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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那赌坊逼迫没赌的人,签下欠钱的欠条,并让他们按下手印,强迫他们的家人还钱?”
姜瑶觉得二蛋的语气不太对劲,转头看去,就见二蛋的脸色有些复杂。
震惊、自责、后悔各种情绪,浮现在他的脸上。
有些失魂落魄。
这小子滑溜的就跟泥鳅似的,姜瑶不曾见过他这么一副模样。
“二蛋,你怎么了?”
二蛋深吸一口气:“五年前,老头在赌场欠了五十两银子,我爹为了还清这五十两银子,冒险去采那悬崖峭壁的药,不小心摔下悬崖,没了命。我娘本来就身体不好,被这件事刺激后,没多久就撒手人寰了。”
他顿了顿,继续道:
“老头被人打断腿,扔在了家门口。他一直说自己没有赌,是被赌坊的人害的。他还说不知道那些人给他吃了什么,失去了意识,等醒来后,就欠下了一大笔钱。”
“我并不信他……”
他以为那就是老头子狡辩的说辞。
现在,那么多人和他一样的遭遇,便说明,他说的,是真的!
姜瑶算是明白,这孩子为何对他爷爷如此大的敌意了。
在他眼里,爷爷是害得全家沦落至此的罪魁祸首。
害得他失去父母,害得一个好好的家变成这样。
因此,将所有的恨意,都发泄在他身上。
二蛋捂着自己的脸,恨不得朝着那墙上撞一撞。
他为什么,就不信呢?
姜瑶轻轻叹了一口气。
“这不怪你,要怪就怪那赌坊灭绝人性、无恶不作。”姜瑶拍了拍他的背。
“是我蠢,不信他。”想到这些年,他对老头做的那些,二蛋就愧疚非常。
“你年幼,遭逢巨变,接受不了,怪罪于他,也是情理之中。”
若非姜瑶偷偷潜入那地下室中,见到那么惨烈的一幕,也不相信会发生这样的事。
二蛋抬起头:“我想回去……看看他。”
姜瑶决定跟着二蛋一起回家,毕竟那老头是第一批受害者,说不定知道什么情报。
姜瑶跟着二蛋去了他家。
就是之前那破败的小院。
一路和二蛋聊着,姜瑶知道,那破败小院,是二蛋租住的。
在他爷爷出事前,二蛋家还挺富裕的。
因为他爹会采药,把药卖给镇上的药铺,有时还能采到稀有的药材,收入还不错。
他家在镇上有宅子,他娘身体好一些,还计划着在镇上摆个摊子。
但是,自从他爷爷欠下赌场的债后,家里的东西全都变卖了,房子也变卖了。
二蛋现在租住的房子,据说闹鬼,所以价格很便宜。
虽然破烂,但是好歹有个家,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比住破庙强多了。
二蛋年纪小,什么都干不了。
只能偷。
开始的时候,经常被抓到,抓到后免不了被狠狠地揍一顿。
再后来,就渐渐熟练了,很少被人抓到了。
“不过我偷的都是有钱人,是坏人!”二蛋道。
二蛋本来觉得自己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但是他突然有些在意姜瑶的看法。
或许是因为两人不是陌生人了吧。
姜瑶也没法去责备二蛋。
当吃饱饭活下去成了难题的时候,还去教人礼教,便有些‘何不食肉糜’的感觉了。
二蛋说他偷的都是坏人,至少说明,他知道偷东西是不对的。
这只是他没有办法下的选择。
不对……
“小鬼,你说我是坏人?”
姜瑶记得第一次两人遇见的时候,这小鬼就想偷自己的东西。
自己哪里像坏人了?
“对不起,其实你不像坏人……像冤大头。”
姜瑶:“……我谢谢你哦。”
总而言之,就是姜瑶看起来比较弱,好偷。
谁能想到是个母老虎,没偷到东西,反而被胖揍一顿。
“对不起啊。”二蛋不自在道,“我那时太饿了,好几天没吃饭了。”
“算了,原谅你了。”姜瑶道,也是个可怜的娃。
两人说话间,便进了二蛋的家。
那老者坐在椅子上,他的手很粗糙,有些笨拙,眼睛浑浊,似有些看不清,正艰难地编着东西。
老者抬头,见到二蛋,顿时一喜。
“回来啦,锅里有吃的,快去拿吃的。”老者连忙道。
他看到姜瑶,眯着眼睛看了她一会儿,像是认出她来了。
“你……你别打我孙儿!”他连忙道,想要赶姜瑶。
“她不是坏人。”二蛋开口,还是下意识地吼了一句。
说完,发现自己声音太大,放低了声音:“她跟我一块来的,我不饿。”
他有些不自在:“爷,我有事要问你。”
老者愣了一下,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
“二蛋,你喊我什么?”老者的声音有些颤抖。
“喊你爷啊。”二蛋哼哼道。
老者的眼眶一下红了,眼泪不禁落下来。
多少年了,这孩子对自己就像仇人一样,现在居然喊自己爷了。
就像做梦一样。
“爷,你坐着,我有话问你。”
老者连连点头:“嗯嗯,问吧,什么话……”
“老人家,我想问一下赌坊的事。”姜瑶道。
“赌坊……怎么了?”老者颤抖着声音问道。
“我听二蛋说,你说你当年并未赌,却欠下赌坊五十两银子……”
老者点了点头,这对他就是跟噩梦一样的一件事。
他本来好好一个家,儿子孝顺,孙儿可爱……
但是那一日后,他就掉进地狱似的。
他说他并没有赌,但是白纸黑字都在那里,还有他按下的指印。
赌坊要他还钱,不然就砍断他的手脚……
他儿子为了筹钱,摔落山崖,儿媳也没了。
他的手脚被打断了,命大,手好了。
要不是有个孙儿,他真不想活了。
孙儿对他很凶,但是并没有不管他,给他吃的,给他住的……
他就盼着有一天,能有人还他个公道……
老者将当初发生的事,颤抖着声音说出来:
“我之前挑粪水的时候,认识另外一个粪水工,我们都好酒,慢慢熟悉起来。有一天,他说有个赚钱的路子,问我想不想……”
“他说他那路子,钱哗啦啦的来,我就心动了。后来才知道他说的路子是赌坊。我知道这赌不是什么好东西。之前就有个员外,可有钱了,就因为儿子好赌,那钱啊,宅子啊,就全都没了。”
“我不答应,不肯赌,后来,他就灌我喝了一碗水。再醒来的时候,我就被关在一个黑漆漆的地方。”
他的遭遇和姜老三很像。
五年过去了,那赌坊依旧在用这种方式揽财。
“我说的都是真的,绝对没有骗人!”老者说完,就要赌天发誓。
“爷,我信你了。”
“我叔叔也遭遇了你一样的遭遇。”姜瑶也道。
老者的眼泪又往下流。
孙儿信自己了。
有人信自己了。
“老人家,这赌坊害了太多人,就是个毒瘤,我想挖了这毒瘤!”姜瑶道。
有无数像姜老三和这老者一样的人。
被这无良赌坊害得家破人亡!
她实在看不下去了。
而且,要救出姜老三,也只有这么一个法子!
“这赌坊后面的人很厉害的,没那么简单。”老者道。
这些年,他也时常去街上乞讨。
一边乞讨,也一边了解着那赌坊的事,盼着哪一天能讨个公道。
多年下来,也了解到一些。
“老人家,你知道那秦三爷是什么来历吗?”姜瑶问道。
“他和那山匪有勾结!给山匪送钱!赌坊的好多打手,都是山匪出生!”老者道。
姜瑶惊呆了。
姬淮野清理了一遍山匪,没想到居然还有漏网之鱼。
“老人家,你没听说吗?县太爷把山匪都给抓了吗?秦三爷这靠山倒了。”姜瑶道。
“不止这样啊,据说他妹妹是知府的小妾!”老人家继续道。
姜瑶愣了一下,难怪这秦三爷这么嚣张了。
不止有山匪做靠山,山匪倒了,还有知府!
对于他们这些平头老百姓而言,知府可是大官。
难怪这赌坊能这么嚣张,随意害人了。
老者叹了一口气:“所以,难啊。”
姜瑶的眉头皱得紧紧的,权势压人,拳头在权势面前,微不足道。
要救出姜老三容易,比如,她可以挟持了秦三爷,以他交换。
但是,秦三爷肯定会想尽办法报复回来,她的家人都是她的软肋……
所以,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
但是,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过几天,姜老三就要被砍断手脚了。
姜瑶在想办法的时候,她身边的事,都传到姬淮野的耳里。
姬淮野也不是故意要让人跟着她。
而是经过赵员外的事后,姬淮野实在心惊,怕她出意外,便让人跟着她,以防有危险。
所以,姜老三之事,姬淮野很快便知道了。
夜渐深,灯烛闪耀。
姬淮野披着外袍,坐在书房里,他的黑发用一根发带随意地束着,身上没了那严肃的气息,透着慵懒。
他的五官深邃,眉眼如画,鼻梁高挺,俊美地犹如画中走出来的一般。
他的面前,堆着高高的一堆案卷。
都是近些年来,和那石头镇赌坊有关的案子。
很多都是状告那赌坊草菅人命的。
但是,都草草结案。
姬淮野越看,眉头皱得越紧,眉宇之间,透着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