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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绝不容忍

作者:幸运的苏面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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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德莱依娜,别回里昂城了,那又不是你的故里!”朱斯蒂娜夫人举起丝帕,擦了擦泪水。

    “可是?”这段时间明显有些憔悴的安德莱依娜,低着头,不安地搓着手。

    “博士的死讯让我情绪很糟,你和艾格尼丝就在这里小住段时间,另外现在里昂那边地界也不太平,听说因宗教冲突,南面国民自卫军起来造反了。”朱斯蒂娜夫人说着,对拉利夫人使了个眼色。

    拉利夫人立刻敲边鼓,她从手袋里取出份报纸来,上面专栏便提及了南方的战乱,说在贾雷斯荒原上集结起叛乱的朗格多克国民自卫军,一路正在往里昂城前进,另外一路正在向多菲内前进,他们得到了当地部分贵族和议员的迎接,“由此看来,法兰西的内战近在眼前。”

    安德莱依娜只能点点头。

    “你就睡劳馥拉的房间吧,她这段时间一直在巴黎,准备采风什OTg2NTc=么大同盟节。我们三位好闺蜜,可以再找来斯塔尔夫人,重复当年沙龙的美好时光。嗯,斯塔尔夫人的父亲内克尔又辞职了,他抗议国会追印指券的法案,愤而离开,可斯塔尔夫人却留在巴黎了,她要继续关注这场革命,并发出自个的声音。”

    “说到这个,斯塔尔夫人有了情人,你们知道吗?”拉利夫人抽出扇子打开。

    而后拉利夫人就说,斯塔尔夫人已和斯塔尔男爵各不干扰了,这位瑞典大使在巴黎养情妇、赌博,臭名昭著,欠了一屁股债,斯塔尔夫人也好,还是内克尔也好,都不愿再为斯塔尔男爵支付这些难堪的债务——斯塔尔夫人于是和纳博讷伯爵“好上了”,对方是位风流贤士,过着富裕而闲散的生活,据说有几位私生子女。

    “纳博讷伯爵?我听说他是个坚定的王政派呢。”朱斯蒂娜说。

    “是,他是法兰西沙龙的座上客。”

    “那算了,我们作为布尔乔亚,现在得和斯塔尔夫人、纳博讷伯江浙湖汉北爵保持点距离。”朱斯蒂娜断然说。

    拉利夫人点头,安德莱依娜现在则对什么斯塔尔夫人不感兴趣,她的心思看来有些乱。

    于是朱斯蒂娜问她:“我问你,上次你在城堡和菲利克斯分别前,你明明告诉他,你握有卡耶维多先前私通反革命巴黎市长弗莱塞尔的信件,但这次就怎么让这位和你离婚得逞的呢?”

    “我不知道......”安德莱依娜声音很低,不过看起来她还是比较理智的,“后来我考虑过,我该把这信件交给谁呢?它很可能给整个卡耶维多家族带来灭顶之灾,对我又有什么好处呢!”

    朱斯蒂娜哦一声,随即狡猾地笑起来,“也即是说,这信件只有到了能人的手里才能发挥最强大的力量。我说的没错吧,安德莱依娜。”

    “我......”对方欲言又止。

    “你是有意留着这信件,是要让菲利克斯接手才能发挥最大的效用吧?”拉利夫人半真半假地说,摇着扇子。

    “别这样艾格尼丝,我们的沙龙不该有争风吃醋的现象。如今世事艰难,大伙更需和衷共济。”朱斯蒂娜说这话时,泪痕已干,她的面容虽有些沧桑但依旧姣好,她站起身来,坐在了拉利夫人和安德莱依娜中间,牵住握紧两位女士的手。

    入夜了,两位女士都接受了朱斯蒂娜的邀请,留宿在昆塞城堡当中。

    城堡内的摆设不再像朱斯蒂娜当初在马莱区星辰街公馆,或在帕西区的小别墅那样的精致雅趣了,它处处透露着些粗犷的气息来,事实上安德莱依娜到现在也没想通过,向来最喜欢富裕布尔乔亚生活的朱斯蒂娜为何会在四十岁时选择退居到这里,就像是位修女般隐遁了。

    也怪不得她女儿劳馥拉更喜欢呆在巴黎的公寓楼里。

    从修道院式的窗格望下去,城堡四周的村落和田地零零散散的,交杂着树丛和花圃,朱斯蒂娜已把所有田产都用低廉价钱分租给农民们了,礼拜堂钟声传来了种寥落苍凉的感觉,镶着金边的玫瑰红色墙纸,现在巴黎宅邸里已很少用了,现在则环绕在安德莱依娜所浸泡的浴缸内。

    一面小小的檀木靠枕,很好地枕住了安德莱依娜秀美的后脖,她很放松,几乎是半睡的状态躺在舒适的浴缸里,刚刚喝下杯凉的奶油咖啡,她的皮肤在热腾腾里,毛孔舒展开来,将些许污渍和死皮给排了出去,接着毛孔会再度收缩,安德莱依娜用海绵细细地拍打擦拭着它们,不久女人的皮肤就会变得和少女一样了。

    不久,梳妆台的镜子里倒映出安德莱依娜出水的丽容,她很小心地用块细羊毛披肩裹住自己的双肩,圆润的轮廓清晰可见,身躯上则披着件舒适的睡裙,带着洁白的绉边,当她坐到镜子前时,擦拭头发的绸巾落了下来:确实,安德莱依娜并非是天生的金发,现在她的秀发是褐色的,依旧光亮依旧美丽,但她还是在梳妆台前拨弄了小会儿,似乎在寻找染发剂的瓶子。

    发油倒是有的,八角形的漂亮玻璃瓶,标签画是个和自己差不多的美女,文字是“迦勒底精油”,但还是没金色的染发剂。

    “朱斯蒂娜。”她轻轻地喊着。

    不一会儿,朱斯蒂娜带着迷人的微笑,将安德莱依娜的小行李箱,给亲自提入了房间来,“这里该有你想要的,亲爱的。”

    “真的是太谢谢你。”安德莱依娜感激地说。

    城堡一层后院,靠着大道的马厩处,几位仆人提着灯笼,“你赶着安德莱依娜.加乔太太的马车,在明日清晨只顾向里昂方向走。”裹住披肩的拉利夫人,在给了名车夫五枚金路易后,吩咐说。

    当第二天的朝阳升起来后,菲利克斯已从富兰克林博士去世的悲恸里恢复,他带着勃勃的精气神,于新桥口的一所车行里,雇了辆崭新漂亮的马车,挥手让雅克驾驭,自己也坐了上去。

    雷卡米埃早早来送行,“巴黎的事情你就不管了?”

    “还有什么事情比追逐欢爱更关键......安德莱依娜.加乔已在去里昂的路上,我会追上她,给她个大大的惊喜。”菲利克斯从车窗探出头来,向朋友道别说。

    很快,车子就飞速消失在大街尽头的晨雾当中。

    雷卡米埃一转身,登上车行的二楼,然后推开靠街房间的门。

    肥胖的卡耶维多先生正背着手,一言不发地立在窗台前。

    “你还是不能容忍的,对吧?”雷卡米埃走到他身旁,然后叹口气,“这位高丹男爵是多么聪明果敢,可惜可惜,就是过分沉溺情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