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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整个会场鸦雀无声,米拉波伯爵提出的,正是军事戒严法:
“十月份以来,全国各地针对运粮队的暴力事件有增无减,我们正处在生死紧要的关头,整个巴黎亟需恢复秩序,然后饥荒才会安定下来。自由巩固政权,放纵破坏统治,自由因服从法律而存在,在多灾多难的年月,民众会不自觉沦为阴谋的工具。这次面包师林德的无辜遇害,实则就是给所有人敲响了警钟,在此危机时刻,我认为必须要采取非常手段,来维持公共安宁。”随后米拉波仰起脖子,将手里的橘子水一饮而尽,又继续说下去,“我提议,一旦公共秩序收到破坏,任何市镇必须宣布武装力量立刻进入作战状态,直到公共秩序恢复。相应的措施为,先在市政府和镇公所正窗前竖起面红旗,随后派遣人员手持红旗游走于各街道间,要求国民自卫军、正规军团或骑警队的支援。凡是动乱,不论武装与否,皆是叛乱,红旗一经出现,就立刻可使用武力驱散。”
这下,整个国民制宪会议里,同为诺曼底的议员们已开始嚷嚷起来,而罗伯斯庇尔和佩蒂翁等也表情微妙,交头接耳,他们隐隐明白:“按照米拉波的口径,他绝对是被巴黎的那群顾问商人和武装司令官拉法耶特侯爵收买了。”
可米拉波还在滔滔不绝:“聚众事件发生后,先由市镇官员问明聚会的原因,众人最多可推选六位代表阐明,随即和平解散。如果拒不解散,便由官员高声告示三次,每次都必须附带说明这是第几次劝告。第一次喊‘戒严法已公布,一切动乱都是犯罪,我们即将开枪,善良公民立即散去’;第二次和第三次,‘我们即将开枪,善良公民立即散去’,三次告示无效,便可开火,对所有伤亡概不负责!关于犯法者的惩办,凡接受劝告而立即散去的,仅惩办发起者和教唆人,若携带武器者判处死刑,若无武器者判处三年徒刑;凡拒绝劝告不散去者,发起者和教唆人皆判处死刑,参加者实施暴行的死刑,带武器的参加者三年徒刑,无武器的参加者一年徒刑。另外,凡武装力量帮助动乱或拒绝执行公务的,也都要接受相应惩处。动乱一旦结束,应立即宣布停止戒严法,撤去红旗,高悬白旗一个礼拜。”
会场的声音越来越大,拉美特上校对着讲坛上的米拉波伯爵大呼:“那先前帮助攻陷巴士底狱的士兵们该如何判罪?”
米拉波不断敲着手里的小槌,“法不溯既往,法不溯既往。”然OTg2NTc=后他挥手高声解释说,这条戒严法的宣布,主要是针对昨日面包师林德被害事件而发的,如果继续任暴民们肆虐,那巴黎的秩序将会彻底崩溃,最后米拉波伯爵竖起手指,表态道武装力量(当然指拉法耶特侯爵的国民自卫军)可以在戒严红旗下,对据不解散的任何暴民开火。
“我们想问的是,我们的粮食委员会主席菲利克斯到底如何了?他难道也被巴黎城的凯撒,或者说克伦威尔,也就是战争英雄拉法耶特侯爵给拘捕了吗?”图雷大声问道。
海峡俱乐部的议员们也全都聒噪起来。
“决无此事,菲利克斯.高丹议员应该是身体欠佳,从国民会议里隐退了,我非常关切此事,也在等待着进一步的消息。”米拉波伯爵模棱两可地说到,然后抓起亚麻手帕不断地擦啊擦,擦着汗珠,他有些心虚,他近来到处收钱,王后让奥地利的麦尔西伯爵塞给他十万里弗尔,而巴依市长也让商人送来八万,还许诺个条件,称马上改制功成,你定会入阁为大臣的。
所以米拉波伯爵就这样被收买了,其实这个戒严法根本不是他本人所写的,有人写好了直接交给他朗读的,他就是个“发声筒”而已。
此刻罗伯斯庇尔站起来,他愤怒地抗议戒严法道:“民众需要面江浙湖汉北包,而你们时时刻刻想的则是派遣军队来打死民众,这算什么英明的提案?诸位,为了挖掉饥馑的根子,为了让反革命和反宪法的阴谋不能得逞,我们要的不是毒打、驱散甚至是射杀民众,而是一个公正的法庭,和周密的思考,这样才能避免面包师的惨剧再度上演......”
可这位阿尔图瓦腔调很浓的小镇律师,话语很快被互相的指责和嘲骂给淹没掉了。
“我早说过那个粮食委员会主席是个臭虫,拉法耶特侯爵才不屑拘捕他呢,摁死他会让恶臭的液体溅到自己的手指上,必定是菲利克斯没法子解决好饥馑,就拿出了地痞无赖的手段,想通过诬陷杀害面包师的伎俩,再煽动暴民闹事。”马卢艾在人群里得意地到处宣布他的结论。
另外边席位上,拉夫托侯爵坐立不安,他知道菲利克斯若是逃走,他在这个国民会议里也没啥可待的,于是他低着头猫着腰,找到正在打瞌睡的卡朗唐侯爵,碰碰这位老人。
“饭点到了?”老人家鼻子里猛地发了声鼾,问到。
“收拾行李,明天我们也病退,离开这里。”拉夫托侯爵当机立断。
沙滩广场市政厅雄伟的大门前,警察和国民自卫军敲着阴沉的小鼓,吹着凄厉的小号,穿着礼仪服装的巴依市长站在飘扬的红旗下,一排骑着马的警官立在他面前,巴依随后从秘书手里接过加盖红色火漆的戒严法令,交到了为首的警官手里。
很快,一面面红旗,都穿梭在巴黎的各个广场上。
杀害面包师林德的凶手抓到了,就是他昨天带头殴打、吊起弗朗索瓦.林德的,“你该被绞死!”抓捕他的国民自卫军少尉说。
“是沙特尔法庭宣布了林德的罪,你们为什么不去抓巴依手下的法官?”那人辩解说。
可没人听他的辩解,他很快被绞死在沙滩广场上。
另外个更倒霉的是位彩纸商,昨天出事时他刚好夹着叠产品路过,被人检举那些花花绿绿的纸就是唆使暴乱的传单,所以立刻在沙特尔教堂法庭里被判处为“教唆犯”,也被绞死了。
市政厅前,整营的国民自卫军被召集起来,巴依市长要求他们:“封闭铲除掉宣布激进暴力思想的两个俱乐部,即瓦伦丁纳旅馆的海峡暨卢梭主义研究会俱乐部,还有科尔德利埃大街的人权之友俱乐部,如果他们拒不解散,便按照戒严法开枪镇压!”
“国民自卫军是不可能对民众开枪的!”官兵们,雷米萨少校突然说到。
咚咚咚的鼓声和小号立刻停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