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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作者:尚书房行走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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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节小爬虫认主

    初夏清晨的一场急雨,来得快、也去得疾,天上的彤云还没有散尽,热辣辣的太阳却从村东的断魂山错落峰峦处升起。阳光照耀下的符水河谷,户户炊烟缕缕,好一个河谷清爽夏日。

    一片静怡里,符水村通向村西寨门的青石板路却传来吱吱嘎嘎的声音,一辆竹节新绿的四轮竹木推车从晨光中缓缓行来,推车的是一个唇裂的残疾少年道士,他正喜笑颜开和斜倚在车上的一个瘫软少年说着什么。

    仔细看去,瘫软的少年原来是已经昏迷半年多,终于从鬼门关爬回来的霍小经,小道士正是戴宗山的烟小七。不知为啥,霍小经有心无力的和烟小七交谈着。

    自从七天前他突然醒来,烟小七和霍家众人就感觉到小经不爱说话,而且人常常走神发傻,一副目光呆滞,心神不属的样子,大家虽然担忧,但毕竟都在为他醒来高兴,皆认为这是受伤大病后虚弱的缘故。大哥还特地捎信给荷叶村的猎户舅舅张彪,托他们有空送些野味过来,给小经补补身子。

    然而,霍小经自己却明白,不是虚弱这回事!

    三月前,在戴宗山的大明宫茅屋中,他昏迷的世界里,当盘曲的青蛇化为一束青烟,嗖的一声射入他的眉心,天晕地转中,无数莫可名状的文字、图案信息不断的贯入他的大脑意识之中,撕裂着、充盈着他的神识,令他痛不欲生。

    当他再次苏醒,他惊奇的发现,自己虽然口不能言,眼不能睁,下半身也不能动。但是头、手可略微活动,而且最奇特的感觉是大脑意识神清气爽、身体四肢轻松、浑身舒泰,全身有使不完的劲,好像换了一个崭新的人,但是意识暂时还不能完全支配身体。

    特别神奇的是昏迷前他感觉到眉心下向外凸起了一个青色的小小尖角,尖角顶端上有一只虚幻的青色眼睛出现,醒来后,发现这并不是梦幻,是确切的真实存在。

    霍小经知道自己还未苏醒,自己的双眸是紧闭的,但通过眉心尖角上的虚幻青色眼睛,他不仅能看见外面的一切。包括烟小七忙前忙后收拾行李,时不时看向桃花道长的那依依不舍的幽怨眼神。

    而且能看到自己身体内的一切,可怕的五脏六腑,移位的浑身骨骼,寸断的经络和骨肉上的筋腱,以及全部扭曲弯转的血管,还有让自己不知道是为何出现,却已经出现在脑内意识中的一个虚空世界。

    耳朵也出奇的灵敏,烟小七茅屋周围方圆三十丈左右的一切声音,只要稍有异响,只要自己愿意,都可以把听力像眼神般集中到一点上。

    耳朵里就会传来清晰的地底泥土里蚯蚓翻土的声音;听见一只小蛇悄悄地爬上桃树,在慢慢接近杜谷鸟的窝,而鸟窝里应该有一只幼鸟在瑟瑟的发抖。

    更让他感到诧异和有趣的事,有一条断成半截,既不像蛇,也不像蜥蜴,手指长大小的青绿色小东西,迅速地游走在自己体内,无论是身体还是意识,它都通行无碍。

    最初,霍小经认为是自己昏迷后大脑里残存的东西,可能是那个恐怖神秘存在在自己脑海里留下的影像。当霍小经尝试集中思想去看住这个家伙时,他能感到它对自己的敌意和抗拒,只有用眉心的虚幻的青色眼睛去捕捉小家伙的身影,小家伙才会很不情愿的跳入眼神中,一会虚幻眼睛的眼仁中就会出现半截盘曲青蛇沉沉睡去,并从其中发出一声声低沉的呢喃。

    眉心下,脑海里,意识中许多奇形怪状的文字、图案信息凝聚成一个凝脂白玉般小巧的光团,霍小经知道这里面有宝贝。

    当霍小经第一次把思想中的自己沉浸进入光团中时,他的眼中就会出现很短的一排文字和几幅图案,仔细看过这些文字,霍小经喜忧参半,原来,能看懂的文字只有十几大个字

    “九子龙神功,留待有缘人,善加收藏,无缘有福!”

    尝试着想进入光团深处,但每次都被弹回。图案不知所绘是那方天地,却不认得,无论如何细看其他文字图案皆模糊不清,霍小经心想,大概文字所言应该不会欺骗自己,看来自己只是无缘有福之人。

    霍小经却不知道,他是一个大大有福有缘之人。因天大机缘,他在哑道人的紫阳功外力帮助下吞食神秘存在的体外神识,获得其大部封印传承信息,但这些传承信息必须待他神、气、精三位一体后达成实华、虚华、灵华聚顶,才能一步步打开封印,获取其中传承的功法。

    而现在,霍小经只是无意间获得“灵窍闻九幽(天耳通)”和“神目断玄冥(天眼通)”两种来自神秘存在天生就具备的自然初级传承神术,令自己自然获得“六识”中的天眼术和天耳通。

    这一切,此刻的霍小经还是一无所知,更别说高兴。相反,这些突如其来的东西先是令他震惊害怕,继而莫名其妙,最后平静下来才感到稍稍有点好玩、有些刺激开心。

    能苏醒过来,能捡回一条命,霍小经觉得非常满足,他想尽快真的苏醒过来,自己要变强壮,要好好活下去,不能死,要等桃花道长回来,和小七一样一起去拜师修仙,练就一身神通法术,再也不会受人欺凌!

    从能控制青蛇到虚幻眼睛里开始,霍小经就把那个半截的有脚青蛇叫小爬虫了。苏醒后,这几天遇到一个麻烦,小爬虫越来越烦躁不安,身体越来越短,颜色越来越淡,霍小经觉得它快消散了。

    当霍小经每次试图用意识去接触小爬虫,它都会飞快的逃跑或者强烈的抵抗,只有用虚幻之眼看它,它才会信任和进入其中。

    从戴宗山下来后,霍小经每天都用意识在身体中奋力追逐着这只半截青蛇,试图接触它,虽然都没有成功,但霍小经发现在追逐过程中,自己的身体在一点点恢复知觉,只要小爬虫追逐中跑到过的体内任何一个地方,霍小经都能渐渐感觉到该处骨骼的抽动,皮肤的冷暖和肌肉的麻木刺痛。

    霍小经大喜过望,于是天天乐此不疲,而小爬虫却灵活异常,身形飘忽,其往来翕忽,如白驹过隙,霍小经来了兴头,也亦步亦趋紧追不舍,在意识世界中不断的追逐如绿色光点般的闪动的影子。

    一天天的追逐,两个月下来,终于在几天前,霍小经追上了小爬虫,并把他牢牢的堵在自己右手的食指中,小爬虫无处可逃,只有乖乖的任由霍小经意识的接触和抚摸,并吐出一个小小白色光点,光点脆裂化为光雾,融入霍小经体内脑海深处消散开去。

    随后傍晚,霍小经突然发现自己已经能够睁开双眼,半年多的昏迷后,他苏醒过来了,而且头、手已经能够略微活动。当他苏醒时,他看到体内的小爬虫自己跳进了眉心的虚幻之眼中,呼呼大睡起来。

    苏醒后的霍小经并不知道这几个月他亦步亦趋的天天追逐中,在学习一种叫“龙游追神诀”的无上修神功法。

    他也不知道他的疯狂追逐令记忆全部失去、饱受创伤的小爬虫快耗尽最后一点灵力。他更不知道最后的逼迫让小爬虫害怕虚弱之极的自己被霍小经意识逼迫出体外,烟消云散的可怕后果。

    在本能的引导下吐出自己的灵印对他完成认主的仪式。这一切,霍小经不明就里只觉得好玩,而且,他渴望在小爬虫的刺激下、帮助下能康复苏醒。

    闷闷不乐的霍小经,在心里不断的安慰着烦躁的小爬虫,但他却不知道有什么方法能够帮到它。而小爬虫在他体内焦躁的游走着,并不时用祈求的眼神期期艾艾的看着他,霍小经无能为力的摇摇头。

    车轮叽叽嘎嘎直响,烟小七一路把霍小经推到西门外,符水河边的一处高岗上,高岗上有一石亭,翼然如飞鹰凌空。高岗下石径如云梯,沿石梯陡直往下,百八十步就是符水村西门码头。

    烟小七将小经面向东方,把竹木小车在石亭中停放稳当,也一声不吭、闷闷不乐的坐了下来,并随手从胸口内衣袋中掏摸出黄色小袋,然后在黄色小袋中摸索出一个丹丸,送入小经口中。

    夏日早晨的太阳已经有些刺眼,霍小经微眯着眼睛,看着初升的太阳。晃眼的阳光,让他好似看到阳光里有无数道紫的、黄的、红的、绿的丝线在闪耀,像七彩的虹霓,霍小经知道这是苏醒后的负作用,他发觉自己总是能看见一些以前看不见、看不清楚的东西。

    入口的药,让霍小经感到浑身发热,他分离挪动双手,想解开胸前的衣服领口。烟小七立刻站起来,帮着把小经的上衣解开。

    胸口处的伤痕已经完全愈合,霍小经摸着胸口肉红色的疤痕,感到有点痒痒地,他狠狠的咬咬牙,看往东面的大山。烟小七在石亭的石椅上四仰八叉的躺下,舒舒服服的晒起太阳来。

    太阳光直射而来,霍小经低下头,看到自己胸前一个灰色丝线挂系着的紫黑色铁片,胸中觉得暖暖地,不知道哑道人和桃花道长云游何处,自己和小七什么时候才能得见他们啊!

    阳光中从远处射来,照在紫黑色铁片上,一团紫色光线从中蠕动出来,缓缓浸入铁片,紫黑铁片淡淡光彩流动又恢复如初。

    阳光持续不断的照耀在紫黑铁片上,每间隔一会,就有一小团紫光融入铁片。霍小经以为自己眼花了,艰难的用右手三指把铁片拿起举到眼前,仔细的观察起来。

    一炷香以后,他确信自己没有看错,是有紫色的光线融入铁片。太阳的持续照耀,让紫黑色铁片越来越温暖,霍小经拿着紫黑色铁片的手都觉得有点微微的发烫,霍小经正在思考这是什么状况的时候。突然看到,小爬虫像饿鬼投胎般在体内飞速闪动,直奔他右手手指而去。

    只是一瞬间,霍小经看到自己的食指幻化成小爬虫模样,并牢牢的吸附在紫黑色铁片上,紫色铁片光彩转换,丝丝紫青色光线注入食指之中,霍小经瞪大了眼睛,小爬虫身体的颜色迅速的变浓、身体的长度也在慢慢延长。

    小爬虫吸允片刻后,紫黑色铁片很快变冷,小爬虫无限满足的看了看霍小经,然后依依不舍的闭上了大嘴巴,一闪身又回到眉心虚幻之眼中呼呼大睡起来。看着这突然发生的一切,霍小经大感放心,心情一下愉悦起来。

    抬头仰望天穹,天穹蔚蓝万里,只有淡淡几道流云飘过,南面的天空中扫帚星拖着一道鲜黄色长长的尾迹,像固定在天穹上的一把黄色浮尘。

    记得年前大爷爷指着这天地异象给自己说过,今年斗牛冲霄,妖孽动、仙家出;刀兵乱,将星起。这个南天异象还会持续一年半左右的时间呢,不知道自己此生能否得遇仙人,见识将星哦。

    天将晚,一车二人,一坐一推,身后一帮小孩嘻嘻哈哈唱到:“一瘫一残,挨家化缘,瘫子抚腿,残子捂嘴;坏腿烂嘴,讨米要钱。”

    风轻轻吹过,竹木车依依呀呀,两声叹息声起,一个说疏枝,一个答残星。风吹得更轻,竹木车声音渐渐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