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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老太太终于收拾好了东西,走回了厨房。这时候,如果打手偷偷溜走,是没人阻止得了他的,但不知道为何,他没有这么做。
“豪仔你等一下啊!我切点橙子给你吃。”厨房里传出老太太的声音。
打手就这么,坐在客厅里等待着老太太出来。
这时候,一个人闯了进来,抓住了打手的肩膀。打手心里一震,立马开始反抗,但是他在反抗的动作前,看到了那个抓住他肩膀的人——陈先生的助理,便停下了动作。
打手扯开助理的手,低声问道:“你来干什么?”
“还有脸问我,你知不知道你给陈先生带来了多大麻烦?我倒要问你在这里干什么?”助理毫不留情地说道,接着又拉住了他的手臂,把他往外拉。“跟我走。”
打手是丝纹不动。“去哪?”他问道。
“陈先生说要你躲起来,我给你找了个地方躲,别呆在这些人员密集的民居。”
“我不走。”打手答道。
“干嘛不走?”助理感到奇怪。
“我还没吃橙子……”
助理蒙圈了,反应过来接着说:“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吃!”
“不是,这个屋主很惨,她把我当成了她儿子,我要陪她吃完橙子再走。”
助理放下了抓住的打手的手臂。
“你这货居然还这么慈悲?看不出来啊!”
打手沉默了一阵子。
“我自小无父无母,是陈先生收养了我,我叫他陈叔。我从来没有感受过母爱,刚才那个老婆婆把我当成儿子时,我第一次感受到了母爱,所以我舍不得。”
“什么?你还是有后台的?怪不得陈先生这么看好你!但是,你这次真的惹陈先生生气了,还是乖乖的跟我走吧,别再让陈先生生气了。”
这时老太太端着橙子出来了。
“唉?豪仔,这是你朋友吗?过来一起吃橙吧!”
助理只好笑一笑。
“过来吧。”这次换打手抓住助理的手,把他拉过去,以打手的力道,助理根本挣脱不了。
于是他就被迫一起吃橙了。
桌子上的橙子总算是吃光了,助理使眼色要求打手赶快走。
“你先出去,我就来。”打手跟助理说。
助理只好向门外走去。
“唉?怎么这么快就走了,多呆一会儿啊。”老太太叫到助理。
“他还有急事。”打手说。老太太这才静下来。
打手见助理已经出去了,便温和地跟老太太说:“妈,我跟那位朋友有点事情要出去办,你先呆着,我会回来的。”
“怎么才回来没多久就跑了?”老太太明显不舍地说道。
“我会回来的。”打手安抚着老太太,待她终于肯安心坐在椅子上,方才离开。
助理见打手出来了,便立刻领着他离开了这里。
【西岸仓库】
“就躲这里?”
助理把那名打手带到偏僻的一个废弃仓库里。打手似乎很不满意地说道。
地上是邋邋遢遢的水泥地,上面杂乱地铺着一些纸皮纸屑,仓库的铁皮墙大部分已经生锈,覆盖着红红的铁锈。
“能有什么办法?这里隐蔽,而且这里还属于西岸村的范围,没有cctv(闭路电视),你要是一离开这个村子的范围,就会被cctv拍到了,到时警察就能很容易找到你了!而且,这是对你私自行动的教训。”
“还不如回阿婆那里住……”打手小声说道。
“你说什么?你是不是渴望母爱到走火入魔了?”助理不耐烦地说道。
“没有床,睡哪?”
助理眯着眼笑着,语气轻浮地说道:“地上啊,地上不是有很多纸皮吗?”
打手的眉头紧锁了起来。
“开玩笑的,晚上叫人送个帐篷过来给你,还有换的衣服,我会派人定时送水送饭来给你,你不要走出这个仓库,要方便的话,到门口的草丛去。就这样。”
打手沉默。
助理走了之后,确实,当晚有一个人来到仓库,在门口摆下一个盒饭和一瓶饮料,还有一个收起来的帐篷,便转身离开。
打手听从陈先生的叮嘱,过着这样如同软禁一样的生活。就这样持续了5天,打手终于忍受不了,在送饭的人来到的时候,立刻抓住了他,不让他走。
“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出去?”
“我,我不知道啊!陈先生没有交代过。”送饭的小青年慌慌张张地说。
“放我走吧,我只是个送饭,什么都不知道!”小青年似乎很害怕。
打手放开了手,小青年立刻屁滚尿流地跑了。
此时打手已经走出了门口,确实,这门口附近有很多草丛、灌木丛和树木,在一定程度上遮掩了门口,而且,由于这个仓库是背对着村道的,显得更加隐蔽。
但是,既然已经出了门口,打手就顺势继续往外走了,而他的目的地,很明显就是老太太的家。
这才和上次不一样,打手来到老太太的家门口,却发现门是关着的。他走近敲门,但是没人应。就当他刚想转身离开时,从周围的树后、墙后跑出来几名警察,出其不意地把他制服了,压在了地上。
“唉,唉,唉!”这时在场的人听到了一个老太太的声音,发现乡道上,就是那名老太太正往屋子门口慌忙地跑过来。“你们抓豪仔干什么?”
她赶紧伸手去碰自认为是儿子的打手,尽管他已经被警察按在地上。带队的警官没有阻止,而在那名警官旁边,站着一名黑发浅蓝瞳少年。
“警察先生啊!为什么要抓我儿子?为什么啊!”老太太很紧张地向带队的警官——斗鸡sir询问。
“你儿子犯法了,我们只是公事公办。”
“不可能!”老太太很坚定地说。接着她哀求着sir:“豪仔他五天前才回来,回来没多久又出去了,晚上又没回来睡,我担心他才出去找他,一回来就看到他被抓。我好不容易才等到他回来啊,还每见几面,求求你,不要分开我们。”
“婆婆,你儿子犯法了,抓他是没办法的事。你以后也可以到监狱来看望他,还能再见面的。”旁边的黑发少年走过了,温和地跟老太太说。
“……”老太太抽泣着说不出话来。
警察押着打手,准备把他带走。
“等一下!”黑发少年叫住了警察,他们停下了脚步,依然站在老太太旁边。
“你应该还有话说吧。”黑发少年靠到他耳边小声地说。
“妈……”这时候打手叫了一声老太太。
哭泣着的老太太愣住了。
“是我的错,但是,少年说得对,你还可以来看我的,我们会再见的。”打手微笑对老太太说着。
老太太强忍住眼泪,连点着头。接着警察就继续押着他走了。走了几步,打手问那名黑发少年:“我记得你,你叫什么名字?”
“柳永青。”黑发少年淡淡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