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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徒
案子一破,大家很高兴的为土豆庆祝,阿才说要亲自下厨,一早买好了菜就钻进厨房里开火。
土豆,木头,杏花坐在院子中的石桌边,桌上摆好了盘碟碗筷。
“这样好吗?”杏花说,“让他一个人在伙房里。。。。。”
“我刚刚进去马上就被赶出来了,他不让插手,说是会越帮越忙。”木头无奈的说。
土豆像乖宝宝一样坐在旁边也不说话,只是时不时的看向伙房。
“上菜喽。。。。”三人同时看向阿才,他一边吆喝着一边小心的稳住托盘。
“宫保鸡丁,番茄炒蛋,鱼香肉丝,再加上红烧排骨。”阿才将托盘放在旁边的地上竖起来靠着石桌,坐下后对三人说,“开动吧。”说着拿起了筷子。
“这。。。这些菜名我从未听说过。”木头看着这色香俱全的三道菜,吞了吞口水。
“这些是我家乡的家常菜。”他拿手的也就这四道。
木头词穷不知道如何形容这些菜的美味,只能不停地说,“真好吃。。。”
杏花和土豆虽没说话,但通过不停夹菜的动作也看得出很喜欢。
阿才拿着碗筷微笑的看着他们三人夹菜扒饭的吃相,让他突生羡慕,有种家的感觉。为了每一个家庭成员,他们都会奋不顾身的保全他人。
“你,怎么不吃?”土豆揪了揪他的衣袖,木头和杏花也停下来看着他。
阿才笑着说,“我在吃啊。”然后夹了一块排骨。他在品尝家的味道。
在大家吃饱喝足后,杏花将桌面收拾干净,进屋洗刷碗盘,故意本着脸说谁也不准进屋,大家也就随她去了。
“将来可有打算?”阿才问。
说起这个木头一脸难为的摇了摇头,一品楼关了,他也就失去工作了,带着杏花和土豆到别的酒楼干也不容易。
“要不,让土豆跟我学做仵作吧。”阿才说,
“啊?”木头吃惊的看着阿才。“这。。。土豆那么笨。。。。他。。。。”
“谁说土豆笨的。”阿才故意冷脸说,“他只是比别人反应慢了一点,并不是智力有问题,像他这样足够专注的人,我想将来他可以做的很好。”
木头眼眶泛红,马上拉着土豆跪在地上,一下下的磕头,“谢谢。。快谢谢大人。。。”
吓得阿才拽着土豆和木头的胳膊硬是将两人拉了起来,“快起来,这不折我的寿吗你。你以为仵作是那么好做的吗,到时候土豆可辛苦着呢。”
“我不怕苦。”土豆突然开口说。
阿才惊诧的看着土豆,“你愿意做仵作?”
土豆大力的点着头,“恩。”
阿才笑说,“好,那从今天起土豆就是我的徒弟,以后要叫我师父。”
“恩,师父。”听到土豆的称呼,阿才心想,谁说这孩子反应慢的。
杏花从伙房出来站在一边,听到他们三人的对话,用袖子擦拭了眼角的泪水。他们苦了太久了。
“你们怎么了?”高行一进院里,就看到四个人两个人哭的状况,案子结束了,大家都没事,不是应该高兴吗?
“我刚收了徒弟,他们感动的。”阿才说。
“你?收徒弟?”他看了看木头,又看了看阿才,“这跨行也太大了吧,从伙夫变仵作?”高行诧异。
“我是收土豆为徒。”阿才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高行先是吃惊的“啊”了一声,看到大家都看着自己,尴尬的呵呵一笑,“额,不错,不错,仵作是个不错的行当。”收土豆为徒?他在开玩笑吗?
知道高行心里的想法,阿才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问,“你干嘛来了?”
“哦,对了,”差点给忘了正事,看了木头他们一眼,
木头忙告辞说,“那我们就先回去了,土豆他。。。。”
“土豆继续留在我这里吧,我打算从明天开始教他识字。”阿才说。
木头又是一阵道谢,然后带着杏花离开了。
“说吧。”高行又看了土豆一眼说,“一品楼的案子是破了,可是那破庙里的无头尸案还悬着呢,所以想问问你有什么想法没?”
“没有。”阿才说,验尸记录不是已经给他们了。
“你好歹也想想再回答我啊。”这么应付他。
阿才故作沉思,三秒钟之后,“。。。。没有”
高行无语,鬓角三道黑线。
放下手中的文书,展景岩微微上翘的嘴角显示出他不错的心情。他很好奇什么样的环境能养出这样的人来,也难怪他从一开始就对他有所期待。
当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产生好奇,兴趣的时候,那么两人很容易谱写一段缠绵的恋情。
但是当一个男人对一个男人产生好奇,兴趣的时候,这已经预示了一种必然关系的发生。
阿才之所以收土豆为徒并不仅仅是同情他。作为仵作首先要具备“三心”:细心,耐心和专心。细心的检查尸体的每个部位,耐心的完成所有过程,同时在尸检时要保持绝对的专注。再加上对于所有的一切都要持有客观的评判。那么才有可能成为一个合格的仵作。
土豆年龄小,但因过早遇事,所以比一般孩子来的更懂事些,注意力更容易集中。虽然反应迟钝,但他有耐性,平日并无任何消遣,即使干坐着都能坐上一天。也许是因为受过伤害,生性敏感,所以对周围的观察也更加细致。
综合以上原因,阿才觉得收土豆为徒再合适不过了。
不过,现在有个大问题摆在阿才面前,回想起自己那手丑不拉几的毛笔字,阿才心想还是不要害土豆了,找个先生系统教导土豆识字比较好。但是考虑到土豆现在的情况,要是在外面的随便找个先生也不太合适。怎么办呢?
阿才很是头大的坐在一间酒楼靠窗的位置上。
“这里有人吗?”一道男声响起。
阿才托着腮看着窗外,不在意的说,“没。”对方径自坐了下来。
“近来可好?”
听到问话,阿才这才转过脸,啊?“。。。都还好。”怎么会是他。
“客官要什么?”一旁的小二问展景岩说。
“你吃的什么?”展景岩问阿才。
“。。。。牛肉面。”阿才答。
“一样。”展景岩说,想起刚才从窗口看到阿才皱着的眉头,“有事?”
“额,没什么事。”阿才挠了挠头,他怎么知道他有事?
“刚才看到你皱着眉头。”像是知道阿才心里的想法,“说来听听。”展景岩说。
阿才看了他一眼,对方表现出一副我愿意倾听的姿态。“额,我想给土豆找个先生教他识字,但是以土豆现在的状况,不适合找一般的先生。”对阿才来说,现在的展景岩就像一个适合倾诉的朋友,在适当的时间,适当的时机出现,他很自然的把遇到的问题告诉了他。说完,他也觉得奇怪,明明才见过两次面,但却像认识有段时日似的。
“你若是不嫌弃,我可以帮忙。”展景岩说。
“啊?真的?额,你是先生?”看起来不像。
“我曾教过一些学生。”他当过皇子的启蒙先生。
“啊?看不出来啊。”可是想了想自己跟他也不是很熟,虽被他救过命,那也是自己欠人家的人情,现在再麻烦人家。。。。。
“我会收工钱的。”看出他的犹豫,展景岩继续说。
“啊?”他都说到这份上,不答应好像太拒他面子了吧?不过。。。“多少工钱?”这是重点,万一超出他的支付能力怎么办。
“每月二两银子,每天一个时辰。”
阿才并不了解这个时代请一个家庭老师要多少银子,不过对方开出的条件,他还是可以接受的,便一口答应说:“好。”
两条偶有交叉的人生轨线,终于交缠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