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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台液晶屏互联,3D游戏视觉一流,纪临江神情淡静,玩了半夜游戏,团战连胜,个人赛连胜,本该是通宵的局,点击鼠标的指猛然停顿,如同他飞速运转的大脑,似是凝结在心头的死结被他用力扯断,下了决心那般,他左手撑着额头许久,不知在想些什么,随后忽然拿起手机拨通了宋司璞电话。
电话转移至宁助理那里。
纪临江说,“找你们宋总。”
宁助理已经抱着老婆孩子睡下了,接到纪临江电话,心头微微一凌,“是纪总吗?这个时间宋总该是睡了……”
“电话切给他。”纪临江笃定。
宁助理看了眼时间,凌晨四点多……毕竟跟了宋老爷子大半辈子,知道轻重,这个时间点打来电话,八成有重要的事情,宁助理将来电切给宋司璞。
电话接通至宋司璞一方时,纪临江说,“我陪你玩了这么久,宋总还是不给我人么?”
这个时间点,宋司璞已经起床了,许是整夜整夜失眠,吃了镇定药,依旧睡不着,凌晨四点半,外出晨跑,赶上最早的一批环卫工正在清扫满地的落叶,运动裤的口袋里手机震动,接到纪临江的电话,他微微扬眉,跑步变成了慢走,给手机按了录音键。
纪临江的声音微冷,“守住你的陆小姐。”
说完,纪临江便挂断了电话,发了一条消息出去,唤了声,“阿褚。”
阿褚急忙从外面走进来,“老板。”
“1、从孙小姐入手,查陆娆在哪里,找到陆瑾乔。2、看看金颐最近在做什么。3、查闵敬舒的家人落脚地。”纪临江往外走去,忽然站定,看向阿褚,“绑了宋司璞。”
阿褚微微一愣,“警方盯着咱们,不好动作。”
纪临江说,“不要怕,放胆子去做。”
前来汇报情况的人大步从外面赶来,“纪总,您的电话打不通,我只能亲自来跟您汇报事件了,您让调查的事情都调查清楚了,宋司璞在狱中立的功之所以不能公开,完全是出于对他人身安全的保护。”那人凑近纪临江耳边说,“宋司璞当时在里面差点被人弄死的时候,有其他势力站出来保他,其中一个势力是海港市曾经风靡一时的灰色产业的老大,纪总,您应该听过他的大名,姓沈,专干双手见血的勾当,他很看好宋司璞,对宋司璞既信任又敬重,无意间向宋司璞透露了他身上未被翻出来的案子,以及他的弟弟近期有一大批违禁药品交易的消息,而这些消息很快就被警方掌握,警方破获了那批违禁药品的交易,捣毁了那个犯罪团伙,而那个沈老大多起旧案被翻出,重新公诉判刑,死刑,立即执行。”
纪临江微微蹙眉。
那人说,“我通过内部渠道得知,这些消息很有可能是宋司璞泄露的,也就是说,他背叛了沈老大,导致沈老大多起案子被翻出来,改判死刑立即执行。警方为了保护线人的人身安全,所以对这种事情采取保密措施,以表现良好,立功等措辞掩盖。”
对于纪临江来说,他们这些做家族生意的商人最不愿意跟黑色产业的亡命势力打交道,甚至是敬而远之,尤其是沈家这样穷凶极恶的暴力犯罪团伙,更是不愿意染指。
“沈老大有个弟弟,叫沈宥,前几年接手了沈老大留下的烂摊子,洗白后创建沈氏集团,表面上是做中介起家的正当生意人,背地里还是做违法买卖,那批被捣毁的违禁药品的买卖就是沈宥的,被警方提前得到消息一举捣毁,损失了几千万。”汇报的人说,“但那起案子没查到沈宥头上,只废了他底下几个得力干将,沈宥一直对他哥哥的死耿耿于怀,也在打听究竟是谁泄密,知道这件事的高层都三缄其口,估计都拿了钱,所以保密工作很足,都怕自己被拖累下水,我绕了好几个大手腕才从其中一位高层嘴里酒后套出来的。”
纪临江说,“消息先压着,暂时不要放出去。”随后他看向阿褚,“绑宋司璞,问出小闵的下落。”
那通电话挂断以后,宋司璞站在原地,从四周的绿化带里走出四个盯梢的男人,他们似是盯梢宋司璞很多天了,此刻接到消息,将宋司璞团团围住。
宋司璞脸上出现微妙的表情,纪临江坐不住了,这是直接动手了?
他收起手机,四个男人聚拢过来,宋司璞在狱中练得一副好身手,打架自是不在话下。
刚拉开阵仗,便又有一方势力的人甩着电警棍冲出来。
围殴宋司璞的四个男人见状就跑。
“站住!”三个男人追去。
宋司璞站在原地,看向不远处两伙不明势力,如果没猜错,第一波的人是纪临江的人,第二波的人是金颐的人,金颐随时随地都想抓住纪临江露出的破绽,所以互相都派了盯梢的,如果能抓到一个人审讯出幕后主使是纪临江,金颐便能请纪临江去局子里喝茶。
似是从这通电话开始,宋司璞的生活便开始不顺了,大清早跟四个男人过招,开车上班途中,刹车失灵,好不容易到了公司,东哥看着他额角的伤口说,“纪临江动手了?”
宋司璞点头。
很显然,纪临江没耐心跟他磨,亦没耐心花费时间找他的把柄,干脆直接对他本尊下手。
“那你要小心点了。”东哥说,“纪临江这人,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不敢做的。”
宋司璞说,“没事,顺藤摸瓜。”
“你闲置我这么久,该让我做点事了吧?”
宋司璞说,“老四用不着了,你送他去警局吧。”
东哥叹息,“你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他还是把闵小姐在你这里的消息泄露给了纪临江,上次差点害死了陆小姐,这次又吃里扒外,这样的兄弟,不做也罢。”
宋司璞“嗯”了一声,他有意利用老四透露消息给纪临江,引纪临江上钩,现阶段,他放了闵敬舒这件事,没有旁人知道,东哥更不晓得,那晚守护的保镖他提前撤离,那些人亦不知道他把闵敬舒转移去了哪里,客观上讲,他不应该就这么放了她,有她在手,他才有话语权。
纪临江警告式的报复一次比一次猛烈,宋司璞昭然若揭的收集证据,搜集线索,抓马仔,找证人,他自己俨然成为一个危险的诱饵。
直到纪临江亲自驾车撞上了宋司璞的车,连撞两下,第一次撞废了宋司璞的车屁股,随后缓缓倒回去再一次撞了上去,纪临江没有酒驾,没有愤怒,没有冲动,全然有目地性的淡定撞了上去,他解释,“想小闵想的,心脏病犯了,控制不住。”
他似是警告宋司璞,挑衅宋司璞,就算他做了,也有无数个理由逃脱制裁。
想要收集证据,可以随便收集,能问出有价值的东西,算他输。
一个又一个看似突发性的意外构成了一次次巧妙的“谋杀未遂”,伪造的意外最难追究,哪怕纪临江亲自驾车撞上了宋司璞的车,只要宋司璞没有性命之忧,纪临江一句心脏病犯了,拿到医学鉴定报告,他便只承担民事赔偿,无需承担刑事责任,所有制造的意外都在法律的边缘试探,却始终没有跨过去,以此逼迫宋司璞。
纪临江说,“只要宋总履行合约,兴许病情就控制住了。”
宋司璞不以为意,一字一顿,“那提前祝纪总……病入膏肓。”他不善于打嘴炮,但这一次稳稳将纪临江的球踢了回去。
金颐在国外听到这个消息时,正央求敬舒陪他出去喝酒,表面上约酒,无外乎利用喝酒的机会跟敬舒套近乎,他潇洒地跨坐在敬舒的秋千上,瞥见手机讯息,惊讶自语,“纪临江是不是疯了,明目张胆的跟宋司璞干了起来,我还以为他又是背地里搞事,没想到这次当面搞。”
敬舒正抱着小叮当坐在院子里,教郭黎的一双儿女画画,骤然听见纪临江的消息,心头一颤,手中的笔一滞。
趴在一旁的小娴忽而抬头。