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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炮决

作者:幸运的苏面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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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刑罚,不管是在伦敦、巴黎,还是在君士坦丁堡,只要是人类聚居的大都市,就是种别样的娱乐活动,虽然夹杂着血腥的恐惧。

    通常在奥斯曼,犯下不赦罪行的犯人,一般会被斩首,首级就垒在托普卡帕皇宫中门即奥尔塔卡皮边的一块巨石上示众,这块石头也叫“警示之石”。“苏丹是把京城当作一面画布,他拿起笔来,在某个角落勾勒下刑罚的具体应用,来惩戒犯罪和暴力事件,来让京城居民的群体利益得到保护。”拿破仑就是这样认为的。

    可这次的死刑不一样,一名穿着鲜艳服装的耶尼色里禁军军官,被刽子手推搡到了防波堤,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而凯里姆咖啡馆的老板吐出烟斗,满脸惊恐地看着这幕,叫来几位店员,嘀咕了些什么。

    “什么原因?”当人们跑来跑去时,拿破仑问到。

    一名卖棉花糖的小贩跑过来,对大伙儿们喊着他探听到的内幕:“这个军爷胆大包天,他在皇宫执勤时看到了名德高望重的伊玛目的幼子,这幼子还是个处男少年呢,据说外貌极其俊美,这军爷便拐带了他,两人乘坐船只居然跑到了对岸的斯屈台要塞,苏丹雷霆震怒......要求对着军爷,实行炮决!”

    “炮决?”拿破仑一口喝完了手里的博萨,瞠目结舌。OTg2NTc=

    苏丹在画布上的这一笔,倒真的是出乎意料呢!

    防波堤上的大炮,还是两个世纪前铸造的,攻城用的巨炮,一段段的青铜炮管粗大无比,用道道铁箍箍起来,它参加过布达佩斯、贝尔格莱德、维也纳等诸多名垂青史的战斗,现在虽锈迹斑斑,可依旧透着当年的威猛。

    众目睽睽下,行刑的人将那狂妄而倒霉的耶尼色里一层层用布给裹缠起来,拿破仑站在咖啡馆边的高台上,望着这军官。

    这军官眼神给他很深的印象:他望着人群里的某个角落,整个人好像吸食了迷醉的鸦片似的,满是狂热的眷念不舍,对现在的处境没有丝毫感触,甚至还笑了一笑,很凄然。

    “是那种欲望压制住恐惧的表情。”拿破仑判断道,然后他顺着江浙湖汉北这耶尼色里的视角望去。

    人群里有一团穿着锦绣的仆役,举着宝塔式的旗饰,簇拥了一台华丽的轿子,当帘子掀开后,拿破仑的眼瞳收缩了下:

    他从未见过如此清秀美丽的少年。

    他难道就是小贩子所说的,深受苏丹宠爱,被这耶尼色里军官给拐带走的少年?

    就在拿破仑诧异的时候,那耶尼色里被倒着抬起,塞入到了炮膛之中。

    人群里的轿子帘子被放了下来。

    那攻城巨炮被点燃,发出震天动地的巨响,狂风把围观市民的头巾掀得到处乱飞,街区房屋屋脊上的栖鸟惨叫着盘旋,拿破仑看到那耶尼色里做成的人肉炮弹,被满炮膛的烈性火药撕得粉身碎骨,骨头和器官,化为千万道璀璨的焰火,据说他的血,下坠在方圆十多里的范围内,有的市民刚抬起脸,就被溅得全都是。

    拿破仑还没从炮决刑罚的惊愕里醒过来,他身后就吵闹起来:先前几位咖啡馆伙计跑了回来,和老板叽哩哇啦地说了番。

    意思是这咖啡馆真正的金主东家,也是位耶尼色里军官,即凯里姆本人,也完蛋了——他原本今天是去阿塔门(耶尼色里军团司令部所在)的,但却被皇宫的密使给拘捕起来了。

    整个咖啡馆乱作一团,老板和伙计都发疯似的,把值钱的古董、钱币还有烟枪等,当着托特男爵和拿破仑的面席卷一空,逃逸消失在码头后的街区之中。

    “塞利姆苏丹要对掌握各种权力的耶尼色里禁军下手了,这次的‘诱拐美少年’可能就是个借口,苏丹惩处耶尼色里的借口。你看看,耶尼色里军团还能打仗吗?不,他们全沦为了国家的蠹虫,利用各种这咖啡馆就是凯里姆敲诈街邻们盖起来的,他强迫大伙儿献出礼物,于是镜子、银水烟头、咖啡杯甚至是金丝雀都送来了,大伙儿还被迫每天都要来凯里姆咖啡馆消费一杯。”托特男爵吐了口烟圈,对拿破仑说,“趁着巴黎有革命,我们借机离开君士坦丁堡,苏丹和耶尼色里间的死斗持续了这么多年,死了那么多人也没见分晓,我们不必要卷进这场浑水中。依我看,未来能执掌奥斯曼帝国的,必将是地方上的实力派,阿莱姆达尔帕夏是最有成功可能性的。”

    “男爵阁下您想去投这位帕夏确实是件明智的行为,恰好我在法国有个豪富朋友,他愿意出钱,买些东西。”

    “?”

    “和军事顾问团一起乘船来君士坦丁堡的法国新型步枪,还有火炮,是国王送给苏丹的礼物,为了支援我在科西嘉的事业,他愿意掏二十万里弗尔来买这些。然后我带着这武器招募人手回科西嘉,您得到汇票款子后,就去阿莱姆达尔帕夏那里。”

    “......按理说,陛下这么久没发军饷给我们,所以这批枪炮我留下来卖掉,也算合情合理的,对吧?对了,那几艘船也处理给你好不好,你那朋友只要开出合适的价钱,都好商量。”

    “您所言甚是。”

    “好,我在希腊立下脚跟后,你也在科西嘉立下脚跟,到时我们再通信联系,互相扶持。”托特男爵和拿破仑立下了誓约。

    这时候,在苏丹的皇宫内,面色阴沉的塞利姆三世坐在密室内,只有个窗孔对着其外,“大夫,所以说你也是吸食鸦片的,对吧?”

    其外的地板上,跪着宫廷的御医赛里比,面色蜡黄,冷汗不断地往下流淌着。

    在大夫的身后,一群被抓捕来的耶尼色里军官,包括那咖啡馆主人凯里姆在内,被黑人太监们关押在侧边的房间内,有的被斩首,有的被勒死,遭到了尽数被戮的待遇,他们被处死的理由是共通的:“吸食鸦片,滥饮酒精,公权私用,中饱私囊,出卖军事情报给外国间谍,投机倒把搅乱市场,勒索民众,诱拐少年,并对战争失利负有不可推卸的罪责。”

    真正的诱因,就是今日被炮决的那位耶尼色里,说白了他是被那位神秘美少年引诱了,在前往斯屈台的路上,他向美少年说出了一切:

    耶尼色里军团中,谁和谁,还有谁,在京城里都干了什么事。

    紧接着就有人检举,御医赛里比暗中也和这群耶尼色里,及一些希腊、亚美尼亚的银行家往来,塞利姆苏丹觉得继续留他在身边,是莫大的威胁。

    “搜身。”苏丹发出了威严的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