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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视一眼后,颜若凝麻利地躺到地上,魏朝阳从旁边人头上拽了顶帽子压在脑袋上遮住脸,孤单地站在一地躺倒的人群中,等待着车队的接近。
车队在距离十几米的位置并排停下。
大开的车灯很不礼貌地晃在魏朝阳的脸上。
强烈的灯光背后,可以看到重重黑影快速开门下车,动作精干利落。
“我们是海城委员会第二作战支队行动小组,奉命接应,请问魏朝阳顾问和颜若凝女士在吗?”
晃动的黑影高声提问。
车灯依旧没有关闭。
“魏顾问受伤了,在那边躺着!颜女士在照顾他。”魏朝阳高声回话,“你们能把车灯关了吗?太晃眼睛了。”
“在哪边?”来人大声发问,却依旧没有关灯。
“废墟那边,他一条腿被压住了,我们正在想办法。”
魏朝阳胡乱地朝着火光冲天的废墟方向指了一下。
弥漫的烟尘飞灰遮蔽视线,根本就看不清那边的情况。
两个人从车灯后走了出来,快速向魏朝阳指的方向移动,怀中步枪的保险已经打开,手指就搭在扳击上。
车灯后面的人又问:“你们情况怎么样?郭部长在哪儿?”
“郭部长受伤很重,已经晕迷。大部人都伤得不轻。你能把车灯关了吗?”魏朝阳一边往车子的方向移动,一边啰嗦的说着,讲得细碎而无序,完美扮演着劫后余生的心有余悸,“我们遇到了袭击,连是谁做的都没看到,就全都倒下了,魏顾问和那人打了一场,加油站都炸了……”
他前进的方向稍稍偏斜了一下,移出灯类笼罩的范围,隐约可以看到那些人都站在黑站中,以警戒的姿势斜抱着枪。
但在后面还有两个人,没有拿枪,手里拎着正方形的箱子。
这个东西他曾经见过。
他想把蝴蝶翩翩给彭连城送过去的那晚,福喜公司的人也去收割彭连城的这个运灵,当时用的工具,就是从类似形状的箱子里拿出来的。
方型的工具箱很常见。
但装着收运工具的箱子有个很明显的特点,上方的护手呈半球形,并且有长长的连线连接在携箱人腰间挂着的方盒子上。
魏朝阳深吸了口气,提高声音说:“你们为什么不关车灯?”
站在前排的几个人突然举枪开火。
但魏朝阳已经走进了车灯笼罩范围之外的黑暗中。
枪声一响,他便原地消失,下一刻出现在人群中。
正在猛烈开火的枪手全都戴着黑色的头套,只露出凶光四射的眼睛。
魏朝阳的突然出现并没有引发混乱。
除了前排的几个枪手,其他人的站位极为分散,而且各自面向一个角度,分明就是在防备有人会突然出现。
这明显是对付委员会暗影闪避法的一种方法。
魏朝阳的暗影瞬移虽然不是暗影闪避法能比的,但从最终效果来说其实差不多。
这种站位刚好可以防备他钻进人群里发动袭击。
几乎在他出现的同时,周边的两人便立刻拔出手枪射击。
两人的站位交错,在恰好形成交叉火力的同时,完全不用担心伤到同伴。
魏朝阳再次原地消失,出现在下一个位置,但迎来的依旧是猛烈的射击。
他不得不瞬移出人群。
便有人大声道:“不用担心,他已经受了重伤,按计划行动!”
人群呼啦一下分成两组,一组向着委员会受伤的工作人员方向移动,另一组则向着魏朝阳逃窜的位置移动。
移动的两组,都依旧保持着防范袭击的阵型。
魏朝阳突然出现在追击队伍中。
监视这个位置的两名枪手立刻扣动扳击。
但却慢了一步。
枪声抢先响起。
火光伴着枪声随着魏朝阳的出现同时爆发。
事实上,魏朝阳在瞬移过来的同时扣动的扳击。
刚刚在人群中的移动,他已经弄清楚了这群人的站位,已经不需要目视确定。
魏朝阳以莫桑比克射击法,快速连射三枪,在第三枪打响的同时,瞬移到另一个位置,继续连枪射击。
一口气移动五次,打倒五人后,便立刻远离,更换弹匣。
虽然是第一次实战射击,但魏朝阳表现出了惊人的天赋,稳定的控枪,超近的距离,再配合瞬移的突然性,使得十五枪全数打中,无一落空。
追击这一组人的阵型已经完全被打散,他们却同样表现出了惊人的高素质,没有任何惊慌,而是每两人一组,背靠背相互掩护,并大声向准备执行灭口那一组示警。
但晚了。
完成更换弹匣的魏朝阳瞬移至这一组中,再次复刻了刚才的战术,在击倒五人后,毫不犹豫的再次消失。
总共三车二十一个人,眨眼工夫就被干掉了一半。
“不要慌,瞬移需要消耗巨大体力,他不可能这样持续下去,坚持守住!”
带队者高声大喊。
这是来自暗景闪避法的经验。
再强壮的人,使用暗影闪避法也最多只能坚持三分钟,体力会在这其间大量消耗,最后的时候甚至可能会导致脱力。
更何况他们已经得到通报,魏朝阳在刚刚的战斗中肯定受了重伤,更不可能长时间持续使用暗影闪避法。
他们现在还占据人数和火力优势,只要坚持到魏朝阳不能使用暗影闪避法,就可以获得胜利!
魏朝阳刷地出现在他身前,枪声同步响起。
幸好他们已经注意到了魏朝阳刚刚的套路,几乎在看到魏朝阳身影的同时立刻扑倒在地,躲过了这次袭击。
魏朝阳再次消失。
扑到地上的两人赶忙爬起来,再次紧紧地靠在一起。
他们不敢一直趴在地上,那样的话,魏朝阳再来一次,很容易就可以收割他们的性命。
当这两人挣扎着恢复背靠背防御的时候,魏朝阳也没闲着,而是幽灵般在各个防御组前乱窜,有时会开枪,有时不开枪。
但没人敢赌他不开枪,只要看到他出现,就会立刻卧倒躲避。
本来肃杀的场景突然变得滑稽起来。
枪手们随着魏朝阳的位置变幻,不停趴下站起,还没有人敢随意开枪。
如果子弹打光,很可能换弹匣的工夫,就会被当场射杀。
五分钟后,枪手们的心态崩了。
魏朝阳还在不停的瞬移闪现,仿佛永远不会停止。
说好的会消耗大量体力呢?
说好的身受重伤呢?
是情报错误,还是魏朝阳的体力大到离谱?
魏朝阳的身影还在如同鬼魅般忽隐急现,仿佛饲机收割生命的死神,每一次闪现,都给所有人带来无法形容的巨大压力。
终于,一名枪手承受不住压力,看到魏朝阳出现,没有再次卧倒,而是举枪射击。
然后他就被击倒。
几乎只差了一秒钟。
当他脑袋爆血地向后仰倒的时候,步枪才喷射出火舌,在空中划出一道刺眼的半弧。
击倒了当面敌人的魏朝阳对着同组另一个背对着自己的枪手却丝毫没有恋战,再次鬼魅般消失。
那名落单的枪手连滚带爬向着最近的同伴靠拢。
但魏朝阳没有追杀他,反而出现在另一组人身前。
这一组人还能保持理智,没有射击,而是立刻扑倒躲避。
但所有人都意识到,这种情况不可能再坚持了。
只要魏朝阳再这么闪下去,所有人的心态都会崩溃。
一旦崩溃失控,结局几乎是可以想像的,他们甚至连逃走的机会都没有。
“撤,撤!”
带队者终于下达了命令,幸存的枪手们相互掩护着,向车子方向靠近。
原本短短的十几米距离,他们足足移动了二十分钟,才算成功登上车子。
魏朝阳出现在颜若凝身边,冲她笑了笑,然后消失无踪。
颜若凝站起身,看着一片狼籍的现场,脸色被火光映得阴晴不定。
又过了能有二十多分钟,真正的接应队伍才赶到。
看到现场的情况,都是吓了一跳,现场紧急救治,打电话安排医院接应,忙成一团。
带队接应者发现魏朝阳不见了,赶紧问颜若凝。
他这次肩负的核心任务,就是把魏朝阳和颜若凝安全带回海城,要是魏朝阳出事,任务就等于失败了。
颜若凝没有说魏朝阳去了哪里,只说他不会有事。
带队接应的负责人暗暗叫苦,赶忙给傅通打电话汇报这事儿。
傅通大吃一惊,赶紧亲自向颜若凝询问魏朝阳情况。
他所有的布置都是押注在魏朝阳身上,如果魏朝阳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可就真正是血本无归了。
到时候,光是各方的反噬,就足以要了他的命。
面对傅通的询问,颜若凝回答:“傅委员,第二波袭击我们的人,对你派人来接应我们的事情,一清二楚,曾经冒充接应队伍。”
傅通沉默了一会儿,方才道:“不管怎么样,魏顾问独自行动,风险太大,如果可能的话,最好还是先回海城,我们商量一下,从长计议。”
颜若凝道:“傅委员,我们现在需要的不是从长计议。这两天实在太漫长了,有必要停止了。”
傅通苦口婆心地劝道:“你们还年轻,不知道这里面的厉害关系,暗地里的人肯定有联地方豪强世家,他们人多势众,实力雄厚。魏顾问虽然本领高深,但终究势单力孤,好虎还架不住群狼,这样冒冒失失的追过去,很容易 出问题。他是我们所有人未来的依托,绝对不能出事啊。”
颜若凝轻笑了一声,“傅委员,你对魏朝阳的能力一无所知。他能够安安份份的读到大学,不是因为他喜欢读书,而是因为我们在用亲情束缚着他。可现在,这种束缚已经没有意义了。”
虽然在笑,可声音里却有些苦涩。
傅通再次沉默下来。
他对魏朝阳的力量不清楚,但对炼运师的破坏力很清楚,滕文彦的例子摆在那呢,这帮人要疯起,搞个真正的天翻地覆都不是不可能。
这一刻,傅通突然微微有些后悔。
显然魏朝阳和颜若凝虽然年轻,但却极有主见,再加上强悍的实力,别说左右两人意见,就算是影响他们的想法都是千难万难。
自己与魏朝阳绑得如此深,未来被牵着鼻子走的那个,十有七八是自己了。
颜若凝已经挂了电话,打开手机上的一个特殊的软件看了看。
屏幕上,一个小小的光点,正以极快的速度顺着公路线移动着。
虽然相信魏朝阳的实力,但总归还是不可避免的担心。
毕竟魏朝阳现在面对的,是他们以前从来没有了解过的领域。
这可不是小小县城的混子能比的。
“加油,魏魏!”
枪手们发动车子逃出了服务区,沿着高速公路狂奔。
“注意观察四周,有没有可疑红色影子,魏朝阳会飞。”
带队者丝毫不敢放松。
车窗全部摇下,天窗也大敞四开。
所有人都顶着狂风四下观察。
有人嘀咕道:“不是说他受了重伤吗?一点也不像受伤的样子,是不是骗我们?”
“他应该是受伤了。”另有人判断,“他有个红袍子,披上就可以飞,还有个巨大的镰刀武器,刚才都没有使用,很可能是被击伤后无力使用了。”
车里陷入长久的沉默。
他们连受了伤的魏朝阳都打不过。
这极大的打击了他们的自信。
好一会儿,带队者才勉强鼓劲道:“魏朝阳是炼运师,委员会都斗不过他们,我们打不过他也正常。”
有人嘀咕道:“这次拦不下他,进了海城就不好动手了,真要搞得太大,怕是齐家也……”
“闭嘴!”带队者厉声打断了手下,“我们只管负责执行,其他的不用我们管。就算这次失败了,也不用我们考虑以后怎么做。”
那个被呵斥的手下语气就有些不爽,“又没追上来,怕什么?”
带队者斥道:“你懂个屁。炼运师手段诡异莫测,魏朝阳可不是他自己一个人,背后还有滕文彦。不该说的话,永远都不要说出来。”
车中再次陷入了沉默。
两辆车沿着高速开出三十多公里,在一个匝道拐下高速,又在省道上开了足有一个小时,才拐下主路,进入一处废弃的矿区。
早有一帮人已经等在破烂的广场上。
十多个人,有些疏懒的四散站着,并没有什么警戒意识,或是低声交换,或是聚堆抽烟,还有蹲在树底下拿着手机打游戏的。
看到枪手们的车队靠近,他们才纷纷聚拢到停在路边的一辆车子边。
两辆车远远就停在路旁。
枪手们没有全部下车,只有带队者领着两个手下走过来,在车门旁停下,“我们失败了,损失了十一个兄弟。魏朝阳没有受伤,能够连续使用暗景闪避法,而且他会用枪。”
车门被重重推开。
坐在座位上的,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半长的头发遮住了半边的脸和左眼,露在发缝间的右眼闪烁着野兽般的莹绿光芒。
他就那么紧盯着袭击的带队者,冷冷地说:“许师傅说他受伤了,他就一定受伤了。”
袭击带队者面无表情地道:“我损失了十一人兄弟,都是魏朝阳动的手,我看不出哪里受了伤。他们现在应该还不能抵达海城,如果不相信的话,你们可以自己去试一试。”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手指悄悄滑到了怀中步枪的扳击上。
长发年轻人却有些厌烦地挥了挥手,“不要为自己的失败找理由,你们可以先回去了,具体我会找姜哲威说话。”
袭击带队者暗暗松了口气,向着长发年轻人微一点头,倒退了几步,转身带着两名手下快步上车,发动离开。
只是在拐过最近的一个路弯的时候,打头的一辆车突然颠了一下,便失去控制,一头扎进了路旁的深坑里,后面的车子紧急刹车,却导致了打滑,也跟着栽进坑里。
那坑大概五六米深,两辆越野车叠罗汉般摔到坑底,虽然漏了油,却没有引发爆炸。
袭击带队者受伤不轻,勉强保持住了清醒,踹开车玻璃,艰难地爬出变形的车子,抬头往坑口方向张望了一下,却看到那个长发年轻人正站在坑边,绿莹莹的目光分为瘆人。
他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知道中招了,也不求饶,只是直瞪着那年轻人,道:“我会在地狱等着你,不要以为你们齐家真就能在海城一手遮天。”
年轻人没有回嘴,扔下一个老式的燃油打火机,转身离开。
几秒钟后,坑中响起剧烈的爆炸,火光冲天而起。
长发年轻人径直上车,也没有出声吩咐,跟随的众人便各自回车,旋即陆续启动离开矿区。
没有人注意到,一抹黑暗悄悄流到了长发年轻人的车顶。
车队继续上路,在午夜时分,抵达了海城近郊山区的一座庄园。
这庄园依山而建,房舍连绵,宛如一座园林小镇,极是气派,只一搭眼就能看出不凡的底蕴。
要是内行人看到,更是会赞叹不已。
这庄园的房舍错落有致,隐隐然与山势融为一体,正是以人居借地运的典范设计,非个中高手做不到如此房地合一如自然形成。
车队驶入庄园后,便即停下。
长发年轻人下了车,也不同人说话,只径直往庄园深处走去。
随从的那些人转入停车场,把车子停好,纷纷下车准备离开。
突然,有人不经意间回头看了一眼,却赫然看到长发年轻人坐驾的车顶上,有一团黑影正扭曲着人立而起,时而长圆,时而细扁,仿佛被无形的大手揉捏着,充满了无可名状的诡异。
“什么玩意!”
脱口而出的呼喊,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看到那扭曲的黑影,人人都是惊骇不已,纷纷把手中的家伙举起来,只是碍于这里的环境,一时不敢随便射击。
有警醒的立刻开始掏出手机拨打。
只是没等电话打出去,黑影突然消失。
下一刻出现在人群中。
已经有了些许模糊的人形,举起一只类似于手臂的部位,一拳打在一人身上。
砰的一声闷响,那人如同布袋般倒飞出十几米,冲倒了路径上六七个人,重重撞在一辆停在旁边的车子上,将车子撞得半边都凹了进去。
这一声,仿佛响起了发令枪,黑影如幽魂般诡异的在人群中忽隐忽现,每现身一次,都必定打飞一人。
每次现身,黑影的形状都更清晰一些,更接近人形。
仿佛在靠着吸取被打飞者的性命来化形一般。
这诡异的情景终于压垮了在场众人,不知是谁第一个开了枪,于是所有人都抱着枪乱射一气,结果不但没有打到那个黑影,反倒把自己人纷纷扫倒。
激烈的枪声响起来的快,停下来的也快,片刻工夫,枪声没了,只剩下遍地的呻吟和弥漫的刺鼻硝烟。
停车场上已经没人能够站着了。
被黑影打到的直接没了动静,可被自己人枪伤的却还清醒,倒在血泊中痛苦的呻吟着。
黑影不再闪烁,停在了人群中央,缓缓的化为了人形。
正是一路利用暗影潜行跟踪而来的魏朝阳。
他没有理会脚下那些伤者,面无表情地抬头望向庄园深远处。
那里位于半山腰的位置。
矗立着一座宫殿般的华丽大房。
大房后上方,有一株参天大树,绿荫如盖,遮蔽了整个庄园和后方的山峰,千丝万缕的细线自大树上散发出来,与庄园和山峰中的事物纠缠连结。
清晰度大约720P,无马赛克画面。
这便是此间的地运,由山势促生,与庄园联为一体。
远处传来喧闹的人声。
大批举着电筒,持着枪械的保卫人员涌向停车场。
他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血泊中的魏朝阳。
便有人大声呼喊质问他是什么人。
还有人已经迫不及待冲上来,想要抓住他。
魏朝阳冲着他们一笑,旋即套上工作套装。
受了重创的镰刀不敢随便挥舞了,只能老老实实背在背上。
好在经过以前的测试,镰刀只要在身,就可以保证工作套装正常使用,不一定非得挥来挥去。
红影一闪,人已经飞到了空中。
夜正深沉,鲜红的身影悬浮空中,背负皓月,如魔似怪,充满了令人不寒而栗的邪异气息。
下方众人指着魏朝阳发出乱糟糟的呼喊,还有人举枪射击,想把他打出来。
魏朝阳当然不会傻呵呵的停在空中当靶子,看准巨树方向径直飞了过去。
底下的众人大呼小叫地奋力奔跑追赶。
眨眼间,魏朝阳来到那宫殿般的大房上空,悬停到了巨树顶部。
此时,那个长发年轻人才刚刚步行到大房前的空地,愕然抬头,正与居高临下俯视的魏朝阳看了个对眼。
“魏朝阳!”
年轻人脱口叫了出来。
实在是这一袭红袍的飞行造型实在太过抢眼,这两天里让人印象无比深刻。
大房里的人已经被惊动,呼啦啦跑出好些来,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一个个都是气度不凡,显然都是久居人上者。
每个人带着的,也都是好运,虽然没有运灵,却都是一水的数足圆满的运数!
为首的,是个五十多岁的老人,满头灰白,精神头实足。
他指着魏朝阳喝道:“魏朝阳,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也敢跑到这里撒野,这里是……”
魏朝阳朗声大笑,“来而不往非礼也,我管你们是什么来头,既然惹了我,就要有承受我报负的心理准备!”
不问是什么地方,不问下面的是谁,便直言报复,简单粗暴到了极致。
反正老人活了五十多岁,没见过行事这么莽的。
换个人,他或许还可能认为对方是在虚张声势。
毕竟这里可不是一般的地方,整个海城无人不知,也无人敢来闹事。
可是这话既然是魏朝阳说的,他就丝毫不怀疑。
福喜公司就是榜样。
前脚惹了他,后脚就公然直播强收了福喜公司的地运。
别说他五十多岁,往上数一百年,也没听说过有这么嚣张的主儿!
火神够厉害了吧,打得欧洲区委员会抬不起头来,可是炼运的时候也是先遮遮掩掩的,斗欧洲委员会的时候,也要先找个地方布阵以对!
可同样是炼运师,魏朝阳居然就敢什么准备都不做,就这么大赤赤跑去福喜公司公然报复!
现在,他以同样的方式跑来的这里。
这打脸报仇不过夜的性子,不能不令人心生畏惧。
老人还想要再挽回一下,就算是炼运师也不可能毫无顾忌,他既然能雄霸海城,自然有自家的底气所在,“放肆,这里是血神……”
他的话没能说完,魏朝阳再次开口,“跑吧,我要收你们的地运啦!”
话音未落,一根金灿灿的绳子脱手甩出。
这绳子本不长,但一甩出来,便延出一道漫长的金色绳影,在大房后上方团团转动,绕出层层叠叠的圈子。
圈子中渐渐显出一颗巨树的模糊影子。
老人惊骇欲绝。
魏朝阳既不设隔绝阵,也不斩断地运与周边联系,便要直接收取,分明是要以收取地运引发地灾!
这是要直接扬了这里的庄园!
下方的人群中有人忍不住嘲笑道:“他以为他是神仙啊,什么都不做就想直接收取成型地运,累死他……”
话没说完,老人回手就是一巴掌,把他煽得原地转了两圈。
“把他打下来,快把他打下来!”
老人指着魏朝阳发出声嘶力竭的大吼。
但已经来不及了。
魏朝阳扯着捆运绳猛得往起一提。
轰的一声大响,整个山峰就是一震。
巨树被拽得向上拔起一截,所有与周边联系的细线都瞬间绷紧。
在收割者的工作手册里,可没有什么地运不能直接收取的说法。
只要是运,只要想收,收割者就可以收!
这是收割者的工作能力!
如果连收个运都要这不能那不许,还怎么称为收割者,还怎么能按时完成基地安排的工作任务!
这一拽,魏朝阳甚至都没有什么吃力感。
轻松得仿佛在拔一根埋了半截的萝卜。
“起来吧!”
魏朝阳大喝一声,拽着捆运绳,向空中升去。
巨树缓缓上升。
山峰随之剧烈颤抖。
地面、房舍寸寸龟裂。
“杜大师啊……”
老人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叫。
其他人已经被吓得肝胆俱裂,哪还敢在原地停留,架着老人,招呼着庄园里的其他人,连滚带爬地向外逃窜。
从地运被收到引发地灾,会有一个长短不一的时间差,但也足够庄园里的人逃出去了。
人群如同溪水般从个个房间中跑出来,汇聚成大流,再冲进停车场,慌里慌张地发动车子向外跑。
轰轰大响,不时有车子撞在一处。
惨叫不绝,被撞倒的逃难者难以计数。
车子爆炸的火光,混杂着绝望的呼喊惨叫,宛如世界末日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