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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泰然,你跑到哪里去了这么半天,我们还要赶往昆仑山呢。”陈笑笑三人站在鬼市入口的码头等着张泰然,原来刚刚张泰然在路上好像看到了什么东西,让他们先走,自己随后赶到。
“抱歉,抱歉,给你们赔罪了。”不远处,只见张泰然飞快的大步跑过来,一个劲的给众人道歉。
“哟,没想到你今日居然这么有礼貌,开始知道做的不对了。”见张泰然主动道歉,陈笑笑竟然感到一丝不可思议。
“谁和你道歉了,我这是和师公说呢。”哪知道张泰然反口就呛了回去,把陈笑笑气得够呛。
“我就说这鬼市是不是让人流连忘返啊,小兄弟,要不要就让你在此处住上几日啊。”罗老大望着刚刚跳到船上的张泰然诡异的笑着,“大伙儿坐好了,要开船回去了——”
坐在回程的船上,张泰然悄悄走到陈正身旁问道,“师公,我有个事情想问你,那个婴宁究竟是什么人?”
陈笑笑一听不乐意了,他气急败坏的走过去,插着腰说道,“好你个张泰然,你是不是给那个狐狸精给迷住了,还向我爷爷打听起那狐狸精来了。爷爷,你不要告诉他,张泰然,你要是想知道,你自己回去问呗,没有人拦你。”
“怎么了,看人家长得比你好看你嫉妒了吗,左一个狐狸精,右一个狐狸精的。”面对自己师姐的不满,张泰然无奈的斜着眼睛看到陈笑笑。
“哼,我才不稀罕她那个长相呢。”陈笑笑双手交叉在身前不服气的说道。
“好了,你们二人都吵了一路了,也该歇一歇了。”陈正伸出两只手来同时摸了摸二人的头顶,“怎么了,泰然,你是发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没有发觉什么,就是感觉吧。”张泰然不确定的回答道。
“恩。”陈正点了点头,“你的感觉是对的,这个姑娘的身世确实不简单。”
“莫非她不是人,是妖?”听了这话,陈笑笑激动地问道。
“我的傻孙女,哪里有什么妖。”陈正回答道,“不知为何,她从小没有父母,或许是被亲生父母所抛弃,或许是被人掳走,总之她是被森林中的狐狸所养大的。”
“狐狸?”陈笑笑听后大惊失色的说道,“我以为都是书上骗人的,还真有人是被这些野兽给养大的啊,真是太神奇了,果然这鬼市里是什么都有。”
“那后来呢,怎么她会来到鬼市。”张泰然急忙接着问道。
“后来年幼的她被人当成是猎物打伤了,是鬼医婆婆救的她。但是来到鬼市的她性格孤僻,不愿意见任何人,刚来的头五年,她都是在不见阳光,无人打扰的石洞中度过的,直到十年前的一日她从石洞中走出。”陈正继续说道。
“性格孤僻?不愿意见人?我怎么看不出来,这怎么可能呢。”听到自己爷爷的描述,陈笑笑费解的问道陈正。
“没人知道是为什么,又或者只有鬼医婆婆她自己知道了。”陈正摇着头说道。
“她是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所以鬼医婆婆才留她在身边的吗。”张泰然又问道,“我指的是,比如说鼻子?”说着,张泰然转头看向坐在船篷里一直没有说话的段籽颜。
“怎么了,是有什么事情吗?”见张泰然说着说着看向自己,段籽颜看上去有些紧张。
“没事,我再问师公。”张泰然解释道。
“看来你观察的很仔细嘛,泰然。”陈正表扬道,“他的嗅觉和听觉都异于常人,或许这就是鬼医婆婆救她的原因吧。”
听了这话,张泰然若有所思的看向段籽颜,段籽颜见张泰然又看向自己,连忙转过头去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
“爷爷,这个鬼医婆婆是什么人,我看连您都对她都毕恭毕敬的。”陈笑笑问道。
“那鬼医婆婆的医术可是了不得的,我若是有她老人家一半的厉害,也不至于救不活你的奶奶了。”陈正说到这里有些唏嘘,他望着面前的河水长须一口气。
“真有那么厉害?那她为什么会躲在这鬼市里啊。”陈笑笑又发问道。
“若非身不由己,谁又愿意呆在这不见天日的鬼市呢。鬼医婆婆的故事要说可就有的说了,我们去完昆仑之后,有时间我会和你慢慢说的。”陈正说道。
“父亲,路上一切都顺利吗,您找到那个东西了吗?”经过五日马不停蹄的奔波,陈正领着三个年轻一路北上赶到了昆仑山,迎接他们的是早已在昆仑大殿门口守候多时的陈坦之。
“爹爹,你是都不知道这一路发生了什么事情。”陈笑笑见到自己的父亲连忙跑了过去,“于伯伯他怎么样了。”
只见陈正急匆匆的提着那个黑色的木箱说道,“恩,放心,坦之,一切都顺利,于掌门他怎么样了?”
“萧姑娘已经用金针封住了他全身的穴道,我已经为他服下了三次汤药,就等着父亲您了。”陈坦之看着陈正手中的木箱说道。
“事不宜迟,我们赶快进去吧。”陈正说着提着木箱赶忙往于飞羽所在的屋子走去。
于飞羽的房间之外,风天佑正和一位身着灰衣的青年人站在门口焦急的等待着,见陈正他们过来了,风天佑连忙走上前去问道,“陈前辈,您回来了。”
陈正冲风天佑点了点头,“恩,淑媛是不是在里面呢。”
“是的,陈前辈,萧大夫正在守在师父的身旁已经两天两夜了,就是担心中途有什么意外。”那位青年人便是于飞羽的大弟子周青禾。
“这样,坦之,天佑,我们三人一会儿进去之后,会让于掌门服下这‘红琉金’,一炷香的时间之后,淑媛会拔掉他身上的全部金针,此时是最关键的时候,我们三人要分别同时从神门、膻中、天宗三个穴位注入我们的真气,方才能打通于掌门的穴道。”陈正在门口交代着注意的事项,“青禾啊,一会儿你进去就要在一旁帮着萧大夫,万一在输送真气的过程中有什么意外,我需要你及时的将这颗药丸给你师父服下。”说着,陈正从怀中拿出一个小木盒递到周青禾的手中。
“你放心,陈前辈,晚辈一定会好好守着师父的。”周青禾握着木盒点头说道。
“好了,笑笑,你先带着泰然和籽颜他们去四处转一转吧,你雨婷师姐也在山上,你可以去找她。”陈坦之对陈笑笑说道。
“可是父亲——”陈笑笑担心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担忧的问道。
“笑笑你放心,有这么多人在里面,不会有事情的。”陈正走过来安慰道她,“再说了,你也是知道运功治疗的时候是不能被人打扰的,要不一切顺利的话,你们一个时辰之后回来就好了。”
“好吧。”陈笑笑看着陈正、陈坦之二人不情愿的答道,“那你们要小心啊。”
“风师父——”这时,张泰然突然喊住了风天佑,似乎想说什么。
风天佑听到之后停下了脚步,回过头冲他点了点头,“你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一会儿我再过来找你。”
三个年轻人目送他们四人进屋之后便顺着这山上的石道向前走着。陈笑笑开口问道,“刚刚他们说的那个萧淑媛萧大夫是不是就是襄阳城的那个名医啊。”
“名医?我怎么没听说过她的名字,我只知道什么王大夫,沈大夫的,可没有听说过什么萧大夫的。”张泰然边走边说道。
“谁和你说那些京城的大夫了,段姐姐,你有听过吗。”陈笑笑转而问道段籽颜。
“恩,我听说过这个萧大夫,说是可厉害了,而且江湖传闻她可是个绝色美人呢。”段籽颜想了想说道。
“绝色美人?这医术好的女子之中恐怕也就华英师姐长得算是美人了吧,其他的都不能看。再说了,一代名医,她年纪得多大了。”张泰然听后不以为然的说道。
“喂,泰然,你指桑骂槐的说谁呢,你给我说清楚。”陈笑笑听后不高兴的用力推了一下张泰然的后背,“谁不能看了啊,说。”
“谁说你难看了。”面对陈笑笑的追问,张泰然不耐烦的回过身说道,“你那个医术可称不上好,顶多也就是凑合。”
“你,看我不把你这张臭嘴撕烂呢,张泰然。”陈笑笑气急败坏的追着张倜然一路,突然发现前面石拦旁站着一位长发女子。
“师姐,雨婷师姐。”陈笑笑认出了那就是沈雨婷,激动的跑了过去,“雨婷师姐,你今日怎么穿上了女装了啊,你还涂了胭脂。”陈笑笑看着沈雨婷那略施胭脂的脸颊激动的说道。
“谁,谁涂胭脂了。”沈雨婷听后连忙背过身去,不好意思的小声说道,“你别瞎说了。”
“嘻嘻,师姐你竟然脸红害羞了。”陈笑笑暗自窃笑,“不过师姐你涂了胭脂的样子可真是好看极了,你也不要整日都穿着男装了,这样多好看。”
“江湖凶险,你啊年纪小,以后就知道了。”听到笑笑这么一说,沈雨婷转过身来,语重心长的对着陈笑笑说道,“师父他老人家是不是已经开始为于掌门疗伤了啊。”
“当是当然的了。”张泰然抢一步回答道,“上一次的比试还没有完呢,正好现在也是闲着,不如我们再比一场。”张泰然说着右手就准备去拔出剑来。
“不必了。”沈雨婷看着张泰然跃跃欲试的样子,开口说道,“身处这昆仑山上,空气稀薄,你连你的呼吸都调整不均匀,还谈什么比试呢。”没想到还没有等张泰然拔剑,沈雨婷这一盆凉水直接浇在他头上,弄的他是哑口无言。
见张泰然还是不服气,段籽颜走过去劝道他,“好了泰然,我看你师叔说的是,我们光是爬上这昆仑山就累个半死了,要是再舞刀弄剑的,怕是连气都喘不上吧。”
“你就放弃吧泰然,师姐的功夫你还差的远呢。”见张泰然一脸的不服气,陈笑笑冲他吐着舌头说道。
“切——”张泰然不服气的扭过头去,拉起段籽颜的手,“走,我们去好好欣赏这昆仑的美景,不要给这些人破坏了雅致。”
“你——”见张泰然头也没回的拉起段籽颜就往一旁走去,陈笑笑气得直跺脚。倒是难为了段籽颜,一边被张泰然拉着走,一边回头无奈的看着陈笑笑和沈雨婷二人。
四人没过多久就返回到刚刚的屋子外去等候了。首先出来的是陈正,虽然身处在昆仑山之上,这里的气温比山下低上不少,门口的几位都裹着厚厚的棉衣,可陈正依旧不住的用手擦着额头上的汗水。
“师父,您还好吗,外面天气凉,您还是把衣服给套上吧。”沈雨婷见陈正仅仅穿着一件单衣连忙上前关心道。
“是啊,爷爷,您不要冻着了。我们在这里站了一会儿不动都觉得冷呢。”陈笑笑也跑了过来,见风天佑跟着陈正身后走了出来,她开口问道,“风叔叔,里面怎么样了啊,于伯伯他还好吗。”
“放心吧,你于伯伯啊他没事了。”陈正擦了擦头上的汗水说道。
“陈前辈,多亏了您找到了神药医治了于兄弟。”风天佑说着便对陈正拜道。
“那个,药吗?”张泰然听到这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看了看一旁同意面色有些沉重的陈笑笑和段籽颜,又望向陈正。
“你们放心吧。”陈正伸出手搂住陈笑笑的脖子,一边安慰道他们,“那一点的用量是不会致他们的命。”他一眼便看出了几个年轻人的担忧。
“可是,一想到那些婴孩我就很难受。”陈笑笑嘟起嘴来难过的说道。
“笑笑,但是换一方面想,他们也是利用自己的价值救活了其他人啊。”陈坦之也从屋内走了出来,身后跟着萧淑媛,于飞羽的徒弟周青禾依旧在屋内照顾着他。
“也只能这么想了。”陈笑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
“这一次可是真的麻烦淑媛了,这么大老远的跑过来,忙了几日都没有休息,天佑啊,你先带淑媛去一旁的屋子里休息一下吧。”陈正看了一眼风天佑说道。
“没事的,陈前辈,都是应该的。于大哥受伤了,我怎么会坐之不理呢。”萧淑媛笑了笑答道。
“原来您就是萧神医啊,您果然和江湖中人们口中说的那样貌美呢。”陈笑笑有些吃惊的望着面前的这个女子,毕竟如此沉鱼落雁之貌的女子本就不多见,更何况是医术如此了得之人。
张泰然也望向陈坦之身后的这个女子,自幼见过莺莺燕燕无数的张泰然心里也感叹道这女子的容颜,活脱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站在他的面前。
“你,是谁——”萧淑媛一眼望见了张泰然,望着他那双熟悉的眼睛,萧淑媛不是很友好的问道。
“我叫张泰然。”张泰然奇怪的看着萧淑媛,“师公,这位萧大夫是和我有什么恩怨吗,干嘛这一副表情看着我?”
“萧大夫,你随我来一下,我有些话要和你说。”风天佑见情况不妙立马拉着萧淑媛离开了这里。
正当几个年轻人纳闷的时候,陈正开口缓解了气氛,“好了,都愣在这里干什么呢,我是听说了你们昆仑这里的野味很是鲜美啊,青禾啊,我们什么时候能开饭啊?”
晚饭之时,众人面对面一字坐在那长桌两侧,张泰然一边吃的饭,一边老是发现斜对面的萧淑媛每次看向这边的时候,都是用一种让人不舒服的眼神看着自己,可是自己又不好多问什么,只好埋着头吃着饭。
饭吃到一半,突然风天佑将手中的饭碗放下,表情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腹部蜷缩在那里。身旁的张泰然连忙问道,“风师父,您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陈坦之连忙起身跑去风天佑身旁,查看风天佑的情况。风天佑是挥了挥手,让众人不要担心,“没事的,都是一些旧疾了,不碍事的,我喝一点水休息一下便好了。”就在这时,来到他身后的沈雨婷小心翼翼的扶着风天佑站起身来,轻声说着,“风大哥,你慢一点,我扶你去屋里休息一下吧。”
斜对面的萧淑媛似乎有些坐不住了。她丢下碗筷,一声不吭的大步走过来,“雨婷,来,让我来吧,我用金针帮他治疗一下就好了。”说着,萧淑媛一把利落的将风天佑的右手扛在自己的颈后。
“淑媛,不,萧大夫,不必麻烦你了,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见萧淑媛要帮自己治疗,风天佑连声拒绝,唇色发白的说道。
“如今这个时候,究竟是听你的还是大夫的,你不要说话了。”面对风天佑的推辞,萧淑媛面无表情的命令道他,“你只要找我做的就行。”
萧淑媛和沈雨婷二人扛着风天佑回到一旁的屋子内,望着躺在床上的风天佑和坐在一旁准备替他行针的萧淑媛,沈雨婷有些尴尬的问道,“那,那我先回去,在外面等你们。”
“恩。”萧淑媛点了点头,“雨婷你先去吃饭吧,这里没事的,交给我好了。”
“哦,好的,萧姐姐。”沈雨婷听到之后点了点头,默默回答道,一个人走了出去并为二人带上了屋门。
望着沈雨婷将门带了上,萧淑媛回过头来看着风天佑命令道,“好了,雨婷也出去了,你自己将衣服解开,掀开腹部吧。”说着萧淑媛已经从自己随身的针袋之中取出了一枚金针。
“萧大夫,我是真的没事的,可能是今日帮于兄输送内力才导致有些不舒服的。”此时的风天佑变得扭扭捏捏的,就是不肯萧淑媛帮自己针灸。
“昆仑地处高寒之地,五脏六腑受伤之人在秋冬气候严寒之时伤口会疼痛,尤其是劳累之后更是如此。”萧淑媛举起金针放在自己眼前看了看,“你不会是想让我帮你掀开衣服吧,风掌门。”
风天佑无奈,只好掀开自己的衣服露出自己的腹部,只见一道一指多长的伤疤位于他左侧的腹部。
“这么多年了,这道伤疤还是这么明显。这些年伤口发作的时候,你都是怎么过来的。”萧淑媛一边说着一边将金针插在了穴位上。
一针下去,风天佑感到些许疼痛,身子不住动了一下。
“你稍稍忍一下,头五针会有一些痛,但是比起这每隔几个时辰的痛苦来说好多了。”说着,只见萧淑媛眼疾手快,已经扎下去四针了。“哎,当时的你,真傻。”说着说着,萧淑媛突然有些哽咽。
听到萧淑媛这么一说,风天佑本想解释些什么,可是一阵酸痛从腹部传来,原是那萧淑媛扎下了这最后一针,正小心翼翼的转动着金针。
“好了,你躺着不要动,过一炷香的时候取下便是了。”萧淑媛说着转过身去,整理起自己随身的医药包。
“萧大夫——”风天佑刚想抬起手说什么,可是被萧淑媛给制止了。无意间看到风天佑手腕上那不是太明显的一排伤痕,萧淑媛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站起身来,走到桌前将医药包放在了桌上,“你躺在这里不要动,过一炷香的时间我会过来帮你取下的。”说完,萧淑媛头也没回的拉开屋门走了出去。可是一开屋门,便看见了一直候在门口的沈雨婷。
“萧姐姐,风大哥他。”沈雨婷看着萧淑媛问道,时不时向屋内瞟去。
“放心吧,都是当年逞英雄的旧伤了,我们先出去吧,让他休息一会儿,过一炷香之后再过来帮他取下金针。”萧淑媛说着退出了屋子,将屋门轻轻带上。
“萧姐姐。”和萧淑媛二人单独相见,沈雨婷似乎有一些尴尬,她望了一眼萧淑媛又迅速的低下头去,站在那里没有动静。
萧淑媛上前牵起了她的手,似乎看穿了面前这位姑娘的心思,开口温柔的说道,“好了,雨婷,我们去前面走一走吧,我们那么多年都没有见到了,我也有许多话想和你说呢。”
看着面前这个美丽的女子,沈雨婷默默地点了点头跟着走了出去。
二人走到一处石凳面前,萧淑媛望着面前那深不见底的悬崖峭壁,抿了抿嘴,转过头笑着问道沈雨婷,“雨婷,这些年你还好吗,听说你跟着陈前辈学功夫了?”
“恩。”沈雨婷看了一眼萧淑媛又低下头去,“是的,这些年多亏了师父的照顾。”
“对不起,雨婷。”见一旁的少女低下头去,萧淑媛转过身来上前拉起沈雨婷的手,“我知道你心里对我有恨意。”
“没,萧姐姐。”沈雨婷听后连忙抬起头望向萧淑媛,可就当二人目光交汇之时,沈雨婷犹豫了一下,扭过头去,无力的说了一句,“没,我没有。”
“你恨我让你风大哥伤心了这么多年。”见沈雨婷不愿说出口,萧淑媛开口替她说道。
听到这句话,沈雨婷沉默了。她没有继续说话,而是抽出了自己的双手,转过身去背对着萧淑媛。
“雨婷,你风大哥他什么都好,但是他不会表达自己的情感。我知道你们二人之间有什么误会,但是我希望你今日可以多照顾他一些,毕竟。”萧淑媛话说到一半,见沈雨婷慢慢转过了身子。
“萧姐姐,在风大哥心里只有你一人的位置,容不得第二个人进入了。”沈雨婷满怀深情的说着,“萧姐姐,我知道当年的事情对你们二人的打击,可是我希望你可以原谅风大哥,每次看到他这么难受我也很难过。”
见沈雨婷说着眼眶有些红肿,萧淑媛伸手替她擦了擦眼角,“妆花了就不美了,雨婷。”说着,萧淑媛一步一步向着崖边走去,“当年的事情,我不是没想过放下,可是我真的说服不了我自己。即便是二十年过去了,夜里我时常依旧会被当年的噩梦所惊醒,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对面对他,是当什么都没有发生吗,还是当做发生的一切都无所谓。”萧淑媛说着转过身来看向沈雨婷,“我们二人心中始终都觉得亏欠着对方,就是因为如此,这道隔阂就好似一道深渊横在我俩之间,让我俩不得靠近,谁都无法向前再进一步。”
“明明两个人心中依旧关心着彼此,为什么还要去找那么多堂而皇之的借口去伤害对方呢。”沈雨婷听到萧淑媛的一番话之后激动的质问道。
面对沈雨婷语气强硬的质问,萧淑媛摇了摇头,从沈雨婷的身边走过,“雨婷,感情的事情,若非是当事双方,外人又岂能理解呢。时候不早了,我去帮他取下金针,一会儿给他准备一些粥喝吧。”说完,萧淑媛头也没回的径直走向屋内。
第二日,昏迷多日的于飞羽总算是清醒过来了。大家围坐在他的床边,急切的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于老弟,听青禾来信说是你的徒弟将你打伤成这样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那么徒弟莫非就是那个叫什么白墨的少年?”陈正慢条细理的问道。
于飞羽听后长叹一口气,一旁的周青禾一边用手顺着于飞羽的后背一边讲道,“陈前辈,各位,师父身子刚恢复,这其中的缘由,还是晚辈我来告诉你们吧。这一次袭击师父的正是刚刚陈前辈提到的白墨,他是我的师弟,小我几岁。师弟他父母早亡,自幼上山拜师学艺,从小便是练武的材料,深得师父的喜爱,不过我这个师弟性子有些孤傲,和几位师兄弟相处的并不是太好。”
“好了,青禾,还是我来说吧。”听到这里,于飞羽打住了周青禾,“话要从六年前说起,当时目中无人的他在一次和自己师兄的比试之中竟然残忍的下了狠手,直接废掉了他师兄弟右手,并且毫无悔意的直言弱小的人便不配留在昆仑山上修炼。见此情形,当时我一怒之下拿起手中的剑便和他大打出手,怒火中烧的我失去了理智,出招失去了分寸,一剑刺中了他的左手并挑断了他的手筋。变成废人的他被我赶下山去,尽管之后我派人多方打听,但是江湖之中已然没有了他的消息。就在我为此事懊悔不已的时候,没想到事情过去了五年,蛰伏多年的他会再一次踏上这昆仑山,和我短兵相接。”
“可是于伯伯,您不是说他的左手已经受伤不能使剑了吗,他怎么会把您重伤如此呢。”陈笑笑不解的问道于飞羽。
“白墨当年是被师父废掉了右手,令人没想到的是五年之后,他竟然练出了自己的左手剑法,内力甚至强于当年数倍。”周青禾解释道。
“按道理来说,一个人若是改变了自己的惯用手,是需要很长时间适应的,更不要说是你们昆仑派这种以快见长的剑法了。短短五年时间武功竟然可以进步如此,甚至将于兄你打伤成这样,除非是。”说着,陈坦之望向身旁的风天佑。
“不会的,那本书不是已经被你放回密室了吗。”风天佑紧张的看向陈坦之。
陈坦之又看了看陈正,想了想,“等一会儿,如果真的是那样,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万一他去了那里,那这样艳儿是不有危险。”周围的人都不知道陈坦之在哪里说些什么。
陈笑笑听到父亲提到自己母亲有危险连忙焦急的问道,“爹爹,怎么了,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娘怎么了。”
陈坦之连忙对着陈正说道,“父亲,这些孩子就先交给您了,我要立马回去一趟。”说着转身就准备走。
“陈兄,我同你一起上路。”风天佑一边说着一边也跟了上去。
沈雨婷本想追上二人,可没想到被自己的师父陈正阻止了。“雨婷,交给他们二人就够了,你不用担心。”
“可是风大哥的身体。”沈雨婷担忧的看向陈正。
“你放心吧,雨婷。”见沈雨婷担心风天佑的身子,萧淑媛开口说道,“他不会有什么事情的,对了,陈前辈,也不知道陈大哥那里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于大哥这里交给我就好了,你们都不用担心了,也快一点赶回药王谷吧。”
“是啊,陈前辈。”于飞羽靠在床上,气息虚弱的说道,“看陈兄弟的样子应该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我这里没什么事情了,你们也快回去吧。”
原来因为张泰然的事情陈坦之夫妇二人这一次回来的早,原先他们计划着将唐门老宅密室内的东西再一次整理一番,因为年久失修,密室内有些地方已经开始渗水了,唐艳也是不忍自己家里人几辈子流传的东西受到损害才提出借着开春扫墓的机会在雨季前回去收拾一下,如今只好唐艳一个人去密室整理那些剩下的书籍了。
就在唐艳正小心翼翼的整理着书架上的古籍的时候,安静的密室之内突然传出了什么动静。听到响声的她是连忙提高了警惕,放下了手中的活儿,靠着墙壁是一步一步的走出去想一探究竟。
可是当她走出密室的时候,发现密道内是空无一人,唐艳心想着刚刚那声音会不会是漏水的声音。就在她刚要回头的时候,突然一把冰冷的宝剑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你是谁,怎么能进入唐家的密道的。”即便是被利剑架在脖子上,唐艳依旧头脑清晰,冷静的分析着当前的情况,一字一句的厉声问道。
“你就是唐三小姐吧。”背后的神秘人用着阴阳怪气的口吻开口说道,并慢慢放下了自己的剑。
见对方知道自己的身份,唐艳趁着对方松懈之际直接使出‘唐手’转身攻向对方。密道内光线昏暗,只见唐艳一招‘袖里藏刀’攻向身后之人的腹部,紧接着张开双臂,双腿一用力,整个人冲向对手,一招‘双峰贯耳’双掌攻向那人的脑袋。
可面前之人的功夫了得,仅仅是一招便破了唐艳的‘双峰贯耳’,还不忘调侃道,“不愧是唐门的唐三小姐,这唐手耍起来是有模有样啊,颇有几分唐山的意思。”
“什么,你见过大伯?你究竟是谁,和唐家什么关系,你怎么会知道这唐手的。”唐艳仔细打探着面前这个身处幽暗的神秘人,没想到这人对唐家密室和唐手了如指掌,定是和唐家有脱不开的关系。
谁知这人突然一个踉跄没有站稳,身子一歪靠在一旁的密道之上。唐艳见状是一步冲上前去,伸出右掌一记‘猛虎夺食’直击那人的面门。
这一掌势大力沉,神秘人一看,费劲的用力一推墙面,整个人瘫倒在密道的另一侧。
唐艳方才能看清那人的容貌,只见面前之人面色惨白,体态消瘦,却长着一张玩世不恭的嘴脸,尤其是他笑起来的那幅模样,甚至令人心生厌恶之情。可令他最诧异的是这人的右手竟然只有四只手指,缺少一根寻常人的小指。“说,你究竟是谁。”见这人瘫倒在地上似乎是受了伤,唐艳语气强硬的问道。
那人从脖子上不急不慢的取出一个挂坠,歪着头,咧着嘴冲着唐艳笑道,“唐三小姐,这个玉佩你应该认识吧。”
唐艳一看大惊失色,这人手中拿着的不就是唐家历代祖传的门主玉佩吗,“为,为什么你会有唐家的玉佩,这一块明明是在大伯身上的。你说,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有大伯的玉佩。”唐艳激动的一把拉起地上的那人,拎着他的衣领质问道。
“唐三小姐说的极是啊,这块玉佩,这世上我想除了你唐三小姐之外,只有唐山他一人有了吧。”那人扭动着自己的脖子,咧着嘴,阴阳怪气的对着唐艳说道。
听了这话,见对方似乎在挑衅自己,唐艳是更加的愤怒,他望着面前的这个陌生人问道,“大伯他早就去世了,你是什么人?怎么会有他的玉佩的?”
“唐三小姐可知道唐山不止一个孩子吗?”见面前的唐艳如此激动,那人却是不急不慢的回答道。
“什么?”唐艳听到后松开了手,震惊的后退了几步。
“别紧张,唐三小姐,那唐家当年的长子唐山,就是我的父亲,当然了,若你愿意,你也可以叫我另外一个名字,白墨。”那人似笑非笑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