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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惹我,又抛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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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王习山确认好之后,趁着还在休息时间,桑父便带着桑栀往外走。

    走到通道的一半,身后传来一阵皮鞋踩地的声音,错落有致。

    “桑总,留步。”郁时晏冷冽的声音随之响起。

    桑父转过身,不动声色地把桑栀挡在身后,看向郁时晏:“郁总有事?”

    他可是知道郁时晏三番五次把他家只只拐出去的。

    郁时晏没打算和他虚与委蛇,直截了当地说出自己的目的:“和小姑娘有点误会,解决一下。”

    他说这话的时候,狭长的眼眸一直盯着桑栀,安静之中隐藏着危险,像条毒蛇盯着自己眼前的猎物。

    桑栀在听到郁时晏声音时,就知道自己这是躲不开了。

    在心里长吁一口气,有些迷茫,却又不得不面对。

    桑栀对着面前的桑父说道:“叔,你要是忙的话就先回家吧,我等会打车回去。”

    桑父哪儿能让桑栀自己打车回家啊,当即就准备说他在底下等他。

    然而桑父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郁时晏道:“我送她回去。”

    说得斩钉截铁,不容一丝拒绝。

    桑父:“……”

    妈的,到底桑栀是谁家的。

    桑父看看郁时晏,又看看桑栀,最终忍着梆硬的拳头,算是同意了。

    走之前还一步三回头地嘱咐着,让桑栀早点回家。

    桑父走后,桑栀和郁时晏沿着过道走,两人之间一时无言,没有人开口打破僵局。

    走到拐角处,郁时晏推开一间没人的休息室,拉着桑栀进来,反锁上门。

    桑栀的背抵在门板上,此时和郁时晏距离极近。

    “到此为止?”

    “一别两宽?”

    每说一句,郁时晏的声音就冷下一分,尤其是在这种狭窄逼仄的环境里,显得尤甚。

    “……开个玩笑?”桑栀抬眸看着他,有些心虚。

    郁时晏冷笑出声,嘴角扯出一个凉薄的弧度:“桑栀,你真幽默。”

    这是郁时晏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喊桑栀,说得缓慢又清晰。

    桑栀听出郁时晏的嘲讽,抿了抿唇,大脑飞速运转,准备再编一个借口出来。

    “是不是我不找你。”郁时晏上前一步,抬起一只手撑在门板上,在门板上方和自己的手臂圈内形成一个三方闭合的空间。

    “你就准备把这个玩笑一直开下去?”

    看到桑栀的反应,郁时晏就知道自己这是说对了。

    一股说不清的情绪拱着火冒了上来,燃烧着他所剩不多的理智。

    郁时晏几乎能感觉到自己这副平静的伪装要被撕破,漆黑的眼眸里燃起怒火。

    他上半身往前倾了点儿,两人呼吸之间的气息几乎能打到对方脸上。

    郁时晏紧紧盯着桑栀,看着桑栀眼眸里映出自己的面庞,缓慢开口:“招惹我,又抛弃我?”

    平时冷漠漫不经心的声音透着淡淡的磁性,带着蛊惑人心的味道。

    桑栀有些不自在,偏偏退无可退,她的后脑勺已经贴在门板上了。

    “没有你说的这么渣吧?”桑栀小声反驳,“你说得好像我始乱终弃一样。”

    郁时晏被气得没话说。

    “你和始乱终弃有区别?”

    桑栀想了想,很认真地点头,然后说:“有的,我还通知你了。”

    郁时晏:“……”

    趁着郁时晏愣神,桑栀快速往旁边挪了一小步,逃脱郁时晏的掣肘。

    郁时晏重新站直,带着点耐人寻味的目光看向桑栀,似乎是很不解。

    “你是怎么说出这种话的?”郁时晏目光下移,语气参杂了些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委屈,“有没有点良心啊?”

    啧。

    真想给她挖出来看看,她那颗心到底是怎么长的。

    通知他一声,然后就不带犹豫地把他删除。

    行,桑栀。

    你真行。

    桑栀:“你影响到我学习了。”

    郁时晏:“……”

    在郁时晏凝滞的眼神中,桑栀淡淡补充:“月底有竞赛。”

    郁时晏知道竞赛这件事,但他不知道自己哪里打扰到她了。

    便问:“我哪儿打扰到你了?”

    这回换成桑栀有些迟疑了。

    难道她要说,因为你没主动给我发消息,我觉得烦?

    这怎么听都无理取闹。

    桑栀没话说,郁时晏灼灼的目光一直看着她。

    最终,还是郁时晏败下阵来,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语气也软化下来:“下次别再开这种玩笑了。”

    要是再来一次,郁时晏为自己曾经引以为傲的自制力感到担忧。

    桑栀闷声哦了声,觉得自己这样有些没面子。

    就像是个无理取闹的小孩,仗着大人宠,所以随心所欲地闹着。

    郁时晏走到桑栀旁边,催促道:“还不把我加回来呢?”

    桑栀又默默拿出手机,点开好友申请页面,同意了他的申请。

    郁时晏这才满意,打开紧闭着的房门:“走吧。”

    桑栀看着他这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忍不住开始怀疑,是不是她今天要是不同意,郁时晏就不让她走了?

    “我去怀月的休息室拿下书包。”

    看着桑栀的背影,郁时晏信步跟上,回味着她的话,心里啧了声。

    怀月,叫得挺亲切。怎么不叫他时晏?

    等桑栀拿完书包出来时,郁时晏自然而然地接过来,帮她拿着。桑栀平时让桑怀月拿习惯了,也就顺手递了过去。

    直到郁时晏把书包拿在手里,桑栀才反应过来。

    郁时晏这一身西装革履,精致地仿佛下一秒就要去参加觥筹交错的宴会,偏偏手里拎着个黑色的充满学生气的帆布书包。

    郁时晏走了几步,发现桑栀没跟上来:“不走?”

    桑栀小跑两步跟上去,和郁时晏并肩走着:“郁总和这书包还挺搭。”

    郁时晏以为书包是桑栀的,顺着她的话说道:“和你的东西,我自然挺搭。”

    “……这是桑怀月的。”

    “……”郁时晏脚步一顿,然后装作无事发生,只是语气再次冷了下来,“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桑栀见气到郁时晏,心情好了起来。

    笑了声,不客气地回道:“我这张嘴,生来就是为了说话的。”

    说来也奇怪,中午的时候两人还闹着别扭,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模样。

    结果到了这会儿,又能像往常那样斗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