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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驼”道：“前两天嘉禾一家电影院门口发生了一起冲突，有辆奔驰车被烧毁。”
胡须永不以为意道：“这个我知道，我一个马仔烧的。
“奔驰的主人还刺伤了我马仔，我正在找他呢。
“这帮蠢货也真是的，车毁了才想起看车牌找人，车牌早就焦了！”
“骆驼”呵呵一笑，眼睛微眯，意味深长道：“你找他？你知道他是谁吗？你就找他。”
“骆驼”昨天才从别人的嘴里听到老板的车被人烧了，一打听，是在尖沙咀嘉禾电影院门口被烧的。
整个尖沙咀不是13K的天下，各个社团都有自己的地盘。
但那家电影院一带是13K的地盘，负责电影院附近的正是胡须永的手下大东。
现在的年轻人不像他们老一辈这么讲道义了，动不动就捅刀子，就想要人命，以为混黑道了整个香江就属自己最大。
胡须永眉头一皱，“你知道？敏哥，那你要告诉我他是谁了，我小弟现在还躺在医院输血呢。”
“骆驼”摇摇头微笑道：“永哥，先喝茶，这普洱不错，我珍藏有二十五年了。”
胡须永看“骆驼”吹着茶杯的热气，一小口一小口抿茶喝。
胡须永也不急，“这确实是好茶，能珍藏多五年就更好了。”
“骆驼”放下茶杯，道：“现在的世道变了，以前我们打架的时候够勇，够狠，但那要看什么仇。
“如果是看别人不顺眼，也就甩几个耳光，轻打一顿，下手都有个分寸。
“我们也从来不会主动挑事，惹事。
“永哥，你知道当年在‘陈辉敏街’我辉敏说一不二。
“夜总会门口一站，就有几十个小弟涌到身边，问老大有什么吩咐。
“一声令下，就有几百上千人小弟聚集过来。”
胡须永微笑摇摇头，“当年尖沙咀金巴利道谁不知道是你敏哥的？
“好汉不提当年勇，你现在不用提也有大把小弟拥护你。”
“骆驼”道：“我现在不是想说自己，我想说的是现在社团那些年轻人怎么就跟小孩子一样？
“没事总要惹是生非？他们知道孰轻孰重吗？
“脑袋装的全是屎，又爱惹事，又没眼力见！”
胡须永脸色逐渐变得不好看，“敏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你现在是帮外人不帮自己社团内的兄弟？
”现在是我小弟被捅呀！我还没找到人！
“你要是知道他是谁你要告诉我，我找他算账！”
“骆驼”皱眉，“亏我逢人说你有智慧，还说你是个会写诗的话事人。
“我知道的那个人绝对不会先挑事。
“你最好问清楚你马仔大东是怎么回事，我现在怀疑他在坑你！”
胡须永摆摆手，“不可能！大东15岁就跟在我身边。
“虽然平时有点油嘴滑舌，但不可能会骗我。
“为了验证他说话的真假，我还叫来他手底下十几个人都问了一遍。”
“都说那个开奔驰的是个有钱人，看不起他们这些古惑仔。
“古惑仔泡妞没问题吧，开奔驰的横插一杠，还捅了他，你说我该不该找他算账？”
“骆驼”听完眼神微眯，随之悠悠点燃一根烟，“开奔驰的人和你小弟大东抢妞？
“你知道他身边有多少个妞吗？全部是大明星。
“像我这种跑龙套之王都称不上明星。”
胡须永看“骆驼”的表情，越看越觉得里面有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胡须永点燃一根烟，道：“有钱人玩女明星很正常呀。
“他们泡的那个妞也是女明星，三级片女王。”
“骆驼”笑笑摇摇头，“三级片女王称不上是什么明星，谁不会脱？
“能把衣服穿上我就认她们是明星。
“永哥，我也不打哑谜了，但是我也不会告诉你他是谁。
“我说了他的名字就感觉冒犯了他，在我心目中他是世上最好的老板。
“……你扇过几巴掌的柳佳凌现在是他的女朋友之一，你猜是谁？”
胡须永闻言惊愕，“你再说一遍？
“我扇过的柳佳凌现在是他女朋友？”
“骆驼”点点头。
胡须永担心的事情来了。
在铜锣湾吃夜宵的时候碰到过陈小宝和柳佳凌一起。
难道开奔驰车的人是陈小宝？
胡须永心头大惊，立马拿起桌面大哥大给大东打去电话。
电话接通了。
只是听到电话那头一阵阵惨叫声。
“喂！大东！喂！……发生什么事了？！”
电话那头是个声音很动听的女声。
但是夹杂着的冰冷很令人难受，“胡须永是吧？
“我现在钵兰街你的麻将馆，回来一趟吧，咱们算算账。”
“骆驼”暗道，应该是联盛出手了，混黑社会的没一个有好下场。
无论是13K还是什么社团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不过为了表示一下自己的关心，“骆驼”还是问了一句，“是谁接的电话？”
胡须永眼神闪烁不定，他心里忽而有些害怕，忽而又有勇气涌上心头。
见惯大风大浪的他什么场面没见过？
确实见过。
但大风大浪底下呢？
水底有什么他见过吗？
胡须永轻声道：“魔女萍。”
胡须永回到钵兰街，似乎整条街都变了样，不是外观变了，而是感觉变得有些陌生。
回到麻将馆，麻将馆门口有七八个西装革履戴着墨镜的男人，手持着电棍。
进到麻将馆里，大腿和手臂缠着绷带的大东被绑在椅子上。
手臂和大腿渗出血水，显然伤口已经崩裂。
大东本来还躺在医院呢，如今却被绑来他的麻将馆。
魔女萍双手环胸，坐在麻将桌上翘着腿，手上是把没有出鞘的东洋刀。
她的身边是三个容貌和身材都堪称一流的美女保镖。
胡须永叹了口气，“你扫了我的钵兰街？”
魔女萍面无表情道：“这里没有什么是你的，除了你自己。”
胡须永微微一笑，“有道理。”
魔女萍道：“我查过你，你多少讲点道义，我也不对你赶尽杀绝。
“这里已经是我联盛的地盘了，包括这家麻将馆。
“你有什么需要收拾的，现在收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