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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昙是真的无话可说了,这玩意修为至少得踏虚,装什么装,他还有什么可装的!
阵法启动的动静自然惊动了驿馆中的西漠人,一个个都出来查看。
这一看顿时让他们倒吸口凉气。
此时呼啸的剑气已经开始聚拢,准备向他们发出致命一击。
这聚拢的剑气起码有半间卧房大小,他们光是看着都觉得自己毫无还手之力!
“是天喑门的绝杀阵!他们居然追到东漠来了吗!”
不知是谁起了个头,这群西漠人顺着他的话也觉得这杀阵眼熟。
可不就是天喑门独有的那残忍血腥的绝杀阵吗,这是想把他们一锅端了!
东漠的防御部署怎么比他们西漠还废!
那剑气裹挟着漫天沙石在院中徘徊,像是在准备挑个倒霉蛋开开锋。
而西漠那群人已经被这剑气的威压压的喘不过气来,他们之中修为最高的也就是清髓后期,跟本连一丝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阵法外,东漠驿丞已经急得来来回回转了百八十个圈了,一边转还一边安慰着他们。
“诸位莫要慌张,大修们已经在路上了!”
“诸位再撑一会,天喑门贼人也只敢放个阵法,断然不敢出面的!”
“诸位还请冷静莫慌!”
“……”
莫慌个头!他怎么不进来试试!
他们到东漠国都的第一天就这么不太平,早知道不如就在西漠躺平等死,说不定还死的晚些。
东漠这群狗东西是没什么指望了,他们把目光移向了国师的屋子。
那屋子里灯光依旧,也不知道这么大动静国师为什么还不出来。
……
“你若再不出手,我西漠仅存的一点皇室血脉就要保不住了!”寒修一掌拍在身前的桌面上,“巫悸,你得保住我们,不然……”
入定中的人突然睁开了双眼,一双幽森的眸子中映出寒修的恼怒的面孔来。
寒修没去看他的眼,这人的眼神他看着瘆得慌。
这国师虽然是没再入定打坐了,可却也没有半分要出面的意思,寒修等了一会实在是按捺不住了,又补充道,
“不管是天喑门布下的杀阵,还是东漠有意试探,你终究是不能独善其身的。
你也没什么好隐藏的了,我西漠国师会点旁人没见过的术法怎么了,没人会起疑的。”
“也好。”巫悸眼一沉,眸子闪过妖异又可怖的色彩。
也就在这一瞬,一团黑气自他身上飞出,直接从窗口蹿了出去。
寒修不是没见过这黑气,只是每每看到仍然是忍不住的头皮发麻心肝打颤。
这团黑气飞出的同时,巫悸也从开门去了院子里,一出去就正对着那巨大剑气的剑尖。
他手中凝出紫黑色的灵力,以灵气化剑又凝出了数十道紫黑色剑气,这些剑气随他心念而动,转瞬间就与那巨大剑气斗了起来。
此时的他声音沙哑而苍老,说话时甚至有些骨头摩擦的感觉。
“都回自己屋里。”
说罢,他也不管西漠那群人爬不爬的回屋里,又施起法来。
他张开双臂,身子逐渐凌空,到与剑气持平时猛地睁眼。
“土沼!”
他双手猛地朝下一扣,顿时院子里的泥土都振动起来。
不只是振动,而是听了他的召唤一般分裂开来,浮上空中无休止地融合又分裂。
“轰隆!”
随着表层泥土的变动,院子里唯一一颗大到没法一起跟着泥土去天上蹦迪的榕树轰然倒塌,直直往驿丞那边砸去。
那驿丞还在扯着嗓子喊,“国师!收了神通吧!”
再不住手整个驿馆都被他毁了!
这起码算掘地三尺了吧。
然而他的声音全部被湮灭在风中,不仅如此,现在还要被树砸!
他哪里见过这阵仗,现在两条腿都是软的!
他原本还抱着这树还没倒下来就被剑气削成木头片的幻想,可哪曾想用得着那些剑气的时候它们就跟豆腐渣一样,不过是被倒下的榕树枝干碰了一下,立马就散作了灵气。
巫悸都掘地三尺把布阵的法器挖了出来,这阵法自然是不管用了,就是不被榕树碰到,剩下的剑气也都散作了灵气。
邪昙看着被细细翻新的泥土,寻思着这地要是拿来种庄稼收成一定顶好。
在榕树倒下的一瞬,她就被玄惊尘拉进了一处匿空。
只是不知道这玩意成心的还是真的修为有限,这匿空……意外的狭小,小到他们必须得紧紧挨着,这匿空才容得下。
真是造孽啊,到时候抹他记忆的时候也得把这落魄的一段抹了,然后好好教他怎么开匿空!
她背靠着玄惊尘的胸膛,头顶刚好顶着他的下巴,邪昙怎么想都觉得这体位别扭。
“你别说你这匿空还不能动。”
“可是可以,但是不能。”他顿了顿又解释道,“我怕被雷劈。”
是了,外界的修士如果没有通行玉简是不能随便动用灵力的,除非有特别厉害的用来隐匿气息的法宝。
不然真的会被雷劈。
只是,他当初在枫林搞个那么强悍的幻境怎么就没被雷劈呢!
邪昙动了动脑袋,企图从他的下巴下移出来,未果。
早知道戴个发冠了,戳不死他!
她想了想又开始运灵力,企图把自己变大一点,至少得比玄惊尘高。
“小韵儿……别乱动!”
邪昙怎么可能听他的,开玩笑,身高上决不能被压制!
这空间本就小,她这一闹就整只贴在他身上了。
玄惊尘胸口传来她身上柔软又寒凉的触感,她身上那独特的幽幽冷香还一个劲往他鼻子里钻!
他忍了一会实在是受不了,悄悄把匿空弄大了点,自己也稍稍退了些。
他的身体好像有些奇异的变化……
可他退一点,邪昙也变大一点,是想把自己长成个小巨人?
不能由她这般造作了!
邪昙还在努力调整身体比例,脑袋上突然就挨了一下,顿时周身灵力一滞身体又变回了原来的大小。
她正欲扭头质问,脚却突然离了地,一阵眩晕之后已经来到了一处空旷之地。
邪昙狐疑,“你不是说怕被雷劈?”
“有时候不会,你知道的这个看运气。”
“我不知道。”
玄惊尘面不改色,“大约是沾了小韵儿的气运吧,毕竟你浑身都是气运。”
这话倒是受用,邪昙倨傲地抬了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