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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7.第237章 阴阳两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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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哥,为什么漠儿那么喜欢你?”

    “因为我抱着她的时间多嘛1

    “你总是抱着她,不觉得累吗?”

    “她只要对我笑一个,我就全身都酥麻了。”

    “那我也对你笑一个,怎么样?酥麻了吗?”

    “坚硬了。”

    ……

    “表哥,这个棋子我手一滑、下歪了!应该是放在这里的1

    “清荷,你这手怎么总是滑?你可懂得‘落棋无悔’的道理?”

    “我不管!我就是要悔1

    “你……悔就悔吧1

    “啊?惨了!你怎么把我的一大片都吃掉了1

    “那要不要放回到原来的地方?”

    “嗯!是你让我悔的,不悔白不悔1

    ……

    “表哥,等我好了,教我抚琴好吗?”

    “抚琴的话,手指会起老茧,你的小手那么白嫩,我舍不得。”

    “我用剑也没有磨出老茧呀1

    “看来,你是表面溜光水滑,实则皮糙肉厚啊1

    “哼!你以前可是个没嘴的葫芦,如今嘴巴怎么变那么毒?”

    “这才是真正的我,你没听说过静水深流吗?”

    “那以后还是你抚琴、我吹短笛好了。”

    “短笛也最好少吹,万一吹成了小猪嘴,不好看。”

    “说得有理!那我也不给你吹那什么了……”

    “那什么还是要吹的!这是例外1

    ……

    “表哥,我真有你画的那么好看吗?”

    “我连你一半的美貌都画不出。”

    “你这嘴巴,就像是抹了蜜一样。”

    “娘子,就是用来夸的。”

    “以前你要是会这样甜言蜜语,我怎么会那样对你?”

    “那时我像不像一块榆木疙瘩?”

    “我也什么都不懂。”

    “现在你什么都懂了,融会贯通,将来或许可以写本《爱经》。”

    “你要是肯配插图,我就肯写。”

    “你还是写本《清荷房-中-术》算了。”

    ……

    “表哥,你喜不喜欢我这样侍候你?”

    “喜欢……总比你刚开始咬我要好。”

    “人家总归要慢慢摸索嘛1

    “我愿意做你的试验田。”

    “嗯,是块肥沃的土壤……”

    “……这貌似只能用来形容女人。”

    “我偏不!你就是一块好田、好地、好庄稼,怎么样?”

    “好,是就是吧……清荷,其实你不必为我这么做的。”

    “你喜欢就好,我愿意为你这样……你是什么感觉啊?”

    “痒痒的,头脑里一片空白,很爽很爽……那你呢?”

    “味同嚼蜡。”

    ……

    “表哥,把漠儿抱过来,给她吃早饭。”

    “我可不可以先吃两口,就两口……”

    “我一直不好意思问,你为什么喜欢这样?又不好吃的……”

    “清荷,我从来没有吃过母乳。”

    “敢情你是把我当老娘了1

    “你不是一直把我当老爹吗?”

    “你怎么知道自己没吃过母乳?”

    “我听师父无意中说起过,胡云鸢没有奶-水,胡清远是交给乳母喂养的。”

    “女人不是应该都有奶-水吗?”

    “开奶的痛苦,不是每个女人都愿意承受的。”

    “哼!你那时对我下手那般狠毒1

    “还有些女人担心,喂奶会影响身材。”

    “听说断奶之后,胸会缩小一两号,原来平的,会变成两个坑,是不是真的啊?”

    ……

    “表哥,以后我人老珠黄,你会不会不爱我了?”

    “不会,我比你大两岁,总归比你先老。”

    “我们一直这样做下去,你会不会厌倦我呢?”

    “只怕那时候我不太行了,你会先不要我的。”

    “不会的!你怎么可能不行?你七老八十肯定也行的1

    “我……压力好大……”

    ……

    斗转星移,月落日升,嫣儿始终怀抱着漠儿,枯坐在半空之中,眼神空洞地注视着脚下的荒烟漠,在她的脑海里,一幕幕闪回的,都是与胡载源相处的快乐时光。

    她的记性怎么能那么好?连他的一颦一笑、一字一句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怎么能待她那么好?她扪心自问,配不上他那样无条件的宠溺和包容。

    以前,她爱过凤羽空、龙宸铭,始终无视胡载源的存在,直到千帆过尽,她遭遇了那么多折磨,甚至怀上了别人的孩子,才终于体会到他的好,也终于接受了他的好。可老天爷却似乎有心和她开个残酷的玩笑,她越爱的,越要毁掉。

    龙宸铭被封闭在一个触不到的空间,未来难料;胡载源被驱逐去了另一个世界,阴阳两隔;被毁得最彻底的,是凤羽空,嫣儿甚至不愿回想起他的面容、他的声音,那个男人,是她一生的噩梦,他对她所做的,岂止是背叛和伤害?简直比凌迟还要恐怖!

    穴道已经自动解开,可那“乾坤蛊”要失去效力,还要等上超过两天的时间。嫣儿就像被套在一个与世隔绝的玻璃罩子里,感觉不到日光的烧灼,也体会不到热风的侵袭,她好像不属于这个世界,而胡载源,已经真的去了另一个世界。

    正午时分,漠儿也醒了,小丫头在嫣儿的怀里摸摸索索,是在找奶吃,嫣儿连忙敞开衣襟,可是漠儿吸了老半天,却什么也吸不出来,急得哇哇大哭。嫣儿也很无奈,奶-水是真的一点也没有了,胸部也已经恢复了怀孕前的规模。

    伤心的漠儿,只好茫然地抬起头来看着母亲,结果一望见母亲的脸,哭得更凶。嫣儿大惑不解,变出一面铜镜,借着日光,探看镜中的自己。

    红肿的眼睛、瘦削的脸庞,都和过去的自己并无不同,只是额头的红色花钿,竟然变成了幽深的紫黑色,那紫黑色的墨荷正在怒放,更映衬得嫣儿肌肤惨白、嘴唇乌青。嫣儿淡漠地收起铜镜,原来,悲痛是最好的回奶药,而仇恨竟能令花钿也变了颜色!

    嫣儿从胡载源的锦囊里取出冰冻的羊奶,用狐火温热,给漠儿喝。这男人,总是周到得令人咋舌,他一向如此心细如发,能够将一切都算计周全。只是,他的精密筹划,并不足以挽救他的性命,却足以保嫣儿和漠儿无虞。

    喝完羊奶,漠儿在嫣儿的怀里玩了一会儿,渐渐适应了模样有变的母亲。没过多久,漠儿开始四处探看,“嗯咕”、“嗯咕”地嘟囔着。嫣儿知道,她是在寻找那个男人,那个她一哭泣、就会把她拥进怀里的男人,那个她一撒娇、就会捧着她溜达一整夜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