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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要睡觉了,不脱外袍?”柳言边解衣襟边看着沈澜。
“再等等吧,问了谭儿,李高还没回来,他也许在找我”
柳言解衣裳解到一半,听到这话,大步朝她跨过来,沈澜还没搞清楚他的用意,外裙已经被他褪了一半。
她推搡了一下,被柳言理解成欲拒还迎一般,公主抱的把沈澜放到床上。
“都快三更了,他不睡,我们还要睡。”柳言伸手替她褪下布鞋,放到床边。
“明明是你”沈澜还想反驳什么,触及到柳言望过来阴冷的眼神后,又把话憋了回去。
她不是不知道柳言为什么这么对李高,但他们是朋友,如若只因为小事而对朋友如此的话,过于无情。
像是知道了沈澜在想什么一般,他的眼神带了侵略性。
上了榻后,他半撑着身子,右手慢慢抚上沈澜的腰肢:“你担心他?”
临冬了,天气本就冷,沈澜忍不住往旁边避了避。
这样的动作在柳言看来好像是默认了一般,他的脸色更黑了。
沈澜不敢去看他,忙侧身不去看他。
她这番行为,像是触怒了柳言,他蹙了眉头。
越身过来,无意间的身体触碰像是引火,激起片片战栗。
柳言勾唇,低头轻轻点了一下的朱唇,稍碰即离:“你太好了,该怎么办呢。”
“你得属于我才行。”他吻上沈澜的耳坠,惹得沈澜浑身一激灵。
他的吻像是在品尝一道菜肴,变得很有耐心。
沈澜清楚的记得他的兄长曾说,他不能行房事。
沈澜按住他,慌乱道:“你不是不能”
还没说出的话突然被人用嘴堵住。
烛火摇曳,床榻嘎吱作响。
次日清晨。
她坐到圆镜前,仔细的看了看脖子上的印记,微微蹙眉,再注目到脸上的泪痕,抬手拭去。
沈澜只得挑了个领子较高的轻纱裙,才算盖得住。
待梳洗完后,她才安心到正堂。
正堂李高端着茶,脸色黑的惊人。
谭儿在一侧,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她走近了才听清,滔滔不绝的都是在在为她说好听话。
昨日没有等李高,自己自顾自的回宅子一事确实可憎,如果她是李高,一定很生气。
见沈澜来了,李高表情也没什么变化,像是在等待她自己解释一样。
沈澜勉强镇定下来,迈着步子坐到了他对面的椅上,抿了抿唇,抬眼瞧了瞧李高的脸色,又侧头看了看谭儿挤弄着的眉眼:“抱歉。”
李高没有回应她,自顾自的盯着茶杯看,手指摹揣着茶杯的杯沿。
“昨日,柳言来了。”沈澜解释道。
李高摹揣着茶杯的的手突然止住了,在沈澜看来,他总算有了反应,只要不是毫无反应就好。
看来谭儿没有告诉李高昨夜他们是一起回来的,此事还是由她亲自解释为好。
她刚想接着说什么,李高抬眸看向她,眼神是她少见的认真:“为什么。”
“什么?”沈澜试探的问道。
“为什么同他走了。”他耐着性子再次重复道。
“我”沈澜不敢直视他,也不知道能回应他些什么。
“算了。”他自嘲般笑了笑。
而后面色轻松的看向她:“到底还是个小姑娘,没事,我不介意,知道你安全便好。”
沈澜抬眸看他,眼神能看出一个人的心情,李高的眼神中透漏出来的,是还未释怀的愁绪。
“你”
李高咧着嘴笑了笑,起身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今日我要回客栈一趟看看姚伯是不是在好好看着我的小客栈,你乖乖留在家里吧,明日再来。”
沈澜刚想回应,李高便离开了。
谭儿突然坐到沈澜身边,神情严肃认真。
“小姐你的嗓子怎么哑了。”
沈澜面色一怔,自己未曾注意到自己的声音有什么问题,但仔细想一想,好像是有些干哑。
她撇过头,逃避谭儿尖锐的目光。
“昨日李高找了小姐一整夜,今日早上才回来,回来的时候我都怀疑他被追杀了,像是累的不行了,靠在门口的时候像具尸体,一动不动。一开门便问小姐有没有回来,好在小姐回来了,他才安心回屋睡了一会。”谭儿说的一句接一句,话语不断地击打着沈澜的心。
谭儿接着说道:“然后,他睡了没多久就出来等小姐一个解释,没想到小姐睡到了日上三竿”
沈澜合上了眸子:“我也不想的,只是柳言太过执拗定要让我随他走。”
谭儿站起身,半蹲在沈澜的身前,也不顾沈澜有没有看她:“小姐,我本是迂腐守旧之人,世俗陈规是我一直记挂着的。”
生于这个朝代,便要一直守着这个朝代的规矩,人只要有所逾举就会被旁人指出,予以训斥责骂一辈子抬不起头做人更甚者有牢狱之灾的可能。
但是是何罪呢。
天子底下刑部颁布的罪责应当有几十或上百。
但在黎明百姓口中却有上千不止,问他们你到底何罪之有,他们只会摇头,但却仍然坚持宣称:你有罪。
谭儿抚上沈澜的手,将她放在自己手心,她比沈澜年长几岁,也算是看着她长大,她把沈澜看成主子亦或是看成了自己的至亲,如此这般遭罪,她不舍得。
“但是,小姐。谭儿认为情爱不归世俗管,你若是不喜欢姑爷,要不去喜欢李公子吧,李公子待你很好。”
沈澜再次抬眸,眼中疲态尽显,她勾了勾唇,干裂的嘴唇让这个笑容看起来更甚于苦笑:“我配不上他,以后别再提了,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