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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8 秃鹫、鬣狗、猎人

作者:吹个大气球9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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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风习习,夜色如墨。社稷城世界杯主赛场通道外,八万名观众在三千名社稷城警备处警员们的疏导下,分别从赛场的12个出入口有序离开。宽阔的赛场通道中,弥漫着消毒水和净化剂的气味。被吓坏的观众们,满脸都是惊恐的神色。几乎所有人都不敢说话,最多也就是交头接耳一两声,哄一哄不懂事的孩子,便在警员们虎视眈眈的目光下,很自觉地闭上了嘴。

    赛场外面,数量更加惊人的盟下戍卫堂陆军部战车,早已将赛场四周的主干道全部封锁。坦克粗壮的炮管,笔直地瞄准赛场方向,黑洞洞的火炮炮口,无声地对准每一个从赛场内走出的人们。荷枪实弹的白银军中枢部队,连同防化部队一起,给每一个今天从里面出来的人,挨个消毒,并登记资源,然后以家庭为单位,将他们送往紧急腾挪出来的隔离点。

    托三年前那场灾难的福,社稷会和天龙总舵的机构老爷们,总算还没把这门防疫手艺给生疏遗忘掉。接送的车辆,循环往复地将人运往社稷城城南。

    呜哇呜哇的警笛声,响彻社稷城的夜空。

    全球公历2025年月2日,社稷城时间凌晨2点,贝尔斯摩根死后4小时,这场全球瞩目的世界猎魔师联赛总决赛第一场,终于还是在社稷城里顺利举办完毕。

    虽然全场比赛中,两边的队员都失误不断,个别队员甚至形如梦游,而且观众们的观赛热情也早就不存在了。可比完了,总比还要再抽时间重赛要好。

    赛场外面,没有人知道现在的局势,到底已经走到了哪一步。

    网上再多的谣言和分析,也敌不过白银盟和黄金盟两边盟堂任意一方的战略判断。老百姓终归是老百姓,说再多逼话,本质上也只不过是发泄自己的情绪。

    真正有脑子的人,向来只看官方的实际具体操作。

    甚至别说普通老百姓,就算是社稷会的掌门人,社稷城的父母官孙全策,在今晚这件事发生后,他也没资格参与到这种级别的突发事件的决策中。

    他只能配合风风火火出动的部队,先稳住社稷城内部的局面。

    同样的,作为世界杯主赛场所在地——社稷城天龙总舵的负责人,职务更低的马家子弟马东来马总舵主,他更加只有等消息的份。

    “不会真打吧?”

    “应该不会……”

    两个人和普通老百姓完全没有任何区别,在这种直接影响全球格局的局面前,他们的信息来源,同样是零。最多最多,也不过就是知道,马可是马尔西的儿子。

    可是现在,马可是谁的儿子,还重要吗?

    当着全世界的面犯下这样的事情,就算是赵九州的儿子……

    哦,赵九州的儿子好像没关系,黄金盟的盟主可以像杀狗一样随便杀。

    但是!除此之外呢?

    其他人呢?

    不可能了……

    就算把十个徐骁绑在一起,徐骁也解决不了这样的麻烦。

    要是徐震杀了贝尔斯摩根——如果他有这个本事和胆量的话,怕是徐骁会第一时间大义灭亲。

    而现在,距离贝尔斯摩根的死,已经过去好几个小时了。

    马家那边,马尔西依然还没表态。

    甚至没发出任何声音。

    貌似有点不对劲的样子……

    马东来的眉毛,不停地在微微跳动。

    站在社稷城猎魔世界杯主赛场的一号出口前,穿着一身防弹衣的马东来,心里隐隐总有一个小鼓在敲打。可是仔细想,那似乎又不可能。

    白银盟八大家族,挖白银盟墙角,同气连枝。

    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马可出了事,那是马可自己的事情,关马家什么事?马家再怎么衰落,现在纵观整个白银盟,马家子弟那可是真真正正的遍布九州。上到像马尔西那样的前任盟主,中到像他马东来这样的封疆大吏,下到各州各门派内的堂主、舵主、执事,乃至千千万万的内门弟子,这么庞大的势力,谁有本事连根拔起?

    更不用说,白银盟唯一的私人佣兵集团,也还在马家手里控制着。

    其他家族要是借马可的事情,来针对整个马家,那岂不是逼马家起兵造反?

    而且别忘了,马家身后,最起码还有七八个附庸小家族。

    动马家,那是要撬动白银盟的根基的!

    马东来心里念着,一边看着远处的主赛场内,人群依然没完没了地缓慢走出。

    正感觉好像已经说服自己了,可就在这时,几名青龙堂风纪处的军官,穿着他们部门特有的高跟皮鞋,哐哐作响地敲打着地面,风风火火地,走到了马东来跟前。

    带头的青龙堂风纪处处长,在路灯照射下的表情无比阴鸷。

    “马舵主,青龙堂风纪处收到群众举报,说你有工作作风问题,请你配合我们调查,跟我们走一趟吧。”他拿出一份连盖章的红印都显得新鲜无比的调查令,在马东来面前一亮。

    紧接着不等马东来说什么,青龙堂风纪处的另外两个工作人员,上前就要摘下马东来肩上的少将军衔章。

    “不是!”东马来狠狠一晃,挣开两人的手,大喊道,“我怎么就工作作风问题了!我是天龙总舵的总舵主!你们要查我,得盟堂长老院同意!”

    “马舵主,这就是盟堂长老院和盟主办公室的意思,你看好了,签字的人,可是聂志远盟主本人!”风纪处的阴鸷男人,再次把那份调查令,在马东来眼前晃了晃。

    马东来看清上面的字,顿时整个脑袋里,轰的一下就好像炸开了。

    “不可能!没理由的!我没有问题!”他仿佛是预感到了什么,死命地挣扎起来。

    阴鸷男却没在纵容他,几名青龙堂的人,这时一拥而上,当着满城中产的面,将马东来死死摁住,去掉了他肩上的军衔章,朝着不远处的一辆公车押去。

    孙全策全程看着,大气都没敢出一下。

    贝尔斯摩根前脚刚死,马东来后脚就被抓了。

    这意味着什么,还不明显吗?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总得有替罪羊的……

    马东来这回,怕是脱一层皮都不够。

    “怎么回事?”

    “马东来怎么被抓了?”

    “倒霉啊……”

    看比赛的观众们,九成以上都是社稷城内各堂、各舵、各部、各处的执事和弟子们,虽然接触不到太机密的事情,但是眼界是摆在那儿的。哪怕看不透所有的全貌,但在有些事情上,总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可即便如此,他们也只是小声地嘀咕两句,就很快又安静了。连马东来这种只差半步就要晋升掌门的人,都已经左右不了自己的人生了,他们这些小喽啰还是老实点,闭嘴苟命吧……

    另一边,马东来被押上青龙堂的执法车后,车子后排的关押笼里,已经早一步坐了另一个人。

    马东来见到对方,一下子忘了抵抗。

    他傻傻地坐到对方身边,满脸懵逼地问道:“陆部长,你这是……”

    陆定一惨然一笑。

    “呵,背黑锅嘛,有什么办法,就是不知道,还不能活命。”

    车子外面,青龙堂的人,把车后门重重一关。

    马东来整个人,都微微颤抖起来。

    “不可能的,他们凭什么,凭什么……”

    “凭权力。”陆定一倒是很镇定,或者说,可能是认命了,淡淡说道,“什么叫权力?我以前总以为,能捏住别人,让别人难受,那就是权力了。还是天真了啊。到今晚我才知道,原来真正的权力,是这个样子的。生杀予夺,我想让你死,你就得死,我想让你活,你就能活。我能给你一切,也能拿走你的一切。钱算什么?有几个人前呼后拥的算什么?能在一群人当中说一不二的算什么?说要你的命,就要你的命,这才叫真正的权力!马可当着全世界杀贝尔斯摩根,那叫犯罪。咱们头上那些人,当着全世界的面要杀我们,那叫正义。”

    马东来见鬼一样的看着陆定一,眼珠子瞪得老大。

    他明知道陆定一说的没错,可是他,却不愿意承认。

    一直以来,他都觉得自己和上面那群人是一伙的。

    他是马家的嫡系,他是白银盟八大家族的核心成员,他是白银盟真正的统治者中的一员。

    他应该是“执行正义”的人,而不是“被执行”的那个!

    那些人,他们到底凭什么?

    凭什么?

    我是贵族!我是天龙总舵的贵族!

    我又不是那些阿猫阿狗的贱民!

    马东来心中嘶吼。

    青龙堂的执法车,在警笛声中,沿着戒严的空旷马路,风驰电掣,绝尘而去。同一片夜空下,白银盟九州各地,各地区的青龙堂风纪人员,闯入当地的数不清的马家人的家中。

    这一个夜晚,数以千计的马家子弟,被带进各门派、各总舵、各分舵、各社区甚至小区的讯问机关,一脸懵逼地接受青龙堂的突击检查。

    等到凌晨三点,几乎快到社稷城市民的日常休息时间时,社稷城的马家大宅,也被人敲开了房门。马家大寨周边,无数的社稷城吃瓜群众们,关掉家里的灯,拿着红外望远镜,眼看着青龙堂的人,闯入马尔西家中,引发社稷城内一片尖叫。

    不多时,马尔西脸色铁青,被青龙堂的人还算恭敬地请进了马车,在夜色的掩护下,飞向玄师阁。两小时后,马家的雇佣兵集团主要负责人,在盟下戍卫堂白银军陆军中枢第一师两个团的包围下,被抓捕进了戍卫堂重案部看守中心。韩明明亲自带队,在这场“搞死马家我好上位”的行动中,身先士卒,精神万分抖擞。

    “呵,简直笑话!抓马家安保集团的理由,居然是三年前徐泰来死在列车上的事情!陈向东还死了!怎么不去挖陈向东的坟?赵九州还是那次的首席安全负责人呢,怎么不去追究赵九州的责任?!”凌晨三点半,社稷城内马尔西时代最后的老将王天鹏,收到风声后,怒不可遏,给远在紫金城里的戍卫堂学术院院长,马尔西的前秘书江思齐打去了电话。

    江思齐无奈叹道:“现在抓人,还需要理由吗?”

    王天鹏道:“贝尔斯摩根死了,关马家什么事?那明显就是马可的个人行为!”

    “唉……”江思齐长长一叹,“你应该说,消灭马家,和贝尔斯摩根有什么关系?如果今天杀人的不是马可,而是其他家族的人,他们也会这么干的。八大家族,什么时候真的同心同德过?他们不做,只是没有机会。一旦有了机会,他们就是黑暗中的怨灵,闻到人类的气味,就会想尽一切办法,把人类分食掉,永远吃不饱,永远要吃到只剩下他们自己……”

    砰砰。

    正说着,屋外忽然响起敲门声。

    江思齐沉默了一下。

    王天鹏也沉默了。

    “这么晚了……”

    “是啊,这么晚了……”江思齐笑了笑,“白银盟病了,王将军,将来如果还有机会的话,我再去拜访您吧。如果到时候白银盟还在的话……”

    他放下话筒,走到敲门声越来越急的门后。

    然后对家里的老婆做了个让她保持镇定的手势,微微整理了一下领口,打开了房门。

    “江院长,我们接到群众举报……”

    “我知道。”江思齐淡淡一笑,“我跟你们走。”

    从容走出了房门。

    ……

    “我们跟马家都是普通生意往来。”

    “绝对没关系!我向盟堂和梁再兴盟主的英灵发誓!”

    “我向耿江岳发誓!我要是和马家有半点瓜葛,天打五雷轰!”

    “徐少爷,您上次说的那个项目,我们家早就想为徐帅效劳了……”

    “花掌门,以前是我不懂事,被马家的蝇头小利蛊惑了……”

    夜色下的白银盟九州大地上,七八个依附马家的小家族,在汹涌的大势面前,纷纷跟马家割席断交,撇清关系。

    几个小时后,社稷城里传来重磅消息,天龙总舵总舵主马东来,在青龙堂直属看守中心内上厕所时溺水身亡,警备部部长陆定一精神病发作,被保外就医。

    再等到天亮时分,整个白银盟大部分人陷入沉睡的时候,马家最为倚赖的安全集团,被以“旗下众多猎魔师资质不足”不由,集团宣布解散。集团数十万猎魔师员工,就地失业。集团主要负责人,则被提起公诉,马家的支柱产业,一夜之间,如大楼倾塌。

    与此同时,西北云家申请成立的西北保安集团被火速通过;由马家安保集团掌握的中州禁行区股份,被“平价”让到东南州徐家名下。社稷城黑山总舵总舵主柳继心,赵九州的岳父,平调天龙总舵总舵主位置。马家在社稷城内的物业,大部分被社稷城孙家接手。社稷城外的其他资产,则被南州花家、西南州聂家以及北原州孙家所瓜分……

    七大家族的尖牙利爪,迫不及待地伸向马家庞大的尸体。

    几天后,当马尔西被宣布无罪释放回马家大宅,马家大宅里的佣人已经跑得七七八八。

    就连马家的大管家苦竹,也转投到了柳一飞那边。

    “老爷,江秘书的家里人打电话过来,说江秘书在紫金城那边被抓了……”

    马尔西闭目坐下,就听到佣人又说了个坏消息。

    他闭着眼,安静了许久,再睁开眼,却发现,眼前一片漆黑。

    “怎么关灯了?”

    “没啊……”庸人奇怪道,“都开着呢……”

    “是吗?”马尔西笑了笑,喃喃道,“你帮我,给聂志远打个电话……”

    “啊?”

    “打。”

    “哦……”

    庸人小心翼翼地,找出号码,给聂志远的办公室打了过去。两天后,盟下资讯堂发布公告,马尔西高风亮节,辞去盟堂长老院护法长老职务,仅保留宗师头衔。紫金城那边,江思齐也被释放出来,但被免去盟下戍卫堂直属学术院院长职务……

    “唉,这群食尸鬼,太特么残忍了……”

    八月底,里克摩根一行人,在带着贝尔斯摩根的骨灰在白银盟境内招摇转悠了一大圈后,终于在赤炎城里,完成了和九州灵能工程建设公司的协议。

    拿到大型防护罩项目的他们,在南州登上七月草号。

    离去的时候,里克摩根看到在短短一个月里被肢解成碎片的马家,忍不住发出感慨。

    他坐在甲板上,看着清晨波光潋滟的海面,却满脸都是微笑。

    众所周知,马家是白银盟八大家族中,最古板的那个。

    他们一直坚守玄术师的身份,直到马尔西三年前退休。

    这几十年来,马家可是给黄金盟添了不少的麻烦。

    现在好了,马家一倒下,黄金盟在白银盟境内的舆论和文化攻势,将不再有任何阻碍。

    用不了多久,白银盟就会变成黄金盟的海外飞地。

    不需要一兵一卒,这片地方,就会变成他们黄金十三家族的市场和原料地。

    “不过话说回来,要是十三家族,能像马家这样少掉几个就好了。”

    “是啊,是啊……”里克摩根无不快乐地点着头,然后突然间,他冷不丁转过头,看到身后笑眯眯的人,一下子,就笑不出来了。

    “你们这群王八蛋,特么的怎么就不干脆死光了算了呢?”

    赵九州搭住他的肩膀。

    里克摩根瞬间浑身一绷,清凉的早上,满额头生生渗出一片冷汗。

    “赵部长,你怎么……你怎么……”

    跟安安和柳一飞学了三年的黄金盟语,赵九州已经基本能正常和黄金盟的人沟通了,只是口音还有点蹩脚,淡淡说道:“我有新职务了,白银盟的那群人,也不想我在本土待得太久啊。我现在是白银盟玄武堂副堂主,兼白银盟驻华伦天龙城大使馆全权大使。”

    “为什么?”里克摩根满脸不解。

    “理论上,就是防止你们往白银盟扔核弹吧。”

    “我们不敢啊!”

    “我知道你们不敢,所以才说,是理论上嘛。”

    赵九州道,“主要是这次找替罪羊,我也算出力了,大家坐下来分赃,我不分点什么,那不是显得老子很傻逼?但他们又不敢给我长老院的入场券和投票权,平时也不敢跟我打照面,不这么安排,还能怎么安排呢?你说是不是?”

    “是,是,有道理……”里克摩根点头如捣蒜,其实根本都没听懂赵九州在说什么。

    “行了,你放心吧,我现在还没合适的理由弄死你们,时机也不对,你这几年就好好生活,享受人生吧,暂时还是安全的。”赵九州轻轻拍了拍里克摩根的肩膀,转身离去。

    里克摩根歪着脖子看着,等到赵九州都走得没影了,再想转头,却发觉脖子僵硬得根本转不过来。清晨的海风再一吹,七月草号悠长的邮轮汽笛声中,里克摩根只觉得浑身湿透发凉。

    当天下午,里克摩根就发起了高烧,被送进了船上的急救病房……

    听说是感冒导致的急性心肌炎,很是特么的要命。

    另一边,赵九州前脚刚走没两天,九月初,聂志远就召开了下半年的长老院全体大会。

    大会决定,修正盟堂宪法,将中州禁行区的股权解禁上限,从每次5%,调整为10%,“以充分发挥市场优势,调节白银盟能源缺口问题,为即将到来的冬季极端气候做好准备”。

    该提议被长老院全体大会投票成员集体通过,并在随后的新一轮中州禁行区解禁股份招标中,被柳一飞以九州灵能建设工程公司的名义,吃下这一轮全部10%的解禁股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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