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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计中有计

作者:绯月风无尘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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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伴随着一声尖锐的鸡鸣,太阳徐徐从东方升起。

    陈正将自己一人关在屋内研究解药整整一夜都没有休息,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正午之前是给他找到了解毒之法。他立马带着刚刚配好的解药来到司徒复的房间。

    屋外的门口,大伙儿早就等在那里,见陈正手握药瓶疾步走过来,司徒怜幽立马上去问道,“陈前辈,您是不是找到解药了。”

    见司徒怜幽这般焦急的样子,陈正连忙是点了点头,“放心,你们随我进去便是。”说罢,他推开房门,让身后的陈坦之端来一碗药汤,特意嘱咐道,“坦之,把这解药配着这药汤让他服下去。”说完,陈坦之照着他父亲的要求扶起还在昏迷的司徒复,给他服用解毒的药丸。

    见解药已经服下,陈正缓步走到司徒复身后,环视了一周,对其余众人说道,“把门关上,不要让他受寒了,一会儿不要打扰我,我要运功把他体内的毒逼出来。”说完便双掌放于司徒复背后。

    听了陈正的叮嘱,司徒怜幽二话不说转身急急忙忙的跑去将屋门紧闭,之后便是将双手抱拳紧张的放在身前,口中念念有词为自己的大哥祷告着。

    没过多久,只见司徒复头顶冒着热气,汗珠顺着脸颊不断的滴下来。司徒怜幽见了有些担心,这刚想开口说话,一旁的无心对他摇了摇头。

    突然陈正双掌一用力,就看那司徒复全身猛然一抖,口腔内感到一股热流翻涌而出,眼睛一下睁开,随即一口深黑色的血水吐了出去。

    众人一见这般情景,立刻就围了上去。年幼的沈雨婷见了吓得是立马转过头背过身去,双手捂着自己的眼睛,一动都不敢动。

    司徒怜幽连忙上去扶住自己的哥哥,生怕再有什么闪失。

    眼看司徒复清醒过来,陈正慢慢退回自己的双手,缓缓站起身来,抬起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用那略显泛白的嘴唇轻声说道,“司徒姑娘,你放心吧,司徒公子体内的毒气已经去除了,但是他现在身子还是很弱,要好好调养差不多一个月的样子吧。”

    听闻这话,依旧虚弱的司徒复在司徒怜幽的搀扶下正欲起身叩谢,被身前的陈正连忙阻止,“免了免了,救死扶伤本就是我的本职,司徒少侠你没有事情就好。”

    见自己的大哥和主子总算是脱离了危险,司徒怜幽和无心连忙拜谢道,“多谢陈前辈救命之恩。”

    听了这话,陈正挥了挥袖子,轻声道,“好了好了,你们就不用客气了,人没事就好了,不过这一两日司徒公子你可要注意了,你现在身子还很弱,不能受了风寒。你体内的剧毒,我已经为你去除九成,这最后残留的毒还需要一些时日,所以这药呢,可是还要再喝上一阵子的。”

    见陈正如此舍身相救,司徒复望着他,用着虚弱的声音答谢道,“晚辈司徒复,谢前辈救命之恩,他日前辈如有需要,晚辈愿意赴汤蹈火。”

    “好了,父亲,您也累了,我先扶您回屋里休息一下吧。”陈坦之见自己父亲的脸色有些憔悴,立马上前关心道。

    见司徒家的人一个劲的在那里感谢着陈前辈,萧淑媛在旁边插嘴道,“我说这个司徒大哥啊,不管怎么说,我们也是为了你奔波劳累,不辞辛苦的大老远从成都把你送过来的,风哥哥为了给你拿解药,还差一点受伤呢,你这感谢怎么也要谢谢风大哥是不是啊。”

    司徒怜幽听了萧淑媛这话,气着转过身指着面前这个姑娘说道,“萧淑媛,这里有你什么事,救人的也不是你。”

    听了司徒怜幽的气话,萧淑媛不屑的回道,“哼,你还好意思在这里说,都不知道是哪位技不如人,非要逞强和对方比试,结果呢又打不过,路上受了伤。幸好遇上的是风哥哥,要不是我风哥哥心肠好,用内力替人疗伤,不然啊,只怕是某人现在都不知道在哪呢。”说完萧淑媛还不忘冲她使了一个眼色。

    “淑媛,你不要再说了。”见二人又要吵起来,风天佑赶忙说道,“司徒兄,你不要介意,淑媛就是瞎说的,你不要当真。”说完,风天佑拉起萧淑媛的胳膊,想带着她尽快离开这间屋子。

    见风天佑要拉着萧淑媛离开,司徒复说道,“风兄,我看这位萧姑娘说的是,这几日真是多亏了大家了,要是没有你们几位,我想那日我早就葬身在成都府了,刚刚是在下的不对,风兄,萧姑娘,还有陈兄以及各位,请各位受司徒复一拜。”说着司徒复便准备起身拜谢。

    见司徒复要起身,风天佑连忙上去拉起他,“司徒兄,你现在还是躺下休息才是,何必行如此大礼呢。这就是举手之事,救死扶伤本来就是我们江湖中人应该的。”说着风天佑还不忘一直用手点了点身旁的萧淑媛,提醒她不要继续任性下去了。

    可这萧淑媛哪里是风天佑能管得住的,她非但没听风天佑的,反而又对着司徒复说道,“这司徒大哥,我风哥哥是个高尚的人,不求回报,可我不一样,我就是一俗人,司徒大哥,你看你是不是也应该表示表示心意啊。”

    此话一出,众人是一脸茫然的望向萧淑媛,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小姐,这——”冯燕飞听了不知该如何是好,看着一旁的风天佑一脸愁眉苦脸。

    身旁的司徒怜幽气得都准备冲上去了,好在司徒复伸手拦住了她,不慌不忙的问道,“怜幽,你先坐下,我看这位萧姑娘说的是,但是只是在下不知姑娘您希望我怎么表示。”

    听到这话的风天佑用着略带责备的语气对萧淑媛说道,“淑媛,你不要胡闹了,陈前辈都没有说话呢。司徒兄,淑媛她只是开个玩笑,你不要当真,我带着淑媛先出去了。”说着就要拉着萧淑媛离开。

    “你拉疼我了——”萧淑媛皱着眉头冲风天佑喊道,一把甩开了他的右手,气嘟嘟的对风天佑撅了一下嘴,转而对司徒复说道,“这个简单,我们既不是贪图钱财之辈,也不是图你们司徒家什么名,只是希望你司徒公子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姑娘请说。”司徒复问道。

    听萧淑媛这么一说,众人也来了兴致,尤其是那沈雨婷,躲在最后面的她伸着脑袋想要一探究竟,眼前这个鬼灵精古的姑娘到底是要司徒复做什么事情。

    面对众人的疑惑,萧淑媛看了一眼众人,又嫌弃的瞥了一眼身旁的风天佑,说道,“还请司徒公子把面具摘下来,让我们看看你的真面目。”

    司徒怜幽一听,扭头骂道,“臭丫头,放肆,你——”司徒复一把拉住司徒怜幽的胳膊,厉声呵斥道,“怜幽,住口,不得无礼。”

    见司徒怜幽如此反应,萧淑媛就更加好奇了,她摇着脑袋接着说道,“有意思,我看司徒姑娘如此紧张,司徒兄莫非有什么隐情吗,既然是这样,那就算了吧,我萧淑媛也不是强人所难之人。”说罢还故作遗憾的摆了摆手。

    见司徒复有些为难,风天佑再一次拉起萧淑媛,“好了,淑媛,既然司徒公子不愿意我们就不要强求他人了,我们先出去吧。”

    “哎呀,你个傻蛋,怎么这么烦人呢。”面对风天佑一遍又一遍的啰里啰嗦,萧淑媛不耐烦的回道,“你要出去你自己出去。”

    眼看情形不对,陈坦之走过来对风天佑说道,“风兄,昨日你画的那副画是不是还没有修改好,要不你陪我去看一下。”说着冲他使起了眼色。

    “好了,大伙儿也不要影响司徒公子的休息了,我们还是让他好好恢复才是。”陈正捋了捋自己的胡子,看了看萧淑媛说道,“这表示也不急于一日,是不是啊,淑媛,司徒公子还能跑了不成?”

    见都劳烦到陈正为自己解围,司徒复缓缓开口答道,“这位姑娘既然这么想知道我复某人长什么样子,也罢,我摘下便是。”说完,司徒复双手伸到脑后解开细绳,拿下这丑陋的皮质面具。

    众人望去,只见面前这人,剑眉星目,面如玉冠,眉宇间之间散发着一股阴柔之气,五官精致的好似姑娘家一般,让人见了视线久久不能转移。

    一旁的萧淑媛见了脸颊竟然微微发红,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心里暗自说道这世上当真有如此俊美的男子。

    风天佑看到司徒复的庐山真面目之后,不解的问道,“司徒兄,风某不解,既然司徒兄相貌如此俊美,为何平日里你都带着面具,而不以真面目示人呢。”

    听了风天佑的问题,司徒怜幽默默说了一句,“哼,我哥哥是怕摘下面具迷倒你们。”

    司徒复听了说道,“怜幽,你不要胡闹了。风兄,这说来话长,只是怪我年少时因为相貌清秀,比武时总是遭到对方嘲笑。为了避免这般烦恼,之后我便带上了这皮质面具,希望借此来威慑对手,后来慢慢也就习惯了,这一带就是七八年。现在想来,不过是逃避现实罢了。”说完司徒复摇了摇头。

    听完司徒复的叙述,陈正走过来,对其说道,“当年江湖上就有传言,说那司徒一方,长着一张‘颜如宋玉,貌比潘安’的面容,无数女子被其迷倒。今日我算是见到了,果然当年所言非虚啊。”

    见陈正谈起了自己的祖父,司徒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前辈说笑了,晚辈怎么敢和自己祖父相提并论。”

    在青城山上,叶龙云是一连求了朱师伯好几日,他都没有同意让叶龙云独自下山,自己的师父庄有朋也是不放心他一人下山。叶龙云没辙,乘着其他人不注意,竟然自己一个人偷跑去后山的静心居找掌门师父。

    顺着一人通行的山路一路直走,这叶龙云一路上感叹这后山竟然会有如此静美的景色。刚到静心居门口,屋内就传来声音,“龙云啊,是不是你来了。”

    叶龙云闻声单漆跪下,说道,“师父当真是好耳力,是徒儿龙云。师父,徒儿这一次过来,是想求您一件事。”

    风无常推开门,只见眼前的少年似乎又壮硕了许多,仔细打量一番问道,“你个臭小子是不是想下山去找天佑他们。”

    见自己师父一下就明白了来意,叶龙云一个劲的点着头,“不错,掌门师父果然是神机妙算,无所不知,徒儿的心思一下就看穿了。”

    面对叶龙云的献媚,风无常挥了挥手,“去去去,少在你师父面前溜须拍马,你跟着你庄师父练功练得怎么样了,给为师耍两招看一看。”

    听到这话,叶龙云激动的一跃而起,抽出背后的重剑。重剑出鞘,只听竹林间竹叶嗖嗖作响,“师父,您可看好了。”说罢,起舞弄剑,引得林间尘土飞扬,百鹊齐鸣。这几个月跟着庄有朋学艺,叶龙云武功突飞猛进,重剑在他手中好似轻了百倍,舞弄起来举重若轻。风无常看的心里也是颇为开心,不禁点头称赞道,“不错,不错,龙云啊,看来这几个月来你是没有偷懒啊。”

    “那是,师父,我这就连五九寒冬都没有中断修炼呢。”说着,叶龙云一把把剑插在地上,跪求道,“师父,请您批准徒儿下山,如今蜀地形势危急,徒儿希望可以下山助师兄他们一臂之力。”

    风无常听了笑了笑,摸着自己微微发白的胡须,对叶龙云满意的说道,“龙云啊,不枉你有一付侠义心肠。”说完,转过头便对林间喊道,“朱师兄,庄师兄,你们让叶龙云下山便是,就算是我亲自同意他下山的。”说完,问道叶龙云,“如今为师同意你下山了,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叶龙云听了心里乐开了花,对着风无常是手舞足蹈的说道,“没了,师父,谢师父同意徒儿的请求,您是不知道啊,师父,庄师父是也不同意,朱师伯也不同意,我是求了好几日才迫不得已来站您来人家的。”

    见叶龙云这般开心的样子,风无常回道,“行了行了,尽说这些没用的,下山前去找你赵师伯到丹药房拿一些丹药,路上用得着。”

    叶龙云听后点点头,背起重剑,顺着山路一蹦一跳的跑回了大殿。

    这第一次自己一人下山,几位师兄师伯也都是不放心,给他准备了一大堆东西。庄有朋问道,“龙云啊,你看这样如何,师父随你一起下山,也好有个照应,是吧,我看就这么定了,我这就回去收拾一下行李。”

    叶龙云听后皱着眉,摇了摇头,回道,“二师父,您老就好好留在山上,青城派现在这段时期特别需要您,要是您下了山,万一有人上山滋事,大师父他老人家现在伤势还没有痊愈,您也得为青城的百年基业考虑啊,是不是啊。”

    听了叶龙云的话,庄有朋拍了拍他的脑袋,打趣道,“成天就知道油嘴滑舌,我看你小子就是在山上待不下去了,找了个理由想下山了。记得,到了药王谷立即给我们传书。”

    叶龙云连连点头回道,“知道了,师父,您放心。我看时候也不早了,我也得出发了。”

    见叶龙云这就着急要走,朱正喊住了叶龙云,“龙云,来,把这个药也给带上。”只见朱正拿出了珍藏的一些疗伤丹药,“山下可不是青城山,江湖凶险,一个人多加小心。”朱师伯虽然平日里对弟子是严厉了一点,但是心里也是关心着自己的徒弟的。

    叶龙云接过药瓶,低头一看全都是朱师伯珍藏的疗伤良药,连忙说道,“谢朱师伯,我回来一定给您老带好茶孝敬您。”

    告别了青城的众位,叶龙云是马不停蹄的往药王谷赶去,这一路上的秀美风景他也没有心思欣赏,心里只盼着快点和师兄他们汇合。

    这一走就是连着几个时辰没有休息,此时叶龙云感到着实有些饿了,便拉起缰绳,停在路边,一来自己先填饱一下肚子,二来也是给马匹休息一下。只见他毫不讲究的席地而坐,把马拴在身旁的树干上,

    望着四周的美景,耳边传来的是几声短促的鸟叫,叶龙云靠在树上好不惬意的伸了一个懒腰,活动了一下脖子,拿出身上点着的一些事物,就着水将就着吃着。

    谁知这刚吃没有几口,叶龙云看见迎面群鸟四散飞走,就当他扭头望去之时,只见不远处走来一对人马,一共五人,穿着汉人的衣服,宽大的帽檐遮住了大半张脸。叶龙云没有心思管他们,瞟了一眼,又自顾自的埋头吃起来。

    那五个人牵着马从叶龙云身旁走过去,走在最前面的一人发现叶龙云的剑,对其中一人说道,“师父,你看路边那人。”原来,这一路人是魔剑门的人,领头的是老四。

    听到自己徒弟的话,完颜衮转头向叶龙云那里看了看,见他只顾低头吃饭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完颜衮低声对老大说道,“你过去打探一下。”

    老大听后点了一下头,立马走过去,对叶龙云开口问道,“你可是青城派的弟子。”

    听到有人问自己是不是青城派的,叶龙云心里一惊,一下提高了警惕。他猛然仰头一看,觉得面前这个人甚是眼熟,但是又想不起来,于是乎开口回道,“我是青城派的弟子,怎么了,不知你们。”说着,叶龙云向那队人看去,就看他们当中最年长的那一位体形消瘦,正慢慢摘下自己的帽子,露出泛白的面庞,头上留着两个发辫。

    叶龙云定睛一看,面前之人不就是当日重伤师父的完颜衮吗。见此情形,叶龙云一下从地上跳了起来,扔掉手上的食物,立马拿起一旁的重剑,对面前的五人大声喊道,“大胆金贼,上一次我大师父饶你们一条狗命,没想到你们竟敢再来我大宋境内,说,你们这次跑到蜀地又有什么阴谋。”说着,叶龙云不忘恶狠狠的瞪着为首的完颜衮。

    见叶龙云来势汹汹,老四不屑的说道,“切——,又是一个青城派的毛头小子,上次教训了一个,看来还是不够啊,如今这又来了一个。”

    叶龙云一听,便知道他所说的是他师兄风天佑,激动的他指着老四问道,“狗贼,你快说,你把我师兄他怎么了。”

    完颜衮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面前的少年,只见他额头圆滚而饱满,皮肤白净,便不急不慢的问道,“本王问你,你为何出现在此处。”

    面对完颜衮的问题,叶龙云感到莫名其妙,答道,“我在这里管你什么事,问这个问题的该是我吧,倒是我要问问你们又打着什么鬼主意。”这刚说完,就看他拿起重剑,拦腰就要向着完颜衮劈过去。

    一旁的老大见状一大步上前,拔出宝剑,只听一声脆响,叶龙云一看,那人竟然持剑单手挡住了自己的重剑。眼见一击不成,叶龙云心里不服气,再次做好了攻势。就看他卯足了力气,双手持剑重重向下压去。可无奈叶龙云使出了全部的力气,那人竟然纹丝不动,倒是累的叶龙云额头冒汗。

    见叶龙云面露疲态落了下风,老四在一旁嘲讽的笑道,“哈哈哈,臭小子自不量力,竟然想和大哥比试内力。告诉你,我们大哥现在这是让着你,没有出全力,不然刚刚那一下,你早就身首异处了。”

    叶龙云听了老四的话,恶狠狠的向地上吐了一口口水,“呸,让你们瞧瞧本大爷的厉害。”说完,他借着对方的劲力收剑后退一步,随即双手抡起重剑飞快的冲向老大。就看一时间草木飞扬,狂风大作,完颜衮见了也啧啧称奇,“这柄重剑真是非一般的神器,果真了不得。”

    只听叶龙云大喝一声,一剑劈来,犹如开天辟地之势。反观面前的老大一个侧步,举剑由下而上挥去,霎时间又是一声脆响,比上一次还要响上数倍,突然一个黑物从天而降,直插地面,仔细一看,竟是那玄铁重剑。

    那重剑不偏不离的落在叶龙云的右手边,这要再多一寸,只怕是那右胳膊要被砍去大半。叶龙云自己还不明所以的愣在那里,如今的他只是觉得自己手心发烫,热的有些生痛。

    见对方落败,老大收起自己的剑没有继续追击,退回到完颜衮的身旁。

    这时,完颜衮上前一步,再一次开口问道,“本王再问你一次,你为何在此处。”

    面对完颜衮同样的问题,叶龙云没有理他,正欲举剑再战,可这手心刚碰到剑把上,一阵钻心的痛感传遍全身,痛的他冷汗直流,手一下就收了回去。

    完颜衮见了摇了摇头,面无表情的说道,“你不说也就罢了,我们走吧。”说着,一行人准备重新上路。可这刚走几步,完颜衮突然停下来,扭过头对叶龙云问道,“本王问你,你是哪里人。”

    面对如此莫名其妙的问题,受伤的叶龙云龇牙咧嘴的回道,“我哪里人关你何事,你有本事别跑,我们再战三百回合。”说着叶龙云已经摆好架势。

    完颜衮没有理会叶龙云,他只是双眼仔细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少年,额头圆滚而饱满,肤白,眼睛深陷却不大。完颜衮似乎还有什么想说的,但并没有开口,只是默默说道,“好吧,若是你想找本王比试,先等你把伤养好再说吧。”说完,完颜衮转过头去,让老大扔来一瓶药,“这些是金创药,敷在手上,伤口两日内不可见水。”说完,带着四个徒弟骑上马走远了。

    见他们走远了,叶龙云方才松了一口气。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只见手心竟然褪去了一大块皮肉,此时自己的手掌是血淋淋的一片,这手掌是钻心的痛,痛的他是直跺脚,看着身旁插在地上的剑,叶龙云心想这几个人武功果然不一般,刚刚那一剑我可是卯足了全身力气,丝毫没有保留,没想到这剑竟然从我手上飞出去。想到这里,叶龙云弯下腰,捡起地上的药瓶,打开闻了闻,自言道,“这个,不会是毒药吧,那些金贼不会是想毒害我吧。但是想要我的命刚刚他们动手就好了,干嘛非要多此一举呢。也罢,看他们的样子也不是唐家那种人。”说完,他拿出身上带的手帕,倒了点药在伤口上,简单包扎了一下,跳上马背,继续上路。

    在药王谷中,司徒复这两日的身体渐渐开始好转,这闲来无事,还会在屋内弹上几曲,司徒家的人都爱好琴乐,当年司徒一方就是古琴高手,一曲“离骚”弹奏的古朴苍劲、深沉含蓄。而众多名家名曲之中,司徒复最爱弹奏的是“阳关三叠”。众人围坐在屋内,欣赏着琴曲。琴声时而激动,时而沉郁,情到深处,不禁让人深感离别之苦。

    曲终,陈正不禁起身称赞道,“‘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司徒少侠这琴技,老夫真是佩服佩服啊。”

    面对陈正的称赞,司徒复连忙起身,双手作揖,弯腰拜道,“陈前辈您过奖了,晚辈这些不过是雕虫小技,在众人面前献丑了。”

    听到司徒复如此谦逊,萧淑媛跟着说道,“这乐曲我是听了不少,但是能演奏的这么好的,司徒大哥确实是不一般。”身旁的冯燕飞也称赞道,“好听啊,真是好听,我就是一俗人,说不出什么大道理,但是我也是听过一些曲子的,司徒少侠这曲子真是弹得极好。”

    见众人今日如此兴致,萧淑媛接着说道,“既然今天大家都这么开心,司徒大哥身体恢复,是不是应该庆祝一下,这单有这琴曲可不成,我看那,要不这样,司徒大哥再为我们弹奏一曲,风哥哥在一旁作画,陈前辈父子题上一首‘送元二使安西’,大家意下如何。”

    听到萧淑媛的主意,陈坦之连声称赞道,“好提议,这古人说‘琴棋书画’,今日唯独差这个‘棋’字了。”

    陈正挥挥手,“坦之啊,这诗就由你来写吧,年轻人的事,我这把年纪就不在里面掺和了,倒是说到这个曲乐,我那只玉箫也是好久没有动了,今日破例,和司徒小兄弟合奏一首,这吹得不好的地方,司徒少侠望见谅。”

    听闻陈前辈要和自己合奏,司徒复赶忙回道,“哪里,前辈谦虚了,能和您合奏一曲,是晚辈的荣幸,怜幽,既然大家兴致正高,不如你也助兴起舞一曲。”

    听到自己哥哥的话,司徒怜幽点了点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司徒怜幽起身时瞟了一眼风天佑,那眼神羞涩中又略带一丝妩媚,看的风天佑竟有一丝不好意思,一时不知道该看哪。

    身旁的萧淑媛见了气得是咬牙切齿,伸出手狠狠的掐了风天佑一下,瞪大了双眼嘀咕道,“喂,傻蛋,你是不是又给那个狐狸精迷住了。”

    被萧淑媛这一掐,风天佑痛的眼泪都要出来了,连忙是求饶道,“萧大小姐,我风天佑除了你哪敢看别人。”

    萧淑媛听了气嘟嘟的说道,“知道就好,今日这么多人,大伙儿高兴,回去再和你算账,让你再乱看。”

    随着一声琴音响起,司徒复坐在当中,十指抚琴,清婉流畅的琴音从他指尖流出,这声音或抑或扬,忽高忽低,令人陶醉其中。伴着飘入耳边的琴声,陈正缓缓闭眼拿起手中的玉箫,只听一声清丽之音,融合在这优美的琴音之中。司徒怜幽将她那芊芊右臂轻轻一扬,随乐起舞,舞姿婀娜,谈黄色的裙角随着身姿舞动,举手投足间,散发出迷人的魅力。

    萧淑媛在风天佑身旁一边帮着磨墨,一边嘀咕道,“风哥哥,我警告你,你眼睛可不要乱看,我可是一直盯着你的,要是给我发现了,可不是掐你那么简单了。”

    听到萧淑媛的话,风天佑是一脸委屈的说道,“淑媛啊,但我这不看怎么画呢。”

    面对风天佑的诉苦,萧淑媛没好脾气的回道,“我管你,随你怎么画,反正就是不能看那个狐狸精,听到没有啊。”

    曲终舞止,陈正放下手中的玉箫,赞道,“妙哉,妙哉,司徒少侠的琴艺果然是非同一般,在下佩服。”

    听到陈正的赞美,司徒复站起身来,“前辈过奖了,前辈您的玉箫才是技高一筹。”

    冯燕飞走到萧淑媛、风天佑身旁,低头看了看,伸出手指称赞道,“高,风兄弟这手法高啊,你看这画的是惟妙惟肖,栩栩如生,高,风兄弟啊,你这技艺真是高啊。”

    众人听闻纷纷围过来,画中一群人围坐在屋内,一黄衣女子当中跳舞,一人抚琴,一人吹箫,一人挥毫写字,画的是栩栩如生,刚刚的情景就好似又重新浮现在众人眼前。

    面对众人的陈赞风天佑有些不好意思,谦逊的说道,“我这雕虫小技献丑了,大家不要觉得难看就好。”

    “风兄弟,你看你说的。对了,陈兄弟的字怎么样了。”说着,冯燕飞又跑去陈坦之那里一看,赞道,“好字,好字啊,苍劲有力,笔走龙蛇。”

    此时,沈雨婷缓缓走到风天佑的身旁,望着桌上的画,沈雨婷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画中的众人。

    萧淑媛见沈雨婷呆站在一旁,连忙说道,“雨婷,你看,风哥哥画的好不好啊。”说着又指了指画中那穿着绿衣服的女孩,“看,雨婷,你在这边呢,是不是画的很像呢。”

    听到萧淑媛的话,沈雨婷扭过头望了望身旁的萧淑媛,又转过头看向一直看着自己的风天佑,一时之间她不知该做什么。好在陈坦之走过来开口说道,“雨婷,刚刚布置给你的作业都完成了吗,我可要考考你哦。”

    望着陈坦之带着沈雨婷离开屋子的身影,坐在那里的风天佑一时之间心里不是滋味。身旁的萧淑媛也察觉到了这点,她盘腿坐到风天佑的身旁,搂住他的胳膊,侧身靠在他身上,轻声安慰道,“风哥哥,没事了,雨婷在这里肯定没事情的。”

    叶龙云因为完颜衮的事情在路上耽搁了一会儿,加上又不认识路,这两日的路程走了快五日才赶过来。来到药王谷的时候,正值正午,叶龙云见了门口的木牌,又望了望眼前的竹林,挠了挠后脑勺,自言道,“没想到这药王谷还有这么多规矩。”说罢,背着重剑就冲入林中,可谁知这林中机关重重,这还没有走几步,叶龙云只觉脚下一软,好似陷下去一般,再一用力,这右脚竟然提不起来了,任由他怎么挣脱都提不起来,反而越陷越深。

    就在这时,竹屋内铃声大作,众人一下就明白了是有人闯进来了,心里不由担心起来,不会是唐门的人又找上门了吧

    “师兄,救我啊,是我,龙云”,风天佑一听,叶师弟来了,甚是惊讶,心想师弟不是回青城山了吗,怎么又来药王谷了,连忙对陈正说道,“陈前辈,来的人正是我师弟叶龙云,大家不要惊慌,我想他应该是给机关困住了,让晚辈带他进来可否。”

    就在叶龙云身陷机关之时,只见那竹林间的绿竹突然自己动了起来,开出了一条小径,看的叶龙云是瞪大了双眼。就在他惊讶之余,自己的脚也停止了下陷。见机关似乎解除了,叶龙云一用力,拔出了陷入泥潭的右脚。正准备向着竹林深处跑去,可转念一想又回过头去,蹲下去仔细打量一番这个陷阱。可是叶龙云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个所以然,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这是什么机关秘术,这么厉害,说停就停。”顺着林间开辟的小道,叶龙云一边走着,一边摇了摇一旁的竹干,也不见它动,又蹲下来仔细研究这竹子的根部,“这也太神奇了吧,竹子竟然能自己动起来。”

    另一侧,风天佑急匆匆的从竹林里面跑出来,看叶龙云蹲在那里不知道在干什么,喊了一声,“师弟,你怎么来了。”

    叶龙云一看,是师兄,连忙站起来,高兴的说道,“师兄,可算是找到你了,这药王谷机关真是神奇,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有意思的机关。你不知道那个泥潭,我一踩进去,这脚怎么也拔不出来了,越用力还越陷越深,你说怪不怪。”说道兴头上,叶龙云手舞足蹈的演示着。

    风天佑听后摇着头,过去对叶龙云没好脾气的说道,“龙云,你还有脸说,这竹林前的板上不是说了,来者需要通报一声吗,你就这样硬闯,冒冒失失的。对了,你怎么突然一人跑过来了,其他的师兄弟呢,还有,你手是怎么了。”风天佑见叶龙云手上绑着布带,问道。

    面对自己师兄的一连串提问,叶龙云有些不知从何说起,“师兄你怎么这么多问题,我这不是担心你们嘛我才过来的,你不知道,我是偷跑到静心居去求师父才允许下山的,我当时就想,要是大师父也不同意了,我就晚上一人偷溜下山找你们。”

    听到叶龙云的叙述,风天佑回道,“你啊你,真是胡闹,在青城山这么久还是没有学好规矩,难怪师伯不让你下山,好了,有什么话进去说吧,大伙儿都在里面等你呢。”

    进了药王谷,见大伙儿都在吃饭,这几日叶龙云都没有一顿是吃好的,闻了这味就馋了,眼巴巴的看向陈正问道,“陈前辈,这,我能吃吗。”

    陈正见了笑出来,招呼着他说道,“来吧,来吧,坦之啊,你把位子让给叶小兄弟吧,快坐下来,随便吃便是,在这里不用管那么多规矩。”

    见叶龙云想都没想就要坐过去吃饭,风天佑一把拉住他,教训道,“你还好意思吃饭,先给陈前辈道歉,下次再这么冒失,看谁去救你。陈前辈,晚辈这边替师弟向您赔不是了。”

    叶龙云给师兄这么一说,也怪不好意思的,连忙弯腰行礼道歉,“陈前辈,晚辈叶龙云在这给您赔不是了,下不为例。”

    陈正见了笑道,“哈哈,没事,没事,这机关没伤着你就好。我看叶小兄弟一路赶过来,肯定是又累又饿,赶快坐下来吃点东西。”

    听了这话,叶龙云从一旁拿来一把椅子,一屁股坐下去,拿起碗筷就是狼吞虎咽。见自己师弟这副模样,风天佑问道,“师弟,你这是几天没吃饭了,怎么饿成这样。”

    叶龙云一边往嘴里拨着饭,一边说道,“师兄你是不知道,这一路上发生了好多事,我慢慢和你们说,让我先吃一口饭。”说着叶龙云又夹起一块肉塞进嘴里。

    叶龙云和大家讲了路上遇到了完颜衮他们的事,“我当时就担心,怕是师兄也遇到他们,幸好他们没有为难我。”

    风天佑听后问道,“那你手现在怎么样了,还疼吗,快给陈前辈看看。”

    叶龙云摇摇头,“没事了,那个金创药真是好用,手现在没有什么大碍了,但是就是不知道他们一行人到底搞什么鬼,神神秘秘的,还穿着汉人的衣服,反正肯定不是好事。”叶龙云一边说着,一边不忘往嘴里塞几口饭,”我就是担心他们会再次上青城山。”

    “再上青城山吗?”陈正听后若有所思的说道,“不过完颜衮若是准备再上青城的话,绝不会是如此低调行事的,想必这次他们是为别事而来。”

    听了陈正的分析,冯燕飞说道,“不错,以完颜衮的行事风格,若是真的来找风掌门的话,绝对不会乔装打扮的。”

    一旁的风天佑听着众人的分析,可心里依旧无时不刻的担心着自己师父的安危,毕竟他心里明白,师父如今的伤势没有恢复,若是此时完颜衮来犯,怕是难以应付。

    陈坦之说道,“看来大伙儿的猜测没错,想必这完颜衮此次前来是有什么个人私事,对了,叶小兄弟,你不是说还有什么要说吗。”

    听了陈坦之的问题,叶龙云放下碗筷,表情严肃的说道,“你们都先冷静住了,我这事也是听说的,没有仔细打听。”说着,他看了一眼一旁的风天佑,冲他是使了一个眼色。风天佑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对萧淑媛说道,“淑媛,你先带雨婷去帮龙云取一点绑带和药,你看他一路上都没有换药。”

    萧淑媛明白风天佑的意思,对沈雨婷说,“小婷,我们去药房给叶哥哥拿药去吧。”沈雨婷看了一眼风天佑,又看了一眼萧淑媛,没作声,放下手里的碗筷跟着萧淑媛走了。

    见二人走远了,叶龙云才接着说道,“有人说‘西蜀五寨’的人给唐家灭门了,二哥汪五通现在下落不明,其他人都死了。”风天佑一听,惊的一下站了起来,情绪激动的问道,“什么,你说的都是真的吗,你从哪里听到的。”

    叶龙云见风天佑的样子,有些后悔说出这些,他低声说道,“师兄,这个,你先不要激动,这个,这个我也是在路上听到有人这么说的,不知道真假,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他们都说唐家的大少爷唐飞也死了。”

    可风天佑哪里肯听叶龙云的话,他二话不说,拿起宝剑就准备往外面跑,陈坦之见状一步跨出,出现在风天佑身前拦住了他,苦心劝道,“风兄,你不要这么冲动,有什么事情大家先商量一下,你就这么出去,不是自寻死路吗。”

    风天佑一把甩开陈坦之,脸给气得通红,“我怎么能不冲动,现在连‘西蜀五寨’的几位兄弟都死了,你让我怎么安心坐在这里。”说道这里,风天佑气得是面部抽搐,“若不是我当日将‘西蜀五寨’的几位牵扯进来,他们,他们也不至于遭此毒手。我非冲到唐门去讨个说法,要他们血债血偿——”

    见此时风天佑全然失去理智,司徒复走过来,一把按住风天佑的肩膀,“风兄,容我说一句不好听的,你现在这样过去,只是再踏上一条命而已,如今唐家已经公然宣战了,必定料想到其他各门各派会找上门来,肯定是严加防范,你要是这个时候不冷静,就好比是飞蛾扑火。”

    “是啊,风兄弟,此时你千万不可冲动上了他们的当。”冯燕飞跟着劝道。

    见众人都在劝说自己,风天佑重重的拍了一下身旁的桌子,叹了口气,“可恶的唐门,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这时,陈正缓缓开口说道,“照我看,我猜想那汪五通应该当时是不在帮中,逃过一劫,但是照此人的性格,必定会不顾一切的跑去找唐门的人,就像司徒少侠说的,这一冲动就是上门飞蛾扑火。”

    听了陈正的分析,风天佑问道,“那前辈的意思是。”

    陈正接着说道,“大伙儿尽快收拾一下,准备出发,赶去重庆府,一定要先于唐家找到汪五通才行,不然让他落在唐家的人手里,定是生不如死。”

    风天佑点头,“好,我们明日一早马上出发,赶往重庆府,”突然他想到沈雨婷,对陈正说道,“这一次太危险了,陈前辈,我想把雨婷留在药王谷麻烦您照顾一下,不知前辈可否答应。”

    面对风天佑的请求,陈正说道,“当然,小丫头现在情绪虽然稳定了一些,但是还是不能受刺激,天佑,你放心好了,这几日我也会找一些药替丫头治疗的。“

    入夜,四周一片寂静,司徒复有一点睡不着,起身推开房门,独自一人来到院中散步,突然看见这药房的灯火还明着,便走了过去,原来是陈正父子两人还在准备着路上要预备的草药。司徒复刚想进去,发现沈雨婷坐在门口,示意不要打扰陈正二人。司徒复蹲下身去,问道,“你这么晚了还没有去休息吗。”沈雨婷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看到这个女孩,司徒复心里突然一下不是滋味,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这时,陈坦之走了出来,问道,“原来是司徒兄,怎么这么晚了还没有休息。”

    司徒复回道,“这阵子休息太久了,又想到近来发生的事情,突然一下睡不着了,便出来走走,来这药王谷这么多天,都没有机会好好走一走看一看。”

    听了这话,陈坦之俯下身去,问道一旁沈雨婷,“雨婷啊,那你愿不愿意带这个大哥哥四处看一下呢。司徒兄,这后院入夜景色虽不如白天,但也是别有一番风味。只是此刻我和父亲要忙于准备路上的草药,只好让雨婷带你四下走一走了。”沈雨婷抬头看了看陈坦之,没说话,走了出去,见司徒复没有跟上了,回头望了望,似乎是在让他赶快跟上去。

    虽然天色已黑,但是后院飞满了萤火虫,接着月光,又是一番美景。司徒复叫住了沈雨婷,轻声问道,“雨婷,你想不想学习剑术。”只见沈雨婷一脸茫然的看着司徒复,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司徒复在地上拿起两根细树枝,“那你看好了,我尽量做的慢一些,先是这第一式。”说罢,举起手中的树枝,抬手向前就刺去,紧接着回首又是一剑,看的一旁的沈雨婷目瞪口呆,跟着拿起树枝学着做起来。

    “你看,这第一招首要伸直,要用上你腿部的力气,一剑刺出。”司徒复扶着沈雨婷的胳膊教导着她。沈雨婷学得也快,不过三遍,已经能有模有样的完整使出一套剑法了。

    待司徒复再次回屋已经是丑时,只见司徒怜幽和无心二人在自己屋门口等着他。

    “哥,是发生什么了吗,怎么这么晚了还没有休息。”司徒怜幽上前问道。

    司徒复微笑着摇了摇头,拍了拍司徒怜幽的胳膊,“放心,我只是有些睡不着,想四处走一走,毕竟,难得能有这份宁静不是吗。”说完,司徒复看向无心,对他说道,“交代你的事情都清楚了吗?”

    面对司徒复的询问,无心依旧没有说话,只是抱拳点了点头。

    第二日清早,天刚蒙蒙亮事,大家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李就马上出发,冯燕飞替众人备好了马匹和干粮,临走前,陈正特意给大伙儿带上了昨晚准备的一些疗伤药。

    在唐门,四具尸首正摆放在唐府的大厅之中,其中三具是‘西蜀五寨’的人的,另外一具,上面盖着白布,正是唐家大少爷唐飞的。大当家王夫人跪在尸体前痛不欲生,望着自己心爱的长孙的尸首,老妇人歇斯底里的喊道,“说,是谁害死飞儿的,你们快说。”

    此时唐展正跪在自己大哥的尸首前,抽泣着说道,“当日我和大哥二哥包围了‘西蜀五寨’,本来已经万无一失了,谁知在交手的途中,突然大哥背后中了一箭,我和二哥本想去救大哥,结果谁料那史文龙身中剧毒居然站了起来,对着大哥拦腰就是一刀,结果,大当家的,都是因为我们两不好,要是我武艺再高一点,大哥就不会出事了。”

    “够了——”面对唐展的解释,大当家说道,“给我把这三个人的尸首抬下去,挂在城门口,让他们知道惹了我们唐家的下场,来人,快给我扔出去。”说着,大当家一阵咳嗽,吓坏了身旁的丫鬟,连忙扶起大当家。大当家见状一把推开身旁的丫鬟,嘴里骂道,“滚,都给我滚,没用的东西。”说着,喘着粗气自己颤颤巍巍的坐在椅子上。

    唐经走过来,拍着母亲的后背,说道,“大当家,请您节哀,您要照顾好自己的身子,您不要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可不好。”

    在唐经的拍打下,大当家总算是好一点。她先是看向唐展,转而指着唐鸿说道,怒火中烧,“你不是和我说万无一失吗,不是有十全的把握吗,你给我说说看,你给我说说看啊,飞儿怎么会遭此毒手的。”

    听到大当家的责骂,唐鸿拼命磕着头,“大当家饶命,大当家饶命,是我该死,没想到那‘西蜀五寨’的人中了迷魂散还能行动,是我们太大意了。”

    望着眼前拼命磕头认错的唐鸿,大当家依旧破口骂道,“大意,一句大意就完了吗,一句大意就能换回你大哥的命吗?滚,都给我滚,废物,没用的东西,都滚。”

    被大当家教育了一顿之后,走出门,唐展扶着唐鸿,走进他的房间,鬼鬼祟祟的观望了一下四周,确定没人后,关上门。唐鸿一改刚刚伤心的面孔,低声问道,“大当家不会怀疑是我们做的吧。”

    看着依旧不放心的唐鸿,唐展说道,“只要我们一口咬定是那史文龙杀了大哥,大当家也没有证据,何况确实是史文龙的那把大刀杀死的唐飞,加上你的手下那么多人都能作证,大当家就算是怀疑,找人验尸也不会有问题,这样一来,她又能怎么样呢。如今之计,你,我二人便不要提及这件事,人已经死了,凶手也已经死了,再过几日,连尸首都不在了,只要在场的人都死了,这事便是你知我知,天知地知。”

    听闻这话,唐鸿瞪大了眼睛看着唐展,“你的意思是。”

    见唐鸿这幅表情,唐展嘴角微微上扬,小声说道,“用金钱藏不住秘密,只有死人能藏住秘密,这件事我已经找人做的干干净净了,不会留下什么蛛丝马迹,他们已经静悄悄的消失了。”

    “是那些黑衣人吗?那些黑衣蒙面人到底是什么来历,他们武功极高,会不会。”唐鸿听到之后,心里不禁担心起自己的安危。

    唐展示意唐鸿不要再说了,“二哥,这些人你大可放心,都是我自己的人,都有把柄在我手上,你不用担心,他们做事很干净,你要记住,当日是那个史文龙一刀砍死唐飞的,无论什么人问起你都是这个回答,没有什么黑衣人出现过,知道吗。”

    唐鸿心里仍旧不放心,他拉住唐展,问道,“唐展,如今你我二人都在一条船上,我怎么能确保你没有对我有同样的想法,你可也是唐家的人,也是有资格继承这门主之位的。”

    听了唐鸿的一番话,唐展笑了笑,“二哥你放心,若我是要真的加害于你,恐怕现在你便和大哥躺在一起了吧。”

    唐鸿听后脑子一转,接着问道,“若你当时真的要加害我们二人,如今你又怎么洗脱大当家的怀疑呢。”

    “二哥你真的是多虑了。”唐展上前安慰道,“就像你说的,你我都是一条船上的,若我真的是想除掉你们二人,为何又要找你联手呢,我完全可以回来的路上借着那帮黑衣人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你们二人,你说是不是。”唐展从唐鸿身边走过,在他耳边低声道,“二哥,我始终记得你小时候救过我一命,当时大哥捉弄我将我推入河中,若不是你舍命救我上岸,恐怕你早就没有我这个弟弟了。”

    唐鸿起身,看着身旁的唐展,对他说道,“好,这件事我是完全相信你的。算了,我也不想管了,你是自家人,做事我自然是放心的。我现在出去一趟,要是大当家找人,就说我不舒服。”

    “这时候二哥你是要去那里?”唐展问道。

    “‘万花楼’。”唐鸿头也没回的向他挥了挥手。

    唐展笑了笑,“也好,二哥,我也提醒你一句,这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唐鸿拄着拐推开门,“要是有这等美人陪着,不过也就不过了。”说完,哼着小曲,拄着拐,一瘸一拐的走出门去了。

    望着唐鸿渐渐远去的背影,唐展的脸上露出一阵诡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