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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州的客栈内,李贤仕在王阿四的陪伴下拄着拐特意过来看望风天佑。经过陈正的治疗,李贤仕如今已经可以正常走路了,但是保险起见,陈正还是让李贤仕坐轮椅或者拄着拐。见到李贤仕过来,风天佑是连忙坐起身来。
“天佑啊,你不要乱动,躺着就好了,我就是过来看看你怎么样了,阿四和我说你伤的很重,我是不放心啊。”李贤仕说着找了一张椅子,在王阿四的搀扶下坐了下来。
“李伯伯,您还是不要乱跑了,我们还说再过一阵子去看您呢。”见到李贤仕特意过来,萧淑媛一边说道,一边连忙上去扶住李贤仕。
“李前辈,我没事,还劳烦您特意过来一趟,天佑心里过意不去。”风天佑说道,“李前辈,您的腿。”望着李贤仕依旧有些跛脚的腿,风天佑心里一时不是滋味。
怕屋内的人担心,李贤仕故作很轻松的回答道,“不碍事,你看我都可以下床走路了。”说着李贤仕摸了摸自己那受伤的腿,接着说道,“我就是心里不放心,但是看你现在的样子我就放心了,我这一次过来,就是要来特地感谢陈大侠父子的。”说着,在王阿四的搀扶下,李贤仕站起身来,向二人鞠了一躬,陈正是连忙扶起李贤仕让他坐下,“李帮主,您这样就见外了,医者本就是应该救死扶伤的,谈不上什么感谢不感谢的。”
萧博跟着说道,“好了,老叫花子,只要您没事啊,我们大家就都安心了。当时我听到丐帮发生了长老遇害的事情,我就感到大事不妙,没想到你也。”说到这里,萧博叹了一口气。
“是啊,李伯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陈大哥说您没有给青城写任何信是不是,那个刘子仲又是怎么回事。”萧淑媛接着父亲的话问道。
李贤仕便把当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给大家,“当日的情况,虽然是子仲把我推下山崖的,但我也明白,这也是当时的下下之策,他故意避开我的要害,并非是要置我于死地,我想他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说到此处,李贤仕不禁感慨万分,“只怪我这个做师父的没有早点发现他的异样。”
“李伯伯,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帮着您那好徒弟说话呢,杀害丐帮长老,谋杀自己的师父,他刘子仲哪一项不是大罪。”萧淑媛看到李贤仕表情惆怅,跟着说道。
“好了,淑媛。”见李贤仕神色忧伤,一旁的萧博让自己的女儿不要再多说了。
“萧姑娘,你可不能这么说,当时刘公子急急忙忙的赶回来让我派人寻找帮主,若他是真的要加害于帮主,大可过几日再回来通报,或者一走了之,又何必用自投罗网,派这么多人手去找呢。”王阿四也反驳道。
“现在看来,这件事情远远没有这么简单了。”陈正听后说道,“那位刘公子应该是知道了一些什么,还有那位黑衣人,对了,还有司徒公子提到的那几位蒙面的黑衣人,会不会这些黑衣人是一伙儿的,那他们为什么又要去帮着我们呢,这些事情到底有什么联系。”
“对了,李前辈,听你所说,你也和刘子仲交过手,你有没有发现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比如他的内功之类的。”陈坦之问道。
听到陈坦之这么一说,李贤仕想了想,随后陈坦之又提到自己猜测刘子仲的武功和‘天罡地煞’有关。
“‘天罡地煞’,就是那本失传的武林秘籍。”听到这个名字,李贤仕似乎是想起什么,“好了,关于子仲的事情,大家就不要再讨论了,剩下的就交给我这个做师父的去解决吧,等我伤好了之后,我会找到他问个清楚。”李贤仕不愿众人再提及刘子仲,摇了摇手说道,“话说当时我就已经怀疑完颜衮幕后有人指使,但是放眼整个武林,有谁可以指挥的了完颜衮的。”李贤仕说道。
“我看幕后之人是早就知道龙云是完颜衮的私生子,才利用这一点让完颜衮完全听令于他的,二人之间应该是有什么交易,比如完颜衮帮他除掉李帮主,那人告诉完颜衮他亲生儿子的下落。”庄有朋自己开始分析道,“不然也不会有那封假冒的丐帮求救信送来,显然就是利用了龙云对天佑的关心,知道天佑有事的话龙云一定会去帮忙的。对了,既然信是假冒的,但字迹却是出自李帮主之手,能做到这些的,只有可能是丐帮中人了。”
“那么一看,死去的两位长老是不是也和幕后之人有关。”听这么一说,王阿四不禁怀疑起来,随即问道。
“不无可能,丐帮的长老最有可能拿到李伯伯的亲笔信,之后再找人模仿便是。万一这李伯伯遇害,最有可能坐上帮主之位的不就是丐帮的各位长老吗。”听到几位的分析,萧淑媛答道,“你们说会不会是刘子仲和长老串通好的,然后刘子仲再杀人灭口。”
“好了,淑媛,不要再乱猜了。”萧博知道李贤仕不愿再听到关于他弟子的事情,让萧淑媛不要再继续说了。
见身旁的陈坦之闷不啃声,唐艳问道,“坦之,怎么了,你是想到了什么了吗。”
陈坦之听后摇了摇头,“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要杀完颜衮的三位弟子,照司徒公子的话,那几位蒙面人身手了得,但是为什么江湖之中从来就没有他们的任何消息。他们是敌是友,杀了那三人又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又和我遇到的黑衣人是什么关系,还有李前辈遇到的。据我所知,完颜衮他们这一次行动很隐秘,不想惊动他人,但又是怎么让这些黑衣人知道了完颜衮的路线的。”陈坦之现在脑子是一团乱,“我感觉我们现在就像是棋盘上的棋子,敌人在暗,我们在明,完全任人摆布。”
“这个幕后黑手看来对每一个人的情况都掌握的一清二楚,就连每个人的行踪都了如指掌,更不要说师弟是完颜衮的私生子这件事情都能查清楚,江湖之中,又有谁有这等本事。”风天佑一边思考着一边说道。
“他是谁——”望着眼前陌生的面孔,却带着和自己一样的皮质面具,甚至连穿衣打扮,举手投足间的动作都像是和自己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司徒复内心不禁充满疑惑,一个匪夷所思,甚至有点恐怖的猜想在他脑中浮现出来。
“他叫双生,或者,你也可以叫他司徒复。”面对吃惊的司徒复,司徒非说着转过身来,看向目瞪口呆的司徒复,“他本该像身旁的其他人那样,成为没有感情,只听令于我的死士,但是在五年前,当我发现他和你长得有一丝相像,武功天赋也不错的时候,他就有了另一个身份。”
“五年前?就是,就是您让我带上面具的日子吗?”司徒复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和看到的一切,脑中好似一道惊雷炸开。他站起身来,指着面前的这个白衣男子,双眼通红的看向轮椅上的司徒非,声音颤抖的质问着,“所以您便调开我,让他暗中假冒我,是吗,用我的身份,他,他到底背着我干了多少见不得光的事情。”
“复儿,你失态了这不是一位司徒家少主改有的样子。你应该明白我为什么这么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家族。”面对情绪失控的司徒复,司徒非用着平静的语气坚定的说着,只见他双手十指交叉,放在腿上,随即又分开双手,放在自己的双腿之上,摸了摸自己这残废的双腿,抬头看着司徒复,“为了家族的复兴,哪怕是赔上双腿,一辈子做一个废人,哪怕是背上骂名,被世人所唾弃,只要能重振我司徒一族,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司徒非说道激动之处,不禁张开双臂,举起双手高呼道。
“难道我做的一切不是为了重振家族吗,这么多年我的努力,难道在您眼里就什么都不是吗。”听到自己大伯的宏图伟业,司徒复低着头一边落寞的说着,一边看着自己不住发抖的双手。
“这么多年在外,你难道还不了解武林各门各派对我们司徒家的偏见吗,你这些年的努力又何曾改变过他们对司徒家的偏见。我早就和你说过,只有在这武林之中卷起一场腥风血雨,推翻这一切,让天下臣服在司徒家的脚下,我们司徒家才可以算是重新坐上这至尊之位,才可以让那些曾经伤害我们的,所谓的武林名门正派对我们俯首称臣。但是你呢,你做的一切不过是你自己幼稚的幻想罢了。”面对站在自己面前的侄儿,司徒非满是不屑,他咬牙切齿的回道,“你以为他们会允许司徒家再一次屹立于这个武林吗,你以为你可以有机会可以光复家门吗,就凭你这几年的所作所为?对于他们来说,我们司徒家不过是一个工具,一个可有可无的工具,一个四大门派的工具,武林之中,没有人会真正在意我们的看法。”
“所以为了这一切,我们就要去杀害‘西蜀五寨’那么多无辜的性命吗,就要去灭了‘铁枪门’和‘唐门’吗,就要去杀害丐帮的长老吗,去杀害完颜衮的徒弟,大伯,您难道不知他们之中有人是当今大金皇子,他们的死会成为宋金两国交战的导火索吗,若到时候两国开战,届时金军南下,百姓生灵涂炭,又有多少无辜的性命会因此受到牵连。为了家族的荣誉,难道就要牺牲这么多无辜的生命吗?”司徒复越说情绪越激动,他背过身去,极力的控制着自己,又转过来,指着自己的胸口痛心疾首的说道,“大伯,难道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住口,妇人之仁——”面对司徒复的指责,司徒非重重的拍着轮椅的把手,破口骂道,“一将功成万骨枯,金军南下,宋金大战,武林义士揭竿而起,放眼如今武林,群龙无首,丐帮四分五裂,少林、药王谷陈正多年不问世事,昆仑的掌门常空旧疾缠身,唯一剩下的就是青城,到时候天下武林将以司徒家马首是瞻,我司徒家大业将至。”司徒非情绪激动的说道。
看到自己大伯如今兴奋的样子,司徒复心里是五味杂陈,他本想通过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将司徒家失去的名望给带回来,可是如今一切已经是回头无望。他抬起头,双眼空洞的问道司徒非,“大伯,孩儿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希望大伯您可以如实回答。”
司徒非愣了一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长舒一口气,闭上眼睛,缓缓的说道,“你说吧。”
“庆历军北山讨伐金军,却不料中计在金国境内受到埋伏,损失惨重,这件事情和我们司徒家有没有关系。”司徒复抬起头郑重的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司徒非缓缓睁开眼睛,见司徒复目光坚定的看着自己,司徒非深吸了一口气,想了片刻,摇了摇头,平静的说了一句,“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
“既然是这样,我想我心里的疑惑已经解除了,若是大伯您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孩儿先行退下了。”听到这个回答,司徒复低下头恭敬地说道。
见司徒复说完转身就要离开,司徒非开口叫住了他,“站住,虽然你都知道了这一切,但是,我想还有一件事情你没有想明白,双生。”司徒非叫到身旁的白衣男子。
司徒复停在那里,缓缓拔出剑来,转过身,指着面前那个叫双生的人说道,“我想,我大概知道您的意思了,今日我和他之间,只能有一人活下来,而那个唯一活下来的人,今后,便是司徒复。”
“不愧是我的孩儿,但是复儿,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双生的功夫在我看来可是不输你的。”司徒非自信满满的看着面前落寞的司徒复说道,“你所学会的每一套剑法,每一门武功,双生他都掌握,甚至更胜于你。”
“若我猜的没有错的话,是因为‘天罡地煞’吧,您当年千方百计灭了唐门,其中的一个目的就是为了这本武功秘籍吧。”面对司徒非的提醒,司徒复看着他说道。
“既然你都知道了,双生,带少主去后花园的密室,我不想脏了家里的大厅。对了,那里还有你一直想找的东西,我也有一些饿了,我想大概等我吃完饭后,就会知道结果了吧。”司徒非说完推着轮椅从大厅的后门离开,大厅内的黑衣人也尽数退下,只留下司徒复和双生站在那里。
双生听后点了点头,缓步走过司徒复的身边,伸出左手放在司徒复抬起的右手上,让他将剑放下,撇了司徒复一眼,“那么,请少主跟着我来吧。”
望着双生离开大厅的背影,司徒复跟了上去。走到门前,司徒复抬头望了一下屋外的天空。只见此时已经是乌云密布,黑压压的云朵好似压在他身上一般让他喘不过气来。
穿过庭院之间的走廊,双生带着司徒复来到花园中央的小湖前,只见他从袖中拿出一把钥匙,插入湖边右侧第二个石制灯台的下方,转动灯座,突然,湖中石台上的雕像竟然自己移动起来。双生抬起右手,看着司徒复说道,“少主,请。”
司徒复瞥了一眼身旁的这个人,又看了看湖中的石台,二话不说,跃上了石台的中央。他低头看去,原来这湖中雕像之下,竟然还有一条通往湖底的楼梯。家里竟然有这样的密道,身为司徒家少主的自己居然这二十多年来都不知道,司徒复不禁想着大伯到底还背着自己隐藏了多少秘密。
见司徒复正在仔细研究着这机关,双生走到他身边,说道,“这机关乃是前朝大家所建,当年我第一次见到也是大为称奇,少主,那么还是由我来给您带路吧。”说着,双生一人正准备走下了楼梯,突然,他瞥见司徒复抬头看向天空。
“看着满天的乌云,怕是要来一场大雨了吧。”双生站在密道入口说道,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低沉的雷声,“下雨好啊,雨水能抹去一切,是吧,少主——”
司徒复没有理会他,只是紧随其后下了密道。没想到这楼梯比想象中的还要长。正当司徒复走着的时候,突然密室内一下亮了起来,只见密室两侧布满了烛台,司徒复抬头看去,这些烛台依次相连,中间灌以灯油,只需点燃一盏,其余的烛台就会尽数点亮。
“这就是‘九龙戏珠’吧,我只在书上见过,果然是设计精巧。”望着两侧的机关,司徒复问道双生。
“唐门的密道也用到了同样的机关。”双生停了下来,点了点头,接着继续向前走着,一边走着一边对着身后的司徒复说道,“少主,你要找的东西就在前面了。”
司徒复听后加快了脚步向下走着,抬头望去,只见不远处发着幽暗的蓝光,司徒复见到之后,心里不确定是不是自己所找之物,不由的加快了脚步,来到亮光前,走近一看,只见一柄宝剑正放置在这楠木雕制的剑架上,此剑精致优雅,剑刃上布满了菱形的花纹,通体散发着幽幽的蓝光。
“这是‘承影剑’?”司徒复一脸惊讶的问道。
“‘蛟分承影,雁落忘归’,这就是当年你祖父司徒一方使用的‘承影剑’。”双生在一旁解释道,“这也是少主一直在找寻的宝物吧。”
司徒复伸出手,寻着那淡淡的蓝光,慢慢靠近剑刃,“没想到这‘承影剑’一直就在司徒大宅的家中。”正说着,他忽然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正不停的吸引着他。他的手指轻轻在剑刃上滑过,只觉一阵寒意从指间传遍全身。
司徒复刚想伸手去握住那柄剑,只听一声“少主——”,身旁的双生叫住了他,“请吧。”司徒复闻声转头看去,只见双生此时已经手拿宝剑。
看了看一旁的‘承影剑’,又看了看面前的双生,司徒复长叹了一口气。
正当司徒复犹豫之际,一道杀气突然袭来,双生已经举剑刺来,司徒复是当即抽出利剑,抬剑抵挡,可这还没完,面前的双生是挥起手中的剑如那暴雨一般,一连串的进攻让司徒复是毫无还手之力,节节败退。眼看面前的对手是一直不肯动手,双生对司徒复喊道,“你若再不出手,可不要怪我刀剑无眼。”
司徒复看着眼前的这个人,无论是武功招式,衣着打扮还是言谈举止,都像是另一个自己,这就好似对着镜中的自己决斗。眼看对方的剑又一次冲过来,司徒复也明白,若是自己再不出手,今日自己定是会了结在这里了。司徒复不再犹豫,一招‘天意剑法’的‘疾风式’,这手中的利剑快如疾风,划破地下这湿冷的空气,发出尖锐刺耳的响声。另一边,双生也不甘示弱,用同样的招数给予还击,只见二人剑锋相对,一时间密室内风声伴随着金属撞击的声音响彻不觉。
可交手数招之后司徒复发现,自己竟然落了下风,他只觉得对面的剑是越来越快,快到自己有一些看不清对方的招式,对方力道是越来越猛。突然,双生一招‘劈风斩浪’,迎面斩向司徒复。司徒复见状是双手持剑,未曾料到对方这招内力之强超乎自己的想象,司徒复挡在身前的剑硬生生给双生按了下去,自己也被双生一剑划伤。可双生没有就此收手,举剑又是一招‘风卷残云’,司徒复一看,用出‘惊雷式’的一招‘雷霆之怒’挥向双生,只听一声巨响,两人各退数步。
司徒复抬头望着眼前的双生,对方竟然毫发无损,他没有想到这个‘天罡地煞’的武功那么厉害,对方的内力竟然远超自己。看了一眼自己被划伤的左臂,司徒复重新举起手中的剑,指向眼前的白衣男子。
双生看着司徒复的样子,轻蔑的笑了笑,“从刚刚交手之中我想你应该也知道了,你是赢不了我的。”说着,他也将剑举起指着对手,“你的每一个招式,每一个出招的习惯,我都了如指掌,而你却对我一无所知。从你踏入这湖底密室的那一刻就注定是你的死期,你不可能赢我的。”
“话不要说的那么早。”说着,司徒复举起宝剑冲了上去。
在常德府的一处宅院里,司徒怜幽在屋内是坐立不安,这时门外有人敲门,司徒怜幽开门一看,竟然是柳如是,身旁站在那个一直在门口看着她的无心。柳如是站在门口安慰道,“小姐,少主给我写信了,让我过来看看您。既然这是少主的打算,您就不必担心了。”
“可是柳姐姐,这一次不一样,我反正就是感到有事情发生,不行,我还是得赶回去看看。”司徒怜幽说着就要拿起剑冲出门,可这无心就死死地盯着,伸手拦住了她,“小姐,对不住了,没有少主的命令,谁也不可以离开这里。”
司徒怜幽听后生气的抬头看着无心,张口教训道,“大胆,无心,我以司徒家大小姐的名义命令你,把路让开,听到没有。”说着,司徒怜幽右手就准备拔出宝剑。
无心听后一动不动,低头看着司徒怜幽,面无表情的说着,“对不起,我只听令于大当家和少主,恕属下难以从命。”
司徒怜幽知道自己不是无心的对手,这一路上几次想逃走都给无心给抓了回来,“你——”她白了一眼无心,气愤的将手中的剑放下。
“好了,小姐,您不要生气了,无心也是奉命行事,您也不要怪他了。既来之则安之,一路上舟车劳累的,您也好好休息一下。我这里还有其他事情,没办法陪您,我会让人多给您准备一些好吃的,若您想吃什么告诉他们便是。”柳如是说完便关上门。她对着门口的无心鞠了一躬,让他好好照看小姐,随即就离开了。
虽然嘴上不说,但是柳如是心里的弦一直紧绷着。这一次司徒复什么计划都没有和她说,只是让她在常德府找一处地方给司徒怜幽住,剩下的就是等他的消息。但是这柳如是也是聪明人,仅凭着零碎的线索,她便判断出这一次司徒复是和大当家的有什么矛盾,结合最近发生的事情,她也怀疑这些事情和司徒家有关。
柳如是离开院子,一人轻轻的站在门口,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希望老天爷可以保佑司徒复这一次平平安安。
密室内,二人一左一右站在那里,只见司徒复喘着租气,身上布满剑伤,雪白的衣服也被划破染上了一道道的红印。另一边,双生的身上也被划伤了两道,他摸了摸自己的伤口,见手指上沾上了血,一副胜券在屋的样子说道,“少主的功夫果然是不一般,看来我是小瞧您了。”
司徒复听后笑了笑,“看来那个所谓的‘天罡地煞’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这就是你的实力吗。”没想到他刚说完,双生一个箭步冲上前来,司徒复根本来不及反应,一拳被击中腹部,一口鲜血直接吐在了双生的衣服上,染红了他的右肩。
“刚刚我若是用剑,你已经去见你死去的爹娘了。”低头看着蜷缩在地上的司徒复,双生恶狠狠的说道,“刚刚我不过是用了五成的功力。”说完,双生重重的一脚踢向司徒复的身子,将他踢出去数步之远。
司徒复用手撑着地面,勉强的将自己身子抬起。望着眼前的双生,这是他头一次感到双方的差距是如此的让人绝望。他扶着墙壁艰难的站起身来,捂着自己的腹部,嘴角轻轻上扬,不屑的说道,“五成功力吗?你应该后悔刚刚没有直接杀了我,因为这可能是你唯一的机会了。”说完,他用那坚毅的眼神望着面前的男人。
面对口出狂言的司徒复,双生不屑地呛道,“没想到就连你现在也只能耍耍嘴皮子了吗,还是说你已经准备彻底的放弃了呢。”说着,双生看向一旁的‘承影剑’,嘴里不禁称叹道,“真是一柄好剑,只可惜如今的你根本配不上它。”
司徒复摇摇晃晃的站在那里,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双生,“你不过是我的影子而已,何来的自信。”说着三步并作两步,以飞速的速度冲向双生,一剑挥去,双生见状是向后一仰,右手刚想挥剑,没料到这司徒复抬起左手,突然迎面就是一掌,双生见此情景是向后一退,可令他更没想到的是,这刚刚还在面前的司徒复竟然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身后,就在双生心里还在纳闷他怎么会有这么快的步伐之时,只见一道银光从眼前闪过,一道鲜血溅出,双生捂着自己的左臂退到一旁。
“怎么会,刚刚那是什么功夫,为什么我从来没有见过。”双生捂着自己受伤的左臂,一脸的不可置信,“那是什么步法,司徒家从未有过如此的步法,你是从哪里习得的,我为什么,为什么未曾见过。”
司徒复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看着对面瞪大了双眼的双生,他以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不屑地说道,“你当然没有见过,我说了,你只不过是我的影子罢了,不过是学了我所学的武功而已。刚刚那一招,是我根据药王谷‘云游九霄步’自创的步法,叫‘临风破尘’,而你——”说着,司徒复抬起右手,用剑指着双生,“只能一辈子活在我的影子里。”
“我看你能得意多久——”见到司徒复如此看着自己,双生是气急败坏,拿起剑就冲了过去,“不过侥幸让你偷袭成功了而已,就让你认为你可以赢我了吗。今日你只要死在这里,我就是司徒家的少主,而你就安静的躺在这地下吧。”他一边说着,一边挥舞着手中的剑。
司徒复是一边躲闪着对手的进攻,一边嘴中继续说道,“小小的麻雀,就算是怎样效仿空中的雄鹰,也不过是一只麻雀,就算是有机会让他飞翔在这万尺高空,也终会因为受不了这风雨的洗礼而落下,麻雀就是麻雀,怎么样也成不了雄鹰。”
听到这番话,双生是恼羞成怒,双眼气得通红,发了疯似得挥舞着手中的剑,“难道刚刚的一剑让你以为你就可以赢我吗,你难道不知道修炼了‘天罡地煞’的我早已经不是你们这么凡人所能匹敌的吗,我会让你见识什么叫真正的绝望。”说罢,双生拦腰一剑横着砍过去,这一剑威力可不容小觑,司徒复见状当即站稳了双脚,铆足了全身的力气,双手持剑抵挡,但就在剑刃相碰的那一刹那,整个人依旧是给这剑巨大的力道所击飞,连站都站不稳,摇摇晃晃的连退了七八步。
司徒复右脚一发力,才勉强稳住自己的身子,可就在这时,突然身旁一道人影闪过,司徒复心里大叫不妙,只见双生早已举起利剑,正准备一剑贯穿司徒复的胸膛。
就在这万般危难之时,司徒复身子向后一仰,左手一撑地,身子一侧,半空之中平行于地面,只见那双生手中的利剑贴着司徒复的后背划过。眼见司徒复躲过这一剑,双生正欲再次举剑,司徒复右手持剑轻点地面,空中再一次转身,一招‘断雨残云’挥向双生的双手,双生见状只得放开手中的宝剑。司徒复乘胜追击,左脚一点地,一招‘平地起雷’,剑光直冲双生的胸口,双生是不急不慢,一掌击向司徒复。眼看这双手的右掌就要击中他的面门,双手发现面前的家伙竟然不躲不闪,正当他惊讶之际,司徒复又是一招‘拨云见日’,利剑直冲双生的胸口。
眼看对方以命相搏,竟然将自己的面门完全暴露出来也要置对方于死地,双生不由心生胆怯,这伸出的右掌竟停了下来,就在他犹豫的一瞬间,司徒复的利剑已经冲了过来,双生是连退数步,突然觉得一阵剧痛,可还是被司徒复手中的利剑划伤了自己的右肩。
如今二人都是遍体鳞伤,双生手中已经没有兵器。“真是个不要命的家伙,若是我刚刚那一掌拍在你的面门,恐怕此刻你早已气绝而亡了。”双生捂着自己的右肩说道。
司徒复自己也是鬼门关上走了一趟,他喘着租气,笑着看着面前的双生说道,“若你真的打出了那一掌,只怕此刻倒在地上的不仅仅是我吧。”
“真是个疯子——”面对全然不顾生死也要置对方于死地的对手,双生骂道,说着,他抬起双手,摆出一套‘二十四破手’的起手式。
望着对面的双生,司徒复走到他掉落的剑旁,一剑挑起地上插着的宝剑,丢给了双生,说道,“拿着你的剑,我不杀手无寸铁之人。”
双生一把接过宝剑,似笑非笑的嘲讽道,“司徒复,看来我是要将刚刚那句话原原本本的还给你了,这可能就是你杀我的唯一的一次机会了,但是你放弃了。”说着,他用剑指着眼前的司徒复,“我猜你的内力消耗的差不多了吧,胜负已分,若你现在认输,我会让你死的痛快一些,不会有什么痛苦。”
正如双生所言,此时的司徒复已经是强弩之末,继续下去,自己毫无胜算。但是听完双生的话,司徒复依旧是不屑的笑了一声,说道,“没想到你就这么着急的想取代我,冒用我的名号,招摇撞骗,却只是为了能终日带着那丑陋的面具,不能以真面目示人,成为一个任人摆布的傀儡。”
“你住口——”听完司徒复的话,双生冲他吼道。只见他面部狰狞,恶狠狠的看着司徒复,“我不是什么傀儡,我也有我的名字,我从来不是你们司徒家的傀儡。”说着双生举起剑冲了过来,三招下来,司徒复是用尽最后一丝功力抵挡,整个人被双生的劲力所击倒,瘫软的倒在地上。但就在这时,双生突然止住了,他站在那里,低着头,一动也不动。
司徒复喘着粗气,勉强的扶着墙壁站起身来,一个劲的咳嗽不止,嘴中一股血腥之味。他站在那里也不敢轻举妄动,远远在一旁看着对面的双生。突然,他好似听到了哭泣的声音,这声音竟然是从双生的方向发出的。司徒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举起剑,一步一步的慢慢靠近双生。
只见双生一动不动站在那里,一滴一滴的泪水落在身前的地上,他突然开口狂吼道,“我不是傀儡,不是司徒复,我就是我,我也有名字,我叫杨炎,我是白云山庄庄主杨炎。”说着他猛然抬起头,举剑冲向司徒复,使出一套司徒复也没有见过的剑法。
司徒复给他这一举动着实吓了一跳,他咬紧牙关,凭着那最后一口气硬撑着。
“这是我们白云山庄的‘白云剑法’,我要证明给你看,我的‘白云剑法’胜的了你们司徒家的‘天意剑法’。”一边说着,双生一边挥舞着手中的剑刺向司徒复。此时的司徒复依然没有反击的力气,任由双手手中的利剑一下又一下的划伤自己的身体。十招过后,司徒复已经全然败下阵来,身后便是死路,他依靠着身后的墙壁,右手颤抖着举起手中的宝剑。
双手望着眼前已经落败的司徒复依旧不肯停手,他右手一挥,一剑击打在司徒复的剑上,就在这时,司徒复突然感到脖子一阵冰冷,原来是双生的剑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是你输了,司徒复。”双生看着司徒复一字一句的说道。
司徒复瞪大了眼睛望着面前的双生,只见他手握着宝剑,头低在那里显得异常的阴森恐怖。此时的司徒复是头一次感到死亡离自己的距离是那么的近,四周好似静止了一般,一片寂静,亦或者说,此时他的耳中,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永别了——”说着双生挥起利剑,猛然抬起头,双目直视着面露怯色的司徒复,一剑刺向了他的喉咙。
司徒家的大厅内,司徒非坐在中央,手中依旧把玩着两颗玉石球,厅外正下着瓢泼的大雨,伴随着喧闹的雨水声,只听厅外传来一阵微弱的脚步声。司徒非抬起头,伸长了脖子瞧去,只见一位满身血痕,身着白衣,头戴面具的男子拖着沉重的步子走过大厅,他停在了正中间。司徒非愣了一下,眼睛上下打量着,那白衣男子缓缓转过身来,正对着司徒非。司徒非定睛一瞧,面前的白衣男子右手正拿着司徒家的‘承影剑’。
男子没有说话,向前走了几步,弯腰向司徒非一拜。
司徒非见到之后开口说道,“拿下面具吧,复儿。”
司徒非说完,面前的男子伸手缓缓的摘下了自己的面具,果不其然,站在他面前的就是司徒复。
“很好,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复儿。如今你得此神兵,他日你便可以号令群雄。”司徒非停下了手中转动的玉石球,伸出左手食指,指着司徒复说道。
司徒复没有说话,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司徒非挥了挥左手,身后的一名黑衣人从身上取出一本书,走上前来,双手递给司徒复。司徒复接过书,望着泛黄的空白书面,他面无表情的问道,“这就是那本‘天罡地煞’吗。”
“没错。”司徒非转过轮椅走到司徒复面前,“这本‘天罡地煞’就是你祖父一辈子都在寻找的东西。虽然双生已经练到第三层,但是他毕竟资历有限,即便是花费了数月,也只能止步第三层而已,这‘天罡地煞’的内功心法,在我看来,也只有你有这个天赋,可以突破这第七层,到时候你将天下无双,司徒家又会重新鼎力于武林之巅。”
“天下无双——”望着手中的秘籍,司徒复死死地握住秘籍,手竟然轻微的颤抖起来。
回到自己的屋内,司徒复将‘天罡地煞’放在桌上,手中的‘承影剑’放在书旁。他一人静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默默的自语道,“这些又何足挂齿。”,他慢慢闭上自己的眼睛,回想起刚刚比试的情景。
只见双生一剑刺来,司徒复默默闭上眼睛,‘当——’的一声,剑刃不偏不离的插在司徒复的脖子旁。司徒复慢慢张开眼睛,发现面前的这个男人竟然又哭了出来,两道泪痕顺着脸颊滑下。双生抽出剑来,摇摇晃晃的退后了几步,张开双手说道,“是我输了,我从一开始就输了,当我被司徒非训练的那一天起,我就已经输了。”双生说着,丢下了自己手中的剑,突然仰天大笑起来,指着司徒复伤心的说道,“你说得对,我只是一个傀儡,一个任人摆布的杀人工具,可我不想这样,我可是白云山庄的庄主啊,我是杨炎,我不是什么双生。”一边说着,他一边用手不停地指着自己的胸口。
司徒复看着神志失常的双生,默默地对他说道,“白云山庄,早就不在了,江湖之中谁还会记得鄱阳湖畔的白云山庄呢。”
“你胡说,我原本有机会重振白云山庄的。”双生猛然一下回过头,用手指着司徒复,“我在碑前发过誓,定会重振白云山庄。”
听到这话,司徒复不免感到有一些觉得有些可笑,“你放弃了自己的姓名,放弃了自己的身份,还谈什么重振山庄的话。”司徒复重新拿起宝剑,一步一步走近双生,“当你带上面具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放弃了这一切了。”
话刚说完,双生突然扑向司徒复,没有等司徒复反应过来,手中的剑刃已经刺穿双生的身体。司徒复瞪大了双眼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只见双生抬起头来,面露微笑的望着司徒复,嘴角慢慢开始有血水流出,他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你也一样,从这一刻起,你也和我一样,我们都早已放弃了自己。”说完他身子向后一退,任由利剑从身体抽出,一道鲜血当即洒在司徒复的脸上,他看着眼前的双生一步一步的向后退着,笑着靠在墙边,慢慢靠着墙瘫坐了下去。
“你恐怕什么都不知道吧,司徒复,关于家里的一切。”瘫倒在地上的双生面露微笑的对司徒复说着。
司徒复扔掉手中的宝剑,摇晃着身子快步走上去,冲到他面前,双手拎住他的衣领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双生见司徒复这般吃惊的模样笑了笑,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只见司徒复听后脸色大变,刚想接着问下去的时候,可是双生已经闭上了双眼。
司徒复伸手擦了擦脸上的血迹,似乎感觉到眼角有东西滑过,他分不清那是汗还是泪。他缓缓站起身来,望着地上已经断气的双生,说了一句,“你错了,你我不一样,我的命。我自己掌控,杨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