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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谢里上尉手僵住了,然后他为了下台阶,就顺势用手指弹了下丹东的肩膀,接着踱了两步,环顾四周,问马拉在哪里?
“你们凭什么闯进科尔德利埃街区来,捕拿公民马拉?”丹东反问说。
“根据最新的戒严法。”胥谢里上尉背着手。
“可笑,戒严法是谁通过的?”
“是国民制宪会议。”
“但制宪会议的法案要国王的批准才能生效,迄今没有听说过陛OTg2NTc=下批准任何法令,所以你们这样做是非法的。”丹东不愧是律师。
“别拿国民制宪会议和国王陛下当挡箭牌!”胥谢里上尉严厉地脱下了白手套。
“那我反问你,根据戒严法,只要有公共秩序被破坏,那市镇便有权动用武装力量,挂出红旗,驱散暴乱,是不是?”
“是的。”上尉趾高气扬。
“那科尔德利埃身为京城巴黎的六十个区之一,也是有权颁布戒严法的喽!”丹东愤怒地说。
“嗯?”上尉脑子没转过弯来,瞪着眼睛迷惑不已。江浙湖汉北
此刻,更多的科尔德利埃民众涌了过来,开始在拉福特里饭店前冲击国民自卫军,丹东推开窗户,扯下了桌子上的绯红色绒布,当作红旗挂在窗户的钩子上,“根据科尔德利埃的戒严法,警告这群穿着红色和蓝色制度的不法暴徒,他们胆敢对民众开枪,现在他们应该散去。”
气氛再度紧张起来。
一名尉官挑衅地推了下他面前的工人。
可那工人却没有被这侮辱所激怒,他很平静地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朋友你这样做是没有效果的,我晓得你想挑动我们闹事,但我会一直这样冷静下来的,并且我还得告诉你,面包师惨案是个阴谋,你们上当了,别中了反革命阴谋家的圈套。”
国民自卫军立刻骚动起来。
其实很多士兵根本不想如此。
而另外位家庭主妇也指着士兵们说:“我丈夫也是当兵的,如果他也这样卑鄙,要栽赃给鲁斯塔罗、马拉和丹东这样的人民之友,我就用这个敲破他的脑袋。”说完,主妇举起了手里的平底锅。
“不要放弃挣扎,周围街区全是我们的兵,有一万人!”饭店内,胥谢里上尉恼羞成怒。
“一万人?比得过这科尔德利埃街区愤怒的民众数量多?只要我一嗓子,就有出现两万人,你信不信。”
这会儿胥谢里上尉跳起来,他对着楼梯上站着的士兵说,“你们听到了吗?这个人要纠集街区和郊区两万名暴徒,要发动教唆造反,抓起来!”
劳馥拉惊叫起来,一群士兵冲上来,把丹东的手反绑到后背去,然后把他推下了楼梯。
当丹东被推出饭店时,他对围过来的民众大喊:“不要动手,不要抵抗,因为这样会酿成巴黎的内战的,我们一定要凭理智粉碎他们的阴谋。”
然后他又挣扎着对士兵们说:“你们其实是我们的兄弟,国民自卫军唯一的错误是盲目服从了长官的命令,你们没想到忠诚会沦为专制的帮凶......”
当丹东被送进马车的时候,前王家枢密院律师肖沃.加拉德先生牵着狗,也在人群里,他看到昔日的同僚丹东,痛心地说:“丹东先生你妄谈革命,我说过你会上绞刑架的,没料到一语成谶。就算不死,镣铐之灾也是逃不掉的。”
“不,肖沃先生,我坚信最后这副镣铐会成为我的桂冠。”丹东很冷静地反驳说,然后被塞入了马车。
隔着竖起铁栅的车窗,丹东对追上来的劳馥拉低声说:“仲马先生往东跑了。只要他安全,我们就安全。”
扬起的灰尘里,丹东被押送去了马尔斯大校场的军事监狱里。
指挥官办公室里,“混账,蠢驴!”拉法耶特侯爵气愤地训斥着把守东城关的连队主官,“那个维尼.仲马,就是菲利克斯.高丹,人就在你们眼皮底下溜走了。”
这个连队的主官们被训斥着,各个垂头丧气。
“赶紧加派人手,去枫丹、昆塞、朗布依埃等地区搜捕,一定能够把高丹绳之以法。”旁边的巴依市长说到。
“他毕竟是革命英雄,别慢待了,只要根据戒严法将他拘押段时间,就放他回鲁昂老家去,让胥谢里上尉带队行动。”拉法耶特侯爵特意补充。
等到官兵们都退出了办公室,拉法耶特侯爵就对巴依说:“我们马上就在戒严法的保护下,将巴黎六十个街区公社统统取缔掉。”
“太好了。”巴依难得露出丝笑容来。
现在各个街区公社飞扬跋扈,以科尔德利埃街区为首,不把巴黎最高机关市政厅放在眼里,所以巴依和顾问们商议,随后把巴黎分割为四十八个“选举区”,把原本的街区分割打乱,此后只负责选举,行政权全部收归市政厅所有,他和他的顾问团们很快就能掌控至高无上的权力:马拉和菲利克斯逃走了,丹东被捕,几个俱乐部被捣毁驱散,再加上有兵权的拉法耶特侯爵撑腰,已经没有人能阻拦这一进程。
不,倒是还有一位。
“你说米拉波伯爵吗?他被金钱给麻醉掉了,在他决定出卖节操那刻起,他在国民制宪会议里的威信就开始动摇起来,这样的虫豸不足为惧。”拉法耶特侯爵冷冰冰地回答说。
就在此刻,办公室的另外端房门被勤务兵给打开,“司令官阁下,法兰西文学院首席院士德.弗洛尼安来见。”
“这个东西,希望市长先生和司令官阁下看看。”弗洛尼安先生走进来后,递上个纸包。
拉法耶特皱皱眉头,问这个是什么。
“寄送到我这里的一件手稿。”
“谁的?”
“维尼.仲马的。”弗洛尼安也觉得不可思议,耸耸肩膀。
拉法耶特侯爵先是愣住,然后连说有趣,便取出手稿,是个剧本,封面的标题赫然是“先知”,下面一行小字是,“献给玛丽.让.波尔.伊夫.热利.贝尔马迪.德.拉法耶特侯爵阁下,维尼.仲马鸣谢。”
“有趣啊!”拉法耶特侯爵居然笑了起来,“这幕叫<先知>的戏剧,就让它在各个剧院公演吧!”
同时,王家骑术学校的会场里,米拉波伯爵红着双眼,声嘶力竭,在疾呼着国家财库的困难,他再度驳回了塔列朗和西哀士关于征收教会财产的议案,认为实施起来太过耽误时间:“罗马人啊,喀提林已经带着他的叛乱队伍到了城门口,可你们却仍然在高谈阔论——财政问题已快要宣告法兰西的死亡,我们不能再犹豫下去了,我们只有听富有经验的长者建议,才能渡过难关。”
“哦?尾巴快露出来了。”席位上的塔列朗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