张灯结彩,到处都是胜利的欢呼声:法兰西联邦进步党,前海峡俱乐部成员,前赫尔维蒂俱乐部成员,两性友爱俱乐部,部分雅各宾俱乐部成员,科尔德利埃俱乐部成员,朗格多克军团指挥官保罗.巴拉斯和一票刚被从行伍里被火速提拔的军官,包括直接晋升为上尉的路易.奥什,还有巴黎东大区的许多民众代表,甚至还有许多外国来取经的代表们欢聚一堂。
鲁斯塔罗上校手挽着朱斯蒂娜夫人,还有她的女儿劳馥拉,走入到大厅内,当众宣布:
“美丽慷慨的夫人已经许诺,她也会购置所巨大的修道院,接纳合并原本的海峡俱乐部和诺曼底的进步党,成立个新的俱乐部,这个俱乐部欢迎任何热衷政治的人才加入。”
劳馥拉的眼睛都亮了起来,映着大厅水晶灯的辉煌。
“不用夫人解囊,奥尔良公爵提议,就把罗亚尔宫他的私人府邸捐赠出来,作为新俱乐部所在。”一片啧啧声里,德.拉克洛先生走入进来,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