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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De Facto

作者:幸运的苏面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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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名报童果然像燕子般掠过了人群,两三个苏一份的报纸在人们手里相传:

    “反对法兰西公民的新阴谋!反革命军官在凡尔赛王宫内暴饮狂欢!各位记者编辑的揭露和建议......”

    “如果敌人出现在巴黎的大门口,我们能抵抗它吗?首都的公民缺乏弹药,这是对国家的犯罪,我们一刻也不能耽误,所有街区的公民们都要拿起武器赶紧集合,必须派出强有力的队伍去夺取埃松修道院的武器弹药,国民自卫军的储备都在那里!还得有一支队伍,要去市政厅夺取大炮,我们要更多的大炮......最起码不能让巴依市长拥有对付我们的大炮。”

    “有了武器后,尽快去凡尔赛,让国王和王后为我们解决面包问题,他们为什么在宴请反革命军官时那样慷慨大方?他们是不是原本该给巴黎的粮食面粉,使用否决权给扣押下来中饱私囊了?为什么我们按照巴依市长的节约令去做了,可还是吃不饱?责任到底在哪里,我们,还是他们?”

    “天啦,这里什么时候出现如此多的人,他们气势汹汹地要去哪?”当布格连站在帕尔纳斯餐室的门前,见到从头见不到尾的队伍,从新桥那里走过来,又从科尔德利埃街区和沿河街走过来,不由得诧异非常,“这,这就是昨晚所说的,新的革命吗?”

    “是完完全全争取巴黎人民自己利益的革命。”丹东先生补充道OTg2NTc=。

    艾蕾拉住未婚夫的胳膊:“道理我都懂,可是各位先生,我的好哥哥,让是要尽快去医院报道的。”

    “得啦,见鬼去吧,什么外科专科学校,你得看看现在巴黎全城都在做什么。”茹雷完全不顾艾蕾的劝阻,一把就将布格连拉入到向凡尔赛进军的洪流里。

    艾蕾急得都要哭出来了,她转身要向哥哥抗议,可却看到转眼间哥哥就和丹东踏上了辆四轮敞篷马车,七转八转,消失了踪迹。

    只有劳馥拉陪在她身旁,拉着她的胳膊,“跟紧茹雷和布格连,别和他俩失散了,艾蕾小姐。”

    等到快走到市政厅时,布格连看到在穆托恩大街另外两侧的街口江浙湖汉北处,来自帕西区的队伍加入进来,罗亚尔宫的队伍也加入了进来!

    布格连此刻只想起了拉辛的喜剧《安德罗马克》里的一句台词:“血液在我的周身沸腾起来!”

    罗亚尔宫的队伍尤其引人瞩目,好多的美女,是真的美女,卖弄风骚的卖花(兼职卖吻)的夏娃们,以相貌酷似王后的妮可儿夫人为首,她站在个大的四轮车上,打扮得和王后一样,举着绸子阳伞,模仿着玛丽.安托瓦内特的口吻说着各种各样的“阴谋密议”,向群众们揭露着宫廷。

    队伍里也有像劳馥拉这样支持革命,或者说支持自身解放的布尔乔亚少女,但大多数是疲惫不堪、穿着破烂不堪的无套裤汉主妇们,苦难让她们未老先衰,可她们的态度最为激昂:布格连看到,当几排国民自卫军站在市政厅的栅栏前,企图阻挡她们时,这群女人就对男子高呼着,“英雄们,露一手吧!”,“我们先为你们铺平道路!”然后蜂拥而上,用铁锅、擀面杖等打退了国民自卫军哨兵,还有龙骑兵们,女人们还使用了攻心战术,“孩子们,你们当中有许多人以前都是法兰西卫队的士兵,在田园大街的战斗里是站在民众这边的,现在好好想想吧,该继续站在哪里?”

    当即就有不少士兵倒戈,参加到了革命的队伍里。

    马尔斯大校场,国民自卫军的大营内,吕内克将军气急败坏地来到司令官的楼房前,对执勤的贝尔蒂埃说,民众骚动了,我们需要弹压!

    “总司令官现在没法处理您的请求。”贝尔蒂埃回答。

    “什么事比现在巴黎的局势还危险还重要?”吕内克指着围墙外的沸反盈天。

    贝尔蒂埃似乎有难言之隐,然后他顿了顿,说总司令官正在就寝休息。

    结果吕内克直接推开了拉法耶特侯爵寝室的门,结果看到对方一身戎装,笔直站在镜子前,沉默不语,表情凝重。

    “您得下决断了,知道现在巴黎报纸如何称呼您吗?”

    “知道,说米拉波是伯利克里,巴依是阿基米德,我以前是凯撒是克伦威尔,现在则是摩尔福斯了(古希腊神话里的睡神之子)。”拉法耶特侯爵回答,接着他转身对吕内克将军低声说:“你还不懂,其实是有人要借着民众的手,将国王陛下给逼出凡尔赛,前去梅斯要塞。”

    “什么?”耿直的军人吕内克惊讶万分。

    “国王一旦流亡,国民制宪会议就一家独大了,早晚会收回国民自卫军和其他驻外军团的兵权,我们不能遂了这群野心家的意,现在二院制的议案失败,内克尔也如秋后衰草,能拯救国君和法兰西的,就剩你我了。”拉法耶特正色说。

    吕内克立即听令。

    大校场上,集合起来的大概五千名国民自卫军营队,大声聒噪着,其中雷米萨少校闹得最凶,他冲着高台上的吕内克将军大呼:“我们时刻要和巴黎的人民站在一起。”

    “你们的心情我能理解,是不是要去凡尔赛呢?”

    “没错,不然巴黎民众会被王室的佛兰德斯、朗格多克军团屠杀的,我们得去帮忙。”很多士兵焦急地喊着。

    “可没有巴黎市长巴依先生的署名状,自卫军是不能随意调动的。”

    “那我们就先去市政厅!”

    这时候,巴黎市政厅已被愤怒的群众给攻陷了,在楼房夹层内,男人们搜出许多步枪、手枪和子弹火药,又从旁边的埃松修道院里拉出一队大炮来,穿着裙子的妇人们一个挨一个,叉开腿,就坐在炮管上,挥着手喊到去凡尔赛解决面包问题。

    接着呐喊声里,原本企图对抗民众的埃松修道院院长,一位叫勒菲弗尔的老者,脖子被愤怒的民众用绳索套住,往上拖到钟楼的横木上,就要当众被绞死,勒菲弗尔的双足挣扎着,可挣扎得越厉害,周围的笑声和骂声就越激烈。

    “这简直比鲁昂的暴动还要......可怕。”布格连面色苍白,赶过来的艾蕾也抱住他的胳膊。

    马拉对他说,“Defacto”,但他对暴力革命的印象,却始终不太能坦然接受。

    就在勒菲弗尔越升越高时,人群里突然冲出个骑着白色骏马的女杰,黑发飞舞,在一片惊呼声里,一剑就砍断了绳索,修道院院长噗通声栽在地上,虽然满脸是血,可却捡回了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