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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看见过你们”,那人呆滞的重复。
“很好”,宁时晏点头:“睡吧。”
那人迅速倒了下去。
几经波折,两人终于逃离了地牢。
为了防止出现变故,两个孩子暂时被夜未央留下来。
“不过你们两个孩子以后打算干什么呢?”,夜未央想了想:“要不然这段时间我教你们一些手艺吧?”
她不可能把两个孩子留在身边,宁时晏更不可能,她们身边,可比哪里都危险,更何况,授人以鱼,不如授之以渔。
可问题是学什么呢?她和宁时晏最多停留三个月,三个月的时间,能学些什么呢?
“这么小的孩子”,宁时晏打断夜未央的思索:“自然是要先读书。”
“啊,对”,夜未央恍然大悟:“书中自有黄金屋,我们给你们留一些钱财,你们要好好读书。”
“可我不能读书啊?”,女孩疑惑:“阿爹他们说女孩子不用读书的,学学女红就行了。”
宁时晏抬眸,神色一顿,仿佛被突然点醒。
对啊,她身边的人都是些达官显贵,加上这个位面是个玄幻位面。
这一件件,几乎让她忘了,她是在一个古代位面,一个封建礼教,重男轻女的古代位面。
在这个位面,除了大家子女,亦或者是有过人的修炼天赋,女子,甚至连读书的权利都没有。
女子不能读书;
性格应当纯良温厚,应当理解夫家难处,不能善妒;
夜未央曾经随父出征,也受到了非议;
她明明惊才绝艳,却只因为一个性别,不能登上那个位置,甚至有的女子,连活下去都是奢望。
正如诗经中的那句:学堂之上无罗裙,弃婴塔中无男婴。
可是她们有什么错呢?
错的是这个封建的时代罢了,这从始至终就不公平!
夜未央也是一惊:“怎么能不读书呢?女子凭什么就不能去学堂呢?凭什么就要一生平平淡淡的度过,相夫教子,受人指摘?”
“可是”,女孩不解:“不是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没有人告诉过她,这不对。
雪烟也蹙眉:“的确,这种事情一直是存在的,也被众人所默许。”
“可她们的人生不该是这样”,夜未央低声:“她们明明可以有更美好,更光明的未来。”
雪烟不明白,但她明白,宁时晏明白,江茵也明白。
宁时晏抬眸:“雪姨,你曾问过我,那么多你从未见过的东西从何而来,我现在告诉你。”
她抬手,挡住刺目的阳光:“我曾经去过一个地方,很繁华;
那里没有灵力,没有神明,也没有各种神器。
但在那里众生平等,人人皆可读书,女子不用裹小脚,可以看遍千山万水。
那里一夫一妻,不会一群女子在一个四方宅院,勾心斗角。”
“你曾疑惑我怎么就敢破无数先例,敢如同男子一样,去闯一番天地”。
宁时晏笑了笑:“其实不是因为我的灵力天赋,而是因为我去过这么一个地方。
我看过更广阔的天空,接受过更开放的思想,也曾经一手遮天,万人敬仰,所以,我敢!”
“给东宁国的女子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让她们和我一样,看看这广阔的,可肆意潇洒的江湖……”
宁时晏眸底幽光暗灭:“我不信,她们还会甘心曾经庸庸碌碌的生活,还会甘心待在四四方方的宅院,勾心斗角。”
雪烟心中莫名燃起热血,却还是有些惋惜:“可,这就是事实。”
一直沿袭下来,没有明令禁止,却被众人默认的事实。
“那么”,宁时晏闭了闭眼:“这个弊端,就从东宁国,从我,开始改。”
一月以后,东宁国在全国12个郡中皆设立了一免费学堂,无论男女,皆可去上课。
此消息一出,东宁国上下皆惊:
“陛下,这不妥啊!”
“陛下,臣也认为不妥。”
……
“有何不妥”,宁槿皮笑肉不笑:“诸位爱卿不妨说说。”
“陛下,那些人有些不过是普通人,怎么能如此……如此……铺张浪费。”
“更何况,还是男女不限,这……这不合规矩啊!”
……
“朕用自己的私库建学堂,请老师”,宁槿冷笑:“有何不妥啊?”
“天子无家事啊!”
宁槿:冷静,冷静,别动手。
“臣附议!”
“臣附议!”
宁槿忍无可忍:“朕看你们是无药可救,普通人怎么了?普通人就不配读书识字了吗?
女子又怎么了?皇后当年陪着朕打天下,夜家几女陪着父辈守边疆,镇国门的时候,你们在哪儿?”
他永远忘不了宁时晏告诉他那句话时的震撼。
她说:“儿臣所求,不过是山河皆平,不过是众生平等,安居乐业。不过是要学堂之上有罗裙,弃婴塔中无女婴!”
一群人跪下:
“陛下三思啊!”
“陛下息怒!”
……
“沈太傅”,宁槿看向沈林峦:“你有何看法啊?”
沈林峦笑笑,回答:“陛下圣明,臣认为此举可行,有利而无害。”
“夜将军以为呢?”,皇帝又问。
夜将军想了想:“臣虽然知识比不上沈太傅,但也读过些书,臣以为,沈太傅言之有理,陛下圣明。”
“既如此”,宁槿点点头:“此事就这么定下来了,今后不必再议。”
群臣:???
陛下,你考虑我们的意见了吗?
“嗯?”,宁槿威压落下:“诸爱卿还有事?”
“陛下圣明,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开玩笑,丞相府和将军府都同意了,还有陛下撑腰,还有他们什么事?
总归,只是一些学堂罢了。
……
另一边,吴太守刚刚把献祭的“人”推进河里,就猛地吐出来一口血。
夜未央不紧不慢的走出来:“吴忠,认识本小姐吗?”
吴忠瞪大了眼,立马行礼:“参见安平郡主。”
“原来认识啊”,夜未央不紧不慢的戴上人皮面具:“这样呢?还认识吗?”
吴忠看着熟悉的面容,陡然瘫倒在地:“是……是你……郡……安平郡主饶命,饶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