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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缱绻了好一会儿,便倒在了长沙发上,互相搂抱着。
“师父你应该在巴黎城养了交际花,对吗?”劳馥拉有点生气地捏住菲利克斯的鼻子,她觉得以她现在的身份是可以过问这些事的。
“不过是解决需求罢了。”菲利克斯很平淡地答复,随后轻抚着劳馥拉的脸颊,动情地说,其实兜兜转转,无论是妻子还是情妇还是包养的小交际花,我心灵上最投契的对象还是你,你是我的文学之友,也是我的小心腹,小蜜罐,也是我的小元帅。
“那安德莱依娜.卡耶维多太太在你心里又算是什么呢?”劳馥拉可也没那么容易上当。
“她是我在精神上的依恋。”菲利克斯正色回答说,然后他就对劳馥拉说,好好打扮下,入夜雅克的马车就会停在商业大院的楼下。
当晚,也即是巴黎大同盟节前一夜,国民自卫军总司令官拉法耶OTg2NTc=特带领好几个省份代表团,前往杜伊勒里宫觐见了国王和王后,并庄严地对国王提出参加节日的邀请——国王答应了下来,但王后似乎是在交谈里,和拉法耶特侯爵产生争执——侯爵不满王后对朝政的干预,他告诫玛丽.安托瓦内特尽量少和奥地利方面的人物往来,因民间一直在传说宫廷内有个卖国的“奥地利委员会”,以王后和麦尔西伯爵为首;王后则反唇相讥,说民间也传说法国会出现个越过卢比孔河的凯撒。
拉法耶特侯爵气愤地告辞,随后他向宫殿的大门走去,两侧城墙和翼楼上,红色制服的瑞士禁卫军举枪对他致敬时,他突然问身边的贝尔蒂埃:“那道城墙和甬道连接的是万森要塞吗?”
“是的,司令官阁下。您眼前那座高耸的炮台,其实就是万森要塞的望楼。”
于是侯爵哼了声,就离去了。
接着他来到了宏大的法兰西喜剧院当中,穹顶下人满为患,台上正在举行着大合唱《攻陷巴士底狱》,这是法国杰出的音乐家德若日作曲,独唱部分由璐赛罗阿夫人和舍尔潘先生负责,雷伊先生负责合唱团指挥,奥佩尔担任乐队指挥,这支乐曲的美妙动听简直无法形容:当拉法耶特侯爵出现在剧场时,迎接他的欢呼声是惊天动地的,这下侯爵才露出了难得的微笑。
突然《攻陷巴士底狱》的乐曲进入到了宣叙调的环节,原本舒缓江浙湖汉北哀伤的前奏曲被激昂震撼的歌唱和乐器声打破,整个剧场的顶和地板好像都在摇晃着,璐赛罗阿夫人扬起双臂,胸脯在高亢的声音里不断颤抖,喉咙里的音色,宛若是炮弹从炮膛里冒着火发射了出来,观众的耳膜都要碎裂开来,他们仿佛回到了去年六月街垒战的硝烟弥漫里!
“是鲁斯塔罗!”观众们发出呼喊,纷纷用手指着舞台上一位刚刚加入唱歌的,穿着无套裤汉服装,脖子上系着毛巾,手里握着火枪的男子,是法国另外名著名的歌唱家菲力多先生!他虽然没有说出自己所演对象的名字,但观众们都知道这是谁,他就是打下巴士底狱的最大功臣,鲁斯塔罗.梭伦!
看到观众的欢呼都归于“鲁斯塔罗”,拉法耶特侯爵的脸色顿时有些不快,他脱下手套就坐,嘴里似乎在嘀咕着什么。
而第三层的豪华包厢里,菲利克斯将其包下后,里面全是他在巴黎的好朋友,看到菲力多先生扮演着“自己”引吭高歌时,他第一个起立鼓掌,接着便是劳馥拉、朱斯蒂娜、拉利夫妻,妹妹艾蕾和医生布格连,还有画家大卫,拿破仑兄弟姐妹及丹东夫妇。
“鲁斯塔罗就像是闪电般,他穿着古罗马保民官服饰,一手举起短剑,一手擎起步枪,带领人民攻打巴士底狱的姿势,是多么青春,多么英俊啊!”菲利克斯记忆好像闪回到了一年前,他边鼓掌,边含着泪光说着。
歌曲陡然进入到炮击巴士底狱的环节,舍尔潘先生张开了嘴,观众便觉得耳膜不像先前那样被刺破,而是仿佛被石头给重压着,嗡嗡嗡地作响......
“开炮吧!对着法兰西的专制主义!”菲利克斯和包厢内所有人,也和剧场里的所有观众,一起挥拳,呼喊着。
“嘭!”四千英里外,佛罗里达、路易斯安那、佐治亚三地交界处,考维塔城堡外荒野上,一门漂亮凶悍的格里博瓦八磅野战炮,它原来暗金色的铜铸炮身,因氧化有些泛绿,炮口颤抖着吐出团橘红色的烟雾,因后坐力向后倒退着,将炮弹推进到了数百米开外,随后炮手们急忙举起海绵杆,将其伸入到旁侧圆塔形的水桶里,蘸饱水后再探入到炽热的炮膛里,其余炮手则打开火炮尾架上的预备弹药箱,抱出新的炮弹来重新装填。
友谊公司和潘顿莱利斯公司,居然动员了足足十二门八磅的格里博瓦野战炮,布阵在考维塔城外,轮番对集结在对面的马斯科吉王国军队实施轰击!
炮兵阵地上飘扬着的,是橘黄底色、白十字架配小鸢尾花的四方旗帜,它在十年前于北美大陆出现过,是法兰西王家炮兵的军旗!
鼓乐声里,五百名朗格多克军团佣兵,高举公牛头图案的团旗,列成阔大的横队,向炮火中的考维塔城堡推进,士兵们虽然还穿着蓝色军帽和白色制服,但脸上全涂着印第安武士的油彩,弥涅南中校握着军刀,负责一线指挥,他们两侧和背后则是麦吉利夫雷部落的士兵,全是印第安人,但他们身上是欧式军服和本土服装的混合体,背着弓箭和投石器,抓着燧发枪,没有任何队形,嚎叫着就扑了上去。
在炮兵阵地再向后二百五十米左右,一处隆起的山丘上,西班牙佛罗里达总督费尔德南斯,克里克人大酋长亚历山大.麦吉利夫雷,还有法国博物学家米肖,都手持望远镜在观战。
“能动员这么多的火炮和军人,法兰西的公司几乎等同于一个国家了。”费尔德南斯总督惊叹之余,甚至有些害怕。
考维塔城堡里,奥古斯塔斯.鲍尔斯焦躁地绕着城墙过道,看着其下自己士兵的队伍,不断被呼啸射来的实心炮弹袭扰,不断地询问说,英国人的援兵来了没有?
英国和效忠派在俄亥俄河谷里的小股队伍,确实乘坐船只,顺着河流前来援救了,但全都被阻截住了:佐治亚州的美国武装民兵,大多也是种植园里的农夫,到处伏击他们,他们是举步维艰。
“看见对面的红裤子了吗?给我瞄准红裤子,射击!”冒着对面射来的箭雨,弥涅南中校挥动军刀,对堡垒般坚整的朗格多克兵号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