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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儿不在身边,耳边倒是清静了很多,心中却是空落落的,难受得很。
“夫人?”咏娘关切道。
沈澜眼中的雾气散去,再次抬眼时已恢复正常:“没事。”
一大盘鱼肉,两盘野菜,二者的香味被草药味盖住了大半,沈澜拾起筷子,在咏娘期盼的眼神中夹了一筷子鱼肉,她手的动作不快,在抬筷子到嘴边时,一股恶心劲儿让她猛的止住张嘴的念头。
她猛的放下筷子,慌忙抚着胸口顺着呼吸。五脏六腑的排斥感油然而生,那种感觉拉扯着喉咙,不过半响就干呕了三次。
咏娘反应过来,刚忙帮忙抚着她的背:“夫人!夫人你怎么了!?”
咏娘拍后背的力气不大,却止住了她喉间泛酸的劲儿。
就这么半响后,沈澜才低喘着气缓了过来。
她右手拍了拍咏娘放在身侧的手:“我没事。”
就是这鱼的味道有些奇怪,让她有些犯恶心。
咏娘小心翼翼的观察沈澜的脸色:“可是这鱼做的味道不对?”
刚刚觉得鱼腥味太大,已经去过一遍腥味了,难道还是盖不住?咏娘上下仔仔细细地看着沈澜,生怕她生气。
沈澜鼻尖开始淡淡围绕那股味道,好像真是味道的不对…但被屋内的草药味道盖住,不是很明显,刚刚筷子递的近了,才闻到那股味道。
抬眸间望见咏娘试探的眼神,又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与你无关,只是我忘了将我不喜欢吃鱼这件事告知于你了。”
闻言后咏娘眼神总算放松了下来:“那便好,下次我不会再犯了,明早得同妹妹在讲一通,她还不知道。”她边说边拿起桌上的鱼肉,往屋外走去。
门一开一合,咏娘端着菜碗在走廊上走了两步,突然僵直了身子站在原地,像个木桩子一样,而后立马开门往里头望去。
沈澜正拿着筷子朝桌上的饭菜发愣,说实话她好像真的没胃口,不是挑嘴,多半是这草药味道惹的祸了,也许在外边儿吃说不定还能吃进去些,她心中暗自埋怨起这味道来。
二人面面相觑,沈澜望着她脸上微带喜色的表情以及还握在手里一盘鱼肉。
敞开的门吹进来新鲜的空气,她心情很好的落筷:“怎么了?”
“夫人,你有喜了吧!”她喜上眉梢的大步跨进屋子里,又匆忙将鱼肉的盘子放在门外后才关门进来。
“怎么可能。”沈澜下意识间解释道,只是话语刚完,她眼底就闪过轻微诧色,转瞬间眉毛都下意识拧紧了三分。
咏娘只觉得她是太高兴了,赶忙走到她跟前:“夫人刚刚闻到那鱼肉味道干呕,是否是觉得恶心?”
沈澜并未回应她的话,视线望着桌上的野菜,一眨也不不眨。如果按日子算,她确实有可能会怀孕。
咏娘也不管沈澜有没有回应,自顾自的拍了个掌,笑逐言开的开口:“再怀自家小女的时候,我就是这般表现!夫人,您绝对是有了!”
闻鱼味儿犯恶心,以她的经验来看,十有八九便是怀上了,假不了!
见沈澜仍在发愣,咏娘只当她是太过激动了:“这样!我现在就去京城里找个大夫帮您看上一看!顺便开点儿安胎药!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儿!”
她半跑着往门口走去。
“咏娘。”沈澜垂眸,右手疲惫的扶上小桌的边缘以支撑起越来越疲乏的上半身:“我应该没怀。”
咏娘这回没再小心翼翼的顺从她,反而脸色严肃起来:“不管是不是都得找个大夫看看!这怎么能儿戏!”
沈澜沉默,没再接话,她见着咏娘转过头去,脚步匆匆的往门外走去,又仓促的把屋门关上。心中竟是百感交集,她若是真有了个孩子,她也许真的会有念头留在李符卿身边吧,孩子的话是对她而言的一个羁绊,她可能让孩子出生后没有父母。
对未出世的孩子来说,太过不公。就像她自己多年来没有亲身母亲一样,她也觉得不公。
她眸光流转,眼神定睛在正那扇门上,咏娘去京城需要走不上路,来回一趟定然要很长时间,她有机会跑…她慢慢捏紧拳心,眼中的迷茫和纠结盘旋在脑中,像是中了蛊般难受。
半响,门又被推开。
沈澜的握紧的双手骤然一松。
咏娘着急忙慌的走进来:“夫人,不知道为什么,我们的大门打不开了。”
“打不开了?”沈澜撑着桌子借力起身。
咏娘跟在沈澜身后,脚步着急:“对啊夫人!”
沈澜在门口站定身,她虽然没见过这扇门,但十有八九外面也有个栓子?
有人想把他们关下里面?
才刚站在门口没多久,一股浅淡的腥味从鼻尖,绕上鼻尖,她忍不住泛呕,慌忙抚了抚胸口,顺着呼吸。
咏娘也赶忙轻拍她纤细的背:“夫人您没事吧,可能是我买的鱼没处理干净,腥味大的很。”
沈澜摆手,勉强稳定住了呼吸,但仍是要虚掩着鼻尖。
正在这时,啪嗒一声在外面响起。
门闩子的声音…
咏娘拉着沈澜退后了几步。
门被悄然打开,一个身着土灰色衣服的男人站在门口,手上拿着木栓子。
沈澜从一开始的惊慌,到触及到来者那张有些熟悉的脸后的惊讶。
两人相视一眼,她看着生姚上上下下扫了自己一眼,眼神逐渐从安心转为恼火。她了然,以她现在这副装束,以及昨晚李符卿的“惩罚”痕迹,他多半是在担心自己。
咏娘立马挡在沈澜身前,用自己的身子挡住声姚的目光:“你是谁!来干什么!”
生姚眼中冒着火,伸手将咏娘猛的推向旁边,将沈澜拉到自己身边,而后立马将身上的外袍脱下来,披在沈澜身上,附在耳在她身边轻声道:“圣女且先穿着,外头人多。”
沈澜点头,眼神下意识去关心被推向一边的咏娘,望着正撩着袖子看样子想大干一场的咏娘,她赶忙同咏娘解释道:“咏娘,这是我朋友,你别担心。”她拱了拱生姚的胳膊,意在让他跟咏娘道个歉。
结果生姚下巴朝天,硬是看都没看咏娘。
咏娘停下了撩起袖子的手,看着生姚语气有些不善,但却没再有攻击他的意思:“哦,原来是朋友啊,夫人怎么还有这么没规矩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