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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答案惊得王后都合不拢嘴。
米克.法朗士先生可是这么多年来小特里亚农宫的首席建筑师,在他的手里成就了多少杰出的作品啊,可现在他却不辞而别,去为菲利克斯这个工厂主设计新的工厂工程。
法兰西王室已落寞到这样的地步了吗?
想想也是这样的,旧制度下王室一年用度有四五千万里弗尔,现在被削减到两千五百万,未来肯定还会有更多的人才从宫廷里流失的。
王后搁下了白瓷的咖啡馆,幽怨地叹息了一声。
“二位陛下,我请缨接替米克先生的位置,发誓会将这座杜伊勒OTg2NTc=里宫给改造完毕。”这时,宫廷画师克劳德.沙特莱上前步,对国王和王后深深鞠躬道。
“很好,你和杜伊勒里宫原来的建筑师戈斯连先生好好沟通下吧!”王后有些感动地回答说。
巴黎圣路易岛最豪华阔绰的卡耶维多公馆里,主人布勒太.卡耶维多正面色凝重地走在花纹大理石铺就的长廊上,一个又一个华丽的房间从他宽阔的双肩上后退,名贵的油画,珍奇的雕塑,还有典雅气派的家具是琳琅满目,卡耶维多先生雪白的亚麻衣领上,系着乌黑的绸缎丝带,乌木做的光亮拐杖一点又一点,公馆的私人医生奥德莱恩跟在他的后面,胳膊夹着份档案。
说实话卡耶维多先生的心情也有些沉重。
当他转入到间有壁炉和穹顶的大厅内,他的妻子安德莱依娜正坐在那里的大沙发上等着他,安德莱依娜的头垂下,楚楚可怜,好像个等待审判的囚徒般。
“太太,在鲁昂我为你准备了幢舒适的庄园,每年足有三万里弗江浙湖汉北尔的用度,完全不用你的任何东西来交换,全是你的......”卡耶维多先生坐在对面的座椅上,他的肥厚肚子堆了起来,语气有些哀婉,当医生从档案夹里抽出份印着一行火漆的纸来后,卡耶维多摆摆手,示意不要再给我的太太额外的刺激了。
“你还爱我吗,我的丈夫?”安德莱依娜情绪看起来很是有些波动。
“当然......”
“那我绝不忍心看着你滑落错误的深渊里,你以前犯过一些过失,是我出力帮助了你,我的布勒太。”安德莱依娜的泪,像断线的珍珠般落了下来,她的语气充满真诚和企求。
卡耶维多沉默了好一会儿,“对不起,你是个完美无瑕的妻子,除了......”
“我们可以再想想办法,就像当初在天主祭坛前发誓的那般。”安德莱依娜摩挲着手指上的戒指。
“我还是相信奥德莱恩大夫的。”卡耶维多艰难地说,然后他又说,我和你结婚时,你曾赠予我价值一万五千里弗尔的晨礼(意大利和奥地利婚姻习俗,新婚妻子会在洞房次日清晨送给丈夫份厚礼,相当于嫁妆),我会额外补给你的。
“我宁愿你永远不要提这个名词。”
可这时候,卡耶维多已断然将自己的戒指给拔下来,搁在了光洁的桌几上。
安德莱依娜的表情宛若一下子堕入到了黑暗的深渊中,她痛苦地合上眼睛,泪痕顺着丰润的脸颊两侧蔓延开来,金色的头发顺着沙发靠背散落下来。
等到卡耶维多先生合上了房门离开后,奥德莱恩医生暂且留在原地,讪笑着,假惺惺地对她说了句对不起,然后用猥亵的表情提醒她,“其实还有办法的,趁着卡耶维多先生娶那个莫城修道院出来的十四岁叫贝娜儿的女孩前,我有把握......”
“滚开。”向来温顺乖巧的安德莱依娜还是首次说出这样愤怒无礼的话来,她抽噎了下,盯住了医生,蔚蓝漂亮的眼睛,冷冽了许多。
自讨没趣的奥德莱恩医生,闷哼了声,“希望你喜欢里昂的生活,并能觅得下位如意郎君。得意什么,当初不也是冲着卡耶维多家族万贯家财来的?”便也拽上了房门。
壁炉里的火,慢慢地收缩,熄灭。
厅堂内的天花板和地板的反光黯淡下去,安德莱依娜侧躺在沙发上,就像是座无言的雕塑般......
“亲爱的先生,这就是法兰西?这就是刚刚经历过农民暴动的诺曼底之地,哈哈哈哈!”勒阿弗尔港口,下船的年轻人威廉.华兹华斯,和他的威尔士朋友罗伯特.琼斯,急不可耐地跳上了辆马车。
这座因棉花经济而重新兴起的港口城市,人们在纵横交错的街道上行走着,各个脸上都洋溢着快乐。
“二位要去哪里,恰好我要送货去马洛姆河谷......对不起,你们不会说法语的吗?”
“罗伯特你会不会?”华兹华斯揽住朋友的肩膀,发问说。
“该死,我以为你是会的。”红头发的朋友喊起来。
华兹华斯笑得差点直不起来腰,那车夫也笑起来,然后他大声对弗朗索瓦灯塔广场上的人群喊到,有谁懂得英语吗?
结果当即就有两位男女同时喊出,“我会英语。”
华兹华斯看到,一位是穿着王室蓝军服的军士,身材强壮,眼神和善。
另外位则是蒙着头的修女,相貌不算美丽,但脸色白皙,表情有种执着的坚毅。
两位之前并不相识,却都因对外国宾客的热情萍水相逢,便相视一笑。
“那帮帮这两位从英吉利来的朋友。”车夫喊到。
“米歇尔.波普,卡朗唐军团的中士,正准备去鲁昂探亲。”
“夏洛特.科黛,卡昂人,我,我也准备返回鲁昂的女修院。”
“很高兴认识你。”
“彼此彼此。”科黛咬着嘴唇,还有点矜持。
华兹华斯直接坐在马车上,伸出手来,“很高兴在法国旅途里一下子认识两位朋友,这儿的气氛真的是热烈啊,不亏是革命过后的土地,和大不列颠到处的沉闷阴郁完全不同。”
波普和科黛便也登上了这辆运货的马车,问华兹华斯去何处。
“只顾向东南走,我要穿越整个法兰西!”
“我只能送到鲁昂东北城关那片啊。”车夫扬起马鞭。
当马车离开了起起伏伏的勒阿弗尔港的旧城后,华兹华斯站起来,他指着一条奇特的轨道,它从港口那边来,蜿蜒着通往了鲁昂的方向,“是铁轨,是铁轨,我还以为只有威尔士的煤矿才有。”罗伯特.琼斯也扒住车厢边沿,判断说。
轰鸣声响了起来。
车厢里的四位乘客都惊讶无比地回头,只见一个蒸汽机车,竖起的烟囱突突突地喷射着白色的雾气,车轮旋转着,顺着这轨道疾驰而来,车头上镶嵌着枚硕大的徽标:白色的城堡,笔直穿过去的长矛,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是鲁昂首富高丹家的蒸汽车。”车夫说到。
在蒸汽车里,有两位穿着短衫的男子,一位年长的有着白头发,正在看着汽缸和煤炉,另外位和华兹华斯差不多年纪的,眼睛笔直盯住前面,头发被风掠过了额头。
不知是赌气,还是被吓着了,拉车的两匹马嘶鸣着,加快了脚步。
而喷射着雾气的“铁怪兽”很快追上来,和马保持了平行,并肩前进着。
“呦吼!”华兹华斯、罗伯特兴奋地对着这可爱的怪兽,扬起了帽子,不断甩着胳膊。
那白头发的老人家也举起手来,用英语回了句,“日安啊,先生们。”
他正是美国驻鲁昂领事,前美利坚海军上校马克。
那位年轻人便是法兰西海军工程师,也是菲利克斯的弟弟,伊桑巴德.高丹。
“现在在空厢的情况下,‘三色旗号’的时速是四点五里约(即古法里,每里约约等于四公里)。”伊桑巴德看到个里程标杆过去后,便按了下怀表,迅速地计算出来了速度,“煤和水还足够吗?”
“没问题,足够到鲁昂的,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