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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大爷爷家哀乐奏响,她和程欢瑶并未前去,而五姑姑的离世,让两家关系彻底决裂。
家中,程欢竹正在喂着老母猪,忽然听到大门传来一阵敲门声:“欢竹、欢瑶,你们在家吗?”
这声音似曾相识,程欢竹高声回应:“大门没关,可以进来。”
随着虚掩的大门被推开,她赶忙从茅房出来,喜出望外:“哥,你怎么来啦?”
来人正是大舅的儿子蒋俊明。
听到声音,程欢瑶也急忙从楼上下来,见蒋俊明气喘吁吁,她赶紧倒了一碗白糖水给他。
蒋俊明稍作歇息,开始说明来意:“欢竹,我找你有事,这不是马上要过年了吗?你大舅估计今天下午就能回来,但是之前我和蒋美云、赵贵溪去县城,准备接你舅舅回来,可当时发生了一件邪门的事。”
听到赵贵溪这个名字,她和程欢瑶愣了愣,这不是大姨的女儿吗?
“哥,大姨和贵溪回来啦?”程欢瑶按捺不住内心的疑惑,脱口而出。
赵贵溪是蒋欣丽大姐的独女,比程欢竹小三岁,而蒋欣丽几姐妹当中,大姨和姨夫常年在绍康搞种植,极少回来。
当年,外婆还在人世时,坚决反对程欢达和蒋欣丽两人在一起,蒋欣丽原本也犹豫不决。
然而,就在她犹豫不决之时,程汉达竟然直接跪在蒋欣丽面前,赌咒发誓,表示蒋欣丽一定要嫁给他,否则他宁愿去死。
不知为何,蒋欣丽心一软,就这么糊里糊涂地和程汉达结了婚。
婚后,由于受外婆的影响,大姨一家几乎很少来程汉达家,往往都是蒋欣丽家去走亲戚,但不可否认的是,大姨他们的辈分确实更高。
至于赵贵溪,她们以前一起玩耍过一段时间,后来贵溪就跟着大姨姨父去了外省绍康。
蒋俊明点点头,开始娓娓道来,原来,距离过年仅有十天左右,他们三人愣是硬生生走了三个多小时才到县城码头,准备接外出打工的蒋问有归来。
要知道现在交通不便,信息滞后,传话基本靠吼,蒋俊明身上仅揣着七块钱,买了几个馒头包子,再稍微吃点别的,身上的钱立马见底。
“是的,大姑她们才回来没两天,当时我们在码头整整等了一个下午,还是没有见到你大舅的身影,于是,我们就往回走,可是走了一两个小时,天都黑了,我们三个肚子饿得咕咕叫,看见一处房子亮着灯,贵溪说她实在走不动路,我就上去敲门,希望这家人能收留我们,结果被人赶了出来。”蒋俊明眼眶湿润了。
“后来,我看贵溪已经困得眼皮子打架,我们三人就在那户人家门前坐下,贵溪靠在我的肩膀上,美云在我右边,就这样,我们在门口睡了大半夜。”
“快到下半夜的时候,我听到了大姑挨家挨户敲门找我们的声音,原来她和姑父还有美云的奶奶找了我们整整一天啊。”蒋俊明想起当日的事情,妊有些难以置信。
“这有什么邪门的?哥,你们走之前没有和家里人说吗?”程欢瑶心中暗自猜想,哥不会是偷了家里七块钱,背着舅妈去的码头吧。
蒋俊明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没和你舅妈说,我还没讲完,你们知道美云最后是从哪里出来的吗?”
程欢竹配合问道:“哪里出来的?”
“我们当时不是排排坐在别人家门口吗?等大姑找到我们的时候,美云竟然是从别人废弃的猪圈出来的。”蒋俊明惊恐地回忆起,当日蒋美云从猪圈出来的情景,声音不禁有些发颤。
“也许是她迷迷糊糊起来上厕所,无意间走进了猪圈呢?这有什么奇怪的?”程欢瑶实在想不明白这有什么邪门的。
蒋俊明连连摇头:“你说的,哥怎么会不知道?邪门的是,那家猪圈的门是锁着的,而唯一能进去的地方,只有一个布满蜘蛛网的窗口。”
“你不会是想说,蒋美云是从窗口进去的吧?”程欢竹过话头。
“我不知道,那窗口的蜘蛛网明显有被弄乱的痕迹,我想不通的是,那窗户离地面至少有一米的距离,蒋美云究竟是怎么翻过去的。”
蒋俊明顿了顿:“而且她这几天一直迷迷糊糊地发着高烧,天天还讲梦话,表叔问我,我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程欢竹一听,面色一惊:“哥,之前我送你的桃木吊坠呢?你那天没有戴着?”
蒋俊明听她这么说,面露愧色看着她:“之前贵溪来我家,她看见我脖子上戴着的吊坠,死活要我拿下来给她玩一下,后来玩着玩着就不知道被她丢到哪里去了,等会我回去找找看。”
程欢竹沉思片刻:“哥,那你来找我是想我过去看看蒋美云对吗?”
蒋俊明苦恼道:“我不知道,我就是想知道,蒋美云是不是被鬼给牵了,才从人家猪圈里出来的,不然为什么回去就发烧呢?”
蒋俊明有些内疚,毕竟他是三人当中年龄最大的,同时也有些庆幸,还好当时美好没有跟着一起去。
程欢竹安慰他:“哥,蒋美云既然能安然回去,你让她多晒晒太阳就好了,少去阴凉和人迹罕至的地方,过段时间应该就不会说梦话了。”
只要后面蒋美云多晒太阳和锻炼,慢慢就会好起来,她之前看过,蒋美云并不是招阴体质。
看着蒋俊明欲言又止的模样,程欢竹还有什么不懂的,当下拿出两枚桃木吊坠和一枚平安符递给蒋俊明。
“哥,家里丢失的那枚吊坠,你好好问一下贵溪,这两枚你分别拿给贵溪和大姨,平安符你就自己拿着,对了,姨父回来了吗?”
蒋俊明有些懵逼地看着手中的三枚保平安的,摇头表示姨父没回来,他不是为了蒋美云的事来的吗?
怎么这些东西最后都没有蒋美云的份?
看到蒋俊明一脸蠢样,程欢瑶都觉得没眼看:“哥,妹拿的这个吊坠你知道是怎么来的吗?”
蒋俊明依旧呆呆的摇摇头,见到这个傻大哥,程欢瑶不禁怀疑,这还是自家大哥吗?
程欢瑶也不卖关子:“哥,你还记得妹有一只千年的桃树妖吧,这枚吊坠就是她那只桃妖分化下来的,珍贵程度就不用我多说了吧?之前欢竹已经没有收蒋美云的钱了,我没猜错的话,你特意来找欢竹,应该是被蒋美好的爸爸怂恿的吧?”
蒋俊明这么一听,还真是那么回事,表叔之前见到他脖子上的吊坠,连连称赞,看来他是被利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