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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日寇屠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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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本侵略者登上了大鹏湾,天上飞机,地下骑兵直指惠州增城,鬼子所到之处烧杀抢掠,鸡犬不留。不日攻下广州,珠江河畔兵匪拦路,广州街头劫贼横行,广州人民在日本侵略者的铁蹄下喘息。广东往何处去?正在国难当头,民不聊生之际,党中央关注着华南这方热土,指示香港地下党迅速组织武装力量,以便挫败那日本侵略者的嚣张气焰。

    这一晚,香港那边的一间房子里坐着三个男子汉,他们密谋着组建东江抗日武装队伍。

    三人中较胖的一员坐在中央,他是八路军驻香港办事处主任廖承志。廖承志显得庄重而沉痛,其余两人看着廖承志一言不发。一身翻仔相的那个是香港海员工会主席曾生同志,另一个是中共香港市高官吴有恒。廖承志根据中共中央的指示分析了日寇登陆大鹏湾,直指惠州,占领广州的的嚣张气焰,为了有力地打击日寇,必须迅速组建一支大鹏武装力量,即东江游击队,要把日寇挫败。曾生与吴有恒昕后一言不发。

    “任重而道远,你两人谁去完成这重任?”廖承志征询道。

    “对打游击,我已把***的“论游击战”读得烂熟,我去完成这一重任。”吴有恒铿锵有力地请理说。

    “吴书记,这一任务还是由我去完成最为合适。”曾生胸有成竹地争着说。“好吧,曾生同志,把你的理由说说吧。”

    廖承志说。

    “我的理由有四点:一、我是深圳大鹏湾人,大鹏湾是个客家人聚居的地方,我会讲客家话,容易联系群众;二、大鹏湾目前没有统一的党组织,只有若干个党小组和个别分散在各村的党员,派去活动的党员全都同海员工会有联系,他们受海员工会的领导;三、我是个大学生,这个招牌在我的家乡有点名望,有利团结上层人物;四、我的家里还有几千斤稻谷和几亩薄田,足够应付组建武装队伍的初期需耍。”曾生说得有条不紊。

    曾生的家住在深圳大鹏湾畔的坪山墟,他在中山大学读书时已是个有名的学运领袖,爱林党的走卒,中山大学校长邹鲁也给他组织的学生赶下台,现在又是香港海员工会的领袖。吴有恒昕罢默许地点着头,廖承志决定把这一重任交给曾生回大鹏湾去完成。三人一直把组建东江游击队的工作研究至深夜。

    翌日,曾生与周伯明、谢鹤带着十几名工人党员和打工妹从香港乘船到大鹏湾沙鱼涌登岸,翻山越岭回到阔别多年的故乡坪山。他站在巍巍的打鼓岭上眺望,满目疮攘,顿觉千头万绪。

    曾生百感交集。夜幕降临了,他不敢直接回家去,领着队员往葵涌那边的山岭走去,当他们穿径越涧,找一个山窝宿营时,一个青年从山窝里冒了出来,这个青年边往山顶边爬边叫:“日本仔来了呀!日本仔来了呀!”

    “佬哥仔,我们不是日本仔,我们是专门打日本仔的东江游击队。”曾生对着爬到半山腰的青年招手叫着。

    青年一昕这帮“日本仔”能讲一口通顺的客家话,他站住脚跟往曾生望去,看见曾生全身唐装套身,一色的客家人模样,惊恐的状态去了一半,但又不敢下山来。曾生慢慢的往青年站的地方爬去,青年“口卡”的一声倒在地下。曾生领着队员赶上来一看,这个青年人已奄奄一息了。曾F仨蹲下去给青年按脉,又摸他的心口。看着这瘦骨伶打的青年心想2他没有病,他是饿倒的。曾生想罢解下腰跨里的水壶对着青年的嘴唇,一滴滴的给他水喝。

    青年喝了水,嘴唇微微翁动着。曾生坐下把他抱在怀里,取出从香港带来的牛奶和麦饼给青年吃,灌入一滴牛奶,掰一块麦饼放进青年的口腔,青年如鱼儿吸水似的一口一口的吞进肚子去。一会儿,青年坐了起来,双目圆睁的看着曾生感激地说:“你那么好人!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佬哥仔,你是哪里人?”曾生和蔼可亲地说。“我是凤尾村人,村子给日本鬼子烧了,爸爸也死在火烧的屋子里。”青年说罢放声痛哭了。

    “佬哥仔,我们是为你报仇而来的,你叫什么名字?”“刘山河。”

    “家里多少人?”“只我一个了。”

    “我们是专来打日本仔的,你敢打吗?”

    “我就要寻找一起打日本仔的人。大哥,你们就是?”刘山河惊奇地问道。“我们就是与大家一起打日本仔的队伍,名叫东江游击队。”

    一个队员说。“大哥,我是个无家可归的人,我可参加你们的队伍吗?”刘山河说。“抗击日本侵略者,保卫我们的祖国人人有责,我们要动员所有的东江父老团结起来,一齐把日本仔赶出大鹏湾、赶出中国去。”曾生说。“大哥,你那么好人,又是和我讲的客家话一模一样,你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刘山河激动的说。

    “你就叫我曾大哥好了。”曾生拍拍刘山河的肩膀亲切地说。

    “曾大哥,我的亲人们藏在山窝里的石洞里,他们和我一样巳十多天没饭到肚子,人人啃树皮吃草根,饿得皮包骨,我正要出来找食粮,看见你们,以为是日本仔来了,大声告诉洞里的亲人,好让他们藏起来。”刘山河说。

    “佬哥仔,你带我去见你的亲人吧。”曾生说。

    夜,降临了大鹏湾,刘山河领着曾生摸着黑往山窝里的山洞走去。曾生带着队伍跟着刘山河来到山洞里,他们用松明子点着灯,曾生看着故乡人饿得这么惨,他先掏出从香港带回来的牛奶饼干分给故乡人吃,看着他们狼吞虎咽的惨景,曾生流下一滴滴热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