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www.bqg11.com,最快更新法兰西不缺皇帝 !
当梅特涅家族狼狈离开阿尔萨斯时,当地省份一致推选了安德雷亚斯.霍夫曼为代表,带领斯特拉斯堡市的一百名国民自卫军,赶赴巴黎,参加“革命大同盟节”,这也是整个阿尔萨斯向法兰西母亲献上忠诚的标志。(说都德小说<最后一课>有所艺术夸张的可以理解,可说什么阿尔萨斯是德语区,居民亲德,法国才是占领者的,是在搞笑的吗?)
现在不要说阿尔萨斯,整个法国都沸腾了起来,八十三个外省,还有巴黎本身的六十个旧街区(虽然被市政府重新划分为四十八个选举区,但参与同盟节的还是按照老街区来组织的),都派出了国民自卫军的代表来参加此神圣而快乐的节日,纵横连接全法国的王室大道上,到处都是国民自卫军的队员、代表,使得赶路的人只能在缝隙间穿行,驿站里一匹马都没有,树林和原野里都是风餐露宿的人,遇到其他市镇的车辆,就会攀上去,让对方捎带自己一截路,通常不会被拒绝,因大家虽来自五湖四海,可目标都是相同的,“前往巴黎这座革命圣城去!”
于路过沙隆这座城市时,霍夫曼看到,该城自己也在举办“同盟节”,以呼应巴黎即将举行的那个更大的。
地方的同盟节似乎更富有想象力,霍夫曼看到游行的市民前往市政广场的队伍前,居然是一辆柩车在开道,车头上画着蟾蜍、毒蛇和老鼠的图案,后面还竖着根旗幡,上面用法文写着“教士和贵族灭亡啦,我们替他们送葬”,跟在其后的,是一群老妇人,都化了滑稽的妆容,边走边假装哭丧的模样,人山人海围观的民众哈哈大笑。
霍夫曼也笑起来,他在颠簸的干草车上,又看到游行道路的旁边,几位贵族打扮的男女,带着尴尬的笑,“眼睁睁看着他们阶级的出殡”。
当一名游行队伍里推独轮车的老者,被石头磕绊了下,一名年轻OTg2NTc=的男贵族赶紧上去搀扶,但却被老者义正言辞地阻止了,“不,这是法兰西爱国者的庆典,你们是爱国者吗?不是!”
那男贵族只能耸耸肩膀,脱下帽子致歉,接着便退到原来的方位上,旁观着。
现在无数通往巴黎的道路,便像是攻城壕沟般,而巴黎本身则变成了个巨大的“围城”,一边贵族们呼号着“会有十万全副武装的革命党人云集巴黎,制造恐怖屠杀,针对教会和贵族”,掀起了第三次逃亡的高潮;同时,另外一边,巴黎的爱国党人和革命者也惴惴不安,因始终有谣言说这个节日是贵族精心安排的圈套,当全城居民都在马尔斯大校场聚集随庆贺时,潜藏的贵族保王党们会趁机掌握巴黎城防要害,反攻倒算,所以外省的节日代表,都认为“我们有权力保卫巴黎”,尽快到那座城市里去——里面的人千方百计想要逃出来,外省的人则全力以赴地要走进去。
前朗格多克省还有普罗旺斯省,许多天主教掌握的市镇,即“贾雷斯同盟”,明确拒绝参与大同盟节,他们的代表团提出诉求:“除非将信奉路德宗,妨害高卢教会的分子驱逐出这个节日,驱逐出国民制宪会议,否则我们将拼死抗争到底!”这算是个节日乐曲里一个不和谐的强音。
然,霍夫曼所在的阿尔萨斯、洛林代表团里,大部分却是胡格诺新教徒,他们迫不及待要完全融入到法兰西的大家庭内!
这似乎注定预示着什么。江浙湖汉北
座落在杜伊勒里宫旁边的王家骑术学校,国民制宪会议已结束对富兰克林去世的服丧,重新开始了满是争吵的“运转”。
议员们已经考虑不到五颗炸弹的事了,即外围的比利时、科西嘉、阿尔萨斯(洛林)和阿维尼翁(这个其实也在法国内地),还有腹中的殖民地圣多明各,他们开始全身心投入到对全新的“革命大同盟节”的讨论中来。
巴黎各个街区各个团体的组织者,把印刷品潮水般地递交到会场里,交给他们熟悉的议员朗读、辩论,然后表决,或通过,或否定。
罗伯斯庇尔觉得这几天自己的近视程度都加深了,嗓子也都要冒烟了,在酷暑下整个制宪会议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地长篇大论,摇铃声和槌子声此起彼伏,在他眼前的印刷品或小册子,有“节日代表的住宿建议”、“节日座位的安排书”、“对节日期间食品供应之关切”、“巴黎大同盟节纪念章款式”、“京城导游手册”云云——罗伯斯庇尔只觉得眼睛发胀,不断地抬起绿色眼镜,用手帕按摩放松,但更离谱的还在下面,他还看到了诸如《罗亚尔宫妓女价目表》、《巴黎妓院卫生爱国方案》、《关于赴巴黎旅行沿路的美食、嫖宿的名胜,及马匪盗贼聚居处的危险之明细介绍》——“离谱,还讲不讲美德了?”罗伯斯庇尔勃然大怒,把这些都扔在脚下。
巴黎的正常女性也没闲着,名气最大的“两性友爱俱乐部”领袖罗贝尔夫人就发出呼吁,她向国民会议递交了份很详细的《女性节日鉴》,要求妇女和少女的队伍要出现在马尔斯校场庆典内,单独成一支“女性同盟队”。
罗伯斯庇尔眨巴眨巴眼睛,对旁观席看去,只见他认得的两位,一位是女公民劳馥拉.赫尔维修斯,还有一位是女公民埃兰诺尔.杜波莱(他和这位少女在观赏<先知>戏剧时相遇),这两位未婚少女积极地跑来跑去,给国民会议的议员和听众宣传发送册子,要实现女性参与庆典的权利。
不过到了最终,国民制宪会议还是否决了罗贝尔夫人的提案,他们只允许在节日庆典里,由五百名少女组成的代表团,向巴黎守护神献上副描绘联盟节日的画像,此画像由画家路易.大卫来完成。
“不要哭,埃兰诺尔。”当会议结束时,失望的埃兰诺尔立在场外哭泣,劳馥拉还替她擦泪,不断安慰她。
罗伯斯庇尔走了出来,一板一眼地向她俩鞠躬致意,然后又一板一眼地对埃兰诺尔解释说:“想要得到公平和权利前,先得履行一位女性公民的义务,只要所有法国女人都承担起义务,女性同盟队必然会在下次节日里登场。”
先前罗伯斯庇尔确实拜访过杜波莱家,这位彬彬有礼的国会议员,很被杜波莱夫妇和两位女儿喜欢,尤其是姐姐埃兰诺尔,对他崇拜得五体投地。
“师父,教教我。”埃兰诺尔说。
“你和女公民劳馥拉去参加马上庆典的搭建劳动吧,这样你们会获得男性公民的倾佩和赞美的。记住,不是用你们的双手来使这些工程变得神圣,而是用这些工程,将你们的双手变得神圣。”罗伯斯庇尔严肃地说,“由此而神圣起来的法兰西女子,是不会再被国民制宪会议排斥的。”
埃兰诺尔和劳馥拉,看看自己的双手,随即坚定地点点头。
“我要在未来,成为法国第一位女性国会议员!”劳馥拉表情很凝重地说出这个愿望。
“哈哈,你可以先期盼你的师父成为国民会议的主席。”罗伯斯庇尔难得说了个笑话,然后也难得邀请两位姑娘,“去咖啡馆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