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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坦主教明显不会相信老霍尔克会把巨额遗产,送给菲利克斯的妻子梅的,“所以你还得自己去抢。”
“我实在是提不起来兴趣,塔列朗.佩里戈尔。”菲利克斯表示自己还有许多实务要处理,港口、船只、原料,还有公社和纺织公司,他不得不慨叹,相对的平等只存在于“小国寡民”的公社中,一旦产业急剧扩充后,组织和等级便会自然而然地出现,现在菲利克斯已准备在比利时和德国寻找人选,来代替自己打理业务,否则绝对会不堪重负。
“唉,管理公司和工厂是多殚精竭虑的事,学学我啊,利用银行做投机买卖,钱来得多,也来得快。听着,我准备在法兰西岛和卢瓦尔河间干一票大的,等到今年麦子和葡萄都收获好,就利用高等法院新注册的农产品贸易自由法令,从圣西门上校手里雇佣大车队,将法兰西岛出产的谷物,统统拉到卢瓦尔河的葡萄农那边贩卖,再把彼处酿造好的葡萄酒送入巴黎城,也来个集中销售,贝里省的农民发明种法子,那就是把葡萄梗泡在酒桶里,就能防备酒变酸,只要这趟买卖成功,来回光是赚差价就有七十万里弗尔。”
“可酒和酒桶进了巴黎城,农业部都是要收税的。”
塔列朗哈哈笑起来,“菲利克斯,是个人都知道,做买卖就靠商品差价赚取利润的,但为什么有的商人屡屡惨败,而有的商人无往不利呢?没错,农业部就像是佩里戈尔家族的后院似的,我的酒运到巴黎没人会征税,这样我的成本就节省百分之二十,在市集上降价百分之十来销售,我能承担起,而友商则承担不起,所以我的酒必然风靡。”
“真的同情其他的葡萄酒商。”菲利克斯边切牌边讥讽。OTg2NTc=
“我也是公平竞争嘛,他们不服气,也可以打通农业部税务办公室的关节嘛,光嫉妒有什么用,嫉妒使人丑陋。”塔列朗满不在乎。
此刻菲利克斯想起什么,就说:“对了,你的葡萄酒桶该要标签画的吧?”
“要啊,你有能印刷标签画的朋友吗?”
正说到这,门被叩响推开,海伦笑吟吟地带着烧酒、咖啡和糕点走进来。
“哦,我的小岳母。”菲利克斯立即整顿围巾,准备起身敬礼。江浙湖汉北
而塔列朗则满脸玩世不恭的神情,抓着牌稍微后仰,盯着这风骚的老霍尔克娇妻。
“你岳父刚刚睡下,我就让厨娘做了些宵夜,送来给您和主教阁下。”
“受宠如惊。”菲利克斯刚感谢完,海伦就挨着女婿坐下,丝毫没见外的意思。
菲利克斯觉得有点窘,便胡乱吃喝了些,便起身说我得回房间去陪梅就寝了。
急切里小岳母留他不住,只能和欧坦主教互相笑笑。
“也许你能代替菲利克斯,继续和我打两局。”塔列朗耸耸肩膀,提议说。
等到菲利克斯推开梅卧室的门后,壁炉里的火还在烧着,发散着团温暖的光芒,他把围巾和大衣脱下,扔在摇椅上,随即倒在床上,梅在睡梦里哼哼两声,含糊地说“亲爱的,快些睡吧。”
菲利克斯用手把妻子的秀发给撩开,在她额头上吻了两下,低声问:“白天面对我父亲,你到底说了些什么啊,梅?”
“不就是想为高丹家争取更多嘛。”
“你真是太好了。”菲利克斯侧着,从背后处搂住妻子的腰,直到胸部,“不过不用想那么多,好好地照顾你父亲的病躯,不管发生什么,我都站在你的身边。”
半拉黑暗里,梅的眼睛睁开了,忽闪忽闪,壁炉的光给她浓密的发辫镀了层金色的毫光......
妙逸庄园正在紧张的春耕中,从马洛姆河谷归来的侯爵家,雇佣建筑设计师与工匠,在城堡废墟五十寻外盖了座木楼,临时居住,或者说艾米莉要在一线监督佃户劳作,至于马洛姆的农庄则交到经纪人布朗先生负责。
一大早侯爵就对着旋转镜,扎起绣花的丝围巾,套上长袜和皮鞋,并自己举着粉扑,细细打扮着。
艾米莉气急败坏地提着长裙,从厨室里走出来:“这家里除了我,难道就没人可以到田庄那儿看看佃户究竟在干什么吗?我需要即刻到马洛姆的织袜作坊去,有批货和料子要现场指挥调达。”
“雷米萨应该可以去。”侯爵戴好了假发。
“他不在这里,就算在,也是满身酒和呕吐物的味道,一只鞋子永远丢失在昨晚的舞会里,另外只挂在他卧室的吊灯上。”
“我很想去,可城中有场贵族议员的集会......”
“你以前可不这样关心诺曼底和鲁昂的政治。”
“你口里的那个彩票骑士,菲利克斯.高丹,正在酝酿个崭新的参议会提案。”
“哦?”
“他终于还是显露出自己的抱负,要在诺曼底推行新的土地特别税。”侯爵的语气毫无起伏。
“这算是最困难的改革吗?”
“大概率会遭到激烈反对,我也不好帮他,虽然拉夫托家欠他的情。”
“是债,父亲。”
“让你母亲去监田吧。”侯爵说着,从门旁边的架子上取下手杖,舞动个花,便走出家门,道路边有辆马车在等着自己。
“拉夫托家是遭到诅咒了吗?好不容易收回了田地和作坊的经营权利,结果哥哥这样,父亲也这样,还有母亲,又回到浑浑噩噩漠不关心财政的日子,你真是可怜啊艾米莉。”气冲冲的艾米莉走到水泵摇把和槽子前,压出冷水来,在圆镜前简单洗漱了下,她看了看镜面里的自己,金黄色的头发覆盖在雪白的腮帮和额头,叹了口气,“你哪里还像个贵族小姐?明白生活的艰辛后,你得到的馈赠,居然就是为金钱而日夜奔波。”
然后艾米莉喊起了母亲的名字......
鲁昂城半桥码头,Fac公司头层的大办公室,女演员艾斯丹气呼呼地坐下,胸前狠狠弹动两下,对菲利克斯发出通牒:“这样的日子该结束了,高丹骑士,我的雇主!”
“我的艾斯丹,不是在几部戏剧里给你角色了吗?”正在审核参议会税改发言稿的菲利克斯,推了下鼻梁上淡蓝色的镜片。
“你给洛洛德安排的情郎是莱昂.杜.帕雷先生,是个英俊修长的年轻人。可你给我安排的,却是上了年纪的拉夫托侯爵,你把我当什么啦?一次两次也就罢了,可他现在每个礼拜都得来我寓所起码三次。”艾斯丹大吐苦水。
“这真是我的衷心所在,洛洛德汲取的只是布尔乔亚的生活经验,大街小巷数见不鲜,而您艾斯丹揣摩汲取到的,是老派贵族的言行举止和做派,平日里很难窥见,您要好好观察,会对您的表演前途大有裨益。”菲利克斯振振有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