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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昂城里的拉伯龙将军指挥国民自卫军,包围了Fac公司大楼,又烧了霍尔克工场和方楼,但在城墙外他们又被数万追随高丹主义的农民武装给围困住了。
更糟糕的是现在是麦收时节,冬麦刚刚收割完毕,就在下个月又要开始春麦的收割。
鲁昂被围困了,就意味着面粉全掌握在农民的手里,运不到城里来,更不可能让烤面包房的烟囱冒烟,这就很要命了。
很多地方议员在行政院的讲席上,要求城市紧急和农民媾和,不然很快鲁昂城将陷于饥荒,此外潜伏在街市内的“高丹分子”及军友会的老兵们,也随时可能打开城关,迎接武装农民们进来。
这下吓得大法官伏西哀及商会会长勒努瓦六神无主,尤其是勒努瓦,本来已处于半破产状态,归隐去了诺曼底乡村,可还是咽不下这口气,要反攻倒算,却被彻底困住了。
于是拉伯龙将军制定了速战速决的计划,因持久对峙下去对己方OTg2NTc=显然不利。
“鲁昂国民自卫军的军团编成一千二百人,共有四个营,是完全足额的,今晚收集好所有的弹药,分发给士兵们,以城墙雉堞后的火炮发射三下为讯号,骑警马队在前面突击,国民自卫军跟在后面,冲垮东南城关的雅克佬。雅克佬缺乏训练,一鼓作气就能打垮他们。”
但蒂尔坎男爵不太同意,他刚刚接到城外另外个守旧贵族奥布基尔希子爵豢养的信鸽送来的信:子爵和另外位叫贝里奈男爵的,动员了百余名佃农,像古代领主的附庸扈从那般,组起了支队伍,子爵称我已从自家城堡出发,要冲破鲁昂西城关的农民叛乱武装,只要打通这条道路,我们便能派出信使,前去卡朗唐半岛边缘的拉瓦拉镇,在那里德.杜穆里埃将军指挥的正规军团,正在整修运河,让杜穆里埃将军协同我们来驱散镇压农民。
所以最终拉伯龙将军的冒险计划被否定了,大家决定先让骑警队出西城关,和奥布基尔希子爵、贝里奈男爵的队伍会师,然后求来杜穆里埃将军的援兵。
然而,七月九日清晨,奥布基尔希子爵站在自家城堡前,让自己的朋友,也是管家,一位退伍军人叫路易.巴尔热的指挥这支小型武装,其后巴尔热在回忆录里写到:“子爵城堡外,修道院的警钟敲响了,佃农们都是哭着跑过来的,他们不愿为子爵前往鲁昂城卖命,他们听说叛乱的农民有几万人,几千支枪,还有许多大炮......我好不容易把队伍给排好,结果有个报信的过来喊,前面大道上扬起了大团大团的灰尘,好像还有火光,其实那不过是贝里奈男爵城堡窗户玻璃的反光,于是大家都惨叫着,我麾下的兵马一下子就被吓昏了,跑进各自家里,抱着妻儿痛哭,我身边旗帜边只剩下四个人。我又花了两个小时,才把这群懦夫重新集合起来,为了防止再度发生溃逃,我把他们带到教堂,让拉瓦拉教区的本堂神甫给所有人行了‘赦罪礼’,然后我拔出佩剑,下令全队开拨,违者就地处决,这群武装起来的佃农才走出了路口......庄子里的老人和娘们都哭天抢地来送别,我妻子眼睛都哭得红肿,我还辞别了风烛残年的老母亲,她含泪不语,只是抓了把硬币塞给我,说了声永别了儿子,然后就默默在圣母像前祈祷......大伙儿的行囊里都塞满了酒食,生怕过了今天没命吃似的,我让笛子手和鼓手走在前面,还没演奏几个节拍,报信人又跑过来大喊说,有敌情!一切又要重新开始了!大伙儿又发了疯般四散奔逃,绝望和恐惧压倒了每个人,村里马特立库的老婆玛丽.帕舍吓得把手里端着的一碗汤全洒了,然后声嘶力竭哭喊,说有人要杀我的丈夫和孩子啦,她丈夫人高马大、身材魁梧,一面训斥妻子胆小,可一面自己也抖得厉害......大部分人根本不想跟着我开拨,又跑到屋子里、猪圈里或者麦田里躲起来,屁股撅着,像一只只鸵鸟......堂区里有个叫拉克莱芒丝的年轻漂亮女仆,脑子和塔迪的老婆乔蕾儿一样蠢,两个娘们吓得把头埋在草垛里,身子还露在外面,几乎窒息而死......”
结果到了下午时,巴尔热才勉强把队伍带出子爵的城堡。江浙湖汉北
然而一切都晚了。
鲁昂骑警队上尉德.弗莱齐埃带着大约三十名骑警组成的马队,在当日冲出了西城关,还没走到十古里外的巴西镇,就被西城关农民的警哨察觉,于是农民们从四面八方赶来,伏在草垛、树林和篱笆后,对着弗莱齐埃上尉打冷枪,弗莱齐埃苦劝着说我们是来镇压叛乱维持秩序的,但情况却越来越糟,又压根见不到奥布基尔希子爵队伍的影子,只能退回到城中。
傍晚时分,巴尔热带领的队伍抵达圣沙蒙镇,收到当地农民的热烈款待,吃饱喝足后镇子里的农民告诉他,鲁昂的叛乱结束了。
由是“奥布基尔希子爵军团”第三次一哄而散,人人都像凯旋的英雄般返回家中,悲伤和恐惧一扫而空,庄子里的小酒馆再度人满为患,“马特立库喝了很多啤酒,逢人就吹嘘自己远征的英勇,他老婆小玛丽抱着他亲个不停,其实这家伙的远征,就是走了六个古里的来回,连一发子弹也没打出去过。”巴尔热在回忆录里描述道。
到了十日,西城的农民武装大约五百人,冲到奥布基尔希子爵和贝里奈男爵的城堡前,其中圣沙蒙镇那群狡黠勇敢的农民为先锋,两位爵爷的附庸佃农们第四次溃散,巴尔热也懒得再指挥任何人,便直接投降了。
两座城堡的佃户全部和平疏散,而后城堡全被农民武装烧成了平地,倒霉的奥布基尔希子爵和贝里奈男爵直接被捆起来,送到围城的农民军营地内,艾斯图尼神甫还想挽救他俩的性命,可“围城委员会”大部分人却说,“我们听说巴黎革命杀人的,人头就在台阶上乱滚,农民在鲁昂搞暴动,不杀贵族同样不可能,只有这样才能粉碎他们的阴谋。”
于是委员会投票,判处子爵和男爵的死刑!
城墙下,奥布基尔希子爵和贝里奈男爵脑袋,被锋利的镰刀砍了下来,“贵族老爷们最喜欢的荣誉斩首,我们帮他满足。”
在雉堞上看到这幕的伏西哀和蒂尔坎男爵,当时就吓得瘫倒在地,随即他们来到鲁昂大教堂,哀求主教普鲁瓦雅进行调停,恢复和平。
祭坛前的普鲁瓦雅主教叹口气,说我不亲自调停,可以通过书信来调停。
来哀求的两位都想安全和平地退出鲁昂,以免落得和奥布基尔希子爵相同的下场,对此主教点头,说我全力争取。
对此,得到主教信件的农民军提出了数点要求:
鲁昂市政府必须改选,必须承认国王诏令;
鲁昂行政院接管立法权和选举权;
绞死农民的凶犯,必须要血债血还。
得到信件的伏西哀和勒努瓦想要舍卒保帅,可瓦尔朗不愿成为替罪羊的,他找到德.拉伯龙将军,说不能再犹豫了,那群长袍贵族和商人想把我们献上农民怒火的祭坛牺牲掉,我们得先下手为强。
“骑警队都吓破胆了,国民自卫军也动摇不定,我们怎么打败那群雅克佬呢?”拉伯龙将军也想投降。
“鲁昂城有八万居民,这样的城市雅克佬是打不下来的,粮食储备我们可以花钱向围城的农民买嘛,那群雅克佬也不是铁板一块。只要坚守一会儿,卡朗唐那边的杜穆里埃将军还是会来救援城市的。但前提是,先把伏西哀和勒努瓦给杀了!”瓦尔朗冷冷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