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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奇迹时刻

作者:幸运的苏面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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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菲利克斯的口号,“鲁昂的奇迹时刻”来临,原本要夷平Fac公司大楼,烧毁高丹骑士所有财产,應惩勾结匪徒分子的民团、骑警和市民们,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弯,先是部分士兵先举起拳头,和菲利克斯一齐喊“VivelaLP”,接着如此呼喊的人越来越多,震动的周围好几条街道。

    形势瞬间发生了逆转:

    苏里南带着两个营的民团士兵倒戈,其中一个营的自觉驻屯在Fac大楼,保护周全。另外一个营则将菲利克斯派发的面包和棉布,兴高采烈地向营房里送。

    市民们也差不多,并且他们还和菲利克斯达成协议,“派遣几群骑警前往南城关,调查调查马扎然匪帮对鲁昂的威胁,到底达到什么样的程度”,德.弗莱齐埃上尉亲自坐镇指挥。

    城市的骚动立刻平息下来,很多大布尔乔亚穿上礼服礼帽,热情高涨地聚集在Fac大楼的展厅内,和菲利克斯亲密交谈,大部分人已是法共的成员,其余的也都跃跃欲试,想要加入进来,宣言的撰稿人和宣读者图雷先生,还有《半桥报》总编辑若尚阿,都公开对菲利克斯袒露心声:

    “趁着人民和武装的支持,接管这座城市吧,高丹骑士!带领着OTg2NTc=共和党派,先让鲁昂自治,而后在整个诺曼底地区实现布尔乔亚们的政治理想——由三级会议来实施立法和行政权力。”

    “暂且不要那么急躁,我必须要得到王室和监察官们的许可。”菲利克斯头脑很冷静,他晓得该把斗争控制在什么样的范围,那便是“王室应允,实际自治”,或者说这话就是说给旁边的鲁昂检察官沃顿子爵听的。

    鲁昂的民团营房,是排简陋的半木结构的泥瓦平房,前面靠着院门处有座装修气派的楼宇,是拉伯龙将军官邸所在。

    面对回来报讯的苏里南中校,将军气得脸上的粉刺颗颗炸起,像烧起了两团火:“我让你驱逐掉沃顿子爵,还有高丹骑士,可你却让士兵接受了骑士的贿赂,这是耻辱,你该上军事法庭,该撕毁掉你的肩章,踩碎你的勋章!”

    可中校却不以为然:“焚烧大裁判所的行动已得逞,马上只要匪患平息,将军您便能和贵族们把高等法院给迎接回来,我和士兵们不想再节外生枝,假若毁掉Fac大楼,伤害或赶走掉高丹骑士,对整个鲁昂的创伤会非常大。”

    拉伯龙将军脸色铁青,他掰着手指头稍微计算下,整个诺曼底民江浙湖汉北团,有两个营在鲁昂,还有个在卡昂,前些年让苏里南征了两三百新兵,现在又全在圣德约的Fac棉纺厂(前霍尔克荒地森林棉纺厂)做工,里面的回扣,他吃一份,苏里南吃一份,如果不是害怕布尔乔亚夺取兵权,他倒也不会与菲利克斯翻脸,现在麾下反水,他倒进退两难了。

    于是将军眨眨眼,决意先稳住苏里南中校,他扶住中校胳膊,动情地说起两人一道服役的情谊,然后语气很温柔地说,或者希望借由中校,向菲利克斯.高丹及法兰西共和党提出个中和性质的方案:民团和骑警的人手少,不然此后城内归我们,城外的保卫权归各个村镇和公社?

    中校慨然应允。

    几乎同时,在城西关的妙逸庄园,拉夫托侯爵于两株大槐树下,也对敲钟自愿聚集来保卫自己的数十佃农们发表讲话:

    “灾荒年间,我把原本属于我的实物租税大部分还给你们,并且让圣德约蒸汽磨坊,和庄园里的水力磨坊,将其制为面包,配给你们各自家庭,就是希望灾后我的佃农没人死亡,要知道在某种程度上你们每一位都是我不可或缺的财富,也是我的子女、朋友,我对你们,就像一个大家族的族长般,要对你们......”

    不好意思侯爵一下子忘词了,旁边女儿艾米莉打着手势并且动动嘴。

    “要对你们呢,强势而周全。”侯爵顿悟。

    这是当初霍尔克方楼的舞会中,英国陶瓷制造商约书亚.韦奇伍德对艾米莉说的。

    佃户们其实根本不懂“强势”和“周全”是什么意思,但他们却懂,爵爷肯给返还我们面包,且废除了封建特权,不再盘剥(其实换了资本主义更为隐蔽的剥削方式,即做工分成,当然拉夫托家的分成比其他地区要优厚)我们,那么匪患在即,我等就是豁出命,也要“强势”地保护侯爵全家的“周全”!

    下面鲁昂城历史性的一幕,也出现了。拉夫托侯爵身为世袭的贵族,放弃了身份和特权的另外个象征,他让佃农进入到摆放谱牒的储藏室,里面有几杆步枪、手枪、霰弹猎枪,及拉夫托家祖传的一套铠甲和佩剑,是当年卡昂城最优秀的工匠锻造的,地板砖上还有两幅金马刺,这些当初曾被造反的佃户抢走,后来又还来,现在拉夫托侯爵则表示,铠甲和金马刺作为纪念物留下,其余进攻性武器统统发给你们,武装起来,像古代的侍从那样效忠于我。

    加上马洛姆河谷的佃户们,拉夫托侯爵组建了一支十五人的武装队伍,分成两班,开始在妙逸庄园的田野和作坊间巡逻,防备匪徒的劫掠或破坏。

    西城关,有两名拥有二十阿尔邦田产的男爵,也响应了侯爵,也组成了数人的警卫队伍,扩大了巡弋范围。

    私下地侯爵则和夫人、女儿商量:“河对岸沙多达西伯爵全家被杀了,他家倒有几十阿尔邦的肥沃田产,事前田契也被烧了,我得联络他家前任的佃户,想办法把这无主的好庄园给并吞过来。”

    “那PAPA得准备好美酒,还有些钱。”艾米莉建议说。

    等到傍晚时,鲁昂的骑警们回溯本来线索,于大教堂街区找到最早报警的那位年轻贵族,得知原委后,大概七人组成的巡逻队来到南城关事发地,结果发现那两个男子,居然还在田边的榆树下。

    上前询问后才知道,原来这两男子是父子关系,准备来鲁昂探亲的,结果儿子半路上的慢性病发作,坐在树下,父亲则焦急万分,在旁边救护儿子,并希冀得到周围村民的帮助,但那农妇却疑心他俩是马扎然匪帮的“尖兵”,告诉了路过的年轻贵族,招来了这场蔓延全鲁昂的“大恐慌”!

    很快,骑警找到了城里的医生,给那儿子开了镇静的药剂,这件事才算是告一段落。

    然而鲁昂城因这次偶然事件,所激发起来的派别斗争,却不可遏制地继续深化前行。

    法兰西共和党既成立,便天然肩负着夺取旧制度权力的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