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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会军部建军的基石就是艮山门庞大的弟子数量、极高的威望以及令无数习武之人魂牵梦绕的不动秘术,相传艮山门第三代掌门曾经将其修习到至高境界,肤如坚甲,脉若铜骨,几乎是能做到刀枪不入,百毒不侵。极会的扩张注定了需要大量的排头兵将势力的触角伸向北方,所以中原大地上有些抱负的年轻人都在为艮山门源源不断的注入新鲜的血液,这些年来艮山门的门人数量也到达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唯一不同的是他们都必须具备另一个身份,那就是极会军部士兵。
“你在叫嚣些什么!”之前出枪伤到韩无量的中年男人明显有些底气不足,但是还是强装着整定在大声说话,“你们今日杀了沈大人,莫非还想走?你先问问兄弟们手中的枪答不答应。”
杜立冷哼一声,右脚飞快地抬起,脚尖再度碰到地面之时,竟将被韩无量扯出以后随手扔在地上的红缨枪轻松地踢了起来,稳稳地停在了脚面上。杜立背身的动作那枪身根本反应不过来,一记回旋踢就将那红缨枪原封不动地同箭矢般射向说话那人,其力可怖,其势破空。那人也不逊色,硬是徒手接住了这力拔山河的一击,这才看到其胸甲之上镶嵌两个银色的令牌,其上纹样和韩无量绶带上的纹样一模一样。
那中年男人见攻击韩无量得手,现在出来的这个跳脱小子又是个后生,自己当然信心十足。接过红缨枪的手虽是虎口一震,但是真气几乎就是在同时汇聚在了这一侧手臂上的奇脉当中。一息之间,这中年人身形闪动,大踏步近到杜立跟前,三下快速探枪直冲杜立面门和腰上昏穴。叮当叮三声炸响伴随着杜立挥舞的短刀化解了枪尖的威力,然而那人根本不需要蓄势,密集如雨点的枪法直接又是缠上了杜立的后背,硬挺的枪杆竟是能趁杜立不备折弯枪头直刺空门。杜立看似招架勉强,无力还击,可是一旁的韩无量早就看出来这小子就是在逗对方玩儿,渐渐对杜立也产生了些许兴趣。过了不到十招,不知是杜立累了还是怎么着,刀背猛地一砸,韧性十足的红缨枪被肉眼都难以看清的速度直接一分为二,灵活的枪尖也在一瞬间失去了动作,不偏不倚的停在了杜立的脚尖之上。杜立又是快到只留下残影的一个背身回旋踢,刚刚还停在空中的枪尖,下一刻就已经彻底洞穿了那中年人的喉咙。他似乎在哽咽着说些什么,或者惊恐的眼神说明他正在试图看清杜立的出招,但是这些都已经不得而知了,没法找死人去考证了。
“行了行了,这是你们军部司文的虎符,这下能让你们滚了吧?回你们自己的城镇去吧!”杜立从他的行囊中摸索了半天,才找到了如此重要的东西,实在难以把他和一个轻轻松松摆平二令兵曹的人联系在一起。
等若竹回过神来,目光打眼望去,之前来找沈一鸣要人的吕氏兄弟早已跑的是无影无踪,估计韩无量展露真容那会儿就已经梭边边跑了。
等到事情总算是平息,若竹、莲儿、杜立还有韩无量四人终于是安全地撤出了军部据点,急忙赶回被沈一鸣屠杀的坤地门山门中。果然与沈一鸣所言无二,老弱妇孺无一人幸免,若竹最关心的刘叔也倒在了万书阁中,手中拿着的一口弯刀,诉说着他为了捍卫身后的万本藏书而付出的代价。
“极会是一步步地将我们往火坑里推,了解妖兽血越是多,那我们就越是无法脱身,没有退路了。”若竹看见刘叔已经凉透的躯体,只恨自己没有武功,难以亲手将此新仇旧恨一一回敬。
“若竹哥哥,你别太担心了。现在有了半月盟作为基础,这样被他们牵着鼻子走的日子要不了多久了。”莲儿也才从之前的险境中恢复过来心情,但是一心就只想着让若竹好受一些。
莲儿在大闹军部那日,实在是被吓得不能动弹。她能够一眼看穿沈一鸣的气息几何,而杜立和韩无量的,她完全无能为力。但是杜立的功夫从来没有给过她一丝压迫感,她只觉得杜立很快,招式之精妙,身体各部控制得之巧妙。但是韩无量那日展现出来的威压是她从来没有感受到过的,只想让自己跪下来给他求饶。但是显然普通兵士甚至都还没有能感受到韩无量恐怖的地步,还有不屑一顾上来挑战的。莲儿初步推断韩无量的不动秘术已经很接近那个恐怖的第三代艮山门掌门了。然而中了沈一鸣的毒物偷袭,才不慎受伤,可能之后对沈一鸣下手比顾叔均还要狠辣百倍,以至于直接要了他的性命也是心中积攒的对此种小人的怨恨而至。
若竹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发了疯似的在禁书室中寻找着那本《鱼目》,果然发现《鱼目》果真已经丢失不见。
“遭了!遭了!”若竹连声叫到,但是不死心的他还是在其他地方一本本的翻着,妄图找到《鱼目》。
那日在刘叔和他讲述完了一些隐秘以后,若竹还是无法理解这个《鱼目》的故事到底和自己认识的那个鱼目大哥有着什么样的联系,今日发现成千上万的书中偏偏丢了这一本,更觉得此时定有蹊跷,连忙将这个故事按照脑中记忆写了出来。就在若竹奋笔疾书的时候,杜立找到了他。
“若竹老弟,我对你这次给我安排的任务实在是太不满意了,我没能亲手宰了沈一鸣那娘娘腔,实在是可惜啊,可惜。”
“实在是为了保险起见,若是真让杜大哥你真的被捕,有可能我们全都得搭在里面。”
“嘿!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比那老头子弱吗?”
“你肯定比他强,你们切磋我支持你,”若竹这时将神话故事复述地差不多了,见杜立闯进来,赶紧将东西收拾好,“只是你被妖兽血折磨过吗?”
“那倒是没有……”杜立有些心虚,不过还是嘴犟道,“那又怎么样,我就算被那娘娘腔使那妖兽血,我也照样能杀他们个一干二净,片甲不留。”
“行了行了,知道杜大哥厉害了,只是我们不是说好了不要滥杀吗?你为何又要逗那人然后杀掉呢?”若竹示意杜立往万书阁外走,许是若竹害怕杜立发现些什么端倪。
“嗐,那人自寻死路嘛!再说了你让韩无量杀了一个,不让我杀一个,我面子上过不去。谁让你只相信他,让他去卧底,还是扮成我去卧底,你这分明就是偏心。你摸着良心说,我认识你多久了,他才认识你多久……”杜立又开启了无休无止的念叨。
“杜大哥,那接下来?”若竹听得有些烦了,打断了杜立,“你帮我的事应该就结束了吧,小弟会记在心里的。”
“嗐,还真是逃不过你的眼睛。当初说好了我的任务就是送你回北方拿下坤地门,现在做到了,你自己想做什么就不是我能干预的了。今天的一件大事就是得和你道别了,希望有朝一日还能再和你见面。”
“啊?杜大哥,你真的要走了吗?你以后就要成为我们的敌人了吗?”莲儿有些不解,为什么杜立刚刚回来就要离开。
“没错啊,莲儿。不论你的若竹哥哥选择了要走什么路,我们都不能干预他,因为……”杜立欲言又止,“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话罢,三人相顾无言了一会儿,杜立就此消失在了顺成的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