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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璘取了桌上的纸笔,在纸上写下几字:“详述昨夜梦妖一事!”
烈涛正好想对太子严正此事,让他对慕羲这人勿要轻信,因此浓墨重彩地说道:“殿下不知,属下怀疑这道人就是跟那慕羲一伙儿的,昨夜殿下一直沉睡不醒,这慕羲二话不说就立刻让景侍卫去请那道士前来,那道士就说殿下是被梦妖布下的恶梦所困,必须得由一人将你从梦境中带出方能救醒,属下自然甘愿入梦,可这道人却偏生指明让那慕羲入殿下梦境,并且还将我等一一赶出屋内,属下那时救殿下心切,不曾心疑,可此番再细细斟酌,觉得这两人实是想谋害殿下,这一个妖女慕羲就已经实难对付,如今又多了个道人,实是处境危险,属下这就护送殿下回平都,那灵泉山属下认为不去也罢!”
帝璘眉头微皱,觉得这烈涛从一开始就对慕羲有偏见,所以听他一人之词难免有些失真,所以便让烈涛离开又单独召见景秣,同样让景秣将昨夜之事再细说于他听。
景秣自然事无巨细地回禀道:“殿下有所不知,慕羲神医一夜都守在天井后方的屋顶之上,想来也是听了那道人所言怕有妖怪来袭,所以慕羲神医一夜都不曾合眼,但不曾想殿下还是一夜未醒,慕羲神医心急如焚,立刻命我去请那道人,这道人说殿下被梦妖所困,若长久不醒便会伤及您性命,慕羲神医担心不已,冒着可能也会被梦所吞噬的危险毅然决然地进入了殿下梦中,所幸将殿下唤醒,慕羲神医果然是医者仁心,神仙心肠!”
帝璘听景秣又将慕羲夸赞到天上去,跟烈涛所言完全两个极端,心想这景秣一路上都对慕羲照拂有加,所以他所言也未必尽信,最后竟将郡主也唤了进来,让郡主再细说一番昨夜之事。
这郡主彤翎想着那慕羲为救殿下是抢足了风头,若说自己不曾出过力,势必会让殿下觉得自己对他无心,所以便避轻就重地说道:“昨夜我也担心有妖怪出入,所以直等到殿下入睡后才敢睡去,这一夜本是相安无事,不曾想殿下会沉睡不醒,我也是心急如焚,请了那道士来,那道士贪婪之极,我给了他几百两银子都还不知足,若不是我以剑相逼,这道士恐不得那般轻易说出救殿下之法,本来我是想进入殿下梦中相救的,可又怕若我入了殿下之梦,万一这慕羲还有那道士起了贼心想暗害殿下该怎么办?所以我便在外护卫殿下,若这道人还有那慕羲有任何异动,我便可将他们拿下,所幸殿下醒了,我才终于放心了!”
帝璘看着彤翎的目光冷了冷,直看得彤翎心里有些发虚,毕竟她是想救殿下,可确然不曾想过入他梦中相救,所以面对帝璘的目光,自然有些发怵不敢直视。
帝璘想着三个人三种说法,想来也不能全信,但这些话中多少都有真的成分在,所以可以推测这慕羲救自己是真,至于她是不是跟那道人是一路的,这一试便知真假。
他最后又唤了慕羲进屋,慕羲想着这太子殿下一个一个地把人唤进去问话,实在是无礼嚣张得紧,他被梦妖所困时,众人都在尽全力救他,如今他醒了没半句感谢之言便也罢了,却还像审讯犯人一样一个个轮流着逼问,实在是半无感恩之心。
所以见着帝璘,她极其不耐烦,大咧咧地直接坐在桌子对面,倒了一杯茶,正想喝,突然想起是被那道人喝过,便觉有些恶心,就将茶杯放下,连看都不想看帝璘一眼,直接问道:“殿下唤我又是想拷问什么呢?”
那屋外的震阳道人见一个接一个地被唤进屋去问话,好奇心起,便悄悄地戳破窗户纸往里瞧了瞧,让他奇怪的是这太子不能说话,所以跟其他三人说话都是用纸笔写下其言,可跟这慕羲,却手未动唇未启,只听得那慕羲在自言自语的,可又并非是在自言自语,很明显是在回答对方的话。
莫非这叫慕羲的也懂得一种读取人心的术法?想来也是,这叫慕羲的虽然敛了周身的仙气,但是却还是能感受到她身上有一股很强的灵气,这股灵气十分的纯正,想来不是妖邪之类,那就必是修仙之人。
震阳道人从袖管中取出一只绿色的小虫,此虫名为“传音虫”,虽不及慕羲给太子下的那蛊虫厉害,可也能传音,所以常被人捉来用于窃听!
他将虫子放进去后,屋内的声音便听得真切,听着听着面色就慢慢暗了下去,似那无极渊般幽暗而邪魅!
帝璘在心里跟慕羲对着话,那震阳子自然无法窥听帝璘心中所想,他故意说道:“我打算封那道人为国师,想我身边有他这等高人辅佐,必会助我一臂之力!”
慕羲原本还想着这太子不过是暂且答应那道人好安抚他,却没想到他果真有这般心思,自己好歹是个神仙,岂能让这等妖道祸乱人界,单不说他这一身的仙气从何而来,光是他那双鞋子上镶嵌这许多蚌珠就知道这道人非良善之辈,所以断然拒绝道:“原本想着太子殿下睿智果敢,算无遗策,又心忧苍生,本让我有些钦佩,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哦?说来听听,本殿下怎个不过如此了?”帝璘听慕羲前半段如此夸赞自己,竟不知为何心里乐悠悠的,比父亲夸赞自己都还要高兴几分,所以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连眉梢都带着几分笑意!
“那道人虽说是救殿下有功,可殿下可曾想过,这梦妖或许就是他布下的?不然怎会有如此巧合之事,想来他在此地靠梦妖敛财已有段时日,殿下又可曾注意到那道人脚上所穿的鞋,那鞋上镶嵌的珠子非凡珠,而是修炼成人身的蚌族精怪的内丹,这道人为了取珠不知猎杀了蚌族精怪?他将来势必会遭受天谴,并且此人贪财恋权,岂是正道中人?更何况他会术法,若他用术法控制了殿下的心智又该如何?”
帝璘听得这一番话,嘴角的笑意漾得更开了些,因为他完全可以断定,这慕羲定不是跟这道人一路的,不然她决计不会如此切中要害地斥骂于他!
“你还少注意了一样?”
帝璘既然知道慕羲并非跟这道人一路,在心里也就对她没有隐瞒!
“什么?”
慕羲觉得太子的神色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