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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凛冽,素雪飘零。
漫天飞雪下,古老的朔阳城,少了往日的喧嚣,即使在最繁华的街道上,也只有三两个孩童嬉戏着。
少年人总是不知愁为何物,此话虽说不错,但也并非绝对。
城郊,一间低矮的草房,在大雪中略显孤独。屋内,母子二人围坐在火塘前,这就是两人全部的温暖。
“娘,我想去走仙路!”良久,少年对着中年妇人道,眼神中决然之色显露无疑。
“不行,绝对不行。”中年妇人好像听到多么可怕的事满脸惊骇,急忙出声制止道。
屋子里,有重新归于安静,只有火塘里的柴火,燃烧时所发出的噼啪声。
“还有半年,你爹就回来了,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回家了,你可不能做傻事。”妇人怜惜的看着少年,在她的记忆中,能通过仙路的人寥寥无几,就算能活着回来的,不是痴了傻了,就是缺了胳膊少了腿,她舍不得自己的孩子以身犯险。
少年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听话,只是眼神中的决然丝毫未减。
这少年名叫萧凡,其母林为萧家家主萧皓天之妾室,因萧皓天在朝为官三年未归,其妻赵氏又阴恨歹毒,时常刁难萧凡母子。
赵氏亦有一子,名叫萧权,有其母必有其子,这萧权仗着母亲宠爱,也时常带人欺辱萧凡,半年前,萧权又带着一众仆从殴打萧凡,最后还要脱萧凡裤子。混乱中,萧凡抓起一个巴掌大小的石块便砸向萧权,没成想却砸掉了萧权的两个门牙,萧凡母子也因此被赵氏撵出了萧家。
母子二人本来就没多少积蓄,只能靠林氏在城中帮人洗衣度日。为了不让母亲受累,年仅十五岁的萧凡,也在药铺找了个帮忙切药的活计。
谁知道赵氏无意间发现母子二人住所,还偷偷叫人断了两人的活计。可以说,此时的母子二人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的境地,也就有了刚才的一幕。
朔阳城北边百里,有着九十九座山峰,被称为百岳之地。
传说,只要有人能在未满十六周岁之前,穿过百岳之地的九十九座山峰,就能被神仙收为弟子,若能习得仙法,待大成之后,便能翻手云覆手雨,焚天煮海无所不能。
除此之外,只要未满十六周岁之前,进入百岳之地的人,不论生死,家人都会得到一笔钱财,足以安度余生。
百岳之地也因此被称为“仙路”,“仙路”之名在诏国境内广为流传,因此即使“仙路”极其凶险,每天依旧会有人慕名而来。
此时,百岳之地前面的空地上就站着三名少年,三人中有一人身材魁梧衣服华贵,身上还背着个包裹,一看就是个做足了准备的世家公子,而另外两人皆是孑然一身,一人全身脏兮兮的,身材很是单薄,像似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到似的,还有一人身穿一件青色布衣,衣服虽然有些旧了,可是衣服却很干净,看得出这少年虽然生活困苦,却不失坚韧,这青衣少年便是萧凡。
为了不让母亲受苦,他最终还是偷偷溜了出来,来到了百岳之地,这条“仙路”即使艰难,即使他会因此丢掉性命,他也义无反顾。
锦衣少年轻蔑的看了萧凡两人一眼,率先向前面的森林走去。
半晌后,萧凡也深深吸了口气,对着身旁的少年微微颔首,然后也迈开步子也向着森林走去。
“喂!你等等!”萧凡没走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少年的声音。
“有事?”萧凡转身,不解的问道。
“我……我……我能不能和你一起走?”少年声音有点小,不过萧凡刚好可以听见。
萧凡沉默了片刻,才出声道:“我不确定,我能不能走得出去!如果你愿意,那就一起吧!”
少年听到萧凡没有拒绝,将头点得如同小鸡啄米似的,兴高采烈的道:“我愿意!我愿意!”说完,少年三两步追上萧凡,两人一起走进了森林。
进入枝繁叶茂的森林后,萧凡感觉天好像都暗了下来,这片森林显然很少有人来,所以林中灌木丛生荆棘密布,前进十分的艰难。
“你尽量跟紧我,不然我们很容易走散的。”萧凡对少年道。
“嗯,我会的。”少年一脸认真的道,看得出来,他的想法和萧凡是一样的。
最后,两人用了三个时辰,才来到这片山林的边缘。在偶尔的交谈中,萧凡知道,与自己同行的少年叫白羽,至于他为什么来百岳之地,他没说萧凡也没问。
走出了森林,两人是又累又饿,还没想到该怎么填饱肚子,就听到远处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两人都急着弄清楚,声音的源头来自哪里,所以两人都不约而同的加快了脚步。
那是一条汹涌澎湃的河流,河流宽约百丈,响声是河水冲击河中的石块所发出的。
萧凡咽了口唾沫,看了看河流的上游,有看了看下游,看有没有适合渡河的地方。可惜,目所能及之处,并没有相对平躺的河段。
而反观白羽,早就已经被眼前的大河惊得合不拢嘴,他完全相信,只要自己走入河中,不出一丈,自己就会河水冲走的。
“这要怎么过去?”白羽刚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便将目光放在萧凡身上,他自己都很奇怪,才刚认识萧凡两三个时辰,便对这个年纪和自己相仿的少年无比的信任。
“先想办法填饱肚子吧!我看一时半会也想不出什么办法了!”萧凡无奈的摇了摇头道。
“萧凡!你看他也在这里,哼!刚才好像很牛的样子,最后还不是和我们一样,被拦在了这里!”白羽指着站在不远处,河岸边的锦衣少年道。
其实,就在刚才,萧凡便已经看见,站在岸边的锦衣少年了,只是萧凡并没有要上去打招呼的打算。
没成想,锦衣少年在发现两人的到来后,主动向两人走来。
“你们一定很饿吧?我这里有些干粮,吃饱后,咱们一起想办法渡河。”锦衣少年此时脸上,完全没有了最初的轻蔑,看样子一时半会他也没有什么好的方法……
欢迎大家来到这里,和我一起踏上“仙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